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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7章 獵殺 文 / 洛剪果

    「住手!別傷它!」齊攬月激動的大喊,三步並作兩步朝著豹子奔去。

    獵殺的人一見齊攬月,眸色一狠,一人拿起劍弩便射向豹子。

    短小的箭,帶著絕對的力量,破空而出。

    「嗷……」

    「額……」

    鬼魅般的身影猛然竄出擋在豹子的面前,劍弩刺中肩膀的力道讓莊儒生的身體向後撞去,直把豹子給撞翻在地。

    一側目,莊儒生便清晰的看到它腿上猙獰的傷口。

    肩膀上的疼痛凌虐著她的神經,莊儒生捂著血流不止的肩膀,半撐著身子,雙眸中卻滿是怒火,「是你們傷的它?」

    凌厲的目光刮過他們每一個人的臉頰,她記下了,她要他們一個個償還。

    敢動她的東西,該死!

    一群男人,被那樣的目光看的心底發寒,拽緊了手裡的武器,那些人齊刷刷的將劍和劍弩對準莊儒生。

    獵殺的對象之一,莊儒生。

    齊攬月嚇得臉色一片慘白,看那些人竟然把劍對準了莊儒生,立即撲了上去,冷冷呵斥,「放下!誰敢傷他們,我要了他的命!」

    男人們猶豫了片刻,卻沒有妥協,「太子妃,恕難從命,我們接到的命令,是取他們的性命。」

    「太子都不會逆我的意,你們竟然敢不聽我的話?」加大了音量,齊攬月冷眼看著這群男人,俏麗的雙眸中布著幾根血絲。

    男人們目光閃爍。

    太子對太子妃的寵愛,有目共睹,他們斷不敢輕易得罪。

    「還沒有人敢動我。」莊儒生緩緩地站起來,嘴角冷冽的上揚,一絲鮮血猩紅奪目。

    纖細的手中,拿著一塊令牌。

    張揚的刻著——鄴。

    男人們倒吸了一口涼氣,「噗通」一聲全部跪在地上。

    金玉鑲嵌令牌,全天下只此一個,拿著它的人,代表了鄴王尊貴無比的權利,而這個權利,是皇帝直接賦予的。

    如同聖旨。

    齊攬月驚訝的看著莊儒生手中的令牌,轉而便放下了心來,有了這塊令牌,便沒有人敢輕易動莊儒生。

    「儒生,你怎樣?」

    一揮手,冷冷的掃開齊攬月,莊儒生冰冷的目光似不願在她身上停留多一份,「不勞你費心。」

    沒她,太子府的人不會出來獵殺豹子,雖知不怪她,卻不能當作沒發生過。

    微微彎腰拍了拍趴在地上滿身殺氣的豹子,莊儒生滿眼疼惜,「走了。」

    「嗷……」

    對著那群黑衣人張牙舞爪了一番,豹子緩慢的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粘乎乎的鮮血,跟著莊儒生的身影便跑了起來。

    跪在地上的一名男子微微抬頭,悄悄的舉起手中的箭弩。

    「你若敢出手,我便要你九族陪葬。」齊攬月冷冷的開口,冰冷的雙眸中翻滾著凌厲的殺氣。

    男子身形微顫,僵硬的放下了箭弩。

    莊儒生帶著豹子用最快的速度奔到了最熱鬧的大街上,可那群不知何時開始尾隨的危險卻還是緊追不捨,甚至將他們包圍。

    她和豹子都受了傷,這速度,果然不能逃命。

    「啊……」普通的百姓被滿身是血的豹子嚇得四下逃竄,眨眼的功夫,整條大街上便聊無人煙。

    莊儒生猛然停下了腳步,豹子跟在她的身側,齜牙咧嘴的看著四周出現的黑衣人。

    陰冷的殺氣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這批人,和太子府上的那些人不一樣,這些人全身都是血腥,是冰冷的只會奪人性命的殺手。

    到底是誰,這麼三番兩次的要取她性命?

    沉眸,莊儒生果斷的拍了拍豹子的屁股,全身毛都豎起來的豹子頓時向離弦的箭般衝出去,同時,莊儒生猛地向另一個方向逃竄。

    和預想中的不差,這些人目標只是她,豹子跑了,他們根本不在意。

    沉沉的看了眼豹子跑掉的方向,莊儒生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開始逃竄,躲避那些不間斷飛來的利刃。

    是死是活,都壓在了她的小傢伙身上了。

    衝開熱鬧的人群,引起一陣陣的恐慌,豹子似已經不再記得腿上的傷口,疼痛,發瘋般的狂奔到了阮府,悶頭便衝了進去。

    阮府的人嚇得尖叫逃竄,但多少有些訓練有素的家丁,拿起利刃,鼓起勇氣把豹子給圍住。

    胡亂的戳插,豹子的身上又多了幾處血痕。

    「嗷……」

    發瘋的怒嚎,豹子猛地朝著家丁撲去,按翻一個便狠狠地張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啊……」

    家丁撕心裂肺的嚎叫,雙手揮舞著要推開豹子,卻抵不過它的力量,只生生的體會著骨頭被碾碎的痛覺。

    其他家丁嚇了一大跳,一時手足無措的頓在那裡,隨即很快便反應過來,數把利刃朝著豹子刺去。

    剛把四名禮部宮女喚到身前準備下命令的洛子陽眉頭皺了皺,不遠處,豹子的嘶叫聲格外刺耳。

    小傢伙不該出現在這裡的。

    心頭一跳,洛子陽轉身便飛奔出阮晴的院子。

    一陣風拂過臉頰,跪在地上的宮女們不明所以。

    猛地跳起來,豹子險險躲過眾人的圍攻,可身上還是多了好幾處傷口,略做停頓,身側便又是幾把利刃朝著它的腦袋刺來。

    「嗷……」伸出利爪,同歸於盡。

    銅陵大的眼中一片猩紅。

    「找死!」隨著冷冷的一聲呵斥,家丁們只覺得一陣勁風橫掃而來,頓時身體便如殘破的碎布般飄然而落。

    體內一陣陣火辣辣的疼。

    家丁們狼狽的撐著身子哀嚎,抬頭望去,只見高貴的鄴王滿臉冰霜的朝他們走來。

    殺氣四溢。

    發自心底的寒冷,凍得他們直打顫。

    豹子緊繃的身體向後傾去,銅陵大的眼睛灼熱的盯著洛子陽,後腿猛一蹬地,便朝著洛子陽射去。

    「王爺小心!」

    家丁們只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一塊塊冰渣在洛子陽受傷之際便會化為灰燼。

    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尖銳的獠牙,豹子躍到洛子陽身側,一口便咬住了他的手。

    整隻手。

    猩紅的鮮血似乎已經從豹子的口中流了下來,家丁們一陣頭暈眼花。

    「別怕,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桃花眼中儘是溫柔,洛子陽伸出另一隻手掌,輕柔的撫摸著豹子的腦袋。

    家丁們驚悚的睜大了雙眸,而更震驚的是,豹子鬆開嘴時,洛子陽那隻手完好無損。

    「唔……」銅陵大的眼中亮光閃閃,豹子湊著嘴巴扯了扯洛子陽的衣袖,轉身便向外跑去。

    猩紅的血,稀稀落落的掉了一地。

    洛子陽的眸色更深了幾分,提氣便追了上去。

    本該熱鬧的街市,寂寥無人,家家戶戶門窗緊閉,生怕被什麼波及似的。

    街道上的貨物還來不及收拾就已經被破壞的差不多了,整條街道,凌亂不堪,斑駁血跡,沒多遠便能看見一處。

    黑雲飄蕩,遮了半面月,夜色更深了幾分。

    洛子陽緊抿著唇,修長的手指發出咳咳的響聲。

    桃花眼漸漸布上幾絲血絲。

    豹子跟著嗅覺追蹤莊儒生的蹤影,到了這條被破壞的最嚴重的街道,卻仍舊沒有見著莊儒生的身影。

    一掌擊出,身側的房屋便塌了半邊,洛子陽再無耐心等耐,提氣便要去尋找莊儒生。

    幽暗的視線中,一抹黑影掠了出來。

    黑雲飄過,月光清冷的光輝灑落下來,映著她的臉頰雪白。

    「儒生!」洛子陽緊繃的即將斷裂的心弦終於有了一絲的鬆懈,他邁步便要向她衝去,她纖柔的身影卻閃電般的向他撲來。

    柔香滿懷。

    夾著著濃烈的血腥。

    「你娘的,」低低的咒了聲,莊儒生緩緩地抬起頭來,慘白的臉上嘴角一抹鮮血分外妖嬈,「交給你處理了。」

    抱著洛子陽的雙手失了力氣,莊儒生疲軟的向著地面倒去。

    身後,殺手冰冷的利劍隨行而至。

    一把摟住莊儒生墜落的身子,桃花眼中一抹銀光閃過,洛子陽手中的劍帶著新鮮的血液插回鞘中。

    四個殺手的腦袋,緩緩滾落。

    雙手小心翼翼的摟住滿身是傷的莊儒生,洛子陽的眉宇間一片冰冷,「留一個,本王要知道幕後的人。」

    只見,緊隨而至的十多個殺手被突然竄出的黑影纏住,手起刀落冰冷無情,那些人,更殘忍了一千倍。

    血液,不多時,便染紅了整條街道。

    洛子陽抱著昏昏欲睡的莊儒生朝著王府走去,桃花眼疼惜的看著懷中的人兒,卻忍不住責備,「一小會不守著你,就能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模樣,你是想我把你禁足嗎?」

    滿身是血的豹子,邁著緩慢的步子,溫順的跟在他們身後。

    銅陵大的眼,時不時的看向莊儒生。

    「你敢!」急切的反駁,引得她連連咳嗽,扯得傷口疼痛不止,肩膀上那處箭傷更似要把她骨頭給腐蝕了般。

    看著莊儒生又慘白了幾分的臉上,洛子陽的臉色更沉了幾分,「你要再不聽話,看我敢不敢!」

    「混蛋!」狠狠地瞪了洛子陽一眼,莊儒生卻控制不住的想閉上眼。

    疲倦,幾乎吞噬了她的神經。

    「你要在回王府之前沒睡著,我就不禁足你。」沉沉的看著莊儒生,洛子陽的腳步不著痕跡的加快了些。

    可卻盡量保持平穩。

    艱難的撐開眼皮,「你能不能有點同情心?」

    她都這樣了。

    還折騰她。

    當真是報復麼?小人!

    挑眉,洛子陽笑的理所當然,「你覺得本王會有那種東西?」

    鄙視!

    輕蔑的甩開目光,莊儒生心疼的看著自己養大的小傢伙,一臉的憤恨,「我絕對要讓那些人,生不如死!」

    「你都破成這樣了?還怎樣讓別人生不如死?!」

    一臉嫌棄。

    怒火湧上心頭,莊儒生揚起一拳就要像洛子陽打去,卻扯動肩膀上的傷口,疼得她眼冒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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