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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我害的你那麼辛苦 文 / 幻影夢藍

    冷擎遠卻一直沒有說話。

    暮蔚晴的緊張被理智控制不了地跑了出來,「是生病了?還是真的是去找孟明晴的母親……」

    冷擎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的行為,走向前,捧過她的臉頰,就這樣落在了她的唇上。

    暮蔚晴的瞳孔中落下了冷擎遠的閉眸。

    這一次冷擎遠沒有深吻,而是輕輕地抿了抿她的嘴唇,最後,輕歎氣,「走吧。」

    暮蔚晴怔怔地看向冷擎遠的背影,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心跳,倏地像是被放出來的氧氣,用力地呼吸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短暫地在那一瞬間,暮蔚晴忘記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上車,不要去取衣服了嗎?」冷擎遠皺眉。

    「我知道了。」暮蔚晴回過神,坐上車。

    冷擎遠好像沒有吻過暮蔚晴一樣,專心開車,到了老街,徐師傅的裁縫店門口停下來,拉開車門,拉著暮蔚晴下車。裁縫店的門關著,冷擎遠上前敲門,徐師傅不在。暮蔚晴看到門口放著一盆紫陽花,花盆下放著一張紙,紙上寫著一個地址。

    冷擎遠從暮蔚晴拿過那張紙,挑眉,「是徐師傅的家。」

    「你不是說徐師傅每天都在裁縫店裡的嗎?這裡不是他的家嗎?」暮蔚晴問道。

    「走吧。」冷擎遠沒有多作解釋。

    徐師傅自從他的妻子死後,就一直把裁縫店當成他自己的家,紙上的地址,他說他這輩子都不會回去,因為他害怕看到那個家裡關於妻子所有的回憶。他害怕看到了以後,他會難過。他的妻子說,她死後,他一定要好好地活著。

    冷擎遠有幸看過徐師傅老伴的照片,那是一張他妻子這輩子唯一的一張照片,20歲的時候拍的,和暮蔚晴竟有幾分神似。所以當他領著暮蔚晴來到徐師傅的裁縫店裡的時候,徐師傅看到暮蔚晴,那一瞬間的發怔,是因為他以為他看到了自己的妻子。

    當暮蔚晴推開徐師傅家的門,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徐師傅懷裡抱著的黑白照片的時候,明白了一切。

    徐師傅死了,他把給暮蔚晴做好的禮服掛在牆上後,抱著他心裡最愛的女人安詳地,沒有痛苦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暮蔚晴怔怔地摸著牆上華麗到不行的玫瑰色旗袍,忍不住感動地落下淚來。

    原來冷擎遠真的沒有誇張,所謂的奢華,就是這樣能夠讓眼淚落下來的感動。

    暮蔚晴輕輕地把旗袍拿下來,在自己的身上比對一下,看向冷擎遠,「好看嗎?」

    「嗯。」冷擎遠的眼神很是複雜,「徐師傅做的,他一輩子都在做這一件事情。」說著,他把手機從口袋裡掏出來要打電話。

    暮蔚晴喊道,「等一下。」

    「什麼?」

    暮蔚晴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徐師傅,想了想,「徐師傅一定會想看到我穿上這身旗袍的樣子吧。」

    「你要換上嗎?」冷擎遠說道,「我幫你。」

    在徐師傅妻子的房間裡,暮蔚晴慢慢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冷擎遠看著她的dongti,幫忙將旗袍將她的身體束起,徐師傅把這件旗袍做的簡直就是天衣無縫,拉鏈做的十分隱蔽,而且是環繞著身體,劃過胸部拉到脖頸那麼長的拉鏈,需要兩個人的配合,才能把衣服很好地穿起來。冷擎遠把拉鏈拉到她的胸部,對上暮蔚晴的眸光的時候,他好像忽然明白了徐師傅的用意。

    暮蔚晴害羞地扶了扶頭髮,抿了抿嘴唇,她不知道她這撩發的動作有多性感,冷擎遠別過頭去,握過她的手,將她拉出房間,對著徐師傅說道,「好看嗎?徐師傅。」

    冷擎遠看向暮蔚晴,「你要好好地保存這件旗袍,因為是古董了。」

    他盡量用輕鬆的語氣來說,可是暮蔚晴知道,冷擎遠有些悲傷。她不知道,徐師傅和冷擎遠之間又什麼淵源,但是在裁縫店那天,冷擎遠看向徐師傅的眼神,她看的出。暮蔚晴幫忙打了電話,很快,殯儀館的人把屍體運走了,冷擎遠把門關上,將鑰匙丟的遠遠的。「以後都不用再來了。」

    暮蔚晴看向冷擎遠,忍不住握過他的手,「我一直都會在你身邊的。」

    冷擎遠掙脫開暮蔚晴的手,「走吧。」

    暮蔚晴看著他冰冷的背影,心裡只是氣餒了一點點,隨後變得很堅韌,她知道,溫暖他的心,一定是一件很艱巨的任務。但是,她必須去做。

    「等等我,冷擎遠。」

    禮服終於拿到了,暮蔚晴起來的時候,看著牆上的旗袍,就會想像舞會的時候和冷擎遠在一起跳舞的樣子。看的次數多了,暮蔚晴的奇怪思想又冒泡了,於是,她幹了一件蠢事——

    把旗袍拿去洗。

    結果,洗毛了。

    冷擎遠接到暮蔚晴的電話的時候,手機要伸出兩三米遠才行,所以他直接把手機丟了出去——

    「冷擎遠!出大事了!」

    「冷擎遠——怎麼辦——怎麼辦——」

    於是,冷擎遠無奈地火速地,回到了別墅裡。

    洗衣房裡,暮蔚晴滿手的泡泡和水滴,然後洗衣機半開著,旗袍待在地上,她哭喪著臉臉看向他,「冷擎遠——我該怎麼辦——我錯了——」

    冷擎遠深吸一口氣,第一次發火,「你到底在做什麼呀!」

    「我,我,我只是想把衣服洗的亮一點,舞會的時候可以穿啊……我不知道我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暮蔚晴癟了癟嘴,哭了出來。

    暮蔚晴一旦哭起來,就沒完沒了,眼淚大顆大顆,就算明明是她錯了,巨大的呼喊聲也能讓她有一種理直氣壯的感覺。

    冷擎遠皺眉,走進來,彎腰從地上撿起被某人洗壞掉的旗袍,「別哭了。」

    暮蔚晴抽泣地肩膀一聳一聳,使勁地忍耐住眼淚,看向被她氣的不輕的冷擎遠,「怎麼辦?怎麼辦……」

    「你的人生除了『怎麼辦』,還有其他的嗎?」冷擎遠打量她。

    「……」暮蔚晴眨巴著濕潤的眼睛。

    冷擎遠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錶,「我下午還有會,快要來不及了。」

    「我是不是耽誤你了……」暮蔚晴趕緊抹了抹眼淚,試圖拿過他手上的旗袍,「這件事我自己想辦法好了……」

    「如果你的腦袋能想到辦法,你就不會打給我了。」冷擎遠冷冷地拿著旗袍轉身,「我會看著辦的。」

    「可是我……」

    暮蔚晴怔怔地看著冷擎遠迅速地離開,吸了吸鼻子,漸漸地冷靜下來,那麼他的意思是,他有辦法讓旗袍變好嗎?對啊,他是冷擎遠,他應該是萬能的,小小的一件旗袍他應該由辦法讓它變回原樣吧?

    從真愛的某種定義來講,比如其中一條,不需要花費太長的時間待在一起,自然比一般人更容易瞭解對方。冷擎遠就是如此,他一語中的暮蔚晴的腦袋瓜絕對不是一般地球人擁有的。

    他雖然是冷擎遠,雖然看上去是萬能的男主角,但是他畢竟也是一個普通人,也有人的弱點,譬如面對這件被某人折騰起毛的真絲旗袍,他真的是除了皺眉就是無奈。

    於是,在冷擎遠的辦公室裡,出現了之前從來都不會出現的一件女人旗袍,冷擎遠在工作之餘,還要琢磨該怎麼辦才好。

    小萬送進來晚餐的時候,看到冷擎遠彆扭地把手裡的東西藏了藏,便裝作沒看見地退了出去,不過被冷擎遠給適時地叫住了。

    「是,冷總,有什麼吩咐嗎?」

    「給我處理一下這件旗袍,勢必要讓這件旗袍恢復原狀。」冷擎遠把手裡的袋子推了推。

    「是,冷總,什麼時候要呢?」

    「盡快吧。」

    「好的。」

    「記住,是恢復原狀。」

    「是的,冷總。」

    小萬退了出去,忍不住好奇這袋子裡的旗袍到底是出自哪個品牌的大師之手,讓冷擎遠這麼緊張,更重要的是,既然這麼緊張的旗袍怎麼會起毛變形了呢?更更重要的是,冷擎遠要把這件旗袍送給誰呢?如果這個勁爆的消息能夠知道,然後透露給媒體的話,那該是多麼驚天駭浪呀?哇……

    桌上的餐點已經涼掉了,冷擎遠拿起勺子,送到嘴邊,又皺眉地放下了。這時,轉了轉椅子,看到外邊的天際,時間就是過的那麼快,還沒有怎麼覺得把事情做掉,天就已經黑了。手機震動,是暮蔚晴發來的短信:你現在在辦公室嗎?

    冷擎遠想到她給自己製造的麻煩,把手機翻了一個身,沒想到暮蔚晴再次發來的短信,讓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就在你辦公室外邊,你開一下門吧。

    冷擎遠半信半疑地走到門口,用指紋開了門,真的看到暮蔚晴跑了進來。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冷家家規你都背到北極去了嗎!」冷擎遠皺眉,將門關上,低喝道。

    「先別急著罵我嘛。我可是前看後看看了好久,確定都沒有人了,我才上來的呀……」暮蔚晴癟了癟嘴,「絕對不會讓別人看到的啦。」

    「你以為你是誰,這麼確定?」冷擎遠冷冷地說道。

    「我是編輯一枚啊,而且是八卦的女性雜誌哎,什麼跟蹤,最跟蹤的基本款一定要學會的啦,要不然怎麼做跟蹤報道呢?」暮蔚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試圖加上肢體動作,讓冷擎遠相信,她真的有做到尾巴掃乾淨。

    冷擎遠面對面前的暮蔚晴,真的覺得自己有些力不從心,又不能把她完全綁起來……「你最好來這裡,有什麼事。」

    「是的。」暮蔚晴提了提手裡的食盒,「我來給你送吃的呀。」

    冷擎遠看到暮蔚晴小快步,把食盒往茶几上一放,倒像是這個辦公室的主人一樣,招呼冷擎遠說道,「來呀,過來坐,還站著做什麼?」

    「……」冷擎遠慢慢地走到沙發旁坐下,看著暮蔚晴把食盒的蓋子打開,對著裡邊五顏六色的小點心,用叉子叉起一塊,遞到他的嘴邊,「來,嘗一下,哦,對了,下邊還有你最喜歡吃的牛排,於媽特別做的。」

    冷擎遠皺眉,他很想知道,暮蔚晴是怎麼把餐後的小點心和牛排放在一起帶過來的。「我自己有東西吃。你現在回去吧,馬上。」

    「你就吃一下嘛。」暮蔚晴舉了舉手裡的叉子,「都快要掉下來了。」

    「你是因為做錯了事,心虛,所以來負荊請罪的嗎?」

    「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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