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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4章 放下執著 文 / 春花秋開

    半年後

    瑞士

    微風輕輕吹拂著窗前的白紗,秋日的陽光溫穿過日漸寒冷的空氣,溫暖而斑駁的落在了古典的暗紅色地面上。屋內輕輕的飄蕩著悠揚的安胎音樂。

    書桌前,一襲粉色雪紡娃娃裙的女人,雙目正盯著電腦屏幕,容顏似乎因為懷孕更更加多了一種女人的韻味。

    腹部內,安穩發育的寶貝讓女人咧嘴一笑,無喜無悲,只是發自內心的笑綻放在了容顏上。

    手撫上高高隆起的腹部,女人的手感受到了來自腹部裡的小生命的顫動,她再度笑出口:「寶貝,我知道,你現在很高興!」

    「小姐,你看漂亮嗎?太太竟然會用毛線織衣服!」斯言拿著一件鵝黃色的小毛衣走了進來。

    溫暖的鵝黃色,讓賀潞安的心覺得暖暖的,她接過柔軟的衣服,看著毛衣細密精緻的針腳,她歎息道:「真漂亮!」

    「是呢,太太打了一天一夜」斯言話說了一半就止住了,賀老太明明才叮囑她,在賀潞安面前不要太大嘴巴。

    「一天一夜!」賀潞安愣了一下,拿著小毛衣站了起身。

    「小姐,你要去哪裡!」斯言問道。

    「你忙去吧!」賀潞安淡淡一笑,撇下了斯言,一個人走出了書房。

    「小姐,小心點!」

    賀潞安挺著肚子出現在樓梯口時,遇到了賀家的傭人時,所有的人都發出了驚呼。

    「我沒事!」賀潞安拒絕了所有人的攙扶,她不至於這麼嬌弱。

    但這也是賀家!一個到處充滿關愛的地方。

    從半年前,那件事情完美落幕後的第二天,賀潞安就悄然無息的離開了z國,避開了所有想要追訪她的新聞媒體,她平平靜靜的回到了位於瑞士的賀家,履行了她的承諾。

    也因為這半年裡,病情不穩定,她暈倒過幾次,所以賀家上上下下,幾乎都把她列入了重點保護對像來看待。

    「小姐,你怎麼過來了!也不找個人攙扶一下」賀潞安才走到了賀老太太的房間門口時,平時跟隨在老人身邊的小玲即刻走出來扶住了賀潞安的手臂。

    「太太在嗎?」

    「哦,太太說她頭疼,剛剛吃了點藥,睡下了!」

    賀媽媽一向沒有午睡的習慣,賀潞安看著手中的毛衣忽然心疼了一下,轉身對小玲問道:「太太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這!」小玲看著賀潞安帶著小毛衣來,有點欲言又止。

    「你們真是的,太太年紀這麼大了,你們竟然由著她胡來!」賀潞安皺著眉頭抱怨道。

    「我們攔都攔不住,催促了幾次讓太太休息,可是她就是不聽!」小玲無奈的搖頭。

    「哎!」

    賀潞安歎了口氣,放輕腳步,悄悄的走入了臥室,果然賀老太太正緊閉著眼睛安睡著。

    賀潞安不想吵醒賀老太太,安靜的坐在了沙發上,看見桌几上還放著一些毛線和一本圖樣時,她翻開來一看便被那些精緻的毛線衣吸引住了。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賀潞安只覺得脖頸有點酸的時候,她抬起頭,卻訝異的發現賀老太太躺在床上睜大了雙眼看著她。

    「媽,你什麼時候醒的!」賀潞安放下圖樣,起身朝床邊走去。

    「哎唷,你小心點,肚子都這麼大了,動作什麼的別那麼豪邁!」賀老太太被賀潞安大大咧咧的樣子驚得從床上坐起來。

    「沒事!」賀潞安在床沿坐下來,看著賀老太太道:「媽,小玲說你頭疼,好點了嗎?」

    「嗯,吃了藥,好多了!」賀老太太拍了拍額頭輕笑道。

    賀潞安就如同是個貼心的女兒般的嬌嗔道:「媽,你年紀這麼大了,就別熬夜了,為了一件衣服,傷了身體,我心疼!」

    「傻丫頭!」賀老太太瞇眼一笑,她謝謝老天在她失去女兒後,又送來一個這麼善良又貼心的女兒來慰藉她。

    「以後,別這樣了,記住了!」賀潞安抓著賀老太太的手親暱道。

    賀老太太反手擁住了賀潞安道:「我不是看孩子都七個多月了麼,他出生的時候,應該是冬天了,所以才要準備幾件毛衣什麼的!」

    「現在還早!」賀潞安微微一笑,伸手撫上了肚子!

    「真快,你都來這裡半年多了,其實潞安你是因為答應了我才回來陪我的嗎?〞賀老太太的手憐惜的撫摸著賀潞安的柔軟的長髮。」不,不是這樣的!我一直就覺得,我應該好好陪陪你!」賀潞安依舊保持著微笑,確實來這裡半年了。

    時光飛逝,半年的時光裡,在遙遠的z國,在那場風波過後,也發生了不少的事情,而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南宮集團大起大落之後,竟然被伊洛斯百分之百的收購了,金誠集團似乎還在恢復之前的傷口,剛成立的賀氏,也在z國開始風生水起,一切風平浪靜直到半年後的今天。

    賀老太太看著賀潞安失魂的樣子,她微微的挑了挑眉後淡淡說道:「潞安,有些事,我覺得我有必要跟你說一下!」

    「媽,你有事直說!」賀潞安看著賀老太太欲言又止的樣子,她開口道。

    「你看看,孩子都快要出來了,你想過以後孩子的未來嗎!」賀老太太低沉說道。

    「孩子的未來!」賀潞安重複了這五個字,心裡忽然難過了起來。孩子的未來,她不是沒想過,只是不敢想。

    賀老太太繼續說道:「你總不能讓孩子一輩子都背負著是某某人的私生子這個名號吧!」

    「我!」賀潞安的眼眸有點泛紅。

    「孩子別難過,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傷心事,我知道你心裡還有那個男人,可你既然選擇要離開他,就要徹底一點!」賀老太太摟住了賀潞安,她知道她的難過。

    「媽,」賀潞安再也忍不住,哽咽脫口而出。

    「忘了他吧,別忘記了,你身邊也有愛你的人!」賀老太太想到了自己的傻兒子,不由的歎了口氣。

    「我做不到,媽,我暫時的做不到!」賀潞安開始有點激動了,半年了,她沒有一天會遺忘雅昊思。

    賀老太太也知道,以賀潞安現在的狀況,有些事不宜現在提,不得不再次將話壓進了心裡,在轉了話題。」潞安,今天霍醫生有過來幫你檢查身體嗎!」

    「有!」

    「他怎麼說?」

    「霍醫生說,上次換的藥效果不錯,血壓控制得非常好!」

    「哦,那就好,記住了情緒要保持平靜!」

    「嗯!」

    叩叩----

    「太太,該準備出席今天的慈善晚會了!」

    小玲的出現,打斷了賀潞安和賀老太太的對話,賀潞安擔憂的看著賀老太太道:「媽,你不舒服還要去赴會?」

    「怎麼能不去,我們賀家一貫致力於慈善企業,這晚會本來就是我們舉辦的,賀家怎麼可以無人出席!」

    「媽,我去吧!」

    聽了賀老太太的話,賀潞安想起了賀佐雖然今天會從z國回來,但應該是趕不及今晚的晚會的,但賀潞安實在不想賀老太太拖著不舒服的身體勉強去參加宴會。

    「潞安,你不是堅持淡出輿論都半年多了,這個時候突然出現,那些人會不會亂寫!」賀老太太知道賀潞安這段時間,有意躲避外面一直想知道她下落的媒體。

    「沒事的嗎,這裡跟z國不一樣!」賀潞安微笑安慰眼前一臉不放心的老人。

    「好吧!」賀老太太有點遲疑,但是還是點點頭,因為她也覺得,畢竟賀潞安不可能一輩子躲著。

    「那我去準備,準備,媽你繼續躺著,實在不行,讓小玲叫霍醫生過來!」

    「我沒多大的事,你別太擔憂,小心點!」

    賀老太太看著賀潞安笨拙的背影,深吸了口氣,剛剛才睡醒,就看見賀潞安專注看書的側臉,不由驚歎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精緻的女人,不怪自己兒子會死心踏地的暗中喜歡著她,同時自己也一樣喜歡這個善良卻命運坎坷的孩子,如果她能成為自己的媳婦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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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機起起落落,載著多少人的希望與悲傷來來回回。

    機場的玻璃門開開關關從未停止,一個男人從機場裡走了出來,黑色的長外套,駝色的羊毛圍巾,讓他俊美的容顏多了一道深刻的沉穩。

    站在機場門口,男人深吸了口氣,瑞士的秋天,還是讓他感受到了一種凌厲的冷撲面而來。

    這種冷,那個最怕冷的人,受得了麼?

    男人仰起頭,看著湛藍的天空,碧藍的天空,讓他深邃的眼眸裡多了一道憂傷。

    他知道,她在這裡,只是裝不知道而已。

    半年前,賀佐說得對。他該從她的世界裡消失,徹底的消失。

    咯吱----

    一輛黑色的奔馳停靠在了男人身邊後,從車內下來了一個穿西裝的人,俯首恭敬而謙卑道:「抱歉雅總裁,讓你久等!」

    「還行,你並沒有浪費我十分鐘!」一貫的凌厲語氣,讓人不寒而慄,他就是雅昊思。

    「抱歉!」

    那人急忙拉開了車門,站在旁邊,當雅昊思從他身邊經過坐進車裡的這一系列動作中,簡單不過,但這人卻感受到了這個來自z國的貴客身上凌厲的氣勢。

    砰----

    不敢在怠慢,關上車門,那人趕忙鑽進了駕駛座,啟動車輛,朝瑞士最繁華的市區駛去。

    雅昊思看著車窗外的異國街景,美得就猶如畫裡才有的風景,知道她現在生活在一個這麼美麗的地方,他很開心。

    司機一直從後視鏡裡偷偷的看這個z國來的男人,他的傳奇經歷,他當然略知一二。不得不佩服,經歷牢獄之災後,他手中的金融帝國,金誠集團竟然還能屹立不倒。

    鈴----

    雅昊思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讓司機不得不趕忙收回偷窺的視線。

    而雅昊思發現司機在偷窺他,但他並不在意,只是拿出手機,接下電話:「力昂,我剛到瑞士!」

    「總裁,你需要的資料,我全部發送進了你的郵箱!」力昂的聲音傳了出來。

    「力昂,你是金誠的副總,這些是助理才該做的事情!」雅昊思無奈說道。

    「呃,習慣了!」

    力昂的輕笑聲傳了出來。多年來他都是雅昊思的特助,如今雖然已經榮升為金誠集團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副總,也就是孟潤曦當初的位置,可雅昊思的事情,力昂依舊是親力親為,事無鉅細。

    「拿你沒辦法!」

    雅昊思掛了電話,唇角不在凌厲,而是出現了一絲的笑容。入獄的那半年,幸好力昂的不離不棄,雅昊思才可能在獄中操縱金誠的走向。

    從最初,力昂告訴他,孟潤曦將所有的一切還給他的錯愕,到最後的重新振作,加之金誠集團之前的雄厚資產,金誠這艘爛船還是在這半年裡,逐步向平穩的道路行駛。

    而現在,雅昊思之所以來瑞士,是因為他準備入資瑞士銀行,這是他做出最冒險的舉動,因為幾乎傾盡所有,如果這一次失敗,那金誠真的會淪落,如果成功,金誠集團會再一次躍回頂尖位置。

    所以,一切必須謹慎,這一次重要的決策,雅昊思絕定,親自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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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燈初上。

    雅昊思從瑞士的頂級金融圈裡出來,入資銀行的條條框框,風險存在,在一天的分析之下,雅昊思覺得,應該沒問題。

    所以定下了,一個月後,召開發佈會的同時,進行簽署合約。

    也就是說,他必須在瑞士呆上一個月。

    「雅總裁,酒店到了!」司機停妥車,打開車門對雅昊思說道。

    「蔓安!」雅昊思站在酒店門口,低聲呢喃著酒店的名字,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蔓安,瑞士最頂級的酒店,是賀氏的資產。

    賀氏----

    雅昊思闔上眼,低聲呢喃:「見鬼,力昂怎麼會替他在這裡訂了一個月的房間!」

    但也無可奈何,賀氏的就賀氏的吧,他總不會那麼巧,在這裡遇到她。

    雅昊思邁開腳步,走進了酒店大門,而這時,大門前,一輛勞斯萊斯停妥在了門邊,司機快步下車,拉開車門恭敬道:「小姐,請!」

    「斯言,快,就快遲到了!」車內的女人,似乎有點來不及,連外套都沒穿,只穿著寬鬆的娃娃裙裝就下了車。

    「小姐,等等,會著涼的!」斯言拿著一件潔白的狐毛外套追下車。

    「賀家是主持人,主持人遲到了會被笑話的!」賀潞安接過斯言的手裡的外套,一邊走,一邊穿上。

    即便懷孕,及膝的外套,依舊讓她看起來纖細嬌小,今夜她過分的美麗,靈動的五官因為粉妝更加的精緻,本在西方人眼裡就亮麗的黑髮,簡單的挽起,露出了纖細的脖頸,小巧的耳垂上,珍珠的耳釘,讓她優雅的氣質毫無保留的展露出來。

    雅昊思坐在酒店的休息大廳,等待司機替他辦理入住手續,抬眼的瞬間,他看見一個女人的背影,一邊走,一邊穿衣服。

    出入這裡的都是非富即貴,是什麼事讓這些優雅的名媛們,這麼焦急匆匆而失了儀態。雅昊思淡漠微笑搖搖頭,喝了口咖啡,在抬頭時,卻笑不出來了。

    「斯言,幫我把後面的帶子綁上!」賀潞安停住了腳步,扭過頭對跟在身後的斯言說道。

    也就是這一扭頭,雅昊思看見了這張側臉時,手抖了一下,咖啡灑了出來。

    「好了,小姐!」斯言手腳利落的將外套後面的帶子綁成了一個精緻蝴蝶結後,推著賀潞安走進了電梯。

    「然然!」

    雅昊思豁然起身,想要追過去的時候,卻猛然止步。

    他忘了,他要從她的世界裡消失,現在她不是很好麼,他憑什麼在出現!

    一種痛苦從他臉色滑行而過。於他,在愛這女人又如何。這輩子和他雅昊思聯繫在一起的女人,只有孟潤曦,永遠只有孟潤曦。

    給她的是愛,給不了的是名分,這是最痛苦的。他怎麼會讓她再次身陷囹圄。

    好好的讓她當賀家的大小姐,高高在上受人敬仰,也好過被人唾棄為毀人婚姻的第三者。

    半年前,她唯一一次探監,他殘忍的拔下了她無名指上的戒指,那就是放了她。那時她痛苦的眼淚襲擊著他的心,可他在於心不忍,也不能在接受她的愛。

    半年前,街頭的最後一次對視,他在囚車內,她在街頭,她那麼慘白與悲傷,一眼雅昊思便以看出,要她放棄,是多麼難的一件事!

    但意外了的是力昂說,落案後的第二天,她就無聲無息的離開z國了,並在沒有出現在z國,雅昊思認為,她想通了,終於放手了。

    彼此忽略彼此,彼此消失在彼此的生命裡,是最好的結局。

    所以,當她都放棄了的時候,他有什麼資格衝出去抱住她?

    「抱歉總裁,因為今天賀氏在這裡舉行慈善晚會,來往的人比較多,讓你久等了!」司機拿著蔓安最頂層的總統套房門卡走了過來。

    原來她是來參加慈善晚會的!雅昊思莞爾,她目前身處的環境,讓他真的放心了。

    可,一種瘋狂的念頭,爬出了禁錮的城牆,瘋狂的蔓延,如同要將他淹沒吞噬。

    帶著這種瘋狂,雅昊思進了酒店套房後,整個人無力的躺在了沙發上,從剛剛的一眼,他的所有力氣就讓賀潞安的背影吸引了。

    拽開了領結,雅昊思為了拋開雜亂的思緒,走進了浴室,扭開水龍頭,任由花灑的水流從頭直澆而落。

    水流不斷的從頭頂順著頭髮,從立體的五官滑落下來,原本想用水壓住翻牆出來的某些情緒,可沒想克制不下的同時,卻越演越烈。

    她就在他的身邊,咫尺之遙,她的氣息,環繞他週身,這讓他如何克制住自己瘋狂的思緒。

    啊----

    雅昊思怒吼,水流不斷的擊打在他身上,他克制不住了,半年來,那種被自己刻意忽略的感覺,再度瘋狂的佔據了他的思緒。

    沒見到她,他能控制住。

    可當她從他的身邊擦肩而過時,給他時間最堅固的鐐銬,都鎖不住他因愛她而瘋狂的思緒。

    偷偷的,就讓自己偷偷的在看看她,可否?

    就讓自己,偷偷的在看一眼她的笑薔如花,行不?

    只一眼,偷偷一眼,就夠!

    雅昊思一直在說服自己,他說服自己矛盾而痛苦的情緒,他就快要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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