正文 第70章 :病發 文 / 螞蟻上樹
阮天翼將車開出來一點才跟還在不停的小跑著的蘇染傾碰上,立馬按了按方向盤,蘇染傾也趕緊的上了車,嘴唇已經烏紫,一張小臉更是白的透明。
阮天翼把車內的暖氣調到最大,還想說點什麼,卻被蘇染傾及時的制止了。
「好了,不要再說了,送我回家,我想睡覺。」蘇染傾有氣無力的說著,說完就靠在椅子上不停的喘著氣,一張小臉越發的白了。
「蘇染傾……」
蘇染傾不再搭話而是直接把頭偏向車窗的一邊,阮天翼無奈的搖搖頭只好發動車子。
「你家住哪?」
蘇染傾沒有回頭,淡淡的說了家的位置,便閉上了眼睛,身體某個位置傳來的陣陣刺痛一**的衝擊著她的痛覺神經,身上的冷汗已經濕潤了阮天翼的外套,額前的髮絲早已濕透,蘇染傾將身子再往車窗的那邊偏了偏,不想讓阮天翼看到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可是身體的疼痛已經超過了她所能夠承受的極限,貝齒緊緊的壓住下嘴唇,以免自己因太過疼痛而叫出聲來。
「阮天翼,你給我說說我們分開的這幾年你都在幹些什麼吧?」蘇染傾輕輕是開口,盡量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蘇染傾本是想要阮天翼說點什麼這樣就不至於整個車廂裡面就只是她不太正常的呼吸聲,只是話一出口蘇染傾就後悔了,他們現在的關係好像還沒有到可以談論這個敏感的話題的時候吧?
「對不去,我好像不應該有這個要求的。」蘇染傾弱弱的收回自己的話。
阮天翼一直都沉默著沒有說話,很久,久到蘇染傾以為他不會再說什麼的時候,阮天翼卻開口了,「這四年我都在做一件事,而且是很認真很認真的在做這件事。」
「是什麼?」蘇染傾不自覺的問出了口。
「忘了一個人,將她徹徹底底的從自己的腦海裡,心裡趕走,然後這一輩子都不要再想起。」
車內再次靜默了下來,兩個人都不再說話,過了差不多十分鐘。
「為什麼不問我最後有沒有成功?」
蘇染傾輕輕的歎了口氣,語氣輕盈的道,「如果成功了現在你就不會坐在我的旁邊了不是嗎?」
「蘇染傾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你心裡一定在嘲笑我對不對?」阮天翼轉過頭一張臉立馬黑了半截。
蘇染傾微微勾唇,笑容那麼蒼白,其實現在她真的好想跟他說她沒有嘲笑他相反其實她也跟他一樣花了四年多的時間,卻是最終都沒能把他忘記,反而記憶愈加的深刻,這一刻,她真的好想抱緊他告訴他其實她依然愛他,可是,這一刻她什麼都做不了,身體的疼痛在不斷的提醒著她,她跟他已經沒有以後了,她已經失去了愛他的資格,四年前那個給自己開刀的主治醫生的話,至今還清晰的迴盪著腦海裡,「只要在五年之內沒有任何復發的跡像你的生命就沒有任何的威脅了,但是……如果在五年內發作的話,恐怕就算是再動手術也沒什麼用了。」眼看著四年過去了,這四年她一直過的小心翼翼,每天都在當心著自己的身體會突然發生異狀,幸運的是四年來都沒有復發的跡象,眼看離五年的時間只差幾個月了而已,只要熬過這幾個月她就可以高正無憂,再也不用每天擔心自己隨時會死掉了,就只差幾個月了而已,為什麼?為什麼四年前那種錐心的疼痛再次侵蝕她的身體,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老天爺就不能可憐可憐她,明明一直以來她過的都不幸福不是嗎?
見蘇染傾沒有回答,阮天翼以為她是默認了,一時之間怒火中燒。
「吱」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銀色寶馬毫無預兆的停了下來。
阮天翼冷冷的看著蘇染傾只露出幾根髮絲的側臉,臉色徹底的沉了下去,「蘇染傾,你是什麼?我阮天翼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憑什麼要在這裡讓你這樣嘲弄我,蘇染傾我已經受夠你了。」阮天翼冷冷的說著順手從後座拿起蘇染傾的包包,扔到蘇染傾的身上,再次冷冷的開口,「蘇染傾,下車。」
蘇染傾沉默了,身子依舊靜靜的斜靠著椅子一動不動,不是她不想動而是真的動不起,連呼吸都是帶著刺痛,別說是動身子了。
「蘇染傾,我讓你下車聽到沒有?」阮天翼的聲音已經明顯帶著不耐。
「就不能把我送回家嗎?不遠處就是我家了?」現在她真的沒有力氣走回去而且這附近也很少會有出租車經過。
「不能,蘇染傾既然你覺得我四年都忘不掉你是一件很可笑的事,那麼以後我想我們就最好不要見面了,蘇染傾你辭職吧,多少損失你直接報給我,你不願意辭職不就是因為錢嗎?我給你,只要你辭職,從此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你確定你以後都不想再見我了?」蘇染傾的聲音很輕輕的絲毫沒有了往日的張揚氣魄。
這句話聽在此刻的阮天翼的耳中無疑就是一種挑釁,隱含的意思,「你確定你以後都不想再見我了,你可不要後悔啊?」
他不知道以後自己是不是會後悔,或者說肯定會有後悔的那一刻,可是至少現在他真的很惱怒,難道她不知道他是鼓起多大的勇氣才會跟她說起這些的嗎?可是她卻用這樣的態度對他,是他錯了嗎?也許她根本就沒有變她還是四年前那個,冷著臉對他說,「你都不能保證可以給我衣食無憂的生活,我為什麼要等你?」的蘇染傾,一直都只是他在自作多情而已。
阮天翼閉了閉眼,沒有再回答蘇染傾的話,而是徑直下了車,繞到另一邊徑直打開蘇染傾的車門,鐵青著臉,「蘇染傾,下車吧。」
蘇染傾無力的笑笑,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這麼多年他還真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還是那麼小家子氣,動不動就喜歡生氣,就像個小孩子。
伸出微微顫抖著手拿起自己的包包,趁著阮天翼沒有看向自己的檔口,蘇染傾抽了幾張面紙擦拭了一下臉上不停滾落的汗珠,要是讓阮天翼看到自己大汗淋漓的樣子,他一定會有所察覺的,而她絕對不可以讓他察覺出什麼。
擦的差不多了,稍稍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蘇染傾咬咬牙便走下車,臉色依舊蒼白的恐怕。
看著蘇染傾明顯狀態不是很好的樣子,阮天翼突然又有點後悔自己的舉動了,也許他應該把她送回家的,現在她還在發著燒呢,可是自己都幫她把門打開了,難道又說要送她回家嗎?才不要,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就是她不對在先,他對她已經算是仁至義盡,這個世上也就只有她蘇染傾可以這樣一再的貶低他,而他卻還總是學不乖。
蘇染傾微微仰起頭看著比自己高出整整一個頭的阮天翼,蹙眉,什麼時候他竟比自己高出這麼多了,記得四年前也就比自己高出多半個頭的,後來他又有長嗎?只可惜她就一點都沒有長了,明明她才比較年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