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6章 她該死 文 / 洛剪果
「本王說過,你我恩斷義絕,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冷著臉放開莊儒生,洛子毅大步的朝府內邁去。
腰間,仍舊殘留著洛子毅扶住她的溫度,鼻尖酸澀,莊儒生的視線一片模糊。
洛子毅還是幫了她。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悲傷的大吼了一聲,莊儒生雙腳發軟,仍舊朝著洛子毅走去,「大哥,對不起,對不起……」
一千個一萬個對不起亦不能補償什麼,她怎樣傷害了這個一直保護自己的男人,她恨不得殺了自己。
洛子毅停下了腳步。
卻沒有回頭。
「我不能原諒你,若真覺得對不起,就別再出現在我和煦暖的面前了。」
那樣,他會不受控制的想起自己的孩子。
莊儒生的身體,如冰塊般僵住。
「大哥。」喉嚨口似堵著一塊大石頭,想要說出的話,被壓迫著說不出口。
卻必須說出口。
此刻,她恨不得殺了自己。
怎能這樣無恥?!
雙膝跪地,莊儒生低低的垂著腦袋,「我不求你原諒,我只求你幫幫洛子陽,這件事情與他無關,是我殺了你的孩子,一切責任,由我來承擔。」
苦澀的笑容揚上嘴角,洛子毅緩緩地轉過身來,沉痛的目光,深深的看著莊儒生。
她終於面對了自己的感情,他本該為她高興的……
心卻在滴血。
為什麼是在這種時候?!
一切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被皇上禁足兩個月。」
他的孩子,只配讓皇上禁足洛子陽兩個月,僅此而已。
猛然抬頭,莊儒生眸中的欣喜一閃而過。
掌心撐地,她站起來,緩緩地抬起頭,絕美的臉上,揚著一絲冷酷的笑意。
「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冷酷絕情。
如同昨晚一般。
洛子毅的眸色沉了沉,看著眼前的女子,竟然覺得無比陌生。
發麻的雙腿,走路有些僵硬,莊儒生卻似毫無察覺,冷冽的目光含著邪肆的笑意,張狂冷漠,「我說過,昨晚只是個開始。」
心口一緊,洛子毅伸手便要抓住莊儒生,卻快不過她的速度。
眼前,只剩下一道殘影。
「儒生,不要!」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從將煦暖的房中傳來。
狼狽的趴在地上,將煦暖憔悴的似一個即將破碎的娃娃,雙眸顫抖的看著如死神般朝著自己逼近的莊儒生,「不要殺我,不要……」
她好不容易得來的榮華富貴和心愛之人,絕對不能就這麼被她給毀了。
「這一切,都是凝煙的,你不配擁有。」
舉起鋒利的匕首,莊儒生絕冷無情的朝著將煦暖刺去。
「你去死!」美眸掠過一絲決然的冷光,將煦暖猛地朝著莊儒生撲去。
兩人擦肩而過。
只會輕功,沒有武功,便是莊儒生的軟肋,她的匕首,並沒有如願刺中將煦暖。
自己的肩膀上,插著一根髮簪。
鮮血緩緩流下,她卻只是木訥的看了看。
似乎毫無痛覺。
「該死!」
低低的咒了聲,莊儒生轉身便朝著將煦暖撲去。
狼狽的跌在地上,將煦暖已經用光了所有的力氣,爬起來都成了奢望,更何況是逃跑。
絕望,籠罩著整個心房。
「子毅……」
不甘心啊!
還沒能和你白頭到老。
「砰……」
身體撞在柱子上,巨大的力道在身體中翻轉,莊儒生喉嚨一甜,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匕首,仍舊緊緊地拽在手中。
那人說過,匕首不能離身。
「儒生!」一襲紅影緊張的衝了進來,趕緊扶住莊儒生,美眸儘是擔憂。
如保護神般站在將煦暖身側的洛子毅冷冷的看著倆人,冷冽的眸中,一種名為痛苦的情緒一閃而過。
想要毀了他所有的人,竟然是他最無法割捨的兩人。
「呵……你們,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
永遠,絕對無法原諒。
凝煙的動作猛然一僵,心裡苦澀蔓延開來,鋪天蓋地,席捲了她的整個世界。
莊儒生是為她要殺將煦暖,作為幕後主使,她當仁不讓。
「哼。」冷哼了一聲,莊儒生漠然的推開凝煙,神色冷冽至極,「你為了她打傷我,我又會原諒你?!」
「洛子毅,恩斷義絕算什麼,從今之後,我會讓你雞犬不寧,不殺將煦暖,不死不休!」
吐了一口鮮血,莊儒生冷冷的看了掉了大半條命的將煦暖一眼,轉身便走。
修長的手指緊握成拳,洛子毅死死地看著莊儒生的背影,冷冽的氣息在他週身浮動。
他的小兄弟,他的小妹妹,再也不在了。
凝煙僵硬的站在原地,閃爍的目光,直直的凝視著洛子毅。
「我說什麼都沒用了,是嗎?」
悲傷的語氣,充滿了苦澀。
「子毅,殺了她!都是因為她,莊儒生才會一次次的想要殺我的!」將煦暖撕心裂肺的大喊,纖弱的身體顫抖不止,我見猶憐。
緊抿著唇,洛子毅一步步朝著凝煙走去。
冷冽的氣場,讓溫度降至零度以下。
毫無畏懼的看著他的眸子,凝煙嘴角扯動,媚笑動人。
從未膽怯過,死在他手裡。
「殺了我,我只希望你,原諒儒生,你該清楚,她心性並不壞。」
殘忍的舉動,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僵直的站在凝煙面前,洛子陽冷冷的看著她,語氣冰冷至極,「不可能!你和她,都滾,這輩子,別再出現在本王的面前!」
「本王,再也不會手下留情。」
「轟隆隆……」
轉瞬間,天黑了下來,電閃雷鳴。
閃電,劃破了天空嘶鳴。
凝煙的笑容僵在了臉色,漠然的轉身,一步步堅決的朝外走去。
晶瑩的淚水,在閃電中,閃動。
傾盆大血嘩啦啦的下著,大街上,挨家挨戶的門窗緊閉。
莊儒生失魂落魄的走著,頭髮和衣衫,早已濕透。
她走過的地方,雨水混合血水,潺潺流動。
肩膀上,她的衣衫有一個小小的洞,那一片的衣衫,顏色深了許多。
目光呆愣的看著前方,莊儒生一步步艱難的走著,腦海中,不斷的閃爍著在凌王府發生的事情。
那些都不是她做的!
卻是她做的!
已經凍僵的手指緊緊地握著,指甲陷進了肉中,絲絲刺痛卻轉移不了她的注意力。
她都做了多麼該死的事情!
腳步挪動,她緩緩地走上階梯,站在了酒樓的門口。
「咚咚咚……」
有氣無力。
「誰呀?來了。」小二高聲應和著,隨即打開了房門,頓被眼前的女子所驚住。
全身濕透,狼狽不堪,卻擋不住她傾國傾城的美貌。
或許這是走丟的仙子。
「給我一間房,送上好酒來。」冷冷的推開小二,莊儒生邁步便走進去,走過一步便把地板打濕。
「愣著幹什麼,快帶客觀去客房啊!」掌櫃的罵罵咧咧的從裡屋走來,一見著莊儒生,便愣住了。
多美的姑娘啊!
大廳中,喝酒吃菜的眾人,目光亦直了。
驚艷。
貪婪。
絲毫不在意眾人的目光,莊儒生隨手扔出一塊令牌,便朝著樓上走去,「誰敢來打擾,殺。」
掌櫃的手疾的接住令牌,頓被上面燙金的字給嚇住了,臉色慘白,猛地跪下,「是,王妃!」
王妃?!
眾人恍悟,此間傳言鄴王妃其實是位絕世美人,這突然出現的仙子,不是鄴王妃是誰?!
雖然狼狽的很。
某些見色起心的傢伙的打貓心腸,瞬間消失無蹤。
一口口的喝著燙熱的烈酒,莊儒生坐在窗邊,任冰涼的雨水一次次的將自己打濕。
越冷,頭腦才會越清醒。
她的所作所為,即使不想承認,卻不得不考慮自己被人控制了的可能。
可那個人,是誰?!
「王妃,請回府吧。」緹勞弓著身子站在門外,可憐兮兮的哀求著。
一晚上,風裡來雨裡去的好幾回,累得要死不活全身濕透就算了,偏偏還得承受洛子陽那殺人般的目光和怒火。
「外面雨大,我累了,就在這裡休息了。」又抿了一口酒,莊儒生目光沉沉的看著窗外黑沉沉的天色,「讓王爺也休息了吧,我明早就會回去的。」
皇帝禁令,洛子陽不能踏出王府半步。
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緹勞有氣無力的應了聲,又繼續自己的奔波。
走到酒樓門口,緹勞突然停下了步子,幽幽的目光投向了房樑上坐著的莫戚,「莫隊長,不然你回去勸勸王爺?」
他真的不想跑了。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莫戚慣性的冷漠高傲,「我現在的任務,是保護王妃的周全。」
黑影隊,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成了專屬於王妃的護衛隊。
說出去,其實有些丟人,可王爺的意願,沒人敢違背。
「唉……」認命的歎了一口氣,緹勞又衝進了風雨中。
東方的一抹魚肚白破開了黑暗的天空,豆大的雨點,也漸漸的停了。
整座城市,被雨水洗刷後,格外的乾淨。
莊儒生抱著酒壺,目光迷離的看著早起的人們,冷清的街市,又要熱鬧起來了。
「王妃,太子妃來了。」侍衛們輕聲稟報。
吸了一口氣,莊儒生把酒瓶放到了一旁,「讓她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