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8章 明天給你答案 文 / 洛剪果
「王妃。」緹勞快步的跑來,手裡拽著一封信件。
「你慌慌張張的做什麼?」星兒不滿的皺眉,對緹勞的態度貫然的冷漠。
在她看來,緹勞就是洛子陽的狗腿子。
緹勞大喘了一口氣,把信件遞到莊儒生面前,「門外有位姑娘,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看起來很急。」
當然,那姑娘是個美人兒。
莊儒生動了動眉,伸手拿過信件打開。
人已找到,傍晚原地見。
目光閃爍,莊儒生緊緊地將信紙拽在手中,邁步快速的朝待伊殿走去。
不過片刻的時間,她便換上一身男裝。
「去哪?」
長腿一邁,洛子陽便堵住了莊儒生的去路。
這廝一天到晚的躲著他,若不是緹勞報密,他未必能逮著她。
同在王府,莊儒生也沒老實過。
急忙剎住腳步,臉頰差點就撞在了洛子陽的胸膛上。
心頭一陣慌亂。
「我想出去走走。」
「不准。」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洛子陽強勢的拖著她朝屋內走去。
這些天,總是很不安。
「我一定要去!」惱怒的提高了音量,隨即,便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沖,莊儒生愕然的僵站著。
洛子陽眉頭動了動,一把便把她拉進懷中,眉頭緊皺,「別想跑,我出不去,你就得陪著!」
好不容易逮著她,怎能輕易放開。
眼看著天色已經不早了,莊儒生心裡更急了幾分,不由分說的便要推開洛子陽,「我怕真的有事。」
「你的借口,該換一換。」咬牙切齒的吹著熱氣,洛子陽張嘴便咬住了莊儒生的耳朵。
見她身體僵硬,洛子陽故意將力道加重了幾分,舌尖惡意的抵了抵她的耳蝸。
「洛子陽!」全身一陣酥麻,莊儒生惱怒的低呵,手指不由自主的抓緊了他的手臂。
可恥的生理反應。
「我忍了好幾天了。」
低低的聲音,隱忍著暗藏的慾火。
修長的手指,熟練的鑽進了她的衣衫中。
莊儒生的身體猛然一顫。
手掌,猛地抓住洛子陽作亂的手,她極力的壓制著自己即將崩潰的情緒。
「今晚之後,我給你一個答案,可好?」
滿眼的認真。
決然。
洛子陽邪肆的笑容僵在臉色,錯愕的看著懷中這張凝重的臉龐,他的心跳,越來越快。
期待,亦不安。
「幹嘛要等到今晚之後?」
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
「因為……」身體前傾,莊儒生輕輕的吻了吻他的唇瓣,凝視著他的目光,沉靜柔和。
因為愛了,卻不能說。
「什麼?」隱隱有些不安。
「明天就告訴你。」
從容不迫的從洛子陽懷中走出來,莊儒生腳步一閃,纖弱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門邊。
桃花眼沉沉的看著莊儒生鬼魅般的身影離去,洛子陽大步走到院中,手掌一揚莫戚便出現在了他的身旁。
「跟著她,見了誰發生了什麼,及時匯報。」
快速的朝著那晚的酒樓奔去,莊儒生的腳步,卻在半路上停了下來。
若有似無的笛聲,似在呼喚著她。
腳步不由自主的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莊儒生的神色有些渙散。
四周的人似乎已經不存在了,她唯一能聽見的聲音,便是那悠然的笛聲。
很美。
似她心中所有的嚮往。
不知走過了多少地方,莊儒生的腳步在一間木屋前停了下來,刺鼻的味道,隨風撲入他的鼻息之間。
心頭猛然一跳。
神色瞬間恢復了清明。
慌張的朝著四周望去,空無一人。
天空已經潑上了一層濃墨,星星點點的星光閃爍。
眼前的木屋,有些破敗,但顯然才被人打掃過。
靠近了些,那股刺鼻的味道便更濃烈了幾分。
握緊了手掌,莊儒生屏住了呼吸,猛地推開了房門。
血腥味濃烈。
緊皺著眉,莊儒生小心翼翼的走進去,沒走幾步,腳下便踩著了猩紅的鮮血。
從裡屋流出來,還未乾涸。
呼吸急促了幾分,莊儒生警惕的看了下四周,隨即緩緩地朝裡走去。
屋內簡單的擺設仍舊完好的擺放著,木椅上,蒼老的男人斜倚著,脖見有一條長長的血痕。
衣衫,已被鮮血染紅。
一陣恐怖的感覺襲來,莊儒生拔腿便想跑,轉身,眼前卻出現了一襲全身籠罩在黑暗中的黑袍。
只有背影。
「沒人能救你。」冰冷如霜的話,如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男子的身影,眨眼之間便消失無蹤。
猶如從未出現過一般。
恐懼瞬間將她的心臟包裹,可那覆蓋在冰霜中的身影,她竟覺得有絲熟悉。
卻又說不出到底哪裡見過。
僵硬的轉頭看了看那血幾乎流乾淨的老人,莊儒生緊繃著身體,快步的朝外衝去。
一路朝著酒樓奔去,腦海中,卻始終閃爍著那抹黑色的背影,他的話,不時的在她耳邊迴響。
猶如魔咒。
猶如能控制住她心神的笛聲。
莊儒生心驚膽戰的猜測,那人就是對她下蠱的人。
可那個老人,他為什麼要讓她看,卻百思不得其解。
「莊公子。」等候了許久的齊攬月欣喜的看著躍窗進來的莊儒生。
終於,她又看見他了,他是安好的。
莊儒生三兩步走到齊攬月面前,神色急切,「你快帶我去見關蠱毒醫吧。」
片刻也不能等待,半點也不能忍受再被那人控制。
「嗯。」齊攬月也不矯情,點了點頭便快步的朝外走去,「我們得快點,他不喜歡等人,要是久了,他就離開莉苑了。」
「梨苑?」莊儒生的腳步猛然僵住,目光閃爍不止,「你說的是城西的梨苑?」
那一片種滿了梨樹,梨樹之間,建了座木屋,是那裡唯一一座,傳說是當年種這片梨樹的男人為她心愛的女子所見。
已經荒了好些年。
齊攬月嘴角扯了扯,眉眼溫柔,「當然,洛城只有那裡才有梨樹。」
說著,她打開了房門。
莊儒生的腳步卻邁不動半分。
徹骨的寒意由心底升起,莊儒生雙眸中的光彩瞬間渙散,希望破碎的乾乾淨淨。
那人的話,在她耳邊迴盪:沒人救得了你。
原來那個老人,就是關蠱毒醫。
蠱毒,只有他能解。
緩緩地放下毛筆,莊儒生的心頓如死灰。
抬眸看著窗外黑沉沉的的天空,莊儒生腳步緩慢的走出禪房。
「出來吧,莫隊長。」
話落,一襲黑影便出現在了她不遠處。
莫戚神色冷漠淡然。
不緩不慢的走到莫戚面前,莊儒生將手中的信件遞給他,「把它交給洛子陽。」
這裡面,就是她給的答案。
修長的手接過信件,莫戚稍作猶豫,隨即便消失在了莊儒生的面前。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心口疼得難以忍受,莊儒生目光一轉,快步的走進了寺廟的大殿。
鬍鬚如雪般的方丈跪在佛前,緩緩開口,「坐吧。」
莊儒生前腳踏進來,大殿的門便被關上。
神聖的氣息鋪面而來,她焦躁的心,有片刻的安靜。
虔誠的在佛前跪下,莊儒生輕輕的閉上了眼眸,「這件事情,絕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老衲明白。」乾枯的老手一下下的敲著木魚,有節奏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
莊儒生的心上,一陣緊張。
「施主,請丟掉俗念,放下心來。」
「嗯。」
緊皺的眉頭緩緩地舒展開來。
而此時的鄴王府,氣氛卻冷止冰點。
洛子陽死死地拽著手中的信紙,臉色難看的能滴出水來。
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阮晴,你他媽有種!」
給他的答案,就是這輩子再也不要相見。
跪在地上的莫戚眉梢動了動,腦海中思緒快速的轉動,方纔若他沒有聽錯,王爺叫的是阮晴,而信是莊儒生讓人送來的。
莊儒生經常憑空出現在王府。
「難道……」低低的呢喃,莫戚驚訝的睜大了雙眸。
王妃身上的秘密,當真不是常人能夠接受的。
衣領被人粗魯的抓住,莫戚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被提了起來。
立馬收斂心神,莫戚神色淡然如常的看著暴怒的主子。
「她現在在哪?」
冰冷的足以將人凍成冰塊的語氣。
「妙應寺。」
一把甩開莫戚,洛子陽邁步便朝著妙應寺衝去,還未出府,小腿便被緹勞死死地抱住。
「爺,你不能出去,皇上罰你禁足。」
「滾開!」狂躁的一腳便把緹勞給踢開,卻在碰到他時收了點力,否則那廝此刻已經見閻王了。
「啊……」疼痛從胸口處傳來,緹勞的身體就似快散架了般,臉色瞬間都慘白了好幾分。
頓時不敢亂動,怕自己立刻就掛在了這裡。
洛子陽冷哼一聲,大步便要向外走,面前,卻跪了一地的人。
黑影隊,由莫戚為頭。
「王爺,請三思。」
「你們也想承受本王的怒火嗎?」冷冷的看著地上的一群人,洛子陽的怒火更勝。
修長的手指,緩緩地緊握。
「請王爺顧全大局。」莫戚仰頭,目光堅毅的看著洛子陽,一字一句落地有聲。
洛子陽冷冽的神色,顫了顫。
骨節,咳咳作響。
半響,薄唇涼涼的向上勾起,「大局,由本王來定。」
「既然如此,王爺為何不換個時間去接王妃?」
「嗯?」洛子陽眉梢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