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征服 文 / 漠殤
她那邊抱著被子走到床邊鋪開。
慕容澈原本陰著的臉瞬間春暖花開,他把身子往裡挪了挪,雖然一般的時候都是男人睡在外面,可是此時他小心翼翼的,唯恐一句話惹惱了雲朵朵,哪裡還會顧忌到那許多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所以,他打算讓這塊冰化了,還是先順著她的好。
只是,他實在想不通,她毫不掩飾對他的厭惡,難不成是裝的?想到這點,慕容澈單手支腮,風情無限的看著雲朵朵,男人的虛榮心讓他蕩漾起來。
「朵朵,我還以為你要上小泥巴的房間去睡呢。」
小泥巴的屋子,雲朵朵面色不善的看著慕容澈,自打她進入太子府,還是跟在雲府中是一樣的,她就沒有想過把小泥巴踢到下人房去。
雲朵朵何時這麼看過他,雖然覺得眼神不大對,慕容澈還是動了動,換了一個性感的姿勢,自以為是雲朵朵終於被他的魅力所征服。
雲朵朵彎著的腰直起來,慕容澈見了,臉色終究變了,「你這是要到哪裡去?」
他看著抱著被子就要離開的雲朵朵,忍不住開口問道。
雲朵朵回過頭來對他傾城一笑,「太子先睡吧,我去找小泥巴。」
大冷的天,小泥巴被攆出去,她再不給她拿一套被褥,那跟著她這個主子是不是太悲催了?還說什麼姐妹情深?
說完,雲朵朵抱著被子離開,沒有看見慕容澈緊握的拳頭砸在被褥上。
慕容澈看了看空無無一人室內,心底升起無限淒涼,他什麼時候被人有過這般冷遇,在什麼時候,他都被人眾星捧月般的捧著。
慕容澈緩緩地起身,頭一回不用人服侍著穿好衣服,他是個驕傲的人,今日能沖雲朵朵低頭,並不等於就要被她拿捏住。
雲朵朵出了門,毫不遲疑的走向左側的房間,古代建築講究風水,而且,太子府雖然比雲府佔地面積要廣,景色精緻,可是佈局都差不多。
「小姐,你怎麼來了?」小泥巴也是習慣性的,正看著空空的房子發呆呢。
雲朵朵把嫣紅的被子扔進她懷裡,「我不來是不是凍死你,你也不會回去?」
小泥巴吸吸鼻子,硬把眼淚嚥回肚子裡,露出甜甜的笑容,「那當然了,因為小泥巴知道,小姐你一定會來的。」
雲朵朵掐了一把她那圓潤的小臉蛋,「你呀,吃了蜂蜜了嗎?」
小泥巴嘿嘿笑著。
雲朵朵拍拍手,「好了,我不跟你聊了,屋裡還有個瘟神呢。」
其實,雲朵朵也不想弄得跟仇人似的,嗯,能井水不犯河水最好,畢竟,她可以跟命運抗爭,可是卻不能步步樹敵,就算是為了雲家,那也不應該。
「小姐這話可真夠傷人心的。」小泥巴看著雲朵朵的背影嘟噥著。
雲朵朵自然沒有聽見。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沒有見到慕容澈,心中一愣,他走了?走了好,雲朵朵鬆了一口氣,其實她是真的不願意動腦子,她寧願穿越成小白文裡面的米蟲,也不願意穿越到正文陰謀宮廷裡面的智多星,太累了。
雲朵朵幸福的掀開被太子捂暖的被窩鑽了進去,困意襲來,她伸了一下胳膊,手指不知道碰到了什麼,她伸手抓出來,原來是個腰佩。
她抓著玉珮,舉到頭頂玩弄著,雲家的人雖然不是什麼貧苦人家,因為雲天是武將的緣故,雖然雲朵朵極受大家的寵愛,卻不可能想別的大家閨秀那般環珮玎璫。
她雖然不懂得什麼玉質的好歹,這個玉珮雕刻的蝠桃靈動鮮活,玉質水潤,一看就不是凡品,再說了,慕容澈穿著用度都力求精緻,他又是貼身帶著,想必是珍愛之物,雲朵朵可沒有千里迢迢尋找失主的領悟,她不貪污,那已經算是人品高尚了。
慕容澈氣沖沖地走出很遠,冷靜下來的時候,隨手捏捏腰間的玉珮,發現玉珮不見了,那可是他從小就佩戴在身上暖玉,從來沒有離過身。
他無奈的一路尋回去,其實心裡已經大概有了個底,他剛剛實在是太生氣了,定然是忘了佩戴上了。
一路尋到了雲朵朵的臥室,慕容澈正好見到雲朵朵把玉珮塞到枕頭底下。
「你怎麼回來了?」他有些納悶,心跳忽然加快。
雲朵朵剛把玉珮放好,就聽到慕容澈的聲音,她抬起頭來看了慕容澈一眼,把玉珮拿出來放到床邊,往裡面靠靠,然後才用下巴指指牆角的櫃子,「那裡有被子,要用你自己拿。」
慕容澈原本沒有料到雲朵朵會在,想著拿了玉珮就走,見到了雲朵朵,他自然不會在想著走了。
雖然雲朵朵根本沒有賢妻良母的品德,不過慕容澈是不會在意的,其實他也想在意,只不過心裡明鏡,他現在要是挑她這個理,估計一個枕頭就能飛過來。
慕容澈在櫃子裡拿出一床錦被,鋪在雲朵朵的旁邊,蹬下鞋子,進入裡面。
「朵朵,你剛剛抱被子做什麼去了?」慕容澈側過臉去看著雲朵朵認真地問道。
「小泥巴自打跟我進了太子府,就一直睡在這屋子裡,她那屋子裡連床被褥都沒有。」雲朵朵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含糊道。
慕容澈聽了,頓時覺得心情好了許多,再也沒有了剛才委曲求全的胸悶感,原來是給下人送被褥去了,沒想到她竟然這麼體貼下人。
慕容澈一點點的伸出手去,雲朵朵忽然翻了個身,嘴裡含含糊糊道:「不早了,睡吧。」
慕容澈尷尬的收回手,也許,他不應該那麼心急,不過,他的病不是裝出來的,雲朵朵說的對,他這身體,還真的不該縱慾。
他看了看雲朵朵對著他的後腦,若有所思,要是她不那麼直爽就好了,那麼,也許他們兩個人就不會是今天這個狀況,或許很恩愛,再或許,他真的可以跟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呢。
慕容澈往上蓋了蓋被子,慢慢的閉上眼睛,嘴角微微上勾,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慕容澈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夢中他和雲朵朵琴瑟和諧,相親相愛,兩人相攜著走進宮殿,他忽然發現皇上的寶座上坐的不是他父皇,而是一個戴面具的男人。
他大聲質問著他是誰,面具男子只是對著他冷笑,衝著雲朵朵伸出手去,雲朵朵放開他的手,含笑向那人走去,任他怎麼喊,她都不肯回頭看他一眼……
慕容澈猛地驚醒,一頭的冷汗。
看著睡姿恬淡的雲朵朵,他擦了一下汗。
戴面具的男子,他長這麼大,蒙面的見過的多了,戴面具的,只有那個魏國的醜國君了,這個夢預示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