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偏要去 文 / 藍少1
何沁陽聽了她這話也沒有多大反應,或者說對於她的回答,早已預料!
只是意味深長的笑著:「怎麼,你害怕?」
官霓纖淡笑:「何姑娘可以這麼理解。相對來說,七王爺已經將我休了。你覺得如今的我會有那個心情與另一個女人一起競爭他?」
「嗯……你說得有道理。不過要讓官姑娘承認這一點,可真是難得。」肯自揭傷疤!
「是事實有何不能說。」如今的她還有什麼秘密。
何沁陽雙手抱胸,一由慵懶的姿態,「好,既然這樣我就當官姑娘默認了!我也不多說,改日再喝姑娘的謝酒宴,我看你還是回去處理一下傷口的吧。湖水並不太乾淨,有細菌以免感染。」
「謝謝。」官霓纖由衷的說了聲,她是發現越來越喜歡何沁陽……走時眼睛若有似無的往院後的房子裡瞄去,金鑾紅牆,一片輝煌,只有一絲不苟的下人走來走去。
她倏地側過頭,大步離開。
從正院到她的靜院,足足走了半刻鐘!
一路上少不了有下人怪異的側目!
畢竟是王俯的人,訓練有素,也不敢大小聲說話。
只是奇怪,她繞過這正院幾乎轉一個大圈才能到她的靜院,見了很多的下人卻唯獨沒看到第一天來時服侍她的那兩個丫頭。
白天還沒有回來,她正準備躺床上休息一會兒,消化消化今天發生的事情,何笑來了。不意外的帶來了大夫。
何笑看到她的傷時皺了皺眉,眸裡依然沒有過多的表情,「王妃,這……」
官霓纖的神情是憔悴的,面色是蒼白的,就似一朵快要彫零的花,引人呵護,楚楚憂憐。
她打起精神來,笑道:「沒事,不過一點小傷而已。」後背的傷剛剛好轉。但是這新傷又來……只有她自己知道,全身有多麼僵硬,有多疼。每一個骨頭都像是承受了莫大的壓力一般,舒展不開。
畢竟被人不停的砸,哪怕武器不致命,但也夠她疼個幾天的,身上必然也是青青紫紫。
大夫給她的額頭消毒,上藥。
「王妃只要記著二天內不要碰水,好好靜養,小的保證不會留下疤痕。」
「好的,有勞了。」
上完藥,何笑把從送出去,一會兒又折了回來。
官霓纖坐在桌前沒動,總感覺何笑有話對她說一樣。
但是何笑進來好半響,似一個木偶一樣站在那兒,看著她欲言又止,一幅為難的模樣。
她還是忍不住了,呷了一品茶,「何笑,有話你就說吧,不用覺得為難。」
何笑停了一會兒,才慢慢的開口,「王妃……」
「說吧。」
「王爺讓您不要出俯。」何笑這才說出來,像是一股作氣說的一般,像是怕傷到官霓纖。
官霓纖聽後也只是怔了一下,隨後又笑起來。衝著何笑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來,「原來是這個啊,我還以為是什麼呢。有什麼不好說出口的,你看你……」
她停了一下,繼續道:「但是,如今的榮王爺憑什麼管我?又憑什麼關我?我是死是活與他何關!我必然要出去的!」她在說這話時,眼裡依然在笑,甚至於比前一秒笑得更深。搖晃著手裡的杯子,水順著杯沿直晃,清澈見底,倒印著她嘴角的譏笑,那麼鮮明。
何笑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當時愣了幾秒。
不過隨後又反應過來,「好的,我會把這話帶給王爺。王妃,好好休息。」一由公事公辦的態度,出去了,順便關上了門。
笑容自那精緻的臉上終於退了下來,眸裡有著怒意!
手裡握著的杯子,被她捏得死緊!若這是一個人脖子,恐怕早已被她捏斷!
匡!
是杯子扔到牆壁上又彈到地上的聲音!
青花瓷樣的杯子立刻肢離破碎!水漫延開來……
官霓纖站在桌前,雙手撐著桌子,五指犯青犯白!緊抿著唇,眸裡已是漢濤洶湧,怒氣翻滾!
過了好大一會兒,她才慢慢的收回手指,放在身側……手指自然下垂,氣過了……無力又回來了,她無精打采的倒在床上,臉埋在被子裡,拳頭又一次握得緊緊的!
像是對命運的掙扎……
白天回來時,已經晚上了。一回來,累得氣喘吁吁的。只是歇了一小會兒,便去給小姐弄吃的。
但是她敲了好久的門都沒人應,於是她大著膽子捅破了窗戶,從外望去,只見小姐倒在床上睡覺,她這才放下心來………今天小姐也真是受了苦,想來心裡也是不好受的。
算了,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何笑再次來時是在二天後,給官霓纖換藥。
事後,官霓纖問,「何笑,若我有事情請你幫忙,你會幫麼?」
何笑道:「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幫!」他還沒謝謝她的救命之恩,又怎麼會推辭。
「其實很簡單,只是想像你打聽一件事而已。你和榮王爺經常出入皇宮,那你知道太后抓了一個丫頭吧?她在哪兒?怎麼樣了?」朱朱目前一籌百展,先救身邊的人!
何笑的臉色變了變……雖然他的表情很冷,現在的他和麵攤沒啥區別,但官霓纖還是感覺到了。
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芳心……她該不會……
「王妃……」何笑開口叫了好,便再沒說下去。
「她……死了?」她幾乎是顫抖的說出這兩個字,一個無辜的生命,呆在她的身邊天數極少,但是畢竟是她醉仙樓出來的人,畢竟是於媽留給她的,畢竟是一條人命!
「沒死!」
官霓纖聽到這兩個字,眸子又亮起來,「那人呢?」
「她被押去了邊關,去了軍隊。」何笑只說了這幾個字,便像官霓纖鞠躬,走了出去。
然而這幾字也就夠了……
押去邊關,軍隊……
一個女人……
軍妓!
芳心竟然會送去當軍妓!
官霓纖震了半響,有些消化不了這個消息!
「小姐,你怎麼了?」白天不懂這是什麼意思,生性單純,也沒經歷過什麼事情,看到小姐剎那間變白的臉色,不禁問道。
卻不想……
官霓纖像發瘋一樣衝著她吼道:「出去,滾!」
白天被吼得一愣一愣的,跑了躲了起來。
官霓纖緊握著拳頭,還要怎麼樣?她身邊的人一個個的受傷,一個個的遇害……她是掃把星不成?
堤拉澤!
你好狠!
三天後。
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她穿著一身白色衣服,純白的布料沒有一絲修飾,腰間同色系的腰帶,娉婷玉立,有如白蓮,獨世而妖!長髮如墨,一洩而下,直達腰跡,美得不食人間煙火。
白天愣愣的看著她,感歎……小姐長得真漂亮。
但是一會兒後她又發現了不同……
小姐從來都不這樣打扮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
而且她怎麼走出院子了?
白天立馬跟上去,「小姐,您去哪兒?」
官霓纖淡淡的看著她,「怎麼?王爺是把我囚禁了麼?」
「不……不是……」白天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便是何管事有交代過,小姐若是出了這個院子,一定要稟告他……最好不要讓小姐出這院子。現在這情況,要她怎麼說?
「既然如此,那就讓開!」官霓纖不想和她多糾纏,她知道白天身上的職責。何笑那天不也對她說過麼?
白天又怎麼攔得住她?官霓纖執意要出,她沒法。又不好當著小姐的面,跑到前院去打小報告!
她只得跟著官霓纖,一直走到正院去!
一路上不免有異樣的目光,官霓纖置若罔聞,倒是白天睜著大大的眼睛,毫無殺氣的瞪了回去!膽子小的立刻縮回了頭,膽子大的反倒笑起白天來。
到了前院,守衛看到官霓纖,好像傻眼了……
怔怔的看著她,這人怎麼突然出現?
以至於都忘了前去稟告。
然而官霓纖走了幾步,也沒走了……大老遠的便能聽到院子裡的聲音。
「我說榮王爺,你沒啞吧,你倒是說句話啊……虧我這麼多天陪著你進進出出,板著張臉做什麼?」何沁陽說這話帶著一絲嬌嗔。很難想像,如她那樣的人,撒起嬌來會是什麼樣。
顯然慕容七夜也在,但沒聽到他回話。
倒是有另一個清潤如風的腔調,「你這女人臉皮太厚了,沒看到我七哥不想理你麼?趕緊滾!」
想不到消失了多日的慕容白回來了……
何沁陽吼起來,「慕容白,你找死啊!麻煩把你那豬臉上的吻痕擦去,死變態!」
「哼,你羨慕嫉妒恨吧。本公子就是不滾!」
「你丫讀過書沒?攝合一對絕世姻緣,勝造七級浮屠,你眼瞎啊!你沒看到我在……我在……」何沁陽竟嬌羞的說不出來。
官霓纖幾乎能想到何沁陽嬌羞的樣子,柔化了她張揚的姿態,那又是怎樣的風情萬種?
「小姐……」白天極小聲的喊著,她不知道小姐怎麼了,面部表情沒變,但總感覺這一刻的小姐不一樣,從骨子裡發出一種悲哀的訊息來。
「沒事兒,走。」官霓纖衝她道,邁腳便走了進去。
卻不想這時院門口的侍衛終於回過神來,持劍擋住了她,「你不能進去!」
官霓纖眸目一利:「我為何不能進去?」
「你當這是什麼地方,榮王爺的俯院,誰都能進麼?」那人一臉鄙夷的看著官霓纖。
「若我非要進呢?」官霓纖利道。
白天不滿的咕嚕著,但也不敢說什麼。
何管事都對小姐都客客氣氣的,你們算什麼東西啊!
裡面依舊歡聲笑語的,何沁陽與慕容白對罵著,何沁陽偶爾叫一聲榮王爺……而慕容七夜不是最討厭這樣吵鬧的女人麼?卻沒有趕她,放任她鬧去!
官霓纖想著拳頭不禁更握緊了些!
那侍衛撥出劍來,一臉的凶神惡煞,「王爺正在裡面會客,你趕緊離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好哇!睡了這麼多日,身子骨是該好好活動一下。」官霓纖搖著手腕,邪笑著,盛氣凌人!
然而那侍衛並不是真的想打架,在王爺院子外打架,他又不是找死!也只是想嚇唬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