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謝太后 文 / 藍少1
「賞,重重有賞!」堤拉澤朗聲道,小心翼翼的拿起畫生怕弄髒了她,捲起來親自放到盒子裡,面態激動不已。
「謝太后。」何謙眸裡有著得意之色。
但是……有人得勢,自然也有人不甘。
其間有人送唐伯虎真跡的,太后也不見如此興奮……如此心裡就不平衡了。
「太后,這何大人其心很深吶。太后曾下皇榜下顧含之畫,何大人既然有為何不拿出來?時至今日才拿……明顯不忠!」丞相大人就是他送的唐伯虎。
太后興奮之餘,這也才意識到確實如此。
何謙是何許人也?既然獻上這畫,借口老早就想好了的!
「太后明查!這畫是臣半月前偶然得手,都是愛畫之人那商家想私藏。臣出高價定下來,今日才去取回。不是臣不願第一時間給太后拿來……只是……」何謙吞吞吐吐的,顯然有話不敢說。
「說,今個兒哀家高興,只要不犯忌,說什麼哀家都恕無罪。」一張巾幗不讓鬚眉果然魅力大,讓堤拉澤喜笑顏開的。
「那老臣造次了……」何謙停了一會兒道,「那畫上女人面貌十像家女,所以……」
所有人一愣!
官霓纖與何沁陽更是!
愣過後又不禁歎,何謙果然手段高!
又讓太后高興了,又把自己的女人推銷出去了。而一個父親留著像女兒的畫像,這舉動情有可原,只會被人說成父子情深!這樣一來,太后不宣見何沁陽那是不可能的了!
丞相恨得牙癢癢的,「一派胡言!令女才多大?顧言已逝百年,怎麼可能相似?」
「太后明鑒,老臣絕無虛假!」
堤拉澤命身邊的太監打開畫像,仔細的看了下畫上的女子……
「尚書你女兒可有來?」
「回太后,來了。」
「讓她過來,哀家好好看看。」
刷刷,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這裡!官霓纖一下子低頭,做她規規矩矩的丫頭身份。以至於讓她看清了何沁陽放在椅子兩側的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於此,而她大小姐卻還沒有動靜。
官霓纖不得已碰了下她,「小姐,太后有請。」這丫頭還真是大膽。
何沁陽這才慢吞吞的起身,粉色長衫似水袖擺動,她走路步子比一般千金小姐大些,卻一點都不顯得難看,反倒有一種豪氣!
何沁陽走到父親的身邊,跪下行禮,「臣女何沁陽給太皇請安,願太后壽比南山,容顏永駐!見過皇上,見過八王爺。」她跪在那裡背挺得筆直,不卑不亢。
「快起來,讓哀家看看你。」
「謝太后。」何沁陽站起來,直視前方,面容平靜。
堤拉澤看看她又看看畫………
「還真是像,這眉眼這身段。哀家若不知道這是顧前輩真跡,還真當是何尚書的女兒呢。不錯,來來來,到哀家這來,讓哀家好好看看。」堤拉澤一幅畫已然勾去她的魂了。
臣下女子羨慕嫉妒恨,忿忿不平,卻又無法!
何沁陽不想去也不行,只得上前當然是不敢坐的。
「如此近距離看,這相似度更高了……何愛卿,你真是有福,有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兒!」堤拉澤笑得更歡了,一下子讓人有種錯覺,好像這個人有多心善,有多慈祥。
「謝太后抬愛,小女娘親去逝得早,臣忙於公物對她疏於管教。若有失儀的地方,望太后見諒。」何謙真不愧為一個老狐狸,永遠懂得那個道理,先下手為強!
何沁陽目前行為舉止一切尚好,但是他也深知女兒的脾氣……她又不懂宮中規矩,大咧咧的。
這是提前打好預防針!
堤拉澤自然也不容小覷,回笑道:「我朝重臣之女,自然差不到哪兒去。來啊,賜座。」這模稜兩可的話,很好的把何謙的話給擋了回去。
看來這堤拉澤很喜歡何沁陽……或者說是她是愛屋及烏。因為顧含而喜歡何沁陽。竟然讓何沁陽與他們平坐!
何謙一下了跪了下去,「臣惶恐。」
何沁陽從頭到尾到是一句話沒說……
「起來吧,這丫頭甚對我意,水靈靈的哀家也想多看看。」
椅子放在了慕容白的身側,僅位居於他下!
何沁陽跪謝,「謝太后。」她倒是落落大主,落坐。
何謙見是如此,亦心滿意足的回到座位上去了……心裡甚是歡喜,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
想歷來臣子之女有哪個孩子有這般殊榮?與王爺平坐!
僅一面之緣!
看來那幅畫果然起了大作用!不枉他咬著牙拿出來。但是他有一點預料錯了……他的女兒何沁陽,從來就不是一個安份聽命的主!
與王爺平坐這份殊榮她更不稀罕!
官霓纖笑了……何沁陽得太后的寵,這正好!
她很有可能有用得上何沁陽的地方……只是一面又擔憂起來,站得越高摔得越疼。
群臣舉杯,一片喜氣洋洋。
官霓纖真著他們拿起酒杯擋住視線時,跟著一排宮女的身後跑了!
她要去做點事情。
脫離了百花湖,這些人也不知道去哪兒,官霓纖就只跟著她們。待到牆角暗處的時間,她呆在原地未動!今夜守衛如此森嚴,想來必有大動作!
官霓纖耳尖的聽方左側處有細微的聲音……而且很雜亂。她悄悄的躲在了牆角,脫離了隊伍。她的這身裝扮還真不能偷偷摸摸的,大大方方的走過去反倒好些。
饒過一個迴廊,她就看到了一群人,統一的服裝看樣子像是舞班子。一個個站在那兒動也不敢動,紅衣短裙,香肩裸露,髮帶很長為了增長舞動時的飄逸感,衣擺拖地,很是好看。
水紗裙緊緊的貼著她們的身子,胴——體曲絲畢露。
果然是皇宮出來的舞女,這身段都比外面的強。
太后壽宴有人跳舞,這很正常。但是,她看到了小瞳……她站在一側正和舞班班主交談著什麼。
隔著有些遠,聽不清她們在談些什麼。但是,她得找小瞳問一些事情。
她走過去,學著丫環的樣子,道:「姑娘,莫青找您。」莫青是慕容予的貼身侍衛,說他很合理。
小瞳看了她兩眼,隨道,「班主,我去去就來。」
「好,姑娘去吧。」那班主對小瞳說話時,卻有絲恭敬地意味。
小瞳走出去了,官霓纖也跟著一起。兩人一直到皇上寢宮,這個地方是唯一一個看守少的地兒。一路上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到了殿外,兩人沒進去。
殿門口到裡面沒有一個人把守,這很正常慕容予向來不喜歡有太多的人牽於他的生活。也不知道太后是怎麼縱容他的……沒有丫環候著也就罷了,後宮間竟無一嬪妃。
小瞳見沒了猛地轉過來,有些生氣:「你真是大膽,這是什麼地方你怎麼進來的,萬一……」眸子裡竟是擔憂。
官霓纖這也驚了,她認出自己來了?
「你怎麼知道是我?」
「我和你認識十幾年,就你那眼睛瞎了我也認識。」小瞳沒好氣的道,變了一張臉又怎麼樣,眼神,神韻不會變,聲音也不會變。
官霓纖笑了下對於小瞳她確實沒有隱藏……也沒必要。但是一想到小瞳只一眼就答出她來,那麼慕容予……他不會也認出自己來了吧?
所以讓他更衣?
所以……放了她?
一定是認出她來了!否則他哪有這麼好的心!
「小瞳時間緊,我問你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進來的?」
「我跟著舞班子進來的。」
官霓纖想著,「那慕容七夜呢?」
「我走的時候,他在客棧裡沒來。七茉的病犯了,昏迷不醒。」
所以他無法脫開身……慕容七夜沒來,那更好!她不希望慕容七夜進宮來,不希望他和堤拉澤打照面,哪怕是親生母子,如如今……哪還有親情在?
「老官,我可告訴你有什麼事,今晚你不要動手。我有預感,反正不會有什麼好事。」小瞳停了一下面色凝重,「你以為這個宮裡一個人都沒有麼?那可不一定,只要有人闖進去,下場必是血濺當場!還有我發現一件事……」
「什麼事?」兩人隔得不近不遠,用著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
「太上皇沒死,只是被囚禁了!」
這官霓纖早就知道了……
「我來不及跟你細說,我只告訴你太后這樣做只是想逼一個人而已。還有太后的寢宮你千萬別靠近!」
這也是官霓纖的預料之中,她看到蓮花池裡有異樣時,便已經想到了……若慕容燕昊沒死,這宴會極有可能就成了鴻門宴……而且極有可能蓮池裡埋伏的人就是對付慕容七夜的,太后也必然知道慕容沒死……
這是怎麼回事?太后是怎麼的?
然而現實沒有容她多想,外面傳來守衛巡羅的聲音……
小瞳眸子一變,拉著官霓纖便躲到樹後,那些人沒有進來。是和慕容予平日習性有關,慕容予的脾氣很古怪,討厭沒有吩咐就闖進他寢殿的任何人。
無論是誰!
太后常年也不會到這裡來,有事只會讓慕容予去寧慈宮議事。所以那些人在門口看了一眼,也就沒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