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兩股不同的脈息 文 / 洛然夕顏
「碧沙,最近你家主子可曾用過哪些脂粉?」盯著碧沙,羽子陽問道。
「也沒有什麼,都是平日裡用的那些啊。」碧沙想了想,如實的說道,「哦,對了,奴婢想起來了,前段時間,皇后娘娘從長安殿請安出來的時候,在路過御花園那天經常會走動的小道時,便看見了一種淺紫色的花,娘娘覺得甚是好看,便從御花園內將那種紫色的花給移栽到了鳳飛殿到後院,當時娘娘還說,那花和梅花有得一比,竟然能夠迎霜而開?而且,那顏色甚是好看,娘娘便自己動手將那株紫色的花移栽到了鳳飛殿的後院內。不知道那種花會不會就是羽太醫您說的那種藿香紫葉呢?」
「去,立刻帶我去看看。」聞言,羽子陽不由得說道。藿香紫葉,按說,整個金朝都是不該有的,怎麼可能在這個皇宮內就有了?
「咦,奴婢記得就是放在這個位置的,當時娘娘說,這個位置好,既能曬到太陽也方便欣賞,可是,為什麼此刻卻不見了?」由於剛剛下了場大雪,原本掃乾淨的路面再一次被積雪覆蓋,碧沙穿著的鞋子,也在趕路的過程中濕透了,遠遠地看著空蕩蕩的地方,不由得一陣疑惑。
「會不會是因為今天下雪皇后娘娘讓人收起來了?」羽子陽看了看四周,問道。
「不會,這些花草,平時都是奴婢在照顧著的,倘若要是換了位置的話,奴婢一定是知道的,而且,由於這盆花的顏色甚是特殊,娘娘當時還特別吩咐過要奴婢好生的看著,可是,這會子卻不見了,奴婢就……」
「也許,會不會是什麼人給搬走了?」想著她如今還躺在龍塔之上,羽子陽不由得想到,如此看來,這盆紫色的花,十有**就是紫葉了,而且,還有人刻意讓她將那花移栽到她的後院來,而今,見她已然中毒,便趁人不備的時候,再一次將話弄走了,可是,在這個後宮之中,究竟是誰想要致她於死地呢?
「碧沙,娘娘在宮中可曾與誰有過過節?」羽子陽問道。
「過節?不會啊,娘娘自打入宮之後,就甚少和宮中的妃子們打交道,多數時候都是窩在鳳飛殿內,甚少出門,唯一有聯繫的也就是落雪閣的雪妃娘娘,可是,兩位主子的關係卻是很好的,不是過節。哦,奴婢想起來了,要說過節的,也許就只有紫薇殿的夏嬪娘娘了,可是,羽太醫,夏嬪娘娘現在也不可能出來啊,如今她還在受罰階段呢。」碧沙想了想,將自打張揚百合入宮以來與各位娘娘交往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可是,卻真的是找不到一點線索。
「好,我知道了,你就先去換雙鞋襪,記得換雙鞋底高點的鞋子,這一路走來,想必也濕透了。原本,我是不想你再過去的,可是,一會還有些事情需要你幫忙,所以,有勞姑娘你了。」羽子陽說罷,轉身向四處看了看,實在是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便也不在多說什麼了。
「照顧娘娘本就是奴婢的事情,何來有勞一說?還有,謝謝羽太醫的好意,奴婢去去就來。」說完,碧沙感激的看了一眼羽子陽,轉身便向偏殿走去,不出一會,便換上了一雙鞋底高出許多的鞋子出來,跟著羽子陽再一次向紫宸殿走去。
「事情查的如何了?」一入紫宸殿,便看見龍瑄翼已經換上了衣服,此時的他,氣色好了不少,看來,體內的毒已經去得差不多了。
「一無所獲,不過,微臣倒是肯定了一點,那就是似乎是有人故意將藿香紫葉擺放在皇后娘娘平日經過的那條小道上,因為對娘娘稍微有些瞭解的人都知道,娘娘是一個愛花之人,見到這樣的特別的花,自然是會去移栽的。還有便是,今日再去鳳飛殿後院尋找的時候,那盆花卻是不見了,可見,這是一件預謀已久的事情了。」羽子陽從自己的藥箱中翻出兩顆藥丸,遞給龍瑄翼續道:「皇上剛剛解毒,再吃兩顆藥丸,而後在稍作休息便可。」
「那這種毒可有辦法解?」結果藥丸,龍瑄翼看也不看的便一口吞了下去,李明安看著,不免擔憂起來,可是,卻也說不上話。
「首先,微臣要先知道,這株藿香紫葉長到了什麼程度,因為不同程度的紫葉,其毒性是不一樣的。」說著,看向一旁的碧沙,續道:「碧沙姑娘,不知你是否還記得那株藿香紫葉的長相?」
「奴婢記得,奴婢這就畫出來給皇上看。」聞言,碧沙立馬說道,而李明安也聰明,立刻準備了筆墨紙硯,以備碧沙使用。
「碧沙,記得,一定要按實際大小來畫,不能多一點,也不能少一點,知道嗎?」
不出片刻,一株栩栩如生的藿香紫葉便躍然紙上,羽子陽一看,再次問道:「你確定是這樣的?」
聞言,龍瑄翼不免也向御案上的紙張看去,只見那一株碩大的藿香紫葉穩穩的居於紙上,他深深吸了口氣,看著羽子陽,擔憂的問道:「是不是這般大小的藿香紫葉,毒性很強?」
「回皇上,當時見到這株藿香紫葉的時候,它就已經是這般大小了,所以,即使當時娘娘是坐在步輦上的,娘娘也還是瞧見了的。」見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那般的嚴肅的看著自己,碧沙只覺得自己的後背在不停的滲出汗來,這還是大冬天麼?
「無妨,回皇上,藿香紫葉不同於一般的植物,它越小毒性是越強的,反之則是越大毒性越小,而皇后娘娘接觸到它的時候,它就已經這般大小了,說明,這背後之人,雖然懂得利用藿香紫葉與芷洺香的混合成為毒藥,卻不知道,藿香紫葉的毒性是如何的。」
「既然這樣,那是不是說皇后中毒不深?」聞言,龍瑄翼倒是稍稍放鬆了些,只是,究竟是何人,要這般的對待她?
「中毒是不深,倘若娘娘醒過來了,吃上點微臣配製的藥丸,也就無礙了。至於昏睡的原因可能是因為那一掌,但是,微臣好奇的是,皇后娘娘體內為何會有兩股明顯不同的脈息?」
「兩股不同的脈息?這個,為何之前未聽你說過?」
「這個,也是微臣剛剛把脈把出來的,之前微臣以為,只是因為受到了刺激,同時又給人在脖子後面打了一掌這才如此的,可是,如今看來,似乎不是這般簡單了。」
「此話如何解釋?皇后何時才會醒?」龍瑄翼望著龍榻上的女子,問道。難道,是因為她體內此時有兩個人的原因嗎?
「微臣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釋,微臣只能將微臣瞭解的事情講出來。也許,一會就會醒來,也許,要個三五七天,這點,要看娘娘體內的脈息何時平穩下來。只是,倘若娘娘不盡快服用解毒藥丸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難道沒有其他法子?就只能這麼干看著?」
「有,給娘娘輸送內力,但是,一旦娘娘體內的另一股脈息起了抵抗作用的話,給其輸送內力之人必定會受到傷害。」
「朕來。」想著這個女子在之前所做的一切,龍瑄翼不由得有些悔恨,他還是沒有相信她,不是嗎?
「不行,皇上,您剛剛才驅毒,自身都未調理好,倘若現在你來的話,娘娘只會受到更大的傷害。」羽子陽搖著頭拒絕道。
「那……」
「倘若皇上不嫌棄的話,由老奴來,不知可否?」李明安站在龍瑄翼的身側,瞧見他那一臉擔憂的模樣,躬身問道。眼前的這個女子,怕是已經不知不覺的走進了皇上的心了。
「李明安,你……」
「皇上,老奴知道,皇后娘娘對您的重要性,所以,還是由老奴來吧。」說著,也不管龍瑄翼是否答應,三下五除二的便放下簾子,隔著簾子替張揚百合輸送內力,眼看著就要成功了,卻不曾想,在輸送最後一股內力的時候,李明安被彈了出去,整個身子狠狠的摔倒了地上,隨後,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而張揚百合也重新躺回了龍榻,只是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羽子陽,這是什麼情況?」龍瑄翼大吼。
「皇上莫急,容微臣瞧瞧……」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也是他未曾想到的。他先命人將李明安扶起,讓其盤腿打坐,調息體內紊亂的氣息,而自己則開始為張揚百合把脈,原本就已經緊繃的臉,也越發的嚴肅起來,看得龍瑄翼也不由得慌了起來。
「子陽,她如何了?為什麼你看起來比剛才還要嚴肅?」
「回皇上,娘娘體內現在兩股脈息現在均已經平穩下來了,可是,就是因為這樣,氣息也越發的弱了……」
「……這是什麼意思?」龍瑄翼有些不願意相信的問道,氣息越發的弱了,是不是說,她要離開了?
「就是……就是……請皇上恕罪,娘娘是否能醒過來,還要看接下去的幾個時辰,倘若能夠醒過來,便是無事,倘若……」
「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剛剛不是說只要有人肯為她輸送內力的話,她就會好起來的,可是,現在怎麼會是這個樣子?羽子陽,你究竟是怎麼醫治的?」龍瑄翼不由的衝著羽子陽大吼,剛剛還是好好的,可是,現在,竟然就要這樣束手無策了嗎?自己就要這樣看著這個女子離自己而去了嗎?不……
「羽子陽,朕命你,無論如何都要將皇后救回來,否則,你自己看著辦!」說著,龍瑄翼上前,一把抓住張揚百合的手,頓時一陣冰冷傳遍了自己整個身體,她的手,怎麼會如此之冷?
「是,皇上,微臣定當竭盡全力。」跪倒地上,羽子陽有些戰戰兢兢的說道。而李明安亦是震驚不已,從未見皇上為了哪個女子而這般失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