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5章 不許睡 文 / 南豆毛毛
重新將秦瑟瑟的身體翻轉過來,魏浩然想都不想就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醒醒,你快給我醒醒!醒過來!不許睡!誰讓你睡的秦瑟瑟!你給我醒過來!」他根本就沒有因為秦瑟瑟的昏厥而停下身下的動作。
在又一波的疼痛中,秦瑟瑟迷迷糊糊的醒來,「不……不要這樣……」她艱澀的說出這幾個字,期望魏浩然可以聽得懂。
可魏浩然哪裡聽得懂,他享受著秦瑟瑟給他帶來的極致快感,腦海中閃過的,卻全都是秦瑟瑟未來在唐中磊身下承歡的樣子,他用力的架高了秦瑟瑟的右腿,心碎的嘶吼,「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那是魏浩然的心聲,那一刻,他真的想殺了她,他寧肯殺了她,都不要別的男人得到她!
一個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在第一次秦瑟瑟消失被西關抓走的時候,或許魏浩然還可以有理智,還可以保持著頭腦清醒去擔心秦瑟瑟的安慰,一心只想著找到她。
可是經歷了那樣的痛苦的掙扎之後,他就已經再沒有能力接受第二次了。
可是可憐的秦瑟瑟卻一直都不懂得這個道理,一直在挑戰他的底線。
這一次,魏浩然崩潰了。
他再也不能想像秦瑟瑟可能要順從另一個男人的景象了。這個自己愛到骨髓裡的女人,他寧肯毀了她!撕碎她!也絕不允許別的男人佔有她!
可是……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後自己也筋疲力盡,魏浩然終究是下不了手……
看著秦瑟瑟昏過去的恬靜容顏,魏浩然的眼角滑落一滴淚,隨後抱著秦瑟瑟痛哭流涕!這是他的女人,這是他心愛的女人,他如何捨得!如何捨得……
漸漸冷靜下來,魏浩然看著眼前的秦瑟瑟,赤果著全身,雙手被自己捆綁住,整個身體扭曲的癱軟在柔軟的棉被中,原本嬌嫩的肌膚上,此時全是紅紅紫紫的一片,魏浩然曾經最愛的私密處,也已經被折磨的紅腫不堪。
顫抖著雙唇,蹲下來,魏浩然心痛的吻上去,和著淚水。
大約淚水是苦的,是鹹的,秦瑟瑟被一陣莫名的疼痛從噩夢中拉回來。
意識到秦瑟瑟如落葉般柔弱的身體抖了抖,魏浩然騰的從床上談起,以秦瑟瑟想像不到的速度,離開了臥室……
秦瑟瑟還在迷濛狀態,但她分明清晰的感覺到了魏浩然的存在,只是狼狽的從床上爬坐起來的時候,的確已不見了魏浩然的蹤影。
整個過程不過約莫一個小時的時間,可對於秦瑟瑟來說,卻有如一個世紀那麼長。
她的眼淚已經流乾,再也流不出悲痛……
可是她不怪魏浩然,真的不怪,她知道,愛之深,恨之切,這一次,她是真的激怒了魏浩然,何嘗是魏浩然受不了,她自己又怎接受的了?可是十四年零八個月的心結……誰又懂!!
魏父不愧是久經商場,在唐中磊問完魏浩然和秦瑟瑟的關係之後,他便拍了拍身旁魏母的手背,以示安慰,並且十分客氣的對唐中磊道,「中磊啊,坦白說秦瑟瑟這件事情……不止對你來說意外,對我們來說更是意外,我想浩然可能也需要時間搞清楚目前的狀況。我希望你能不介意,給他們一些時間好吧?我已經讓人跟酒店的廚師打好招呼了,現在過去,飯菜應該可以上桌了。」說著,魏父就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原本就是騎虎難下,更何況唐中磊心裡也有疑問,他也需要時間去尋找答案,只是抬眼看了看樓上,他便跟著魏父魏母去了酒店。
如果秦瑟瑟跟魏浩然真的有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那不是他現在強行阻止就可以阻止有些事情發生的,經歷了這近十五年的等待,唐中磊的心要平和許多。
何況知道秦瑟瑟在有愛人的情況下,聽到自己說要娶她,居然也可以一口答應,唐中磊的內心不是沒有一絲感動的。
實在是理不清頭緒,在魏浩然離開之後,席向榮和龔喜還是無奈的選擇了地毯式搜索。出動了一切可以出動的人,開始尋找秦瑟瑟。
可是這的確如同大海撈針一般,一點思路都沒有,還是有些擔心魏浩然,龔喜在席向榮的應允之下給他打了個電話,「魏浩然……我們已經派出所有能派出的人了,你先別著急,你……」
「人已經找到了。」還不等龔喜說完,魏浩然就打斷了她的話。
「什麼?找到了?在哪兒呢?」電話那端龔喜興奮的大叫。
可魏浩然已經沒有聽她尖叫的心情了,他輕輕的按下了掛斷鍵,有些寂寥的望向遠處那城市的一片繁華。
他逃了,是,他承認他落荒而逃了。因為他沒有辦法面對一個傷害了自己,又被自己傷害的心愛女人。
之前的那一切,必然都不是他想要的,可是魏浩然也清楚的知道,那是最本能的反應,他已經沒有辦法克制自己了。
要他承認他就這麼失去了秦瑟瑟嗎?這簡直太可笑了……
龔喜皺著眉頭盯著手裡已經黑屏的手機,忍不住低咒一聲,「我去!」
「怎麼了?」席向榮已經迫切的來到龔喜身邊,「秦瑟瑟找到了?是真的嗎?」
龔喜鬱悶的咬了咬下唇,「鬼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既然魏浩然那麼說了,那就應該是找到了,只不過……魏浩然的語氣聽上去怪怪的,好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龔喜原來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們到現在還不知道那個美男子到底是誰,如果魏浩然找到了秦瑟瑟,那是不是就代表他也一併見到了那個美男子?那他們之間……
越想越凌亂,龔喜緊緊的抓住了席向榮的大掌,「你要不要去找找魏浩然,我怕是真出了什麼事……」
「關鍵是現在瑟瑟在哪兒?」席向榮到現在還一頭霧水。
可是龔喜更是撓頭不解,「我也不知道呀!魏浩然沒說就掛斷電話了……所以我說你先去找魏浩然,找到他就找到瑟瑟了,我從現在開始一直打瑟瑟的電話,她當初躲著我們,估計也就是為了躲魏浩然的,既然他們已經碰面了,估計她也不會再躲著我了。」
覺得龔喜分析的有幾分道理,席向榮打了一個響指,「好,就這麼辦!」他提起外套就往外走,邊走邊抱怨,「你說我這上輩子是怎麼欠了魏浩然的,這輩子盡為這傢伙忙碌奔波了!」
龔喜目送著席向榮離開,嘴角卻一直透著一抹淡淡的笑。其實她是很享受現在這種關係的,席向榮和魏浩然是最好的拍檔、好兄弟,而自己跟秦瑟瑟又是最好的姐妹,有什麼事情都可以相互照應……
正這麼想著,伴隨著席向榮的車子絕塵而去,相反的方向就有一輛車緩緩的在席向榮的別墅門口停下。
龔喜立即回神,挑了挑眉,步下階梯一探究竟。席向榮其實甚少與一些亂七八糟的朋友來往,尤其是他半男不女的裝扮,也更是讓大部分的男士望而卻步。可是現在停在別墅門口的卻是一輛氣派的勞斯萊斯,這不得不引起龔喜的重視。
可是還不等龔喜走到門口,門已經自動打開了。
在龔喜的一片訝異中,席老爺子一身唐裝,挺著依舊健碩的胸膛緩步走了進來。
「老爺子……」龔喜條件反射的喚道,出了聲才發現自己的不禮貌,拍了拍嘴巴,她恭敬的彎下腰身,「席伯父。」
席老爺子卻只是瞥了龔喜一眼就繼續往房間走,「你這些有的沒的還是免了吧,我倒還是喜歡你那股沒大沒小的勁兒~」這個龔喜第一次衝到自己的辦公室跟他講道理的時候,的確是吸引了他的目光,讓他至今記憶猶新。
像得到特赦令一般,龔喜露出一抹燦爛的微笑,跟著席老爺子來到客廳,「那老爺子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席向榮剛有事情離開……」
席老爺子擺了擺手,制止龔喜的匯報,「我知道,我今天不是來找他的。」
「哦~」龔喜有些不明就裡,奇怪了,不找席向榮難道找她不成?
席老爺子就像是會讀心術一般,緊接著就道,「對,我就是來找你的。「
被說穿心事,龔喜露出一抹驚恐,隨後盡快恢復自然,強裝起一抹鎮定,「那……老爺子有什麼吩咐嗎?」該不會又是她跟席向榮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犯了什麼錯吧?
席老爺子抬手端起手邊剛沏好的茶,輕輕抿了一口,有些不滿的搖了搖頭,「這個臭小子~」
知道席老爺子是對茶不滿,龔喜匆忙解釋,「那個……席向榮不喜喝茶,所以他這沒有什麼像樣的茶葉,委屈您了。」
席老爺子粗喘一聲,歎了口氣,「這一壺茶委屈了也就委屈了,可我這孫子……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委屈了。」
龔喜的眉頭一緊,心裡的弦緊繃了一下,她竟然把這茬兒給忘了,真是讓魏浩然和秦瑟瑟給攪合迷糊了,她居然忘了他們家老爺子可天天盼著抱孫子呢~「老爺子……這事兒是我的不是,這兩天向榮忙,我也沒太……上緊。我保證,從明天開始,我們就抓緊實施一切催寶寶計劃,保證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任務!」
對於龔喜一個女人而言,就算她再大大咧咧,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也已經不容易了。
按理說,席老爺子就算是不感動,也不該是發怒的!
可事實是,席老爺子當場就拿起一個茶杯摔在了地上。
那破碎的聲響完全把龔喜嚇呆住。
「計劃?」席老爺子冷笑,「你以為你們還能有什麼計劃?嗯?沒想到我那兒子竟然會蠢到如此維護你的地步!」
龔喜在席老爺子的咄咄逼人下疑惑了,她不解的上前一步,「不是,老爺子,什麼意思?麻煩您把話說清楚~」
「說清楚?」席老爺子冷哼一聲,「說清楚就是你根本不能生育!上次我叫醫生來給你們做檢查,就查出了你的身體有問題!可我那個寶貝兒子卻偏偏花重金收買了那個婦科大夫,讓她不要告知你實情!呵,我自認聰明一世,卻沒想到生了個兒子竟然是癡情種!被你這個小妮子捏在手裡連翻騰都不敢翻騰!」說到後面,席老爺子已經激動的有些臉紅脖子粗,他是真的在生氣。
知道席老爺子一向脾氣大,龔喜盡可能的說服自己不要衝動,可她還是難以壓抑席老爺子一番話在她心中激起的波瀾,她定了定神,還是無法相信,「你是說……你是說……我身體有問題?無法生育?」
席老爺子的眼中帶了一抹嫌棄,「要不是我再次聘請那個婦科大夫,要她跟我簽保證合約來幫你們做催生計劃,她還不肯告訴我實情!這個臭小子,他當真以為可以瞞得了我!」
龔喜總算不太笨,在席老爺子的來回念叨下,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坦白說,她是真的沒想到自己的身體居然真的沒辦法生育,更讓她想不到的,是席向榮居然為了照顧她的感受把這件事情隱瞞了下來。
在龔喜的眼裡,席向榮的確算得上事無鉅細的男人,但那僅限生活上,她一直不覺得他是那種可以照顧到她心的感受的人,可是這一次……龔喜的眼圈不禁有些泛紅。
看到龔喜一言不發,席老爺子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小妮子,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我孫子的事情的,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想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龔喜這才將視線轉移到席老爺子的身上,認真的與他對視,「我是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可是恐怕我心裡想的跟您所期望的不太一樣。」
「哦?」席老爺子挑了挑開始泛白的眉頭,眼中閃過一抹凌厲,「那你的意思是?」
龔喜深吸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她似乎應該怕席老爺子的,可是每一次遇到席向榮的問題,她就會變得特別有勇氣,「老爺子……我知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如果我真的不能生育……照理說,是不用您交代,我就應該識趣的離開。可是剛才您說……向榮為了不給我壓力不讓我知道,他對我的這份心思,不僅說明他不在意我不能生育,更表現了他對我的一片赤誠之心。我知道了他這份心思,就不能辜負他……」龔喜的雙眼露出一抹從未有過的堅定。
就是這麼一段看似簡單的話,令沙發上的席老爺子瞬間暴怒,但也再一次對龔喜刮目相看。這個妮子很真誠,這一點席老爺子看的出來,那麼她能說出以上這番話,說明她很聰明,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做出正確的判斷,去把握自己的人生,這對於女孩子來說是很困難的,往往許多女孩都是被一些表面的東西蒙蔽了雙眼,比如說此時他的反對。
但是龔喜說的對,席向榮在知道龔喜不能生育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隱瞞她、保護她,那麼這足以證明這段感情值得龔喜去維護,而不是退縮。
原本以為是抱著必勝的心態而來,席老爺子沒想到,到最後糾結的,卻變成了自己。
他們席家一脈單傳,說什麼都不能沒有了後代,這個孫子他是一定要的!可是眼前這個女子……真不失為一個兒媳的最佳人選……
看得出席老爺子有被自己的說辭打動,龔喜問出了剛才一直壓抑在心底的疑問,「老爺子,我想問你,我的身體……醫生怎麼說?」這麼問一個男性長輩自己身體的問題,龔喜還是有些害羞,可卻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難道是不治之症嗎?如果可以,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治療!」
「治療麼?」席老爺子呢喃道,這不是不可能,可又不太可能……這就好比炒股,誰也不能保證這只股一定可以盈利,可是不管它是否盈利,錢,是一定投出去了的,這筆買賣……席老爺子……至少不覺得划算。
龔喜此時就像一個階下囚,在等待著席老爺子最後的審判。
可是時間一點點流逝,席老爺子只是不停的摸索著拇指上那個扳指,始終都沒有開口。
終於,他動了,緩緩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深深的看了龔喜一眼,可是就在龔喜以為他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席老爺子卻就那麼扭頭離開了。
「哎……」龔喜想要追上去,卻被席老爺子帶來的隨從擋住了去路,龔喜只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席老爺子佝僂的背影漸漸消失。
她茫然的眨巴眨巴雙眼,這……這算怎麼個意思?難道是不追究了?決定給她機會了?
想到這裡,龔喜沒有片刻的停留,她馬上撥通了醫院的電話安排檢查,她現在還不清楚她自身到底有什麼問題,她必須馬上弄清楚之後對症下藥!
只是那個時候沒有人告訴龔喜,她的性格除了耿直以外,還有著些許的天真。
暗夜酒吧最角落裡的豪華沙發上,魏浩然正一個人左手酒瓶,右手酒杯,腦袋埋在頸項間,一副頹廢的模樣。
酗酒不但是最懦弱的行為,而且絕對是最無效的一種療傷方法,魏浩然分明比誰都清楚,可此刻也只能選擇這樣一種方式。
因為現在除了喝酒,在這種嘈雜無比的氛圍裡,被震動的音樂所包裹,他已經找不到更好的存在方式。
麻醉,哪怕只是一時的,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