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被扒褲 文 / 漠殤
冷慕寒趕緊縮回手,就見一條小蛇緊緊地咬住他的手,冷慕寒趕緊抽出劍來把小蛇斬為兩截,伸手點了穴道,只因他知道被蛇咬了不是感覺痛而是感覺麻,那麼這蛇一定是有劇毒。
他狠狠地擠著毒液,心中有些無可奈何,他都多少年沒有中毒了?
柴禾垛裡一條黑影如同閃電一般竄出來,冷慕寒身中劇毒,反應到底還是慢了,那條痛失愛侶的小蛇一口咬在了冷慕寒的大腿根部。
冷慕寒雖然抓住了它的七寸,卻還是晚了,這種毒蛇,已經有了靈性,最是記仇,絕對不能留。
冷慕寒倒了下去。
「彭」地一聲,雲朵朵驚異的回過頭去,就見冷慕寒的身邊有四截骨斷蛇的屍身,她的臉色一變,「你中毒了。」
說著艱難地向他行去,冷慕寒苦笑一聲,假如玉珮還在身上,這些毒物會自然而然避出三尺之外,現如今他那玉珮卻在雲朵朵的身上呢。
他艱難地伸出手去取出瓷瓶遞給雲朵朵,「你的解藥。」
原本想要先給她點著火,燒些熱水服下的。
雲朵朵接過,愣愣地看著他,「你是去替我找解藥去了?」
冷慕寒艱難地盤膝坐下,這毒蛇的毒性好厲害,他無暇理雲朵朵了,趕緊運功驅毒。
雲朵朵看了他一眼,雖然他還是蒙著面,看不清他長得什麼樣,雲朵朵卻看出他絕對沒有惡意,她打開瓷瓶,只聞到一股惡臭,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酸軟無力的感覺就不見了。
雲朵朵只覺的神清氣爽,她連忙蓋上藥瓶,伸手在冷慕寒的懷裡摸來摸去。
冷慕寒身子一僵,她這是要做什麼?
雲朵朵看都不看從冷慕寒身上搜出來的銀票,隨手拿了個身邊的東西壓住,「在這裡了。」
她歡呼一聲,掏出火折子來,點著查看冷慕寒的傷口。
「你傷在哪裡?」雲朵朵問道。
冷慕寒不由的臉紅了,他剛剛想什麼呢,不過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現在不能說出傷在哪裡。
雲朵朵問完也沒有指望他回答,迅速升了火,把火折子扔下就開始扒冷慕寒的衣服。
「你要做什麼?」冷慕寒又羞又惱。
「噓。」雲朵朵不理他。
冷慕寒抓緊衣服,這女人好大的膽子。
「我看看你都傷在哪裡?」雲朵朵溫柔而堅定地拿開他抓著褲腰的手,人得下意識往往就會暴露事實的真相,他既然抓住褲腰,那麼就是傷在下半截了。
「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能如此不知廉恥。」冷慕寒怒了。
雲朵朵忽然抬眼衝著他柔柔一笑。
冷慕寒心神一晃,從來沒有女孩子會對他笑的這麼溫柔,脖頸忽然一陣劇痛,冷慕寒迷茫地看著雲朵朵揉揉胳膊肘,倒了下去。
雲朵朵看了看倒下去的冷慕寒,撇撇嘴,真麻煩,命都要沒了,還講那些虛的。
她的手下毫不遲疑,直接扒下冷慕寒的褲子,俏臉不由得一紅,哎,古人對小兄弟真好,也不弄個四角褲什麼的束縛它,害的她一個沒出閣的大姑娘不得不和它坦誠相見。
雲朵朵忘了,她為了扒下人家的褲子,把小兄弟的哥哥打暈了,人家小兄弟很無辜有木有?
雲朵朵視死如歸地俯下頭去,誰能有她悲催,一張嘴不是給人家渡氣,就是給人家吸毒,真成了萬用無敵嘴了。
終於吐出了鮮紅的血,雲朵朵伸手給他提上褲子,幫他把手上的毒也吸出來,冷慕寒雖然已經略略處理了,可是還是有些餘毒。
雲朵朵那一下子並不是很重,冷慕寒很快就甦醒過來,睜開眼睛,就見到雲朵朵賣力的吸著,他只覺得被她的嘴唇碰過的地方酥酥麻麻的,讓他舒服的想要哼兩聲,他咬著牙,忍住不發出聲音。
雲朵朵放下他的手,擦了一把汗,「怎麼還不醒?」
想了想,雲朵朵拔下頭上的髮簪,對著冷慕寒的人中比劃著就要紮下去。
冷慕寒怎麼能讓她紮下去呢,雖然很想就一直那麼昏迷不醒,他還是緩緩地睜開眼睛。
「你醒了。」雲朵朵的笑容燦爛的像是天邊的星子。
不等冷慕寒答話,她架起冷慕寒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冷慕寒怎麼能讓自己的體重都壓在人家小女孩的身上呢,他連忙站起身來,只覺得下半身一涼,連忙彎下腰去抓住褪到小腿的褲子。
雲朵朵嚶嚀一聲,迅速轉過身去。
冷慕寒從來沒有這麼窘迫過,好容易繫好腰帶,看著雲朵朵的背影不知該惱還是該怒。
最後他悠悠的歎了一口氣,誰能想到他堂堂一國之君,竟然會讓個小女孩給扒了褲子,好在這事也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他當然不會為了這麼點事情殺人滅口,只是篤定她一個小女孩,這種有傷名節的事情不會說出去。
「多謝你救了我的性命。」冷慕寒不是一個好糾結與小事的人,想通了也就釋然了。
「你不是也救了我嗎。」雲朵朵回了一句,想起什麼,她連忙從懷裡掏出玉珮來。
「這個玉珮是你的吧。」
冷慕寒看了一眼玉珮,淡淡地道:「曾經是,可是從現在開始它是屬於你的了。」
雲朵朵心思玲瓏,該不會她幫他吸了毒,他就以為她打算以身相許了吧。
「這世上最值得尊重的就是生命,其他的不過就是浮雲罷了。」雲朵朵笑著把玉珮塞給冷慕寒。
「你救了我,我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現在我們扯平了,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的,所以,這個玉珮我不能要。」
雲朵朵伸展一下身體,「恩公,你會做蛇羹不?」
雲朵朵看著地下那四個半截的東西直流口水,這玩意可不常見,尤其在現代,就是能吃到也不是什麼新鮮的,何況,她都一天沒有吃東西了,肚子一個勁的抗議呢。
冷慕寒無語了,這真是女孩子嗎?她不怕?
他走上前去掏出蛇膽,看了看雲朵朵,遞到她面前,「你敢不敢吃?」
「生吃呀。」雲朵朵皺著眉,雖然她知道有些東西是要生吃的效果才好,蛇膽這玩意生吃明目去火的,可是她可不喜歡吃生的東西。
冷慕寒冷哼一聲,「既然不吃,那還做什麼蛇羹?」
「那……一人一個,你先吃。」雲朵朵商量著。
「好。」冷慕寒伸手拿起一個蛇膽,把蒙面巾掀起一點扔進嘴裡。
雲朵朵見了,她怎麼能弱了氣勢呢?
翹著蘭花指捏起蛇膽,雲朵朵閉著眼睛扔進嘴裡,滿嘴的苦味讓她忍不住想要吐出來,看了一眼冷慕寒那被火光映襯得,如同黑曜石般褶褶生輝的雙眼,雲朵朵抻著脖子,狠命的咽進肚子。
「太苦了,太苦了。」雲朵朵趕緊扒在木桶上往嘴裡撩著水。
冷慕寒看著她的小臉皺成一團,舌頭小狗一般的伸出來,忍不住低笑出聲。
「喂,你怎麼不喝水?」雲朵朵脆生生地問道。
冷慕寒一愣,他緩緩地道:「從來沒有一個活人見過我的真面目。」
雲朵朵聽了,吐了吐舌頭,「那你就蒙著吧,我可不想做死人。」
苦死你活該。
「其實你可以不用死。」冷慕寒看著雲朵朵。
「免了,免了,你還是戴著吧,我這人最討厭欠人家的情了。」雲朵朵連忙搖手,更加確定這人對自己有意思。
冷慕寒不語,這是他第一次想要給人家看自己的面貌,沒想到人家根本就不稀罕,他自嘲的笑了笑,「這樣很好,我還真怕你見了,會嚇死,以為半夜見鬼了。」
雲朵朵切了一聲,指著小蛇的屍身,「蛇膽我已經吃了,你不會食言吧,」
她真的好餓,可是,卻不敢碰蛇,雖然是死的。
冷慕寒看了一眼她,撿起小蛇開始收拾。
只一會功夫,鮮美的蛇羹的香氣就飄了出來。
雲朵朵守著沸騰的小鍋直流口水,看的冷慕寒忍俊不已。
「蛇羹來了。」冷慕寒端著小鍋放到石台上,遞給雲朵朵一個羹匙。
「謝謝。」雲朵朵眉開眼笑地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