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不能說 文 / 漠殤
雲朵朵的一顆心不由得提了起來,要說她剛剛只是猜測,那麼在這個時候她卻已經可以確定,這個人就是那個魏國以醜聞名於世的國君了,不是說他還在百里之外麼?沒想到竟然早就在京城了,果然政治不是她一個小女子能揣摩的了的。
魏國的將士們沒有想到雲邇會喝下那碗酒,心中不由升起敬佩之情,果然不配是那個人的兄弟。
再看向雲朵朵的目光也有些不同,難怪國君對她有些不同,原來她就是那個人的妹妹呀。
冷慕寒的目光越過雲邇,看向雲朵朵,忽然淡然一笑,「你現在可還願意看看我面具下的臉?」
這句話說得曖昧不清,似乎兩個人相處之時發生了一些超乎泛泛之交的事情。
雲朵朵臉色一正,「恩公,小女說過,一個人的美醜在於心靈,而無關容貌,小女雲英未嫁,豈能隨意見年輕男子的面貌。」
蕭逸聽了吐血,剛才誰跟個小貓似得硬往國君身上貼的?
雲邇聽了雲朵朵這番話,一顆心安定下來,「魏國皇上,小妹早已由當今太子親口指給了當今太子,自古一女不能許兩家,皇上的好意只有辜負了。」
他在剛剛聽了冷慕寒的話,身子一直緊繃著,雲朵朵若是和他……雲邇不敢想下去,只怕天下就要大亂了。
冷慕寒無聲地笑了一下,目光望向未知處。
眾人屏住呼吸,不敢打擾他。
良久,冷慕寒似乎才想起還有外人,他看了雲邇一眼,「令妹似乎遇到了點麻煩,既然你已經來了,我就放心地把她交給你,不用親自跑一趟了。」
雲朵朵一愣,看向他,他語氣裡難掩關切之情,難道,他原本是打算陪她進城的?
「如此告辭了。」雲邇聽到他這麼說,略拱了拱手是卻不敢有半點鬆懈。
冷慕寒吩咐人牽來兩匹馬來。
蕭逸替冷慕寒說道:「雲將軍,希望國宴上能再見到你。」
雲邇扶著雲朵朵的手一頓,看向蕭逸,點了點頭。
走出去好遠,雲邇才鬆了一口氣,擔心地看著雲朵朵,「朵朵,你沒有受傷吧。」
雲朵朵搖搖頭,就是受到點驚嚇,她差那麼一點就要抹脖子了。
雲邇見她搖頭,放下心來,一想到雲朵朵竟然和魏國國君在一起呆了三天,只覺得頭痛欲裂。
「朵朵,回去千萬不要提起那些人,知道嗎?」雲邇一臉凝重地道。
「二哥你放心,我明白。」
雖然魏國國君是為了和談而來,他雲家卻不該和其過從太密。
雲邇見朵朵答應,多少有些放下心來。
「朵朵,你怎麼會遇到他的?」
雖然雲邇問的隱晦,可使用雲朵朵卻知道他指的是誰,她心神一陣恍惚,此時想起,似乎他是故意讓她發現呢。
「二哥,這事處處透著蹊蹺,不知朝廷可知道魏國國君到了京城。」雲朵朵躊躇。
雲邇聽了,眉頭緊皺,他因為受了傷,所以一直在家休養,這朝廷中的事,朵朵失蹤,他哪裡有心思打聽?
「兩國交好,一切禮儀都不容有錯,四哥在禮部任職,二哥你要提醒他,千萬不可有半點的錯處,被人抓到把柄,很可能就是滅門之禍。」
不是她危言聳聽,而是她憑著女人的第六感,敏銳的覺得,一張大網正鋪天蓋地衝著他們雲家灑來
雲朵朵下意識的想要回頭,她趕緊忍住,心中掂掇著,難道他真的是和她偶遇嗎?為何卻讓人覺得這一切都那麼巧合?
雲朵朵忽然打了一個冷顫,「二哥,你覺得魏國國君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雲邇沒有回答她,目光直視著前方,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在心底幽幽歎口氣,人心難測呀。
雲朵朵終於回到了雲府,竟然有一種隔世的感覺,抱著雲天嗚嗚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雲天有些手足無措,這個朵朵,打小就倔強的要命,他還暗自慶幸這孩子不像別的女孩子那麼好哭哭啼啼的,誰知道如今長大了長大了,受了委屈竟然也很會哭著撒嬌了。
「爹爹。」雲朵朵擦了一把眼淚,總算是止住了哭聲,看了一眼一臉殷切地看著她的眾位哥哥,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舌頭。
「朵朵,你這些日子到底去哪裡了,可把大家急壞了。」雲鎏可算等到她收住眼淚,焦躁的擠上前去。
「我……」雖然說好了的,可是看到這些關心她的家人,撒謊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父親,這事說來蹊蹺,我見到朵朵的時候,有人在追殺她。」雲邇道。
什麼?追殺?雲天的臉沉了下來,「朵朵,雲邇,你跟我上書房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跟著雲天到了書房,雲天雖然是個武將,卻是個文武雙全之人,所以他在府中設立了書房。
「朵朵,說吧,這幾天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路上兩人就已經商量好,瞞著誰也不能瞞著父親,雲朵朵見問,就把這兩天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雲天不時的揪住細節詢問,雲朵朵把一切回想再回想。
雲天聽雲朵朵把事情的經過講完,半天沒有言語。
良久,他喟歎道:「你們兩個很好,這時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退下吧。」
雲朵朵張嘴想要問些什麼,雲邇衝著她使了一下眼色。
雲朵朵跟著雲邇退了出來。
雲天看著書房中掛的血色山河圖,幽幽一歎,皇權,讓人喪失人性,連禽獸都不如,他軒眉一揚,不就是逼著他站隊嗎,好,他站,他已經失去了妻子和大兒,決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親人。
雲天在心底下定決心,他連一國都能護住,就不信護不住自己的子女。
雲天打定了主意,換上了朝服,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動他的兒女,即使是皇上也不行。
皇上正在婕妤那裡膩歪,內侍稟告說是吳王求見,皇上心底升起不安,「你且去說,朕身體違和,已經睡了。」
雲天聽了,劍眉一揚,「無妨,臣就在這裡等皇上醒來。」
京城不比邊關,他也不是桀驁不馴之人,雲天就站在風口裡靜靜地等待著。
皇上見躲不過去了,只好擺駕御書房,心中惱怒,卻不得不裝作惱太監的樣子,「吳王來了,怎麼不叫醒朕。」
鄭公公趕緊跪下,「皇上憂心國事,已經有半個月沒有安心地睡個囫圇覺了。」
雲天道:「老臣等等無妨,要不是事關社稷,老臣也不敢擾了皇上的睡眠。」
皇上聽了,面容不由得多了兩分凝重,「不知是何等要緊之事?」
雲天看了看御書房裡的人。
鄭公公在宮中呆了那麼久,如何不知秘密知道的越多,生命越是岌岌可危,他揮揮手,帶著太監宮女們退下去,親自坐在門前防止有人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