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這個女人,你個瘋婆子 文 / 藍少1
喝醉讓官霓纖足足睡了一夜零大半天,待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的響午了。
睜開淚眼朦朧的眼,太陽穴疼得有些發脹……然而稀鬆的視線裡,看到一張臉……
有人監視她!
她一掌揮了過去,「嘿,小雜毛!」她怒呵一聲,拽過他的胳膊來了個後空翻,一下子摔到在床板上!
「哎喲……你這個女人,你個瘋婆子!」空布叫道,小臉白了,咬著牙!他的後背本就有傷!這下好了……傷上加傷!他就不該來喊這個死女人來吃飯!
餓死她算了!
經他一叫,官霓纖這才回過神來,瞬間清醒了!
「小布丁是你啊?你這麼盯著姐幹什麼?」她扯著他胸前的衣服,想把他扶起來。
衣服不小心被她扒出一些來,露出了空布細皮嫩肉的胸膛。
「拿開你的髒手,你幹什麼!」空布的臉憋得通紅,這個不知羞的女人!
丟人!
「等等……你等一下……」她好像看到了什麼……又扒開他的衣服,看得真真切切。鎖骨下方那個有個窩窩,窩窩是紅色的……而且像一個珍珠的形狀。
連著三顆珠子……其中一個像是有些瑕疵……
「小布丁,你這胎記長得有個性啊……珠子……」她笑著,但是摸著又不像。若是胎記就該是和其它地主一樣,平坦的。而這裡……粗造,印記上還有些疤痕。
這看起來就跟是某人拿著這珠子烙上去一樣……
應該是耳環上的珠子,否則不會這麼小,且這麼均勻。
「關你屁事!不知羞!」這胎記他從小就有了,從有記憶開始便已經跟著他。空布甩開她的爪子,臉色極不好看。每次和她交談必然沒有好結果,真是剋星!
「師父讓我喊你吃飯,你不吃吧。」空布瞪著她,小臉上還有一抹緋紅,煞是誘人。
「去去去,快走。」官霓纖肚子正餓呢,順手便牽起了空布的手,與她來說根本沒什麼,只當他是她的弟弟。
卻不想……
空布像被電到了一樣,一把甩開了她。
小臉更紅了……
「死女人,都說了別碰我。」空布有些口齒不清甩著手出去了。
官霓纖笑笑,跟在他的屁股後面也跑開了。
「小屁孩,還不好意思呢?」
空布走在前面,心裡咚咚跳個厲害……以至於沒看到前邊的路,啪一下判著了一個石頭。
「嗯……」他悶哼一聲,膝蓋碰到了石頭還真是疼。
「哎呀,你看你……」官霓纖扶他起來,手剛伸出去,卻被空布一掌揮開了。
他憋著一張通紅的臉,「我是男子漢,才不要你個女人扶!」他爬起來……卻不想瞬間身子被人推了一把,他本就不設防,加上步子都沒站穩。
這個結結實實的摔了個痛快!
他看著頭頂上那個笑得一臉暢快的女人……
他咬著牙,背上本就疼,摔了二次也就算了,還摔三次!
「小布丁,姐奶我是在告訴你,該讓人幫助的時候就得求救。逞什麼強……我跟你說,千萬別學你的姐夫,他那是天生的。你不一樣……姐姐是自己人,要幫助就要對我說。」官霓纖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她就沒見過這麼彆扭的小孩兒。
空布盯著她好一會兒,拳頭握得緊緊的。
眸子裡有一絲淚花,因為她踩著他的腿上的某個穴道,整只腿有些發麻!想起來又提不起勁來,只能憤恨的瞪著她。
而他卻依然堅定的道:「哼,我說過我是男子漢,才不要你管。你放開我!」
「嘖嘖……真是不聽話……」官霓纖發現逗他實在是一件再爽快不過的事了。看他想哭卻又倔強著逞強的樣子,那股子佯裝的堅強……讓她想起了還在牢裡的弟弟……總是莫名的想心疼他。
逗他嘛……誰說是討厭他呢?
「放開我!」空布眨巴著眼睛,這會兒全身都已經開始酥麻了……
「把你的手伸出來……」官霓纖亦伸出手去……
空布見她這樣,越是把手藏得緊了。
「我不要!」
「嘿,我說你這小屁孩!不給我是吧……我自己來。」她強行扯過他的手來,放在自己的手中,用腕用力一拉,他也就站了起來。而空布就像是甩某個髒東西一樣,忙甩開她。
他沒摸過女人的手……
怎麼跟有電一樣……
而且軟綿綿的……
一下子臉紅透了,紅到了耳根子上。
官霓纖用食指戳著他的了肩頭,「讓人幫助你很難麼?看你小小年紀彆扭的……姐姐我肚子餓了,趕緊去吃飯。」
她大手大腳的跑去廚房……
而空布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衣擺在空中飄來飄去的,髮絲很長,鋪在背上照著陽光柔順黑亮……長這麼大還沒有和哪一個女人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
還沒有誰這麼對他……
那雙清澈底的眸子染上了一層紅,帶著一絲羞澀……一絲迷茫。
過了半響……那張俏麗的臉上終於綻出一抹淺淺的笑意來……
似櫻花的花瓣露出一個尖尖來……清秀怡人。
空布沒有男人的陽剛,眉宇間反倒有種女人的嫵媚與秀麗。
一笑起來,唇邊有兩個小酒窩……
像極了一個人……
而官霓纖卻沒注意到。
在長廊上站了好大一會兒,他才跑開,找師父談經。
都吃完了飯給她留著,官霓纖兩口就扒完了。於是便想著去找她的夫君。
這個寺院只是梵天寺的一角,但是這一小角中間還是有個小殿,有佛像有香。官霓纖在那裡找到三人,各據一方,虔心打座。
她倒是不懂……這樣有什麼意思呢?
她從不覺得一個人的沉穩以及世故,靠這樣打座才能體現出來。
都是經歷一些大慟大悲後沉澱出來的氣質……說白了,就是痛過了然後看透了。
方丈必然是經過一些事的,她能感覺到。
慕容七夜必然也一樣……就憑太后,就憑他一個王爺被放逐萬里,離皇宮之遠,這其中必有故事!
他們倆人也就算了……
那個小屁孩!一幅煞有其事的樣子!
若是她有一個弟弟,她絕不會讓他來這寺院裡當個鬼的和尚!
哪怕是吃多少苦,也要讓他好好長大,取妻生子,平淡一生。
她晃來晃去……最後一屁坐到慕容七夜的身邊。學著他的樣子,盤座,閉眼。
這一閉,她突然想到了什麼……
昨晚她喝醉了,那她沒說什麼吧?
睜開眼看著某人完美的側顏,這樣閉著眼睛,少了絲高高在上的冷酷。卻依然奪人心魄……
她掀開他的衣襟,看看傷勢如何。
動作悄悄的,不要打擾到他。
包得很嚴實,什麼也看不到……不過這身板,確實很吸引人。身材真好,她也就淫心大起……往下摸……她記得他腰上也有傷。
但手指還沒到腰呢,她的手猛地被捉住!
她抬眸例看到了他那淡然的藍眸,正眨也不眨的看著她。
官霓纖笑著,抓包了!
真討厭,每次想摸一下都沒摸成!
慕容七夜微微的歎了口氣,然後拉著她出了殿。
「嘿嘿……我只是想看一下你的傷如何,沒有別的意思。」官霓纖淺道。
「我知道。」
你知道?
你知道你不讓我摸?
官霓纖從沒發現她是一個如此黏人的人,拽著他的手臂就是不鬆開!他的高大包圍著她的,好像是依附著一個強有力的支柱,什麼都不擔心了。
她仰頭看到他剛毅的下巴……
她的夜啊,什麼時候都這麼迷人。
「這幾天吃得好麼?」她問道,這天天青菜的,他受得住?
慕容七夜停下了,靠在圍牆上低著頭望著她………噙著淡淡的笑意眸子裡那股子藍,就像是在慢慢的散開……一下子就暈了官霓纖神智。
她也順勢靠了上去,不過不是牆上,而是他的懷裡……
兩手圈著他勁瘦的腰,吸取他身上沾的一絲香火味……從未覺得這味道如此好聞。
慕容七夜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單手摟著她……手指穿過她的髮絲,指間纏繞。
他看向天邊某一處……眸光眺遠,不知在想些什麼。
「夜……」她也不知道她要說些什麼,只是想叫著他的名字,便覺得舒服極了。
後者懶懶的回應一聲,聲線低沉,性感如斯。
官霓纖心裡一動,抱得更緊了……
「昨天……昨天我沒說什麼吧?」她可忘記這個問題。
過了好半響慕容七夜也沒有說話^……
官霓纖不死心的又問了一次,他的沉默讓她心裡有些不安,該不會真的說了吧。
而慕容七夜這時才回到,「沒有。」聲音很平淡,很難讓人聽出他的話裡是真還是假。
「那就好……」她揚起頭就著他的下巴便親了下去……
而慕容七夜好死不死的正低著頭,於是本是想親下巴,正好與他的唇……
正合她意!
她只是愣了一下,便抱著他吻逐漸加深……
青風斜陽,樹下蔭花,所有的一切都是好夢。
「佛門淨地……你們竟幹出這樣的事兒來!」突然一聲清潤的聲音打破了這溫馨的時刻!
官霓纖懶得抬頭,聽這聲音也知道是哪個?
該死的慕容白!
慕容七夜微微的退開她……雙眸如星,灼灼其華。
簿唇撇出一個淺笑來,「七王妃,還要繼續麼?」
「要!」她想也沒想的回道……
但是兩人旁邊已經站了一個人,正盯著他們!
她哪兒能親得下去!
她回頭瞪著笑得一臉欠揍的他,「慕容白,你來幹什麼?你不知道打斷別人的好事是要下地獄的麼?」
慕容白那眸光就如染上了桃花……一笑就跟在勾引人似的。
「誰知道你們如此大膽,大白天的……就忍不住了……」慕容白挑著慼,搖著紙櫐,十足的街頭公子哥兒。
「老官,真火辣。」站在慕容白身後的小瞳接著道。
這兩王八蛋!
「你們來幹嘛?有事兒?沒事兒快滾!」官霓纖沒好氣的道。
「我們來接你們下山啊,怎麼……莫不是七王妃就想待在這兒不成?」慕容白風騷的道。
「滾吧,你!目前我們不下山。」慕容七夜的傷未好,她不想走。
「你說了不算!」慕容白淡道。
慕容七夜自從慕容白來時,眉便皺了起來……不為別的,就因為慕容白手上那把扇子!
他知道出事了!
事情非凡小可!
「好,我們下山。」不下山看來是不行了。
官霓纖錯愕道:「你的傷……」
「無礙!」
一聽他說兩個字,官霓纖就特火!
「你就只會說這兩個字麼?舊傷未好,新傷又來。你有幾條命折騰……你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命,你還會珍惜誰的?慕容七夜,你他媽長了個豬腦子麼?」他就只會說這兩個字,偏偏她聽不得!
她大跨步的走開了,懶得理他!
小瞳也忙跟了上去。
慕容白確實小小的震驚了一下……
這個女人來真的?連他七哥都敢罵!
慕容七夜看著她氣沖沖的背影……眼眸幽暗,露出一抹複雜的神色。
「七哥,你和她……」
「發生什麼事了?」慕容七夜不想多談,直接進入主題。
慕容白呷巴一下嘴巴,才道:「父皇……駕崩了。」
慕容七夜怔了一下……隨後又恢復過來。那股子平淡的樣子,好像對於這個結果,他早已經預料到了一樣。只是轉過身子時,眸子裡依然有了絲沉痛。
「好,我知道了。」淡淡的甩下這幾個字來,便去了殿。
慕容白歎了口氣……
怎麼這麼多事!
這就是他討厭王爺這個身份的原因!
屁事多也就罷了,規矩也多!
先皇駕崩,所有臣子必須到!一個皇子都不能少,只要還活著。
他最不想讓七哥進宮,可是這次……好像免不了了。
但是……
他追上慕容七夜,「七哥,你可以不用回去。反正母后也以為你死了。」
慕容七夜停了一會兒,又走起來。
「不,去。」他退讓的夠了!
慕容白心裡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這次七哥進宮,又會是怎樣一番樣子……
而他和官霓纖……
太后先前已經見過官霓纖,若是這次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份是七哥的王妃,又會怎樣?
恐怕……也不會放過她吧。
官霓纖回到房間後便後悔了………
她發什麼火?
他們下山不是早晚的事麼?
而且慕容白這麼些日子沒來,這猛然襲擊,必然有事!
一直可在這裡也不是辦法……若是太后知道慕容七夜沒死,那早晚還是會找上門來的!
到時候他們處在一個被動的場面,情況更遭!
但是……她真的是擔心他……
真的心疼他……
「老官,霸氣!」小瞳對她豎起大拇指來,佩服她!敢在七王爺面前這麼大聲說話……
「霸氣個屁啊。我問你,你們這次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就是來接你們下山啊!」
「如此簡單?」
「就是如此簡單!」
官霓纖搖搖頭,「我不信,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小瞳讚賞的道:「你這小腦袋瓜子除了談戀愛以外,其實也不笨嘛。是出事了……慕容白自從你走後就進了宮,我進不了宮,所以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是我看過他手裡的扇子……他說那是他父親的東西。」
「他的父親,不就是太上皇麼?」
官霓纖騰了地一下站起來!
他的父親……
太上皇出事了?
而他來找慕容七夜,莫不是………人死了?所以……
她想到了那晚那個老人……若不是他,她可能不會那麼快就找到慕容七夜!
但是……那樣慘然的景象,或許死……是一種解脫。
「這麼說來……七王爺一定得走?」
「也不一定!據我所知,皇宮裡的人都以為七王爺已死。尤其是那天下雨,你的表現……更讓人確定,他已死。不過……七王爺沒事了,但你的事可來了!」
「怎麼了?」
小瞳從懷裡拿出一張皇榜來,上面還有些槳糊,顯然是從牆上撕下來的。
她拿過來一看,細眉緊蹙!
通緝?
她被通緝?
一萬兩黃金!
這錢也太少了吧……她的身份可不止一萬兩黃金!
「老官,你的身份被暴露了!太后不知從哪兒知道的……官兵們四處查,就差這梵天寺了。」
小瞳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這梵天寺就是個蛇窟。都不敢前來,更不知道這蛇窟裡還有這麼一個院子。他們算幸運……有方丈保著他們。
官霓纖把皇榜揉碎,扔到地上!
下山看來是勢在必行!
他們目前不敢來,不代表明天後天也不來!
「好,小瞳,我們下山,立刻就走。」
「咦?你改變主意了?」
「當然,難不成我真的要等太后那才妖婆來找我不成?」
「你說得對!」
官霓纖把兩人的東西收拾一下,剛出門便看到前來的慕容白兩兄弟。一白一藍,則美男子走在一起果然養眼。不過她目前可沒心思去欣賞。
慕容七夜見著她的樣子,自然也明瞭了。
「七嫂,這下捨得走了?」慕容白隨時隨地都能開玩笑,不管你有沒有心情。
官霓纖白了他一眼,真不想理他!
「是,八王爺親自來接,小女子敢不走?」
「算你識相。」慕容白挑挑眉,大言不摻。
官霓纖真想踢他……你個老王八!
慕容七夜倒是沒說話,只是看著她……然後大手一攬便摔先走了出去。
「哇……好帥!」小瞳又犯著花癡……
慕容白盯著他們好一會兒……忽然一下子笑開來,一把摟過小瞳,「怎樣?本公子也是可以的。」
小瞳推開他「八王爺,可你……沒那氣質。」
慕容白哼一聲,什麼眼光?
官霓纖被他摟著,好像攀附著他走路一樣……她下意識的抓緊了他的衣服。
「夜……我……」不該吼你。
「嗯?怎麼了?」後者卻是輕輕哼一聲,淺聲問道。好像剛剛之事,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你的傷沒事吧?」
慕容七夜停了下,手摸著她的臉頰,變腰與她的視線平齊。
她看到了他眼裡輕淺的笑意……藍眸魅力,那樣的魅惑像要捲走她的靈魂一樣……
她聽到他說。
「你真的關心我?」
她心一沉,「你覺得是假的麼?」
慕容七夜卻一下子笑開了……
官霓纖懵了!
這是他見過慕容七夜笑容最大的一次,像個孩子……沒有算計的笑……
她有些暈,就那樣直直的望著他。
傻傻的站在那裡……
直到……
「白癡!」有人罵道。
她倏地回過神來……發現空布正怒瞪著她!
而慕容七夜已經不見了……
「你個小屁孩懂個屁,你姐夫呢?」
「他在和我師父道別。」空布別過臉不去看她……看到他們兩人剛剛那幅親熱的樣子,想想就來氣。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們就談情說愛的!
「我也去……」她走了兩步又折回來,扯著空布的耳朵,「小東西,好好和你師父呆在這裡。待你想要下山時,就去找姐姐。還有,別這麼嘴硬,真是彆扭,你這性格跟誰學的。」
「要你管!」空布甩開她,耳朵都被他揪紅了。
「嘿,小子!姐姐是在跟你道別你知不知道?哎,也不知道這次下山是死活,說不定……姐姐以後就見不到你了。」官霓纖心裡是有預感的皇榜都貼出來了……天下之大,都沒有她容身之處!
空布聽她這樣一說,臉色一變。
「你說你……會死?」
「嗯,有可能。所以……你讓姐姐親一口啊,讓我親一口說不定我就不會死了。」
空布原本還有些擔心,聽她樣一說……
刷,臉又紅了!
他退開一些距離,「你害臊不?我是個出家人,不近女色!要走就快走吧,煩死了。」他一溜煙跑了。
真是個……不招人疼的孩子。
她明明就是他的眼睛裡看到了不捨,嘴上硬是不說。
不過也幸好這個孩子是在寺院裡,若是在江湖……就這幅死樣子,肯定討不了好。
官霓纖也該去向方丈道個別,順便提一下她壓放在這裡的東西。
卻不想………
「姑娘,你身上有比那玉更重要的東西來換麼?」
「沒有。」
「那恕老納無禮,老納不能給你!此次下山,若姑娘還能在來,老納定原物歸你。」
那是茉兒送給她的……萬一碰到了她提起這個來,她要怎麼說?
但是……又無法。
「好,請方丈遵守您今日所說。」
「出家人不打誑語。」
官霓纖細想一下,或許慕容七茉這會兒不在京城呢……待她把太后解決了,一定再回山。
幾個下了山,慕容白又在那佛像後面摸來摸去,還不讓其它人瞧見。
這次官霓纖看到了……那個小孔,噴出一縷白煙來。
那是什麼?
「那是驅散毒蛇的煙霧。」慕容白看出了她的疑惑,便道。
官霓纖這才恍然大司悟。
怪不得這所院子旁邊有蛇,而就是這裡沒有。
怪不得他們三個那天去救慕容七夜時,那麼多的蛇竟沒一個爬到他們身上去的……
什麼藥如此靈?
「你們等我一下,我還有幾句放向方丈說。」官霓纖把包袱扔給小瞳,又返回了寺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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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官霓纖沒想到的是,慕容七茉來了!就睡在她以前的客棧房裡,她一見到慕容七夜就撲了上去,眼淚如雨紛飛。
「七哥……」她哽咽道,楚楚動人。
慕容七夜反手抱住她,柔聲安慰道。
官霓纖心裡又不是滋味了……
慕容七夜還沒有用這種腔調對她說過……
但是一想,算了!
人家是兄妹,還能咋滴!
她扯下面紗,自從下山後小瞳就讓她蒙著,她可也不敢隨便露。萬一被逮住了呢?
打開窗戶看外面街道上,果然清淨!老百姓可能早就已經嚇到躲起來了!牆壁上還可看到她的畫像,到處都是。看來這次太后是下了莫大的決心了了!
「七嫂……」身後一聲咽嗚聲,這聲音讓人聽了便一陣心疼。
她忙回身,看到慕容七茉那絕色的臉上,哭得梨花帶雨的,雙眸紅能通的。可憐兮兮的看著她,這個樣子……怎不令人心疼?官霓纖上前抱她,「好了,我們不是都好好的麼?」
苦了她了……
她必然擔心得緊。
她和官霓纖不同,她身患有疾,一個柔弱女人又能怎麼樣……只能乾著急。
官霓纖好歹身體健康,有一身輕空,又有醉仙樓這個後台。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
看得出來這丫頭是嚇得不輕,身體在輕輕的顫抖著。
「沒事了沒事了,你要相信你七哥,他是無所不能的。」官霓纖還真不會安慰人,也怕女人哭。一哭,她就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就像親人相聚一樣的……聚完後,她自然要退出來了。
只是慕容七夜還在她的房裡。
「咦?慕容白呢?」
小瞳白了她一眼,「你這才發現,你們一進城,他就走了。他好像和太后有什麼約定一樣……不能做什麼事,否則不能出宮……他現在該是履行約定去了吧。」
聽小瞳如此一說,心裡一震……
莫不是因為慕容七夜?
想也想不到,看到改天得好好問問他!
而讓官霓纖沒想到的是,再一見她與慕容白竟是兵戎相見!
是夜。
近幾日整個紫禁城都是人心惶惶的,晚上不敢出來也不敢做生意。所以顯得格外的冷清。
她呆在房間裡又不敢出來,她從窗戶上看到這間客棧外面有許多的官兵,走來走去。許是想著,她先前居住在這間客棧裡,所以加倍防範?
這些王八蛋!
「小瞳,你把這幾日外面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事倒是不多,最大的一件事也就是太后下令抓你嘍。」
官霓纖思索了一會兒,接著問,「那慕容予呢?」
「他啊……」小瞳一聽到這個名字兩眼放光,接著神色又暗談了下來,「我也不知,他整日在皇宮,你問我不是白問。」
官霓纖盯著小瞳的眼睛,絲毫不放鬆,「是麼?」
「是啊是啊……」
小瞳在說謊!
官霓纖能是分之百的確定!
和小瞳接觸的時間長了,她也明白小瞳的習性!
小瞳這人挺喜歡開玩笑,沒個正經的樣子。是碰到了慕容予,才慎重一些。
她在說謊時,最喜歡說得跟很真很真一樣!
若那事是真的,小瞳通常就會打著哈哈。
她定會說,『不不,我騙你……慕容予他出宮了,他來找我玩了,他來寵幸我了……』她覺得這才是小瞳。
官霓纖也沒有說什麼,她覺得小瞳或許是不想把她和慕容予之間的事說出來而已。
「那就好……」
小瞳背在暗地裡的手指終於鬆開來,搓著手掌,手心都出汗了。
突然她驚叫一下,「我忘了一件大事了!」
「什麼?」
「於媽叫京城裡來了。」
官霓纖指間一抽,「你說什麼?」
小瞳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紙條來,「我今個兒上午收到的。只顧著和慕容白去找你,就給忘了……」
紙條上寫著明日上午來雲客棧見。
於媽怎麼會來?
莫非出事了麼?
否則她不會來的,更不會追到京城裡來!
心急如焚,迫不及待想見於媽一面。但看著外面……她估計是出不去了。
小瞳看出了她的為難,「你放心吧,明天你一定能出去的。」
官霓纖眉色一挑,「你就如此肯定?」
「明日是太后的生辰,所以整個京城要大整頓!你想啊太后生辰,到時候那些文武百官還不得想盡腦汁的為太后弄一些稀世珍寶?所以明天街上必然是恢復如常。若是繼續這樣放眼望去,街上一個人都沒有,那太后豈不是要落下罵名?到時候縱然是有官兵把守,人多你也能溜出去。你看著吧,明天一定要大官出城找名貴物品。這太后別的不喜歡,就是看中了文人字畫,你知道的她很愛才。」
小瞳說得句句在理!
沒錯!
太后愛才……
她第一次進宮時,不就已經知道了麼?
只是……
「小瞳,你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
小瞳哈哈一笑,「山人自有妙計,我不得幫你打聽一些事情。」
官霓纖背過她,眸子一利!
小瞳……但願……有一天我們不會站在敵對的場上……
她也清楚的知道,小瞳已經有了二心了。
看來她更得小心才是。
太后生辰,街上恢復!這也說明一件事,那些皇子王爺們得進宮祝賀!
她扯過面巾,蒙著面去了慕容七夜的房間,她已睡下了,眼睛紅腫。而慕容七夜卻坐在床邊,看著她不知在想些什麼……
雙眸微瞇,氣宇軒昂。
見她進來,他也沒動。
他好像已經到了一個渾然忘我的境界……只有他和七茉……什麼都看不到。
一下子讓官霓纖明白,或許……此生她在慕容七夜的心裡都比不上他的妹妹。
她在走近幾步,看到他們的手還緊緊牽著……這讓她心裡著實很不是滋味。走上前去,摸摸七茉的額頭,很涼。她又去摸七茉的手,如此一來自然要把兩人的手分開了。
手也很涼。
這個天氣,這真的不是一個正常人的體溫,就像睡在一個冰室一樣。
她皺眉,「茉兒到底得的什麼病?」
慕容七夜頭也沒抬,「心臟。」
心臟病?官霓纖驚了一下!
怪不得……如此說來……是沒救了麼?
一想她也有些難過起來……她必然是不希望七茉有事的。
這個世界本就沒什麼人對她好了……除了於媽,醉仙樓的幾位姐妹們。還有就是七茉……細想一下,就連身邊的這個男人都沒有七茉對她做的多。
慕容七夜畢竟是天生涼簿,本也沒什麼。
他也就對慕容七茉格外的好。
「那……那怎麼辦?」
慕容七夜再沒有了聲音……月色照下,在他長長的睫毛上刷上一層銀絲來,而那眼底的憂愁卻更是看得真確。
他攬過了她,下巴擱在官霓纖的頸窩裡……
他說,「纖兒,我不會讓她死的。」
聲音很低,卻堅定無比!
官霓纖絕不想她會有事!
但是,心臟病而且是天生的心臟病。在醫學發達的現代都沒可能治癒,更何況在這什麼都落後的古代!
而官霓纖也未想到過,有一天她會為床上那一個女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慕容七茉發病了,只能臥床休息。這些傷心過度,又舟車勞頓所以身體極是虛弱。大半夜的七茉的貼身丫環還借用客棧的廚房熬藥。她拉著慕容七夜回了房,然後逕自去了七茉的房裡。
一進門便聞到一股濃濃的苦藥味,丫環正苦口心婆的勸著。
「小姐,你喝點吧,良藥苦口。」
「拿走,我不喝……」七茉已經醒了,這樣的藥她喝夠了!喝了多少年,病情還不是沒有穩定,又能怎麼樣呢?「七哥呢?我想見七哥。」
「小姐,王爺他一直守著你,剛剛才回去休息。」
慕容七茉頓一下……
官霓纖清楚的看到她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你說的是真的麼?」慕容七茉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似的,雙眸晶亮,整個人似乎都精神了些。
「對啊,還有官姑娘一同守著你的。」
慕容七茉又停了下……
「你把藥放下吧,我一會兒喝。」那眼神顯然沒有剛剛那般的亮了。
「小姐……」藥涼了藥性就不好了,丫環也是著急。
官霓纖走了上去,接過藥碗,「我來吧,你下去休息。」
「是,官姑娘。」
慕容七茉見是她,眸色未動……稍後又禮貌的笑了起來。
「七嫂。」
官霓纖把她的神色全都收入眼底……這個丫頭還真是黏她的七哥。
「茉兒,看到七嫂不開心麼?」她打趣到。
「七嫂,別笑話我了……怎麼會呢?」慕容七茉臉紅了下,她撐起身體來靠在床頭,笑得甜美。那張慘白的小臉,在月色的渲染下變得更加的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似一枝被飛吹和要離開樹葉的花朵……總是讓人忍不住想去揍著她,放在手心裡去呵護。
「好了,把藥吃了……」
「七嫂,我……」她皺眉,本來是有藥丸的,但是一路奔波也用完了,病又范只能喝起這難聞的藥來。
「茉兒乖,良藥苦口。你記不記得上次,我帶你去外面玩?」她誘哄著。
「記得。」慕容七茉果然很嚮往,一提起來便笑了。
「記住!你要想出去玩,你就得有個好的身體。你不喝藥病是好不了的!」
「七嫂……你知不知道一句話?久病成醫。我自小如此,別人是吃飯長大的,我卻是喝藥長大的。我沒有正常人的童年,沒有正常人的生活。如履簿冰倒不如平靜……」死去。
「閉嘴!我不准你說這個字!你怎麼就不想想你已經堅持了這麼多年,或許你再堅持段日子,你這病就好了。不要最後關頭,就不要放棄。」官霓纖截下她的話來,她是一個死了一次的人……老天卻讓她又活在了另一個世上,那她就好好的活著,活出個樣子來,也不枉走一遭!她更不允許身邊的人,輕言說死!
「七嫂………」
「茉兒,你的二哥是當聖上,無所不能。你的七哥是堂堂王爺,你的弟弟也身居尊貴。他們都有呼風喚雨的本事,你又怎麼可能有事?若有一天,你出事了……他們首當其責!你想讓你七哥內疚一生?讓你二哥無心朝政?」
慕容七茉看著官霓纖那曜亮的眸子,句句都在刀尖上!
說得像是她不吃藥,是天理不容的大罪一樣。
「好了,七嫂,我喝我喝,還不成麼?」
「這才乖。」
她一勺一勺的把藥喂完,又和這丫頭聊了一會兒天,待她睡熟方才離去。
剛出房門,忽地感覺後背一抹勁風紡來!
她機警的側身閃過,那抹歷風從耳側滑過,割斷了一縷秀髮!
她心中大駭,誰?
可是四周卻又什麼異常都沒有!
而前方的牆上紮著一把匕首,上面插著一個字條!
她撥出來不禁讚歎這人的功力,入木三分,修為不錯!
紙條上寫著,城外江邊。就是幾個大字,這字體娟秀倒像是出自女人之手。
女人?
會是誰?
管她是誰,她都得去探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