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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2章 領證 文 / 南豆毛毛

    離開警局,只有席向榮跟著警車一起奔向了婚禮現場。秦瑟瑟堅持沒有跟龔喜一同離開。

    因為那本是她心中期盼的美好,她不想去看到心中美好被破壞了的樣子,總之她是相信魏浩然、相信席向榮的,她知道,魏浩然一定會處理的妥妥當當,只是無論如何,也難掩她心中那莫名的失望。

    龔喜自然看得出秦瑟瑟心裡的小小悲哀,不禁抱了她的肩膀,「好了,別難過,這也不是魏浩然的本意,只是那個南依佳太可惡了!她一定會得到她應有的懲罰的!嗯?」

    面對龔喜的溫暖相勸,秦瑟瑟終於緊緊的回抱住她,「龔喜……我真的好高興,一直到現在,你還陪在我身邊……」

    秦瑟瑟突然覺得這些年來自己好寂寞。小時候的她不懂事,竟然肚子裡懷著小人人就獨自離開了家,離開了媽媽,跑到了遙遠的新加坡。

    幸運中遇到的西關,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有著那樣複雜的背景,相處七年,他鋃鐺入獄。

    一路旅途中遇到的人,都漸漸變成了一個叫做過客的名詞。她真的好慶幸,龔喜還在,她一直都在……

    龔喜也不禁感歎,「你說你跟魏浩然明明那麼相愛的兩個人,情路怎麼就那麼坎坷呢?」她是真心的希望秦瑟瑟能夠盡快的將幸福握在手中。

    「龔喜。」秦瑟瑟輕輕的從龔喜的懷中抽出,她輕歎一聲,「我不想這麼快回去,陪我走走吧。」

    「好!」龔喜爽快的答應,「我們很久都沒有這麼一起散步了!」

    秦瑟瑟也不禁淺笑,「是啊!那都是很久之前在新加坡的事情了。」

    「啊!對了!」龔喜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驚叫一聲,她雙眉挑了挑,眼中帶著一抹誘惑,「我們……去搗檯球吧!」

    秦瑟瑟一頓,下一秒就笑逐顏開,「好啊!」還記得他們再新加坡的時候,滿腦子裡都是做實驗,白天做實驗,晚上還是做實驗。

    起先只要是秦瑟瑟實驗中遇到瓶頸,就愛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就差要憋出抑鬱症來。

    後來龔喜發現了她這個問題,愣是要給她糾正。再有實驗中遇到想不通的時候,龔喜就拉著秦瑟瑟上街。

    可惜秦瑟瑟對逛街那些東西完全不來電,倒是對所謂的檯球情有獨鍾。

    秦瑟瑟對感興趣的東西,學習起來的時候總是有十分的熱情。自從接觸了檯球之後,她就十分著迷,以後每次在實驗中栽了跟頭,她就很自覺的拉著龔喜配她一起去球廳打球。

    只可惜龔喜也是一個半殘,半路出道竟成了秦瑟瑟的師傅,跟著半殘師傅學,饒是秦瑟瑟再認真,也成了半殘徒弟,兩人在檯球桌上,那必然是熱鬧非凡的。

    突然聽到龔喜的這個提議,秦瑟瑟頓時有一種熱血澎湃的感覺,兩人手拉手就朝商場附近的休閒娛樂區域走去。

    已經有一年的時間沒有摸桿了,秦瑟瑟開球不免顯得有些生疏,用力過小,球還纏在一起,並沒有散落。

    有些小懊惱的皺了皺眉頭,「晦氣~」

    可就在此時,她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暖意。

    一個高大的身軀突然裹住了她小小的身子,拿捏著她手中的桿子,把她的腰身按下,十分用力的一桿就搗了出去。剛才還纏綿在一起的花球,瞬間便散落在球桌各處,還進了一個7號。

    「哇哦!」龔喜不禁感歎一聲,可隨後雙眼又有些抽筋。

    只見秦瑟瑟的身後站著一位高大身材頎長的美男子,如雕刻出來般的臉部線條,堅毅冷峻,充滿著令人著迷的男性魅力。劍眉入鬢,薄唇輕抿,龔喜一瞬間就被他的容貌震懾住了,微微的張開了嘴巴。

    秦瑟瑟本來就已經被身後莫名其妙的男人弄的面紅耳赤,剛要開罵,就看到龔喜一副花癡的樣子,心情越發鬱悶的轉身,「我說你……」

    這一次,秦瑟瑟也徹底的呆住,只是比龔喜更要驚,更要呆!她是真的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傻了。

    秦瑟瑟的雙唇開始顫抖,不停的顫抖,有好幾次都有字眼徘徊在口邊,但她的腦袋就是不聽使喚,什麼音節也發不出來。

    秦瑟瑟只覺一股發自心底的熱流不斷的上湧,上湧,直到她淚流滿面……似乎一種叫做精神支柱的東西轟然倒塌了,秦瑟瑟再也克制不住的撲進眼前男子的懷裡,嗚咽的哭出聲。

    那男子一臉的柔和,輕輕的抬起手臂拍打著秦瑟瑟的後背,像在哄一個吃不糖的孩子。好半響,在他覺得秦瑟瑟已經接受了自己出現在她面前的事實之後,他才緩緩開口,說出了見到秦瑟瑟後的第一句話,「秦瑟瑟,嫁給我吧。」

    秦瑟瑟已經哭的忍不住抽噎,她有些狼狽的從俊男懷中抬起頭,淚眼朦朧閃爍著某種信念,她沒有半分猶豫的就點了頭,「好。」那是發自她心底的聲音,沒有絲毫的勉強。

    這一幕看的龔喜完完全全的呆住了。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瑟瑟,你……」再也看不下去,龔喜拿著球桿上前,打算問個清楚。

    那俊男看到龔喜來勢洶洶,二話不說就將秦瑟瑟護在身後,顯然不打算跟龔喜有任何的交集,只匆匆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就攬過秦瑟瑟的蠻腰快速離開了。

    原本就茫然的龔喜,此刻更是一頭霧水了,「喂,你們幹嘛?你們……」她趕緊放下球桿,小跑幾步跟過去。

    可是還沒到門口,就被服務員攔下,「不好意思小姐,您還沒付錢呢~「

    「我還沒打呢付什麼錢!」龔喜急切的低吼,瞪了服務員一眼,最後還是無奈掏出錢包,可是眼看著秦瑟瑟已經隨那美男子遠去了,她恐怕是再追不上了。

    魏浩然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新別墅,路上不由得買了一束艷麗的玫瑰。他現在只想第一時間出現在秦瑟瑟面前,給她解釋這一切,盡其所能的補償這一切!

    可是當他推開別墅的門時,那裡卻已是空無一人。因為化妝師的錢是早就跟影樓裡結算了的,在秦瑟瑟他們離開的時候,他們也就都一道離開了。

    有些激動的找遍了一樓和二樓,都不見秦瑟瑟的蹤影,魏浩然心中從未有過的慌亂。這丫頭本來因為跟自己結婚的事情,遇到了那麼多的磕磕絆絆,心裡就已經顫顫巍巍了,今天這件事如果再想不開……

    「席向榮!**!秦瑟瑟到底去哪裡了?!!」在奔出別墅的同時,魏浩然撥通了席向榮的電話。

    席向榮還留在酒店裡處理後續工作,根本就沒想到魏浩然會一聲不吭的跑回新別墅去找秦瑟瑟了。聽到魏浩然急切的怒吼,他輕笑著不慌不忙道,「她啊,她沒事,就是今天婚禮現場的事情她也知道了,所以她就跑去警局幫忙說服了莎莉來指證南依佳,不然我也不可能那麼有效率。」

    聽到此,魏浩然才算是長舒了一口氣,將蘭博基尼的敞篷打開,他放慢語速,「那她人呢?現在在哪裡?」

    「畢竟……今天不太順利,她不想來婚禮現場,就跟龔喜一塊走了,兩個女人不知道去哪兒瞎逛了。你不用著急,有龔喜陪著她沒事的。」

    魏浩然這下才算完全放下心來,有龔喜陪著他的確放心不少,「好,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別墅,一會兒龔喜要是給你打電話,你讓她把秦瑟瑟送回來就好了。」

    「好,沒問題。」席向榮搖著頭掛掉電話,剛才還想誇魏浩然心思還是放在事業上的,竟然借這麼好的機會贏了一個絕好的商機,可轉頭他就開始圍著秦瑟瑟團團轉了。這被女人套牢的男人……可真可怕~席向榮交代員工將產品搬上車,剛準備要離開,就接到了龔喜的電話。

    「喂,老婆啊,你沒事就早點把秦瑟瑟給送回魏浩然的別墅吧,他在家等的著急呢……」

    「好了好了,你先別說!你聽我說!瑟瑟不見了!!」龔喜還沒開口就聽到席向榮在那頭叨叨叨,不禁匆忙打斷他。

    「你說什麼?!」席向榮條件反射的迅速按下大拇指,把聽筒的音量調到最高,「你剛才說什麼?瑟瑟不見了?!」

    龔喜在路邊瘋狂的擺手,可惜趕上下班高峰期,好半天她都沒能打到一輛出租車,「哎呀我反正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明白,你現在在哪兒,我打不到車,你快過來接我吧!」

    席向榮撂下手機就衝上了車,踩下油門往龔喜說的地點趕去。上帝是在跟他開玩笑嗎?在前一秒他剛保證了秦瑟瑟沒事,現在就突然出事了!這瑟瑟該不是真的想不開吧?不應該呀!她一向不是那麼脆弱的人啊……

    一路上,秦瑟瑟都不停的看著身旁男子的側臉,好幾次都欲言又止。

    男子只是側頭寵溺的看了秦瑟瑟一眼,「帶你去個地方。」然後便回過頭去專心開車,再也沒看秦瑟瑟一眼。

    可就是那一眼,就足以讓秦瑟瑟的情緒再度波動,差點又要痛哭出聲。

    他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

    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寵溺……

    盡量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緒,秦瑟瑟仔細的打量著身下的車座和車內的設計,剛才上車的時候雖然匆忙,但她還是能看的清是凱迪拉克的暢銷款。

    她的心裡終於多了一抹安慰,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只要他一直過的好就好。

    跑車一直順著修好的山路蜿蜒而上,在一片風的呼嘯聲中,終於停留在了臨近山頂的停車場。

    「走吧。」不等秦瑟瑟開口,男子率先打開車門下了車,拉著秦瑟瑟下車。

    來到山頂專門為看客修葺的長椅上,男子靜默的看著遠方,又沉默半響,他才鎮定道,「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話想跟我說,有什麼問題,現在問吧。」

    秦瑟瑟的確是憋了一路,現在聽男子如是說,好像得了赦令一樣,忍不住全數拋出,「這些年你都去哪裡了?你過的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好久……我差點,我差點就以為你死了……」一直到此刻,秦瑟瑟的情緒還是沒有辦法完全平復,好像只要一說到眼前男子的事情,她的眼淚就絕了堤。

    男子高挺的鼻尖和著日落的陽光,劃出一個絕美的弧度,他輕輕勾起嘴角,寵溺的揉著秦瑟瑟的秀髮,「傻丫頭~」

    一句傻丫頭,徹底擊垮了秦瑟瑟的心理防線,她再一次鑽進男子的懷中嚎啕大哭起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唐中磊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嗚嗚……」

    被喚作唐中磊的男子,終於輕輕皺起了眉頭,他輕柔的拍打著秦瑟瑟的後背,「好了好了,不哭……」

    秦瑟瑟已經哭紅了俏臉,眼睛開始紅腫,她狼狽的抹著眼淚,想要停下來,想要跟眼前的男人說說話,可嘴裡還是忍不住念叨著對不起……

    唐中磊也不急著給予過多的安慰,而是任由秦瑟瑟趴在自己的腿上哭夠了,哭累了,沒有哭聲了,他才再次重複道,「跟我結婚吧。」

    「好!」依舊是沒有半分的猶豫,依舊是沒有過多的思考,依舊是如第一次回答般那樣的堅定,秦瑟瑟哽咽道。

    看著山下那一望無際的風景,看著那一片連一片的樹叢,唐中磊清淺的笑了,「難道你就不打算問問我為什麼?」

    「不用為什麼,不需要為什麼,只要你娶,我就嫁!」秦瑟瑟終於能正常的坐起身,紅腫著雙眼,卻十分認真堅定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不後悔?」

    「不後悔!」

    唐中磊再一次笑了,「那這9塊錢,要你來準備。」他說著將秦瑟瑟攬入自己的懷中,「這是你欠我的。」

    「對,這是我欠你的,這9塊錢要我出……」秦瑟瑟的臉上也掛了一種莫名的笑意。她真的沒有辦法形容此刻的感受,那是一種……心靈的震撼!一種無可替代的震撼!就好像她這些年來一直在小河邊碌碌無為的生存,在完全忘記大海這個夢想的時候,突然有一天,翻過了一個山頭,她就看到整片汪洋!

    她不知道是哭泣,是吶喊,是尖叫,是什麼能夠讓她抒發出內心的情緒,但她就是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克制自己撲向這一片汪洋之中……因為那曾經是她小時候的一個夢,一個充滿了遺憾而又未完成的夢……

    靜靜的看著火紅的太陽緩緩落下,露出一抹耀眼迷人的晚霞,秦瑟瑟微微閉了閉雙眼,「你知不知道,你消失了整整十四年零八個月……」

    唐中磊的雙眸一顫,「瑟瑟……」

    「我記得,我都記得,從你離開的那一天起,我就記得,我從來不曾忘記,也從來都不敢忘記……」秦瑟瑟的嘴角滿是苦澀。

    穩了一下心神,唐中磊終於幽幽道,「離開之後我就去了新疆,那裡偏遠,而且人口複雜混亂,我就混在人堆裡,漸漸的長大……再後來我去了越南,在那裡待了五個年頭又回國,我便隱匿在了城市裡。」唐中磊知道,秦瑟瑟一直想知道,最想問的,就是自己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可是這十四多個年頭,又如何能用一言一語說清楚,他也只不過可以做一個簡述罷了。

    秦瑟瑟卻從這幾句簡單的話中聽出了千言萬語,「你去了新疆……那裡有著多麼殘暴的民族……你還去了越南?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她無論如何都無法想像曾經13歲的唐中磊要如何一個人隻身面對社會上的一切艱難險阻。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秦瑟瑟還是吶吶的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離開……」這是壓抑在她內心十四年零八個月的問題,雖然她一直都知道不該問,或許這輩子都不該問為什麼,可她還是忍不住,她忍了將近十五年了,今天無論如何都再也克制不住……「為什麼……你知道嗎?這麼多年來,我只有給自己催眠,讓自己徹底將那段往事深埋在心底的最深處,才能夠像一個正常人一樣有喜怒哀樂的活著。不論我有再深厚的友誼,我都不能把這段往事掀出來跟她分享。我只能一個人獨自默默承受……」

    秦瑟瑟眼中的淚水默默的流淌,她盡力的吸住鼻子,不讓自己的聲音帶上哭腔,「……每當午夜夢迴的時候,我才敢掀開這個小傷口大傷疤,不停的舔,希望能夠癒合……可是我找不到你,你不回來,我怎麼可能癒合?又怎麼癒合?中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當年真的是我不好,都是我的不對,可是……你為什麼要離開,你為什麼要一聲不吭的走掉…………」明知道自己是沒有資格埋怨的,可說到後來,秦瑟瑟的語氣裡還是帶了幾分埋怨。

    唐中磊呆呆的看著秦瑟瑟那無聲的淚水,他輕輕的抬起拇指為她擦拭,可是不論他再怎麼擦,都沒有辦法將那液體徹底的擦乾。他這才重重的歎了口氣,心裡也不由自主的舒坦了許多。她一直都沒有忘記自己,她一直都在愧疚,她一直都記得,這樣就好,這樣就足夠了。

    唐中磊溫柔的捋了捋秦瑟瑟的劉海,「瑟瑟,十四年前我沒有辦法給你解釋離開的原因,今天,我也依舊解釋不了。」

    秦瑟瑟心中一窒,有些茫然的看向唐中磊的雙眼,可是那褐色的瞳孔裡卻寫著十分的坦誠。

    點點頭,她不停的點頭,不打算再繼續追問,其實秦瑟瑟心裡清楚,她並不是真的要尋找一個答案,只是感歎這將近十五年的年華罷了。

    如果當年唐中磊沒有突然消失,如果她沒有生那場大病差點死掉,如果唐中磊一直都默默的守護在她身邊,那麼今天的這一切,是不是就都徹底的改變了?那麼是不是就不會再有魏浩然?一想到魏浩然,秦瑟瑟的心咯登一下,像是心跳在那一秒停止了,她情不自禁的抬起右手摸向自己的左胸口,努力的緩和下自己的情緒。

    唐中磊再一次輕輕的將秦瑟瑟的腦袋按在自己的長腿上,「我們今晚不走了吧?陪我在這待一夜好不好?以前無數這樣漆黑的夜,我都是一個人漫長的度過,那時候,我多想能有你在身邊,哪怕只是給我一個安心的眼神,我都可以滿足的睡個飽飽的好覺。」這些是唐中磊的心裡話。

    也聽的秦瑟瑟越發愧疚滿滿。她到底虧欠了唐中磊多少?如果一定要算的話,那簡直太多,太多了……

    根本不會想到反駁,秦瑟瑟就有些小尷尬的趴在了唐中磊的腿上,「好,我陪你,一直到天亮……」

    那天晚上他們像是說了許多話,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說,就那麼相互依偎著,等待著一個天亮,就好像等待下一個希望……

    自從跟魏浩然在一起,魏浩然總是想著寵自己,他是絕對不可能讓她在山上熬一整晚都不睡覺的。可是這一次之後,秦瑟瑟才發現,原來人的潛能真的是無限的,很多事情並不是做不到,區別只在於做與不做。

    秦瑟瑟其實很難形容唐中磊此刻給自己的感覺。很熟悉,又很陌生。熟悉的是他一直都是她心中的那個唐中磊,從未變過。而陌生的,是他竟然成了現在這樣一個令人不敢逼視的美男子,一併走在大街上,當真有許多女大學生回頭嬉笑著張望,魅力完全不亞於魏浩然,甚至更有資格被評為少女殺手。

    秦瑟瑟的手裡拿著厚厚的戶口本,心中不禁忐忑萬分。

    她已經在很努力的屏蔽魏浩然了,可就在此時,民政局的門口,他還是無法抑制的從心裡奔跑出來。

    一個月前,她還在跟魏浩然憧憬他們美好的未來,半個月前,魏浩然還買了別墅作為他們的新家,給了她一個溫暖的家,就在昨天,她的身上還穿著世上最漂亮的婚紗,準備跟魏浩然步入結婚的殿堂。

    可是或許世上的事情真的就那麼神奇。不管她跟魏浩然如何的努力,如何的渴望這個婚禮,可是中途總是有一個又一個的難題跳出來,魏母,艾斯,南依佳……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叫囂、在反抗,在阻止他們兩個真心的結合。

    而就在這樣一個戲劇化的時刻,唐中磊出現了,失蹤了十四年零八個月的唐中磊出現了。

    秦瑟瑟捏著戶口本的手指泛起了青色,她抬頭望天,只能將這一切解釋為天意。

    如若天意如此,她又怎敢違抗?

    魏浩然,如果我們想要在一起,真的要遇到這麼多的絆腳石,如果我們的婚姻根本就得不到任何人的祝福,那請你原諒我,我要舉白旗了……

    側頭看向身旁的唐中磊,秦瑟瑟心中默念,這是我十四年前欠下的債,如今,是我還債的時候了。

    這麼想著,她挽著唐中磊的胳膊一步步走向了民政局的大門。

    當唐中磊接過手中的紅本本時,眉眼裡儘是溫暖的笑意。秦瑟瑟並不知道,這也是完成了他心中的一個夢!一個他不曾醒過的夢!

    人手一本,跨出民政局的門口,唐中磊還是忍不住拉住秦瑟瑟問道,「你真的不想問我為什麼要娶你?」

    秦瑟瑟笑了,「領證前都不問,現在還要問來做什麼?」她不是不好奇,但答案卻沒有太大意義。因為不論是因為什麼,只要唐中磊開口,她必定有求必應。所以這個原因,不知道也罷。

    唐中磊的眼前突然就出現秦瑟瑟12歲的模樣,那時候的秦瑟瑟一身的粉色連衣裙,頭上扎一條長長的馬尾,火紅色的蝴蝶結總是在燦爛的陽光下泛著一種耀眼迷人的光芒。

    那時候他真是愛極了這個小女孩,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送給她。

    現在想來,唐中磊也漸漸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偏偏愛上秦瑟瑟這個小丫頭,因為就算到了十四年後的今天,她依舊可以用她純淨的目光獲取無數人炙熱的心!

    她那一份堅定的不聞不問,就是多少女孩所做不到的。

    上了車之後,秦瑟瑟才主動問出了心中的第一個疑問,「那個,我能問下……你現在到底在做什麼嗎?」

    唐中磊聳聳肩,攤了攤手,「你是說工作嗎?什麼也沒做,我來到這座城市,就是專程跑來找你的,所以連住的地方也沒有。」

    秦瑟瑟微微楞了一愣,「那……我們住哪裡?」

    「我這邊有親戚,已經說好了,打算借住在他家裡,可以容忍嗎?」唐中磊誠懇的眼神正在徵求秦瑟瑟的意見。

    秦瑟瑟先是愣了一下,不過隨即笑逐顏開,「你知道我最不在意這些東西~」

    露出一個無比陽光的笑容,和著陽光,唐中磊繞過秦瑟瑟的身體,幫她繫好安全帶,身體回到座位前,他輕輕的在秦瑟瑟的額頭上落下深深一吻。

    秦瑟瑟一瞬間的愣怔,一種溫馨在狹小的空間裡流轉,可也有一種莫名的尷尬不經意的從心底飄過,令秦瑟瑟微微的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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