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收買 文 / 漠殤
慕容澈聽了,差點沒吐血,憑什麼呀。
冷暮寒看了一眼慕容澈,「我兒真是大仁大義,只是,這是他對你的一番心意,你還是帶在身邊吧。」
別以為他不知道慕容澈打的什麼心思,他每一年都會送給雲湧禮物,雲湧都寶貝的留在身邊,他以為他拿走一個玉珮,用自己的頂替就能頂替他了嗎?真沒有想到他這麼大的人了,竟然會做這麼幼稚的事情,讓他覺得好氣又好笑。
雲湧撇撇嘴,小聲地道:「我都聽說了,他拿著匕首要傷害娘親,我才不要他的東西呢。」
慕容澈耳朵挺好使的,雖然雲湧特意壓低聲音,卻還是叫他給聽了去,他的眼神一暗,心中憋悶,他那是自保好不好,要不是因為他當機立斷,那時候的他就把命留在魏國了,哪裡有機會和他見面?
一個人牽了一個雪白的大狗過來,那大狗見到雲湧手裡的小狗,嗚嗚就要衝過來,侍衛連忙拉緊手中的鎖鏈,防止大狗傷到人。
雲湧往前走去,慕容澈緊張的攔住雲湧,「你要做什麼?」
沒看到那母狗狂躁的很,看著他目露凶光嗎?
雲湧舉著手上的小狗給慕容澈看,意思是他把小狗還給大狗。
那母狗見了雲湧的動作,哀鳴一聲,前爪趴在地上,恐懼的看著雲湧,雲湧聽了大狗的叫聲,也來不及跟慕容澈解釋,連忙安慰母狗,「你不要傷心,我這就把小狗還給你。」
說著,雲湧抱著小狗又向前走去。
慕容澈連忙吩咐手下拉緊鎖鏈,雲湧走到母狗的面前,把小狗放到它面前,「狗媽媽,我把小狗還給你,你不要在弄丟小狗了,小狗離開媽媽,很可憐有木有?」
至於媽媽有木有這些新名詞,是他跟白展學的。
母狗用頭拱拱小狗,小狗跟個球似的,滾到母狗的身子底下,母狗往旁邊一倒,一改剛剛的凶悍,瞇著眼睛安祥的很。
雲湧看著小狗拱呀拱呀拱到大狗的肚皮下,貪婪的喝著奶,雙眼笑成月牙。
「雲湧,離小狗遠著些。」慕容澈皺眉,小狗最是護食,萬一以為雲湧跟它搶,會咬他的。
雲湧抬眼看了慕容澈一眼,沒有言語,反倒伸出手去拍了拍母狗的腦袋。
慕容澈嚇出一身冷汗,就差咆哮著冷暮寒,他就在雲湧身邊,怎麼就不阻攔?
冷暮寒手中扣著一枚棋子,雙目緊盯著母狗,母狗睜開眼看了雲湧一眼,接著閉目養神,似乎還挺享受似的。
冷暮寒一直警惕地看著母狗,不肯放鬆,卻並不阻止雲湧接觸那狗。
慕容澈心都提在了嗓眼了,卻不敢說話,唯恐驚著母狗,雲湧現在離母狗太近了,一個不小心,就會受傷。
「小狗小狗,有娘親在身邊,是不是很開心,很開心?」雲湧自說自話,小狗根本就沒有心思理他。
「雲湧在娘親的身邊也很開心,很幸福。」雲湧咧著嘴笑著。
冷暮寒心中一動,用眼角看了慕容澈一眼,他不是有意這樣的,實在是不敢懈怠。
慕容澈聽到雲湧的話,臉上的神情震動,看著雲湧,久久不能回神,難道雲湧已經知道了,他勢必要帶走他的決心?怎麼可能,他還這麼小,他有恃無恐的就是雲湧年齡還小,只要誰對他好,他一定會把以前的事情忘掉的。
小狗吃完奶,爬到雲湧的腳邊,雲湧一直蹲在那裡,見到了格格笑著,伸手觸碰了一下小狗的身子,冷暮寒一直注意著大狗,大狗對雲湧跟小狗的親近似乎並不在意,只是看了一眼,又閉上眼睛。
不知為什麼,冷暮寒感覺大狗並沒有閉眼,而是通過低垂的眼瞼偷偷的看著雲湧,他絲毫不肯放低警惕。
「把大狗拉下去。」慕容澈吩咐道。
那侍衛聽了,連忙拽緊鎖鏈,那大狗哀鳴一聲,前爪抓地,說什麼也不走。
小狗聽了大狗的叫聲,擰噠擰噠身子向大狗爬去。
雲湧急了,「你要把狗狗娘親帶哪裡去,你放開它。」
雲湧衝到侍衛身邊,搶著他手中的鎖鏈。
那侍衛有些無措地看著慕容澈,還要小心那狗不要回過頭來咬雲湧一口,還要防備雲湧,不要叫他給真搶了去,他才多大,那大狗要是發起瘋來,這狗能拖死他。
「還不放開?」慕容澈見不得雲湧受半點委屈,沒有下限地開口。
那侍衛把鎖鏈遞給雲湧,雲湧偷偷擦了一把眼淚,他不是想哭,是沙子迷了他的眼睛,就是這樣。
雲湧解開大狗脖子上的鎖鏈,大狗沒有跑開,而是伸出大頭拱了拱雲湧的肚皮。
冷暮寒緊張地看著,慕容澈差點衝了上去,被眼疾手快的冷暮寒拉住。
「你沒有見那大狗對雲湧表示友好嗎?」冷暮寒淡淡地道。
「我可不像你,連禽獸的語言都會。」慕容澈譏諷道。
冷暮寒依舊用眼角看了他一眼,悠悠道:「我以為你們是同類,你應該懂的。」
慕容澈被他這話氣的半死,陰沉著一張臉看雲湧和大狗小狗玩的不亦樂乎。
陶婉清的登基大典那日,風和日麗,萬里無雲,各國均派了使臣前來,簇國魏國兩國國君親來道賀,更是錦上添花。
登基大典後就沒有什麼事了,自然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其中就雲湧的行李難打,雲朵朵看著滿屋子的活物,只覺得頭疼。什麼烏龜金魚鸚鵡,總而言之,都是一大一小,據說是母子。
「我們真的要都帶著嗎?」雲朵朵仰著臉看著冷慕寒,帶著這些東西,他們這一路上得走的多慢呀。
冷慕寒摟過雲朵朵,嘴角噙著一絲笑意,「當然,這些東西畢竟是雲湧的心愛之物。」
雲朵朵扒拉一下盆裡的烏龜,「真搞不懂,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慕容澈。
「或許像是你說的,他盼著我們走得慢點。」冷慕寒開口分析著。
雲朵朵聽了,臉上露出思考的表情,要真的如此……
「又或者,他只是想要討好雲湧,讓雲湧不那麼排斥他。」
「那你認為那種可能性比較大?」雲朵朵問道。
冷慕寒深深地看了雲朵朵一眼,「哪一種的可能都是非常大的。」
雲朵朵聽了撅嘴,這不等於沒說嗎。
冷慕寒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虞姬,你說慕容澈真的甘心就這麼空手而回嗎?」
當然是不甘心了,這還用說嗎?
雲朵朵眼神微動,「你的意思……」
「在花雨國,他沒有機會,因為他要顧忌花雨國會不會插手,可是,等我們離開花雨國呢?」冷慕寒啟示她。
雲朵朵臉色一變,「難道說……」
冷慕寒篤定的點點頭,「五哥已經跟我提起過,這慕容澈中毒已深,可以說隨時有可能毒發,這時候的他,難免孤注一擲。」
雲朵朵聽了,不免有些擔心。
冷慕寒見了,安慰她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放心,我早有準備。」
雲朵朵哦了一聲,這就好。
冷慕寒看著雲朵朵,柔聲道:「其實這件事情,最終決定權還是在雲湧那裡,雲湧早就做出了選擇,以慕容澈的聰明,他不會想不到,只是不甘心吧。」
雲朵朵有些不解的看著冷暮寒,雲湧作出決定了?她怎麼不知道?
冷慕寒伸手扒了扒爬到母龜背上的小龜,「是呀,而且慕容澈也知道,卻寧願選擇忽視,你看,他送來的小動物們,都是母的帶著小的。」
「不是一公一母一對?」她一直以為是一對呢。
冷慕寒汗,「不是的,你怎麼會這麼想。」
這差異這麼大,她就沒看出來?
「誰送禮不送一對,送母子,好怪。」雲朵朵搖搖頭,慕容澈現在是越來越怪異了。
「一點也不奇怪。」冷暮寒把慕容澈和雲湧那天相遇的事情詳細的跟雲朵朵說了。
「不管湧兒是有意還是無意,那慕容澈想要帶走他,總要顧及一下他的感受吧。」冷暮寒總結道。
雲朵朵揉揉眼睛,怎麼感覺眼睛澀澀的,一邊揉著,一邊嘟噥著,「這小子,夠煽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