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錯寵天價名媛

正文 第236章結 大結局 文 / 惜純璐

    「住嘴!」將她翻了個身,他將她正面抱在懷中,雙臂有力地收緊,幾個動作就鎖住了她全部的掙扎

    「放開,你放開!」她再也掙扎不了,只能抬頭憤恨地瞪視他,「別讓我對你徹底絕望!」

    「要怎樣,隨便你!」他二話不說,幾步腳就邁入了尊廈,避免她在外面大喊大叫引來不必要的關注

    起初還死命掙扎,甚至不惜一切敢傷了他的女人突然安靜了下來,如同一隻懶懶的小貓咪縮在了他懷

    中,他低頭一看,心猛地顫了一下。

    這是什麼眼神?

    「你不是讓我放開你嗎?好!」

    他一彎身,將她扔在了沙發上,沙發雖軟但是從他那個高度摔下來,還是一陣鈍痛,翻天覆地的旋轉

    讓她有些暈眩,還未反應過來,南門尊已經打開了電視,上面正在播報一條足以將她震暈的消息!

    她僵住身體,一字不差地將新聞看完,整個人都呆滯了!

    她與雲越並肩步入酒店的事不知被誰偷拍了去,一系列的遐想在兩人之間展開,甚至有有心人挖掘到

    了之前的蛛絲馬跡,關於他們的故事漸漸變得不堪入目。

    是豪門寂寞少婦與舊情郎**,因為怕出入高端酒店而受關注,竟委身到偏僻地帶的三星級酒店

    私會,而南門家儼然被扣上了一個天大的綠帽子!

    一樁樁被連帶而出的緋聞儼然成為了炸彈,在本市的天空轟然炸開,全亂了!

    而,這個炸彈的漩渦中心就是她!

    「這……」從錯愕中驚醒,她望向南門尊,完全是不可置信,「怎麼可能?」以南門家的勢力,這種

    新聞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媒體?除非,是有人故意!

    南門尊滿臉諷刺,連多看她一眼的耐煩心都沒有,「你以為什麼不可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這些明明都是扭曲的事實,為什麼不出面澄清?」

    「我為什麼要澄清?」他聳聳肩膀,雖然綠帽子有損形象,但是在商業價值上,似乎並無影響,倒是

    剛剛股市大跌的雲氏出現這種醜聞,該如何是好?

    他的意思,安沁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她豁然站了起來,「是你?」

    他不置可否,只是冷哼了一聲。

    「你這麼做,為什麼呀?」搭上自己的聲譽不說,整個南門家都跟著蒙羞!

    南門尊驀地盯住了她,深邃的眼神中無數的情緒閃過,最後化成一抹涼薄與落寞,他扯了扯嘴唇說不

    出那個動作算不算是笑。

    安沁望著他,從堅信變成迷惑,難道不是他做的,那是誰?她整個人都安靜下來,抱著膝蓋乖乖地坐

    在沙發上,披散下來的頭髮將整個臉遮住,暗淡無光。

    許久,久到以為那一動不動的人已經睡著的時候,她忽然站了起來,「不行,我要去見他,必須商量

    對策!」

    攔在她身側的南門尊聞言突然一讓,冷笑著劃過她的臉龐,只是做了個請的姿勢,她既然能沉靜下來

    思索,就證明她還不笨,這個時候她若想出去,儘管出去,只是出了他這個大門,生死從此與他無關!

    安沁愣了愣,完全沒料到南門尊會是這幅態度,她想也沒想直接走出了大門,卻在即將跨出最後一個

    腳的時候停住,慢慢的回頭看了一眼。

    不知何時,南門尊就站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走過來的姿勢像是一路跟著,卻一句話都沒說,她皺起

    了眉心,頓覺頭痛欲裂,身體不著痕跡地晃了晃,她邁了回來。

    只是,上樓的腳步尤為沉重!

    這道消息宛若晴天霹靂,砸在她的天空裡,把虛構的美好全部都砸碎了,爸媽那邊聽到這消息會怎麼

    樣?這樣鬧騰出去,這圈中人的臉面又該怎麼樣?

    盯著她一步步離開的腳步,以及從未猶豫過的擦身而過,南門尊整雙眸子都像是淬了冰塊一樣的涼,

    商量對策竟然要去找雲越,她把他當成什麼?

    若今日,她認定是他所為,那麼過往的一切都抵不過這一刻的不信任,還算她有良心!

    天黑得尤其快,很快便伸手不見五指了,臥房裡面一直沒點燈,黑暗透出來引得整個透亮的別墅都跟

    著黯淡,茶几上扔滿了煙頭,煙灰缸裡幾乎是裝不下了,揉了揉疲倦的眉心,南門尊抬起了眼,「去看看

    她!」

    一直守在邊上連晚飯都做好了的南二一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上面可是他們的臥房,他不

    敢去!

    只是一眼,涼涼淺淺的一看,南二馬上邁開腳步上樓,此時的少爺惹不得!

    「少奶奶,您在嗎?」門只是剛剛敲了一下,就被從裡面打開了,南二僵住敲門的手,愣在外面,他

    們倆像是心有靈犀一樣。

    安沁面無血色,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繞開了他,直接下樓。

    茶几上凌亂的狀態讓她眉目閃了閃,難道南門尊也在為此煩惱嗎?這就證明此事與他無關,但是誰能

    他眼皮子底下動這樣的手腳?

    聽到腳步聲,他有些詫異地抬頭,定定看著望入他眼眸的女人,那一刻差點不設防備,他眸光一躲,

    冷聲道:「我還以為你打算死在上面!」

    她輕輕扯了下嘴角,走到他面前,安靜地坐在了他對面,目光卻執著而坦撤地望著他,起初她不願意

    解釋,是以為既然信任就無需這些,可現在她卻不得不解釋,她最需要的是他的信任,哪怕是她巧舌如簧

    地解釋出來而非自然而然的!

    「南門尊,那一晚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你相信我,好嗎?」

    他目光銳利一閃,直接盯住了她,「現在知道解釋了?知道只有我能救你了?你不覺得你這麼做讓人

    很噁心嗎?」

    「我之前不解釋,是以為你會瞭解我,沒有其他意思,而且這裡面牽涉到了田欣,我想保護她!可這

    些天,我壓根聯繫不到她,現在鬧成這樣,我想只有你能幫我!」

    他冷諷笑了聲,並未置一詞,哪怕或褒或貶。

    安沁不免有些急了,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這也有關南門家的名聲不是嗎?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事情

    真正的來龍去脈?」

    她懇切地抬頭,執著地望著南門尊的眼睛,她相信他一定會有所動搖,甚至會幫她的,當然她不會傻

    得認為他是為了幫她,但他一定不會不顧南門家的顏面。

    誰知,南門尊做了一個她怎麼也想不到的動作,他將手一甩,站了起來,「你的事,與我何干?」

    他起身的動作幅度很大,安沁為了說服他,離他很近,手指上的力道將全身的重心都交到了他手裡,

    卻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是這種態度,一下子不穩,倒在了沙發上。

    他高高在上,睥睨著她,淡漠的眼神彷彿只是看著一個事不關己的陌生人,安沁目光一痛,有些怯弱

    地調轉開了眼神,雖然明知內裡兩人的關係不過如此,可要直視這麼殘忍目光,於她來說,還是一件很難

    做到的事!

    「我早就警告過你,別觸碰我的底線!現在越了雷區,捅了簍子,想要我幫你的姦夫,你認為有可能

    嗎?」

    在南門尊眼裡,她的解釋妥協,都只是為了求他去解救雲越如今的危機,而她絲毫沒有考慮過,這一

    驚天消息面世對他來說有多大的衝擊,所謂南門家的顏面於她來說,只是勸說的一種手段,她心心唸唸惦

    記著的都是雲越!

    「你這不只是在幫我,南門家……」

    「你閉嘴!」他厲聲暴喝,冷凝著雙眸看著她,「南門家?你心裡若有南門家,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

    步!我南門家的事,我會處理得乾乾淨淨,至於雲越沾了一身騷,他就別想做回那個偽君子,除非蛻層皮!」

    吼完,他甩手上樓,立在高高的樓梯口,笑道:「大門隨時敞開著,你可以隨時出去,絕不會有人攔

    著你!南大南二,聽到命令了嗎?」

    「是,爺!」

    齊刷刷的幾聲應和,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強壯有力地鑽了出來,吼得安沁的身體抖了抖,她死

    死握起拳頭,僵在了沙發上。

    也許,這件事並非南門尊所為,可他欲借助這件事將雲越打入谷底的動機已經昭然若揭,這一切都與

    那天有關,她一定要知道真相!

    不管是誰,若是真要狠心陷害了她,她也絕不願意再像傻瓜一樣去原諒去放過!

    「南二!」她站起來,走到門口衝著涼亭喚了一句。

    一個矯健的黑影一閃,南二走到了她面前,「少奶奶,什麼事?」

    「我想出去一趟,你能陪我去嗎?」她不傻,知道也許尊廈外,南門尊的勢力範圍之外,也許守滿了

    狗仔隊,就等著她出現,拿到第一手新聞,她一個人出去無疑是最冒險的。

    南二為難地抬頭,看著樓上的臥室,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一切,還得南門尊做主,可剛剛才鬧翻了,她要怎麼去找他?她為難地垂了頭。

    「其實少爺是吃醋了!」南二不自覺地嘀咕一句,說得極小聲,不注意聽未必能聽得見,安沁卻聽得

    實實在在,抬頭一臉的不相信。

    他咳嗽一聲,朝廚房努了努嘴巴,這都鬧騰到了下午,爺一整天還一點東西沒吃,估計也是被她氣得

    不輕,吃不下去。

    安沁聰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當下搖了搖頭,為什麼要她去給他送東西吃,她不也沒吃嗎?這件事

    雖然是她惹出來的,但從頭至尾都是誤會,她並沒有真正做錯什麼,他不聽解釋也就罷了,竟還那般無情

    一想到他冰涼冷漠的眼神,她就提不起那個勇氣。

    南二歎了口氣,搖頭晃腦的走了,走時狠狠地盯了她一眼,盯得她又動搖了,側頭朝廚房看了一眼,

    猶豫再三她還是走了進去。

    很簡單的兩碗清水麵條,用心做了點小菜做搭配,她本來想上樓叫南門尊下來吃,擔心自己開不了那

    麼口,就只得端著東西上樓。

    臥室門虛掩著,她推了一下便開了,裡面什麼聲音都沒有,她躡手躡腳地走進去,首先在臥室的小型

    書房區瞄了瞄,壓根沒有他的身影,便將麵條放在了書桌上。

    在臥房裡找了一圈都沒人,她不得已推開了浴室的門,裡面同樣悄無聲息,就當她以為南門尊不在這

    個房間的時候,眼神一轉,瞥見了浴缸旁的拖鞋,她心猛然一跳,快步走了過去。

    浴缸裡,南門尊淹沒在水裡,整個人一動不動,水面平靜無波像是很久都沒有動彈的痕跡了,連鼻翼

    附近都沒有呼吸的痕跡,她整個人都慌了。

    「南門尊!」她急急叫了一句,輕輕閉著眼睛的男人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一種打心眼裡燃起的不安

    佔據了心神,她預感不祥地皺起眉頭,快速蹲下,近距離地盯著浴缸裡的男人。

    她連續喚了好幾句,他仍舊一動沒動,她緊張得手指都在顫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探入了有些微涼

    的水裡,將一池死水般的寂靜打破,他的身體就在指下,只要輕輕一觸,就能感知到溫度,她徑直探向他

    的胸口,那裡平日裡跳動得十分有力。

    指下一碰,比起微涼的水,那具身體是微微溫熱的,她剛要鬆口氣,水波突然急劇起伏,還來不及看

    ,手腕已經被遏制住了,水下任波瀾搖晃,那雙銳利的眼眸已經似蒼鷹般擒住了她。

    那眸底的溫度比這一池的水還冷,驀然那麼一對上,安沁竟然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可內心卻波折四

    起,竟說不清是喜是驚還是嚇!

    她有些心虛地抽了抽手,他執著地不肯放,精銳的眼神在她身上流連,不含溫度,不帶柔情,在那注

    目下,她漸漸抵抗不住,恨不能立刻逃走之時,他突然笑了。

    那張似世上最精明雕刻家精心雕琢的冷峻容顏,在緊繃成絕美藝術品的很長時間後,突然那樣一鬆懈

    ,仿若陽光照耀在了冰雕上,映射出最炫目的七彩日光,晃得人不敢睜眼直視。

    是魅惑?是璀璨?還是無華絕美?

    安沁的心,狠狠一抽,半瞇起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這張明明已經熟悉萬分,卻又總能在不經意間被迷

    惑的俊顏,忘了將他手心裡的手腕抽出來。

    他的笑在臉上維持了很久,久到安沁忘了將目光收回,久到她差點忘了他剛剛還有多絕情,剛緩過神

    來,還沒收回視線,只看他嘴裡一扯,「我死了,你什麼心情?」

    那邪惡入骨的聲音,帶著低啞的磁性,是屏住呼吸在水中太久壓抑而成的沙質嗓音,比起平日裡更是

    惑心,在短暫的沉迷之後,安沁的臉木然一紅,這才反應過來她做了些什麼,而這個惡劣的男人說了什麼

    水順著南門尊的臉在不住地往下滴落,一滴滴凝聚成最大的水滴流過緊實的胸膛,一路往下腹落去,

    安沁的眉毛一跳,趕忙移開,喉嚨不自覺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心底暗罵,這個妖孽!

    觸到她慢慢變紅而且越來越不正常的臉,南門尊嘴角的微笑越脹越大,他只是習慣性地在訓練自己在

    水中屏息的能力,沒想到她會進來,因為剛才的事本不想理她,誰知這女人突然那麼焦急地喚他名字,他

    當時就想睜眼,在確定尊廈內她不會有任何危險後,一直沒動。

    後來才發現,這個笨女人以為他溺死在浴缸裡了,還笨得想要在他胸膛上觸碰心跳,他當時心頭一熱

    ,喉頭緊了緊,第一反應就是遏制住她的行為,他不想在氣頭上被這女人勾起某種欲*望,這會令人很挫敗

    結果,這笨女人倒是自己被迷惑了,他挺了挺胸膛,湊近了她,「怎麼?死而復生的我,特別性感嗎?」

    「你……無聊!」安沁咬牙切齒地扭過頭去。

    他忽的冷哼一聲,「無聊的是你吧?我在洗澡,你這是光明正大的偷窺嗎?甚至打算對我動手動腳!

    「你!」被他一激,安沁刷地一下站了起來,臉紅了個通透,人已經尷尬得不行,「我才沒那麼無聊!」她甩頭就走。

    「你就是來消遣我的?」

    身後,男人發出的聲音裡已經不含笑意,她這時都出了浴室門,腳步就硬生生地釘在了那兒,就這樣

    走了,那她的麵條都白做了,猶豫再三,她深吸了口氣回過身去,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臉再度紅了。

    精壯的男人大咧咧地站在那裡,**著惑人的身體,晶瑩的水珠劃過他麥色的性感肌膚,一滴滴往平

    坦的小腹彙集而去,視線跟著一落,更是讓人呼吸驟停。

    那雙含著邪氣的眼睛卻一本正經地盯著她泛紅的臉頰,嘴角慢慢勾起叫人心神震顫的笑容,「看夠了?說話!」

    他吃準了,她是來求和的。

    安沁咬著下嘴唇,整張臉都是糾結的紅色,她雙手緊握生生別過了頭,露出緋紅的細長脖頸,看得男

    人全身一震,喉結乾澀地上下動了動,慢慢的她才深吸了口氣,「我煮了麵條,等你!」

    忙逃了出去,一不留神絆住了浴室門口的精美毛地毯,差點滑了一跤,動作間更是倉皇失措。

    室內,男人緊繃了好久的臉,驟然綻放,悅耳爽快的笑從胸口一直震顫到喉間,自性感的嘴唇處釋放

    ,爽朗沉穩又添著邪肆,將室外女人的臉燒得更紅。

    他總算沒有太肆無忌憚,出來時身上裹了張浴巾,遮住了最讓人遐想連篇的地帶,安沁恨自己不爭氣

    ,他過分到那種程度,她怎麼可以還會被他的表皮所迷惑!

    「我正好餓了!」他大大方方在書桌前一坐,還紈褲地翹起了二郎腿,視線在安沁身上一掃,勾了勾

    手指。

    警惕打量著他的動作,就在安沁猶豫過去還是不過去的當口,他長臂一伸扣住了她的手腕,二話不說

    將她抓到了身前,按坐在了腿上。

    「趁熱吃!」她侷促不安地想站起來。

    他的手似無意地放在了她小腹上,輕輕一按止住了她的動作,笑得曖昧難懂,「我也覺得!」

    剛剛退下來的燥熱又爬上了臉,安沁暗罵他無恥,忍氣吞聲將麵條端到了跟前,把筷子塞入他手中,

    自己趁勢想站起來,他先她一步抓住了她的手,將筷子遞了過去,「你先吃!」

    「什麼意思?」安沁輕皺起眉頭,「你怕我下毒?」

    「借你三個膽,你敢嗎?」

    她噎了一下,先吃就先吃,有什麼了不起的,抓緊筷子她挑了那碗大的,直接將雞蛋夾了,咬了一大

    口,筷子還沒放下,就抬起頭來急於向他炫耀,半顆雞蛋就含在嘴邊上,眼神犀利,看清楚,沒毒!

    還沒犀利到位,他頭顱直接一低,嘴貼上了她含著雞蛋的嘴,舌頭迅猛地探入,一個翻攪就著她的唇

    將雞蛋含了過去,她大驚,羞得飛快地掙扎,他卻仍舊先她一步撤了,咬肌上下移動著,邪惡地咀嚼著從

    她嘴裡搶過去的雞蛋。

    安沁只覺渾身不自在,可說出來也無其他辦法,只能將紅到滴血的臉偏向一邊,跟一個妖孽比羞恥心

    ,還不如提前自行了斷!

    「味道不錯!」

    偷襲成功的某人,還在惡劣的炫耀,安沁簡直無地自容,他滿意地咂咂嘴巴,示意她,「繼續!」

    看他一臉興味,已經將逗弄她,當成了午後的甜點了,安沁挫敗地將筷子放下,深深看了他一眼,「

    南門尊,其實我……」

    「什麼事,等我吃飽再說!」很久沒有嘗到她煮的東西了,他早已胃口大開,至於她要說的那些掃興

    的話,他更是半句都不想聽。

    「那,你先吃,我……」說著,就要離開,南門尊很不悅地將碗朝前一推,袖著手冷冷看著她。

    安沁疑惑地與他對視,他這是要鬧哪樣?

    想了想,又坐回他懷中,好脾氣地拾起筷子將碗端過來,「我們倆一起吃吧!」本就是兩人份的,只

    是沒想過吃飯的姿勢會是這樣,彆扭異常!

    「嗯!」他輕哼了一聲,算是給面子地接過筷子,將她放在一側大腿上,左手緊緊扣住她的腰,右手

    優雅地夾起麵條品嚐起來。

    這麼怪異的姿勢,安沁食不知味,扭頭看他卻發現這個男人連這麼扭曲的姿勢,都能吃得這般優雅,

    果真是個妖孽!

    她草草吃了幾口,將碗推開了,他卻連最後一根麵條都吃完,將筷子一擱,帝王般霸道地吐出兩個字

    ,「不夠!」

    她愣了愣,很大一碗了,他平時食量差不多就這麼大,為難地看了看他,「廚房裡沒麵條了!」

    他眉一低,鷹一般銳利的眼擒住了她,沒有說話。

    安沁左右為難,低頭看見眼前,自己沒怎麼動的這碗,咬了咬牙往他面前一推,「要不,你吃?」

    那樣說完,安沁就有點後悔了,這個講究的男人,她給他吃她吃過的麵條,捏緊了拳頭做好他雷霆大

    怒的準備。

    誰知,他一言未發,將碗朝眼前一拉,埋頭吃了起來,又是一碗見底,他才饜足地推開碗,接過她遞

    過來的紙巾擦了擦連油漬都沒沾的嘴角。

    「南門尊!」見他起身,安沁連忙跟著起身,結果他一記眼神飄過來,「你能消停一下嗎?」

    「我!」她頓時語塞。

    「起碼,散個步,消化消化再說吧?」

    「那好,我陪你去!」快速將桌子收拾一遍,她跟著出了房門,沒料到南門尊竟然抓起鑰匙去了車庫

    ,她猶豫了會,還是跟了過去。

    一個瀟灑的甩尾,南門尊將車窗搖下,「不是要出去嗎?」

    他怎麼知道?安沁疑惑,卻在第一時間上了車,將安全帶繫好,「難道外面沒有狗仔隊嗎?我還以為

    外面會有成群的記者呢!」

    話音一落,車滑出了高級別墅區,在小區的外面停滿了各種小車,一見到南門尊的黑色幽靈駛出來,

    那原本安安靜靜的小車,立馬哄鬧起來,一扇扇車門打開,各種機器記者鑽了出來,但是沒有一個人敢上

    前,都是遠遠地拍著照片。

    這跟想像中的非常不一樣,安沁錯愕地看向南門尊,他有力的雙手緊扶著方向盤,側向她的臉傲然凌

    厲,雙眸堅定地射向遠方,帶著不容侵犯的威嚴,注意到她的視線,他淡淡地側了側頭,出口的話尤其狂

    傲,「誰敢惹我?」

    偏偏,這個男人擁有狂傲的資本,讓人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安沁癟了癟嘴角沒再說話,心裡一直在

    琢磨,該怎麼樣跟他開口,也不曉得他到底存著什麼心思。

    一陣恍惚之後,車漸漸停了下來,她抬起頭朝窗外一看,竟然是田家!

    她驚愕地看向南門尊。

    「你不是說與她有關嗎?那就三人對峙!」撫摸著方向盤,他沒多餘的表情,視線很冷地放在田家緊

    閉的大門上。

    安沁吸了口氣,握緊了拳頭下車,敲了幾次門都沒有來開,她覺得奇怪,田欣家一直有保姆在的,不

    可能敲門這麼久都沒人理會。

    她緊張回頭,咬牙要了南門尊的電話撥了進去,也遲遲沒有人接,田欣的電話仍舊無人接聽,一切都

    向著她掌控不了的方向在發展,她真的好怕會發生什麼事!

    南門尊了然看著她的神色,將方向盤一轉,並沒有說什麼,她卻突然道:「去田家的公司!」

    腳踩下剎車,停靠在路邊,南門尊凝視著她,「你想清楚,這件事若不是你說的那樣會怎麼樣?」

    安沁扯了扯嘴角,她剛要說話,他再度開口,「這件事若與田欣有關,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

    他冰涼的聲音冷得她一顫,手指拽緊了,「我相信這件事與田欣無關,肯定是一場誤會,我一定要證

    明這件事的清白!」

    如果有關,那田欣我會努力保你,畢竟多年姐妹!

    南門尊斜斜扯起的嘴角,早已一點溫度都沒有,田欣在她心中的位置他多少知道一些,可如今與雲越

    的利益比起來,她竟然如此果決地要犧牲掉田欣,這說明什麼?

    一種不言而喻的味道滿了出來,他只覺得嗅著這空氣都是酸酸澀澀的,叫人難受得很,腳下油門踩得

    很深,車順著道路飆了出去,一路的橫衝直撞,漂亮霸氣的轉彎後,車筆直停在了田氏的門口。

    田家豪是靠建築發家的,當初只是個包工頭,漸漸的結識了一些貴人,創辦了建築公司,畢竟是暴發

    戶根基不穩,公司地址也只是在市區邊沿,可暴發戶就喜歡獨門獨院,才租了這棟毫無格調可言的小樓房

    ,整棟作為公司辦公地點。

    安沁沒心思看南門尊的臉色,開了門就衝出去了,找到前台她開口就說,「您好,我想拜訪一下田總!」

    前台小姐們對視了一眼,都不肯替她傳告,田家豪自從發家致富後,因為多年寂寞,現在女兒大了,

    在外面難免花心,偶爾還會有花花草草找上門來,她們誰也猜不准安沁的身份,不敢貿然行動。

    南門尊袖手站在門口,看著安沁焦急的樣子,他沒有打算出手相助,安沁輕咳了一聲,收斂了急色,

    目光淡淡地掃了掃幾人,「告訴他,我叫安沁!」

    她淡然尊雅的笑容,一時間讓前台幾位小姐都愣了一下,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的她,早已掃了一進來

    時的匆匆忙忙,這才看清她一身的低調名牌,難道不是那些女人?

    若是那些女人哪個不是氣急敗壞的,而她一出來就說她叫安沁,一群女人不覺猜測,安沁是誰?

    有經驗些的前台開始慫恿新來的進辦公室通報一聲,很快安沁就被恭恭敬敬地往辦公室裡領,南門尊

    眼底閃過一絲讚賞,這才站在了她身側。

    那幾個前台眼睛都看直了,直到辦公室門關上,她們還久久收不回目光,這是她們公司所有來客中最

    帥最有氣魄的!

    有眼力的人認出來了,那是南門家的三少爺,南門尊!

    那,他甘願跟在身後的女人不就是南門夫人?幾個前台倒抽了一口涼氣,紛紛回憶之前有沒有什麼過

    分的地方。

    安沁沒想到會在田家豪的辦公室裡遇見田欣,她就坐在田家豪旁邊的辦公桌,一見她進來高興地迎了

    過去,「稀客呀,你怎麼捨得過來?」

    她著重看了看安沁身後的南門尊。

    「你不是有自己的服裝公司嗎?」安沁奇怪,她向來不喜歡建築,怎麼還會來自家的公司,她一向都

    很排斥的。

    一提到這,田欣就垂了腦袋,「別提了,虧大發了,這不被迫回來打工還債啊,其實服裝真的不是我

    擅長的,從小耳濡目染的,還是對建築比較在行!」她親熱地拉著安沁坐下,「都是因為公司經營不善,

    我都好久沒時間去找你了!」

    「是啊,我也好久沒見了,現在方便嗎?我們出去喝一杯,我好多話想跟你說呢!」安沁微笑著,固

    執地拉了拉田欣的手。

    兩人熟識了,田欣自然知道她這番動作,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話想對她說,當下跟田家豪告了假,跟

    著她到了咖啡廳。

    南門尊一個人坐在一邊,冷冷地盯著兩個女人的一舉一動,安沁倒是開門見山,「田欣,我有重要的

    事要問你,你必須毫無保留的告訴我!」

    她突然嚴肅下來的表情,還是將有心理準備的田欣嚇了一跳,「什麼事,這麼一本正經!」她有些丈

    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還記得那天你發短信給我,讓我去衡華酒店303房間嗎?」安沁沒有多餘的心思和時間繞彎子,

    而且她跟田欣之間也無需繞彎子,直接開口就奔向主題。

    田欣皺著眉毛想了一個遍,「不可能啊,衡華酒店在郊區那邊,我應該不會過去那邊啊,而且我對打

    電話給你一點印象都沒有,是什麼時間?」

    「一個星期之前!」安沁將具體時間找出來,與田欣一對。

    田欣當時跳了起來,「不可能,我絕對不可能給你打電話,那天正好是我服裝廠宣佈破產的日子,我

    絕對忘不了,我跟幾個朋友喝得酩酊大醉,怎麼可能打電話給你嘛!」

    「對啊,你就是喝醉了,所以讓我去接你!」

    「不,不可能!」田欣大肆搖頭,「那天我爸爸就在我身邊,不可能還發短信讓你接我啊,我喝成那

    樣,說話都困難,更不要說發短信!」

    「怎麼會這樣!」安沁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如果說田欣沒有撒謊的話,那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出什麼事了嗎?你怎麼突然問衡華酒店啊?」田欣實在糊塗,但看安沁的神色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

    麼事,要不然她也不會這麼急匆匆的跑過來找她。

    南門尊自始至終都半瞇著眼眸,時不時掃過田欣的臉,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據他瞭解這個女人是個

    沒心沒肺的主,若是她撒謊或者耍心機,從神色上一定能顯露出來,可此時她一切自然得很!

    要麼就是她隱藏太深,要麼就是她說的都是事實!

    他本想開口提醒沉浸在驚詫與疑惑中的安沁,誰知她已經率先開口,「能讓我看看你的手機嗎?」

    「別提了,那天醉酒後,我手機就丟了,後來又因為追債的人多,就沒用之前那卡了,所以你才打不

    通的!」

    唯一的線索又即將斷裂,安沁的心咯登一下,「是什麼時候丟的?」

    田欣苦惱地搖了搖頭,「那天我實在是喝醉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反正第二天一醒來手機就不在身邊

    了,我爸當時忙著照顧我,也沒留意!」

    她抓住一臉愁苦的安沁,「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快告訴我啊,你這樣我多擔心知道嗎!」

    「拿你手機發信息給我的人一定就在你身邊,因為我一收到短信就打電話過去了,結果只聽見你醉醺

    醺的聲音!」安沁認認真真地看了田欣一眼,「這件事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當時到底有哪些人在你身邊,

    又或者有什麼可疑的人物靠近,你都務必要仔仔細細的告訴我!」

    「好!」田欣鄭重地點了點頭,她拿出一張紙,將想的起來的人全部寫了下來,包括他們的一些背景

    安沁與她細細分析了一遍,這些人似乎都不太可能,一時間陷入了苦悶當中,南門尊優雅地品著咖啡

    ,也不催促在咖啡廳一坐就是一下午的人。

    低頭想著什麼的安沁,突然一下子就抬起頭來,「當天衡華酒店的開房記錄能查到嗎?」

    南門尊諷刺地勾了勾唇,她的心到底是被什麼給擾亂了,怎麼現在才想到這個,見他但笑不語,安沁

    心裡一陣沒底,「能陪我去一趟嗎?」

    「不用了!」他擱下了咖啡杯。

    「為什麼?」安沁乾著急著。

    「我當天就查過了,根本沒有人開過那個房間!」

    「你說什麼!」安沁一下子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她半瞇了瞇眼睛盯著南門尊,原來他早已去查過了,

    也許在他心裡早有答案,只是仍舊選擇冤枉她!

    扔下一疊鈔票,南門尊邁開步子走出了咖啡廳,安沁匆匆與田欣告別追了過去,鑽入車中,「你為什

    麼!」

    「什麼為什麼?」南門尊好笑地看著她一臉著急,只覺得這著急背後,全部都是對雲越的擔憂,這種

    意識讓他心頭沒來由的燒出了一團火。

    「你明明查到了什麼,為什麼不肯告訴我,還有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是被人陷害的?」安沁被刺激到

    了,語氣越發咄咄逼人。

    他神色驀地一冷,「單憑沒有開房記錄能證明什麼?也許你們急不可耐了呢!」

    「南門尊!」她憤怒地吼了一句,雙眼瞬間變得通紅。

    知道這句話將她刺得太深,他憤憤然扭過頭去,將方向盤一轉,直接回尊廈,「我沒心思陪你耗,還

    有一堆事呢!」

    出了這麼大的新聞,說南尊集團不受影響是騙人的!

    此刻整個南門家恐怕都亂成了一鍋粥了吧!而這個女人,卻只在為別的男人瞎忙碌,將他這個丈夫置

    於何地?

    兩人各自憤怒著回到尊廈,張嫂焦急地站在門口,一見他們就飛快地迎了上來,「你們可回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安沁頓覺不安。

    南門尊眉心一皺,一言不發直接走進了尊廈,安沁跟著進去,才發現沙發上赫然坐著南門雄與古雲,

    兩人都黑沉著臉,毫無笑意。

    「爸,雲姨,你們怎麼有空過來?」南門尊笑著走過去,坐在了雲姨身邊,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

    是不是想我了?」

    饒是雲姨素來脾性極好也擠不出半點笑意,南門雄的目光犀利地掃向了他,「也不看看你都做了些什

    麼,我們還能想你這逆子!」

    顯然,這個重磅炸彈很快就炸到了南門家。

    南門尊手訕訕然從雲姨肩上拿下來,隨意一笑,「不過是些捕風捉影的事,你們那麼認真幹嘛,這些

    年我在外面的花花新聞難道還少嗎?多一兩條無所謂!」

    「這是花花新聞嗎?這是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匡噹一聲,南門雄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砸在了茶几上,發出刺耳的巨響,震得人心頭發顫,他憤怒的低

    吼更是一針見血,讓人避閃不及。

    剛走到門口,安沁就看到這一幕,心驀地一痛,她咬了咬下唇走了過去,「爸,媽,這件事不怪他,

    是我不小心給人抓了把柄,但這件事真的只是誤會,真的!」

    她低垂著頭,手指痛苦地糾纏在了一起,雙肩因為壓抑的難受在輕微的抖動,似乎幾天時間她又瘦了

    一圈,全身只剩下一層薄薄的皮包裹著突兀的骨骼。

    南門尊目光一刺,猛地縮了下眼眸,站了起來。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他站在了安沁的前面,將她收在了懷中,筆直望向沙發上的父母,「這件事情

    我會處理好,你們無需擔憂!」

    抬頭望著那偉岸的背影,腰上擱放著的有力手臂,這個姿勢讓她想起了在巴黎的槍林彈雨,那時候就

    是這種叫做保護的姿勢讓她的心一度沉淪,此刻也能將它看成是保護嗎?

    她緊緊絞在一起的手指鬆開,輕輕地攀上了南門尊的衣角,以一種叫做依賴的姿勢,她抬起了滲了淚

    的雙眸,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威嚴的父母。

    古雲一聽這話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在她看來什麼都不重要,外面怎麼說都無所謂,南門家經歷的風言

    風語還少嗎?只要這件事如同她預料的一樣是假的就好!

    南門雄緊鎖的眉心也鬆了鬆,但是臉色卻沒有轉好,南門家畢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時常在外應酬

    ,如今出了這種醜聞,面子上實在是過不去,他冷冷哼一聲,「這件事,你最好處理得乾乾淨淨,我可不

    想被什麼人問及這個話題,我老臉都要丟光了!」

    南門尊堅定點了點頭,並沒有再說什麼多餘的話,安沁咬著嘴唇,幾次張口想道歉,但又覺得開不了

    口。

    南門雄看著她苦悶的樣子,到嘴邊的責怪也只能嚥下去,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我覺得你做事一

    向穩重,這次怎麼就這麼糊塗呢!」

    「對不起,爸,我真的……」說著,她嗓音都哽咽了。

    古雲一見就不忍心了,握住了南門雄的手,「好了,我想她也是中了別人的詭計了,要不然也不會出

    這種岔子,一個家庭啊,最重要的還是夫妻之間的忠誠,我相信安沁懂這個道理!」

    「謝謝媽,我記住了!」安沁感激地眼眶都紅了,遇見這種事他們沒有過多的責備,她已經心存感激

    了,難能可貴的還有信任,她知道換成其他人家,不會是這種結果,她發自內心的感激。

    南門雄坐了一會,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就帶著古雲離開了,古雲走時還一再囑咐他們要多回老宅玩,

    安沁的眼眶至始至終都是紅的。

    他們一走,南門尊就自顧自上了樓,安沁張了張嘴,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她擦了擦臉鑽入了廚房。

    張嫂也多少知道了什麼,在她身邊說道:「少奶奶,我看少爺對你可是真好,別說是少爺這種人家,

    就算是尋常人家出了這種事,公公婆婆男人第一時間還不把這個女人給罵死,少爺還維護著你,我看了都

    感動呢!」

    安沁笑了笑,「是嗎?」

    「可不是嗎?」張嫂堅定地點點頭,「少爺啊,可能從小跟咱們不一樣,所以行為處事跟我們也不一

    樣,他不會心疼人,但是啊,方方面面都是把你放在很重要的位置的!」

    安沁又笑了笑,什麼都沒說,見今日廚房裡有南門尊平時愛吃的菜,沖張嫂道:「今晚我來煮菜吧!

    張嫂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那正好啊,我啊,有一個鄉下親戚,就住在市區,趕巧今天碰上,

    還叫我過去玩呢,不如我今晚就過去看看?」

    還沒等安沁同意,她著急忙慌地走了,安沁苦澀一笑,還給他們創造什麼二人世界呢,只怕不要是世

    界大戰就好!

    很簡單的三菜一湯,都是選了平時他比較愛吃的,看著精緻的菜餚,她有些恍惚,是什麼時候記得他

    的喜好的?

    正猶豫著該怎樣開口叫他吃飯,一抬頭就看見他邁著長長的腿優雅地從樓梯上走下來,狹長的鳳眸朝

    她瞇了一眼,便落在了餐桌上,他的眼睛似乎動了動。

    他倒是毫不客氣,在廚房洗了手直接坐在了主位上,讓安沁站在一邊,到嘴邊上的話都省了,她直接

    給他端了飯,兩人坐在一起吃飯,沒有一個人開口。

    氣氛壓抑得安沁全無胃口,反觀南門尊倒是胃口好得很,飯後他並沒上樓,悠閒地坐在沙發上看時事

    新聞。

    猶豫再三,安沁還是坐了過去,「剛剛,謝謝你!」

    南門尊頭都沒轉,鷹一般犀利的眸只盯著電視屏幕,他輕聲哼了一下,表示他聽見了,安沁頓覺無語

    ,她低聲來示好,他倒不冷不熱,一種熱臉貼冷屁股的尷尬叫她很不好受,站起身就走。

    手腕突然被扣住,她回頭看著仍舊只盯著電視的男人,「怎麼?」

    「剛才我沒有幫你,你別自作多情!」他不想給她任何他會幫她的錯覺,雲越那邊這次不付出點慘重

    代價是不可能的!

    「你!」安沁氣得握緊了拳頭,深深吸了口氣才壓下即將噴湧而出的怒火,她甩開手上樓,剛剛邁上

    台階,就聽南門尊接起了電話。

    「沈清,怎麼了?」

    她腳步一頓,再回頭看時,門口多了一道身影,南門尊擱下電話,朝她走過去,「不是讓你最近待在

    瀾苑不要到處亂跑嗎?」

    沈清撅著嘴巴,一臉擔憂,「我看見新聞了,你都好久沒接我的電話了,你覺得我還呆得住嗎?我剛

    剛在外圍看到很多記者的車蹲在外面,你沒事吧?」

    「我南門尊會有什麼事?」他輕鬆一笑,彷彿那驚天動地的消息不過他揮一揮手就會消散一樣,那狂

    傲不羈的臉上是男人最霸道的囂張,迷人至深。

    沈清仰著頭,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落向一樣看著南門尊的安沁身上,目光毫不掩飾一種責備,「沒

    想到她還在尊廈!」

    南門尊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觸到安沁的眼神祇是冷笑了笑,作為妻子作為罪魁禍首,她的關心甚至

    都比不上沈清。

    看出他眼底的陰戾,沈清便放開了膽子,「真不知道外頭的男人有什麼好?什麼地位能比得上南門夫

    人!我當真想不到半點理由,若是我……我該如何珍惜!」

    說著,她滑落了兩行清淚,那惋惜悲涼是實實在在最真摯的東西,南門尊看得眉心一痛,攬住了她的

    肩膀,「好了,這件事我會處理乾淨,你別跟著擔心!」

    彷彿那番話抽空了沈清的力氣,說完後她順勢倚在了南門尊懷中,大口喘著氣,他低頭看她又蒼白許

    多的眉眼,「這幾天好些了?」

    緩了好一陣子氣,沈清似乎才好轉過來,她虛弱地點了點頭,順著他坐在了沙發上,安沁好笑地看著

    這一切,也不知道她裝絕症裝得辛不辛苦?

    想了想,她才樓上走了下來,一直走到了沈清面前,半彎著腰看著她。

    那雙清澈的眼眸中含著笑意,明明是透亮的眼睛在笑,卻總讓人覺得有種陰陰冷冷的感覺,又似亮得

    能將人的心都照得鮮明,任何的隱瞞都無處遁形。

    沈清第一時間往南門尊懷裡靠了靠,躲開了與她的對視,南門尊不悅地抬起眉眼,鷹一般地擒住了此

    刻笑意怪誕的安沁,「你看什麼?」

    「我看看她是不是……」安沁古怪地一笑,「好些了!」

    沈清莫名其妙地鬆了口氣,明明吃準了就算是安沁跟南門尊說她的病是假裝的,她也一樣有辦法對付

    她,怎麼此刻面對著她如此澈亮的眼睛心底會一陣發虛呢?

    「少假惺惺!」南門尊莫名厭煩她這種笑容,將沈清往懷中一擋,冷冷瞧著她,「我看你還是多多關

    心關心自己吧,她的事自然有我照顧!」

    「那最好了!」安沁諷刺哼了一聲,「只希望一片同情不要錯付才好哦!」她那淡淡卻縈繞不去的眼

    神,看得南門尊驀地心頭一震,不覺低頭去看沈清。

    只見沈清一臉的蒼白,他眉心一鎖,一種奇怪的感覺浮現心頭,沈清的心虛一閃即逝,她虛弱地抓住

    南門尊的手,奇怪地看著安沁的背影,「她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今天怪怪的!」

    南門尊的心神被拉了回來,想起安沁連日的衝擊,也許沈清並未說錯,便拍了拍她的手,讓她靠在自

    己懷中休息一會兒,只是安沁的眼神與笑始終在腦海中迴盪。

    春天的夜,還是微涼的,安沁一個人呆坐在陽台上,手裡握著那隻手機,剛剛她給父母打了電話,將

    事情簡單地解釋了一遍,父母肯定是相信她的,只是他們的擔憂無以復加,畢竟出這麼大的事,鬧成這樣

    坐得倦了,她頭枕在牆上,手擱在了小腹上,忙碌紛擾得幾乎忘記了他的存在,他還那麼小,微弱到

    容易讓人忽略,可是內心最深處他卻佔據著最大的位置,不動不搖,無聲無息地牽扯住她全部的決定。

    可,他才剛剛在身體裡發芽,這個不爭氣的母親就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愧疚漸漸漫上心頭,她有一

    下沒一下地輕撫著小腹,想透著彼此的體溫,感受他的存在。

    南門尊輕輕推開門,就被陽台上恬靜而溫馨的畫面刺了一下,視線落在她輕放在小腹上的手上,眉毛

    猛地一跳,這個動作……

    聽見響動安沁立刻停止動作飛快回頭,果然是他!

    而他的目光就落在她的小腹上,帶著可以穿透一切的能力,安沁的背突地一涼,下意識地想伸手護住

    肚子,可是轉念一想,立刻若無其事地垂落在兩旁,身體稍稍側了一下。

    南門尊什麼都沒說,轉身進了浴室,安沁重重地鬆了口氣,心卻還在砰砰亂跳,若是被他知道她肚子

    裡有了孩子,他會怎麼做?

    是留下孩子,還是命令她打掉?

    若留下孩子,是兩人關係從此好轉,還是這麼難堪地繼續生活在一起?而孩子面對這樣的父母,那些

    不堪的往事,他又該如何生存?

    問題還沒來得及理清一個頭緒,肩上突然搭上了一隻手,她的身體被扳了過去,南門尊半瞇著眼眸看

    她,「在想什麼?」

    手心下,衣著單薄的肩頭冰涼的,他皺了皺眉,攔腰將她抱上了床,安沁呆呆看著他,不明白他突然

    之間為何如此溫柔,在空氣中嗅了嗅沒有酒味,她才認真起來。

    俯首迎視著她的目光,那深沉的眸突然變得火熱,擱在她肩頭的手慢慢上移,觸摸著她被冷風吹得冰

    涼的臉,手心裡的溫度在細膩的肌膚上逐漸升高,他才意識到其實骨子裡好想她,所以不管沈清如何挽留

    ,他都必須回來,甚至連找借口的心情都沒有,直接而決絕地衝回家。

    此刻,她就在眼前,一股內心的渴望愈演愈烈,修長的手指掃過她的下頜骨,順著弧線劃過她的脖頸

    ,手指流連的鎖骨之上,他的呼吸漸漸有些加重。

    他的變化令安沁產生了一種抵抗情緒,難怪突然變得溫柔,原來是獸慾在作怪,難道沈清還滿足不了

    他?

    一想到那晚清晰的聲音安沁一陣煩躁,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對不起,我沒心情!」

    她冰冷且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聲音一下子就刺激了南門尊,他冷冷皺起了眉心,伸手一扯將她拉入懷中

    ,霸道地桎梏起來,「那天你不才熱情如火嗎?」

    一句話觸到了她,安沁眉目更是冷凝下來,她抬起眸毫不避諱地盯入他的眼睛,「那天,再熱情如火

    ,都不是我的本意,是藥物控制!」

    「那過去那麼多次,都是藥物控制?」他笑得邪肆,目光像是要穿透她單薄的衣物直視她的身體,「

    我記得那時候你可清醒得很!」

    「你……無恥!」狠狠咬出一聲咒罵,安沁奮力想掙開。

    身體扭動間,無意中竟成為了一種挑逗,在勾引著男人最深處的欲*望,當意識到他身體越繃越緊,溫

    度越來越熱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犯了多無知的錯誤,怎麼還能扭成那樣!

    她背部一僵,全身都像是定住了一樣,一動不動地僵持在他懷中,她雙手緊張地放在小腹之前,千萬

    不能再讓他碰,否則兇猛如他,這個受到幾番摧殘的孩子還不定能不能保住!

    「南門尊,這種時候你還想碰我嗎?」

    他抬起她的下頜,眸光裡洶湧著對她的渴望,「再不濟,你也是跟我身體最契合的女人!」

    「那沈清呢?她不合適你?」安沁諷刺地盯了他一眼,露出厭惡的表情。

    南門尊眉頭一擰,「你胡說什麼,我從未碰過她一次!」

    安沁一震,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怎麼可能?

    「我在你眼裡就那麼色*情,色到什麼人都想要?」他失望一笑。

    「你們之前難道都沒……」

    「沒有!」他驀地一吼,覺得有些心煩氣躁,將她往懷抱外面推了推,消一消這要命的火熱,「說來

    好笑,那麼久戀愛,我居然從未瘋狂地想要她,偶爾幾次蠢動還能被理智壓下!」

    他垂眸看著眼前什麼都沒做,反而將他慾火撩得沖天的女人,第一眼見到她居然就是想要她,而即便

    她成了妻子,夜夜纏綿如此之久,從不厭煩甚至愈發無可自拔。

    迷亂的心情撩得他有些急躁,他強有力的手臂一扣,將她按在了床上……

    安沁第一時間就想爬起來,可他欺身而上,將她壓得嚴嚴實實,手指攀上了她的小腹,開始慢慢往下

    面的神秘地帶移動而去。

    她清楚,不能!

    扣住他的手,她冷靜地看著他,「不要!」

    「我要!」他呼吸加重,眼眸深沉似淵,裡面藏了一條會噴火的巨龍,動作間開始粗魯起來。

    「住手,南門尊!」她連名帶姓地喝止他,情急之下一把甩在了他臉上。

    他被甩得腦袋朝一邊偏了偏,回過頭來鳳眸半瞇起,透出危險的光澤,「你敢打我?」

    「我不是,我只是……」

    「狡辯!」他暴喝一聲,將她雙手一扣,反扭到腰後,大手一扯將她雙腿分開,已經到了不可迴旋的

    地步。

    「不要,你不可以對我這樣!」安沁又氣又急,無奈力量懸殊太大,任由她如何努力,都無力掙開他

    的束縛,淚水沖刷出眼眶,她咬著牙抵抗著他。

    南門尊一向是越抵抗欲*望越強烈,他凶殘地扯下最後的障礙物,頂在她身上,嘴唇咬在她耳垂上,吐

    著情意綿綿的話,「真的好想你了!」

    那氣息在安沁眼裡卻如蛇蠍可怕,他的想念會把她珍愛的東西摧毀,不要啊!她在心裡無聲吶喊,她

    睜著淚眼盯向他的眼睛,透露出最大的哀求。

    他下意識地避開,伸手遮住了那雙眼睛,嘴裡發出冷笑,「求著我不要你,為什麼?別告訴我,你是

    為別人守身如玉!」

    一想到那夜的場景,戾氣開始慢慢爬滿了他全身,那夜她的放蕩形象卻又極度地撩動著他,在安沁哭

    喊著不可以的絕望中,他狠狠刺入了她。

    那劇烈而強悍的佔有,讓她小腹一陣收縮,他足以頂到她的最深處,因為多了小生命,這種感覺極為

    驚恐,她想伸出雙手護住肚子,可被他壓著,她無能為力。

    她怕極了,知道這種時候的南門尊紅了眼,什麼都聽不進去,她只想保住孩子,她啞著嗓音說,「能

    不能鬆開我的手?」

    她停止了掙扎,甚至開始慢慢想要接納他,感受到她的變化,南門尊放慢了動作,也鬆開了她的手,

    卻將她雙手按在頭頂,「我喜歡這個肆無忌憚的動作!」

    動作間更是瘋狂起來。

    「我想抱著你!」

    他猛地一沉,埋在她身體裡停住了動作,瘋狂的時刻沒有太多的時間供他思考這句話的真假,但這一

    句話足以滿足到他,他依言鬆開了她,拉著她的手霸道放在自己肩上,「放鬆,我會讓你如登仙境!」

    「那,能溫柔一點嗎?」她顫抖著聲音說,嘴唇幾乎被咬破,為了保住孩子,她只能這樣。

    驚喜中閃過一絲不解,他咬上了她的肩頭,低沉道:「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這是你第一次在床上給我

    提要求,除了不要,其他的我都答應!」

    他遵守承諾地放緩了動作,可每一次依舊埋得很深,恨不得將自己全部擠入她的身體,安沁咬著牙關

    承受著,漸漸地整個身體因為擔憂而縮攏成一團,恐懼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起來,她開始發抖。

    「怎麼了?」這種顫抖與激情無關,南門尊被迫停止動作,低頭一看她竟然臉色蒼白,他驚了一跳,

    仔細打量她,卻發現她雙手都捧著腹部,「怎麼回事?說話!」

    「你出去!」她壓著嗓音推搡著他,「我求求你了!出去,求你!」

    南門尊百般不願意,卻在她極為駭人的神色下,不得不推了出來,扶住她的肩膀,緊緊盯住她,「說

    話!」

    她淚水流淌不止,週身都在痛苦地抽搐著,嘴巴張合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他也跟著滿頭是汗,全身

    的欲*望早已消了,心急得似熱鍋上的螞蟻,又不敢大肆搖晃她,只能輕輕將她抱入懷中,奢求以這樣的方

    式緩解她的痛苦。

    讓她枕在肩上,視線順著她優美的肩頭落在背上,光潔的皮膚上舊傷痕斑駁,雖印記淺淡但入了他的

    眼,仍舊覺得觸目驚心,他伸手撫了撫,她卻如條件反射般全身僵硬起來。

    輕聲歎息,一股苦澀的愧疚襲上心頭,記得曾說過不再傷害她,是第幾次沒有遵守承諾了?雖這些傷

    害因愛而起,但終歸不該。

    低頭,親吻了下她的發,他憐惜地摟住她,「別怕,你若不想,我便不逼你!我保證,再相信我一次

    ,好不好?」

    嗚咽的哭泣聲終於衝出喉頭,安沁止不住地放聲大哭,那手還放在小腹上,她哭著抽泣著,嘶啞著嗓

    子發抖地說,「肚子,肚子好痛!」

    虎軀一震,南門尊雙眸豁然瞪大,他一把將她扯開,雙眸落在她緊捂的小腹上,一個念頭閃過腦海,

    他當即僵住了。

    適才那個動作,他就聯想到了懷孕,可想想怎麼可能,現在想想怎麼不可能,以他不願意受束縛的個

    性,若她忘記吃藥……

    皺著眉將她的生理期在腦海中過濾一遍,他眉頭深皺,眸中各類情緒如狂瀾般掀起,握住她肩頭的手

    不可抑制地收緊,最後化成一抹憐惜,他掃了掃她的發,「傻女人,怎麼不早說!」

    當即起身,只隨便穿了衣服,給她包裹嚴實後立刻下樓,南二接到命令在樓下等著了,南大早已趕到

    醫院做好一切準備。

    一路,他都緊緊摟著她,讓她靠在他懷中最暖和的地方,不令她感覺到半絲的驚慌,可小腹一陣勝過

    一陣的收縮,早已令她驚慌失措,後背被冷汗浸濕了,她不停地發抖。

    親吻著她的發,他湊在她耳邊低語著,「別怕,我們的孩子不會有事!」

    聞言,她身體一顫,詫異地看著南門尊,隨後又淒婉地笑了笑,又有什麼事能瞞得過他的眼睛呢?兩

    人親密如此,若是他連這點都察覺不到,她是不是又太悲慘了些?

    只是一個眼神交匯,南門尊便犀利地察覺到了什麼,他輕抬起她的下頜,緊緊望入她的眼睛,「你是

    刻意瞞著我的,為什麼?」

    她目光一閃,低垂下頭來,車正好停在了醫院門口,南門尊歎息一聲,不敢逼問太緊,這時什麼都比

    不上這個孩子重要!

    皇甫翊安排好了專業的婦產科醫生,正在vip診室裡給安沁做全身檢查,將她安全送上病床,南門尊

    的心才算定了定,一時間孩子佔據了全部心神。

    他就要當爸爸了嗎?

    這個意識,叫他全身發抖,說不清楚是興奮還是緊張,這個問題他曾經想過,他想過要一個屬於他們

    的孩子,可那時候只是為了留住她,留住婚姻。

    可現在……

    正思考著,皇甫翊從病房大步走了出來,「尊少,不好了!」

    煙頭咻然一顫掉落在地,南門尊深邃的眼眸一瞇,刀一樣地劃了過去,「你說什麼!」他寧可相信自

    己聽錯了,也不願相信自己的女人不好了!

    「她暈過去了!」皇甫翊立在不遠處,冷靜地看著他。

    他手指抖了抖,來不及把猩紅的煙頭踩滅,抬起腳步就往病房內沖,皇甫翊手臂一攔,將他擋下,「

    你現在不能進去!」

    「為什麼!」他急得雙目赤紅,二話不說繼續往裡面衝去,「她是我的女人,什麼事我不能進!」

    「平日裡你若清楚她是你的女人,你就該多疼惜她一點!」皇甫翊指頭一豎,「這是我第二次對你說

    這話,沒有第三次!」

    他腳步頓住,來回穿梭的眼眸透著水澤,是一種心疼到極致的愧疚,有力的指節在卡卡作響,拳頭如

    鐵卻無處發洩,因為鑄成大錯的是他,咬著牙幾乎能咬出血來,「她和孩子……好不好?」

    「都不好!」皇甫翊直言不諱,「她情緒波動過大,虛弱的身體一直沒調理好,現在更是弱不堪言,

    孩子因為母體也不好,而且你剛才……她懷著孕呢!」

    「我之前不知道,」南門尊聲音抖了一下,「孩子能保住嗎?」

    「現在還不敢確定,我們會盡全力,我們告訴她孩子沒事,她全部的精力鬆懈暈了過去,她最需要的

    是清淨的休息,作為醫生我建議你不要去打擾她,可以嗎?」

    皇甫翊執著看入他的眼睛,他來不及掩蓋眼底的一切,作為男人皇甫翊清楚地看到那掩藏的深情與克

    制不住的佔有,是這個男人對她特有的!

    皇甫翊歎息一聲,拿著安沁的病歷資料離開,那扇沒有人阻撓的門,他卻怎麼都推不開,隔著玻璃他

    清楚看見病床上那張蒼白的小臉,她躺在被子裡,被窩只是輕輕隆起一點點,不仔細留意都看不出人形,

    可想她瘦成了什麼樣。

    胸膛起伏,似乎能還能感覺到她靠在懷中骨頭磕著他的感覺,收了收手臂,雙臂之間只是空蕩蕩的冰

    涼,她的溫度什麼時候散了?

    「爺?」南二小心翼翼地靠近這個沉靜在自我情緒中的男人。

    南門尊回頭一瞥,將情緒快速收斂,從他手中奪過鑰匙,「你在這兒守著,有任何事情,立刻給我打

    電話!」

    「爺,你去哪兒?」南二奇怪地看著匆匆離去的他,他怎麼放心不守著少奶奶?

    緊握著方向盤,汽車快速駛往公司,比起無濟於事的呆呆守在門外,等她醒來又是一個失望的眼神,

    還不如在她休息的時間默默做好她想要做的事!

    公司,他召開了高層會議,將最近因緋聞困擾而滯留下的工作全部安排妥善,隨即撥通了各新聞報社

    電台的電話,在深夜裡親自解釋了一遍緋聞的來龍去脈。

    夜深,電話那頭透過來的聲音特別的鑽心,尤其是當這聲音背後是個如此霸道囂張的男人,男人背後

    又是如此彪悍的身份,那一聲聲解釋驚擾了一大片的人。

    據說,當夜加班者無數,一夜之間之前還傳得沸沸揚揚的緋聞瞬間消失了一樣,連雲氏的困境也連帶

    被解決了。

    病房裡,安沁呆呆看著電視,連續換了幾個台都沒有調到那漫天遍地的緋聞,她奇怪地看了眼南二,

    南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繼續給她盛粥。

    「他呢?」

    「我在這!」

    病房門推開,他天衣無縫地接住了她的話,帶著一夜未睡的疲倦,在英俊絕美的臉上平添了一種滄桑

    的美感,安沁眨了眨眼睛,將視線收回。

    南二主動退出了病房,南門尊上前端起了桌上的碗,吹了吹勺子裡的粥,遞到她面前,一直沉默無言

    ,安沁愣了愣,不適應地將頭偏向一邊,「是你嗎?」

    他知道她說什麼,點了點頭。

    「為什麼?」她不解,之前他那麼死磕著,她想了多少辦法也沒能讓他有一點回心轉意,突然之間這

    樣,她太不適應了。

    「喝完我告訴你!」他看著她,執著地將粥擱在她唇邊,讓她進退兩難。

    知道他的個性,安沁試圖去接碗,「我自己來!」

    「讓我餵你!」連這麼柔情的話,都被他說出了一種極度霸道的感覺,她無聲而笑點了點頭。

    她嘴角勾起的一點點弧度於此時的他來說都是莫大的安慰,每一口都體貼地吹涼才送入她嘴裡,一點

    點擦拭著唇邊的殘留,他又遞上去一碗雞湯,「雲姨煲的!」

    「啊?」她吃了一驚。

    「我沒讓她們進來打擾你,就留下了這湯!」昨夜,不單單是娛樂新聞界沸騰了,整個南門家也沸騰

    了,因為南門家第三代即將誕生。

    安沁點了點頭,帶著憂慮看向窗外,如今孩子一暴露,不安心生下來她是沒有機會離開了,若是孩子

    一旦出生,她又如何忍心離開?

    手,放在小腹上,她無聲歎息。

    南門尊默默無語地握住她的手,與她一起感受著生命還不夠旺盛的小傢伙,輕枕在她肩上,他道:「

    我一直知道你被人陷害,那天絕非你自願,只是不敢確定那人是誰,當排除雲越後,我不敢再追查!」

    安沁一顫,豁然抬起頭,「你也懷疑她,對嗎?」

    南門尊本能皺了皺眉毛,還是不喜歡她針對沈清的樣子,將她的腦袋按入懷中,他輕歎道:「我欠她

    太多,也許她並非有心!」

    「一定是她引你過去的,我就知道我那樣問你的時候,你心裡已經快有答案了,你遲遲不回答,不就

    是……」

    他伸手一堵,將她的話壓了下去,「好了,過去了!」

    「這就叫過去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是什麼?你為了掩護她,一再污蔑我,甚至讓媒體那樣說我!」安

    沁仇視般地瞪著他,南門尊一陣心酸。

    他扭過她的頭,不許她那樣看著自己,「媒體那邊純屬好事!已經解決了,等你出院我們就開新聞發

    布會,只要我們有孩子的事一面世,那件事就不會有人記得了,除非有人惡意挑起,但一次決不允許!」

    他的意思,就是一切就這樣過去了,受到的傷害就這樣算了,該受到懲罰的人,也這樣被原諒了嗎?

    安沁突然覺得不甘,替肚子裡的孩子不甘心,還未出生母親就被無緣無故扣一頂如此之大的帽子,這

    一次若不及時解決,他就會頂著這個帽子出生,也許連他的父親是誰都會被整個世界質疑!

    「我要她向我道歉!」

    安沁冷靜果決,是不容反駁地堅定,她笑著回過頭來,朝他眨了眨眼睛,居然不是無情冷酷,而是一

    種暢快的狡黠。

    「如果你不介意,這件事你就別插手了,跟在我身後看一齣好戲,如何?」

    南門尊眼皮一跳,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可喉頭像是被什麼堵住了,明明要拒絕的,卻說不出一

    個不字。

    她一勾唇,笑了!

    在皇甫翊的細心調理下,她的身體恢復得很快,雲氏也漸漸脫離了不良的形象,只是業績一直沒上來

    ,安沁不著急,她相信雲越,電視上他仍舊英氣風華!

    沈清終於來了,在記者招待會後的下午,她捧著鮮花帶著滿面笑容,那時候南門尊不在,據說去了公

    司!

    整個病房只有她們兩人,她笑著將花遞到安沁手中,「恭喜你啊,一下子都要做媽媽了,真是讓人意

    外呢!」

    「真的嗎?我還以為一切都在你意料之中呢!」安沁微笑著接過花,冷淡的眼劃過她臉龐的時候帶著

    一股笑意。

    沈清整個人一個激靈,忙道:「也是啊,你跟尊結婚這麼久了,也該有寶貝了!」

    「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你明知道我在吃避孕藥,又怎麼說出也該有寶貝的話來?你不覺得自相矛盾嗎?」安沁沒時間跟她繞彎子,一句句都直接戳到重點。

    「我……」沈清一時語塞,她四處留意了下,冷聲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起了那天的一件事,你還記得嗎?」

    沈清心頭一緊,「什麼事?」

    「還記得我陪你去醫院,我的藥的事麼?我次次吃藥,還是會不小心懷孕呢?我在想會不會有那麼一

    次沒吃,而時間跟那天恰巧吻合!怎麼那麼巧?」

    她目光澈亮,一直要望入她眼底隱藏最深的東西,那東西她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暴露過,安沁冷冷笑著

    ,笑得沈清開始手指發抖。

    她強自鎮定下來,安沁無憑無據根本不能拿她怎麼樣,而且這只不過是一個猜測而已,她冷咳一聲,

    「你的事,我怎麼知道?那天你只不過把藥放了一下,關我什麼事!你不要血口噴人好不好!」

    「是嗎?」安沁苦惱地皺了皺眉,「我還說感激你呢!因為,自從尊知道我有了這個寶寶對我很好,

    我們現在很恩愛呢!」

    說著,她笑了,似乎是想起了這些日子安靜的甜蜜,嘴角的笑意一直在上揚,有控制不住的甜甜喜悅

    在空氣中蔓延著,這份甜真摯,真摯得她幾乎都沒能察覺。

    沈清心底泛起一股酸意,臉上的神色有些把持不住地難看下來,心頭一亂說出口的話,也開始偏離了

    內心的方向,「那就真是不客氣了!」

    若當初不發生那些事,她不會離開,而如今享受著尊寵愛的是自己,得到南門夫人位置的也是自己,

    肚子裡也會懷著孩子,也會受盡寵愛與羨慕,而不是站在沒有光的地方,默默無語!

    手中想繼續遞給她的紅包被捏得變形,她憤憤然站遠了些,自己坐下。

    安沁一直笑著,也沒有揭穿她話裡的毛病,只是笑著問她,「電視裡我的緋聞不見了,失望了沒?」

    沈清一愣,警惕地看著她,越是警惕她反而笑得越燦爛,還摸了摸肚子道:「那時候我已經懷孕了,

    你現在想起來會不會很罪惡呢?又或者在想,早知道我懷孕的結果跟你想的不一樣,悔不當初了?」

    「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沈清被她試探又不試探的話語給刺激得有些炸毛,她唰地一下站起來

    ,狠狠瞪著安沁。

    「沈清,這件事是過去了,可我不想你以為我是傻瓜,什麼都不知道!」安沁連連冷笑,又並不說出

    自己到底知道些什麼,沈清內心越來越沒底了,她開始有些站不穩腳跟。

    「你到底想說什麼,反正只有我們兩人,乾脆痛痛快快說個夠!」沈清橫眉冷對,被擾亂的心如今只

    想她一個勁地說個痛快,反正醫院裡沒有別人!

    一想到在她身邊,南門尊都對安沁放心不下的樣子,她內心就宛若一團火在燃燒,憑什麼?這些本應

    該是屬於她的!

    所幸不管如何,尊對她的好一點沒變,她仍舊有他全部的信賴疼惜與呵護,一想到這沈清的氣焰瞬間

    高漲起來,她甚至走到了安沁的跟前,近在咫尺地看著她的臉,「說呀!」

    她給她發洩心內怨恨的機會,因為在她面前不說,安沁哪兒也不能說,就算她到處說也不會有人相信

    ,她篤定!

    安沁苦澀搖了搖頭,「我還有什麼好說的,這一切不都是在你嘴裡嗎?」

    「你知道便好,這些你在我面前說說只是過過嘴癮,在其他人面前,不管你說什麼,只要沒有鐵證,

    都是枉然,只會讓你扣上妒忌小心眼的帽子!」

    她越是悲哀歎息,沈清越是囂張跋扈起來,漸漸得意忘形。

    「關於那藥,是我換的又怎麼樣?我這麼做到頭來還不是成全了你!」

    安沁悲涼大笑,「你好狠,你明知道尊不想要孩子,你換了我的藥,讓我進退兩難,你是不是猜準了

    我會隱瞞懷孕的事,然後偷偷想辦法逃開,然後你就能肆無忌憚地待在尊身邊,是嗎?」

    「應該在他身邊的人本來就是我,而不是你這種低賤的女人!」一語被戳到痛處,沈清情緒有點難以

    控制,她伸出手指,直接指在了安沁的鼻子上帶著凶殘的指控。

    「那你覺得你用這種虛偽的方式博取他的同情不過分嗎?」安沁冷冷發笑,「虧你每天裝出來一副林

    妹妹的樣子,你不累嗎?」

    「告訴你,不會太久了,很快我就可以坦白,然後光明正大地站在他面前,你無需這樣來挖苦我,更

    別想拆穿我,我有的是辦法倒打一耙!」沈清暢快笑了笑,那積壓在她內心太久的欲*望與籌謀,如此痛快

    地說出來竟然十分舒服。

    「為了除掉我,你不惜用那麼卑鄙的手段來陷害我?」

    「我沒想過陷害你,是那個傻女人,在酒吧遇見我,喝醉了酒還那麼囉嗦,拉著我說了一大堆話,大

    肆炫耀她過得有多幸福,還不小心提到了她有個多麼好的死黨!」沈清森冷一笑,「我只是想試探試探她

    們的感情到底有多好?」

    「你說,如果死黨被叫到酒店,而酒店房間有上好的藥等待著,門外還等著一個強壯的男人,死黨會

    有多『感激』她?」

    安沁一陣寒顫,那天若沒有雲越去,她可能會被一個陌生的猥瑣男給……

    她沒想到田欣的灑脫性格埋下了禍患,而沈清居然如此巧合地拿到了田欣的電話,若不是之後沈清看

    見跟她一起去的是雲越,想到了另一個計謀,故意引了就在附近的南門尊過去,也許沈清會成為永遠隱藏

    的兇手!

    好險!

    射過去的目光變得毫無溫度,安沁再也不願意給她任何的憐憫,即便她是為了所謂自私的愛,這也做

    得太過分了,一箭傷她太深,絕不能原諒!

    「那,將照片和消息洩露給媒體的也是你對嗎?」

    沈清好笑地摀住嘴巴,「這麼重大的消息可是很有賣點的,放著這麼好的生意不做,你說我有那麼傻

    嗎?」

    「可你知道你這麼做對尊傷害有多大嗎?南門家又會受到怎樣的衝擊!」果然是她,安沁恨得牙癢,

    因為她自私的心態,將消息一透露,多少人的利益受到損害,她怎麼能這樣!

    沈清不知死活地大聲道:「不將事情揭露讓你來欺騙他,這才是對他最大的傷害!」

    安沁悲憫一笑,「你怎麼忍心為了變態的佔有慾這樣做?你又有沒有想過當尊知道真相,這對他又是

    多大的傷害?你們又該怎麼辦?」

    「你少假惺惺了,你應該想想什麼時候離開他,讓我守在他身邊,只有我才配得上他!」沈清抱著胸

    口,手指突然間有點顫抖,安沁說的那些讓她有點心虛了。

    「你既然那麼愛他,當初為什麼離開他?」安沁看著她,澈亮的目光似乎要將她看穿,如果不是她說

    的,怕絕症連累南門尊,那又是為什麼離開,為什麼又要回來?

    沈清週身開始發抖,她身體朝後退了一步,有些不知所措,剛要開口辯解什麼,病房門突然被推開,

    一個像是來自地獄的聲音闖了進來,「怎麼不說了?我也很想知道!」

    沈清一顫,整個人驚恐萬分地回頭,門口那丰神俊朗的男人雙眸利刃一樣地劃向她,似要將她整個人

    戳穿了,她唰地瞪向安沁,安沁倚靠在床頭,抱歉地聳了聳肩。

    她們所說的所有話都被尊聽見了?

    她發著抖,不可置信地上前一步,怕是自己太過緊張看花了眼,「尊,你不是去公司了嗎?」

    「我若真去了公司,豈不是錯過了一齣好戲?」震驚已經被消化,此刻他眸底只有透心的涼,一種散

    發自內心的失望與冷漠,那嘴角勾起的笑意能將人的魂都給嚇得飛散。

    沈清快速退了一步,大腿撞上了病床,將床撞得匡匡作響,南門尊心頭一緊,大步走了過去,她緊張

    地望著男人,一時間不知如何反應,他已經長腿一邁,護在了安沁身邊。

    他是生怕她會傷害了安沁?

    這個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動作將心神俱碎的沈清再一次狠狠刺激了下,她突然放聲大笑,笑著笑著,

    淚流滿面,這是她從沒想到過的結局!

    因為,她算準了南門尊絕對不會相信安沁的話,更不可能會如此試探於她!

    「不,尊,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不是!」沈清猛地抓住了南門尊的手腕,像是抓住人生的最後一

    根救命稻草,她嘶啞著嗓音哀求著。

    南門尊只是輕輕看了她一眼,「那你說是什麼樣的?」

    她張嘴剛要辯解,他突然伸手一攔,「不必解釋了,不管事實的真相是怎麼樣的,我跟你之間都絕無

    可能,這一點很早之前我就告訴過你!」

    「我對你好,只是出於一種之前沒照顧到你的愧疚,如今看來不是我沒照顧好,而是你壓根不願意給

    我照顧的機會,否則你不會離開!至於當初你為什麼離開,我也不想知道了,因為沒有意義!」

    「尊,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絕情,你不能!」他的手段狠絕,沈清是知道的,她最害怕的不是他憤怒

    失望,她最怕的就是這種事不關己的冷漠。

    他對她連最基本的憐憫都沒有了,她還想奢望些什麼?

    南門尊很平靜地看了她一眼,「在看這齣戲的過程中,我已經派人將事情真相調查清楚了,再多的辯

    解只會讓我覺得噁心,趁著我對你還不想趕盡殺絕的時候,趕緊走!」

    沈清幾次想上前解釋祈求原諒,可他每每掃過來的目光都讓她心灰意冷,她內心抽搐著,咬了咬牙打

    算先行離開,等過了這個風口浪尖再回來挽回她。

    走到門口,他還未有半點在意,沈清恐懼得手指尖都在顫抖,剛剛邁出門口,他突然一句,「等等!」仿若天上飄來最美麗的雲朵,將她全身籠罩,她懷揣著最燦爛的心情回頭,嘴角眉梢都是驚喜。

    他將身體一讓,半摟住病床上的安沁,「我老婆有話說!」

    語氣生冷是對她的狠絕,卻又是對另一個女人的包容呵護,沈清像是被一盆冰涼的水從頭澆到了腳底

    ,她陣陣顫抖。

    安沁淡淡笑了下,從南門尊手中將一串鑰匙拿了過來,朝她扔了過去,「這件事若是追究起來,你沒

    那麼容易逃脫乾淨,但我現在懷著孩子,我教他的第一課便是以德報怨,這是瀾苑的鑰匙,這套房子就送

    給你了,你好自為之吧!」

    沈清一顫,不甘心地看向南門尊,「尊,你別這樣對我,難道你忘了……」

    南門尊搖了搖頭,直接將她的話打斷,「不管你有沒有欺騙我,我們都不可能,因為我只愛安沁一人

    ,但你傷害了她,從此我們便連朋友都不是,更別提重溫舊夢的笑話,走吧,去過你的生活!」

    沈清站著,一動不動地不願意離開,許是腳站麻了,許是被南門尊毫不在意當成空氣的態度給傷透了

    ,她木訥地離開,那背影似乎將再不會回來。

    病房,只餘下兩人,了卻了一樁心願,安沁長長歎息一聲。

    南門尊憐惜地握住她的手,「好端端的歎什麼氣呢?對不起,都是我疏忽大意,讓你受了那麼多委屈!」

    安沁輕輕搖了搖頭,雖未戒備疏離他,但他知道在她心裡,卻並未原諒他,他默默握著她的手,他知

    道這一切都需要時間,他願意等!

    「打開電視看看!」

    一聽,南門尊立馬起身,「好好,你坐舒服了,我給你開電視,諾,遙控拿著!」

    本市電視台正在播放一條重大新聞,雲氏長子雲越於昨日已與市長千金葛笑笑訂婚,兩人婚期定在了

    下月初八,一時間媒體祝福聲無數,關於雲越與安沁的謠言不攻自破,紛紛成為嘲笑媒體捕風捉影!

    安沁心頭一跳,這個新聞來得太突然了,手指一滑差點沒接住南門尊遞過來的遙控,她抬頭去看,卻

    看見南門睿正站在門口,雙眼緊緊盯著電視上穿著訂婚禮服一臉幸福的葛笑笑。

    「大哥!」

    南門尊忙將他請了進來,伸手就要去關電視,被南門睿溫和地按住,「不用,這條新聞我一早就看過

    了,昨天我參加了她的訂婚宴會,看見她幸福,我已經很滿足了!」

    「大哥?」安沁心疼又擔憂地喚了他一句。

    南門睿笑著搖搖頭,「我真的沒事,現在她幸福圓滿了,我也可以安安心心地去尋找我的幸福了!」

    將雞湯放在桌上,「公司有事,我就先走了,好好調養身體,未來嫂子還等著你們幫忙挑選呢!」

    他離開的背影輕鬆自若,似乎壓在他肩頭上的千斤擔子已經卸下,他從此可以安心輕鬆地開始全新的

    人生,真好!

    與南門尊對視一笑,都是最溫馨的滿足,電視上播放了雲越在訂婚宴上向葛笑笑求婚的視頻,安沁含

    著祝福的笑看著,南門尊便默默地看著她。

    她收回了眼神看向他,「還有什麼不放心?」

    他搖了搖頭,「我對你,很放心!之前是我醋意太濃,才會被嫉妒奪去理智,以後真的不會了,相信

    我好嗎?」

    安沁但笑不語,想起了昨日雲越帶著葛笑笑來看望她時的情景,正如雲越所說,葛笑笑或許不是他最

    愛的人,但卻是可以給他生活裡照入光明的人,也是可以放心將自己的心交出去的人,因為她深愛著他,

    絕不會傷他負他!

    也如葛笑笑說的,她可以不是他最愛的人,卻是唯一可以站在他身邊,相伴他一生的人,她相信溫潤

    的歲月能將這個溫潤男人的全身心都交給她,他們會嘗到比初戀更刻骨銘心的幸福!

    如此,她還有什麼不放心?

    她滿足地靠在了病床上,翻出了昨天收到的一條欠扁短訊,是蕭傲從法國發過來的消息,滿是得瑟的

    內容裡,他與顧依幸福相偎在夕陽下,還叫囂著一定比她這個笨女人幸福,讓南門尊忿忿不平了半天,一

    直強調說有他在,一定會比他們幸福!

    在南門尊的悉心照顧下,她的胎像穩定後,被接回了南門老宅,是古雲要求的,說這樣方便照顧她,

    兩個沒有經驗的年輕人都是贊同的。

    初夏的夜,安沁站在陽台上乘涼,肩上突然一暖,是下班回家的南門尊將衣服披在了她身上,她懊惱

    地拿開,「都夏天了,哪有那麼冷啊?」

    「你現在兩個人呢,這夜裡的風吹久了,總會有點微涼的,站累了嗎?到床上來坐坐!」說著,將她

    摟著就往床邊走。

    安沁被他過於無微不至地照顧弄得有點頭痛,硬是站著不肯坐下,「這是我的床,你就別坐了吧?沒

    聽見爸媽讓我們一定分床睡?」

    一提到分床睡,南門尊的臉就垮了下來,因為有過胎像不穩的病史,爸媽非要強迫他們分房間睡,連

    續幾夜他都睡不著,半夜會爬上她的床,偷偷抱著她睡一夜,第二天一早依依不捨地回到自己房間,如此

    幾次,他瀕臨崩潰了!

    「今晚,能不能別……」

    安沁堅決搖頭,「這個絕對不行,為了我孩子的健康,我堅決不允許!再說了,爸媽也不會同意的!

    「只要你同意,爸媽那邊我自然有辦法,好不好?我保證不會做什麼的!」南門尊哀憐著眼神,扯著

    她的袖子晃了晃,學著近日她常用的撒嬌手段。

    安沁果斷地拒絕,「你有過前科,我害怕!」

    「老婆,沁兒,你不能……」剛要拉下臉來哀求,手機響了,他看了看號碼直接扔給安沁,安沁一看

    便知是沈清,又將手機遞還給他,無聲告訴他,她相信他。

    南門尊感激在她唇邊一吻,才不緊不慢地接起電話,那邊沈清的語氣似乎也很輕鬆,「尊,我要回美

    國了,也許下次再見,我們都會帶著自己的孩子!」

    「嗯,一路順風!」南門尊的回答言簡意賅,不帶絲毫的情誼。

    沈清有些失落地歎了歎氣,又一次深深體會到他不留情誼的堅決,她祝福了幾句也掛斷電話,將電話

    收起,南門尊側頭看向安沁,目光深邃。

    安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閃躲了下,「你看什麼?」

    他輕聲一笑,將她拉入懷裡,低沉的嗓音壓在她耳畔,帶著火熱的氣息,「老婆,我笑我好幸福!」

    一語擊在了她心內最軟的部位,她身體微顫,反身摟住了他,許久不曾有過的擁抱,讓他心神巨顫,

    情不自禁地他張口吻住了她,安沁害怕彼此控制不住情緒,剛要掙扎,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三少,少奶奶,二少回來了,老爺夫人請你們下來吃晚飯!」

    兩人對視一眼,都隱約感覺到南門冷這次回來是不是要說點什麼了?笑著,執手從樓上走了下來,一

    家人一個不差地坐在了餐桌前。

    古雲正在笑意盈盈地看南門睿相親需要的照片,一張一張想遞給他看,南門睿搖了搖手,直接最底層

    的一張照片,「我覺得她不錯,記得上次似乎見過!」

    古雲一看,驚喜不已,「這不就是何伯伯的女兒嗎?人品相貌都是很好的,聽說剛從國外留學回來,

    現在正在找公司實習呢,我看不如安排她入公司,你們倆相處看看?」

    「媽,你先別急嘛,慢慢來,我想找有感覺的!」

    「好好好!」南門睿的態度讓一家人相聚的氣氛更為明快,連冰塊男南門冷臉上都掛了一絲笑容。

    一見兩人手牽著手下來,古雲就高興地拍手道:「冷啊,你說的那女孩趕緊帶回來看看,睿兒也加緊

    了,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可熱鬧了!」

    安沁與南門尊對望一眼,都看向南門冷,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已經迫不及待要向家裡人坦白他與田

    欣的關係了,看家人的態度,田欣嫁過來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飯後,南門尊偷偷拉著安沁上樓,「現在高興了?死黨給你當嫂子,以後在家可別有了她就忘了老公

    哦!」那醋意,濃濃得帶著甜蜜。

    安沁推了他一下,「我當然高興,以後就有人說心裡話了,我的那些委屈可藏了好些日子了!」

    只是一句玩笑,南門尊卻一陣愧疚,想起曾給過她的傷害,他內心痛得揪起,恨不能一次將全部的好

    都給她,不過不急,他還有一生時間。

    摟過她,從身後將她環繞,雙手護在她的小腹上,他輕輕咬了下她的耳朵,「我會在你身邊守護你和

    孩子一輩子,委屈了傷心了,想起不爽的事了,我就在身側供你發洩,咬也好,罵也好,我都受著!」

    「是嗎?那我咬一口先!」安沁狡黠眨眨眼睛,回頭就是一口。

    南門尊甜蜜低笑,「咬吧,這一輩子只許咬我一個人就好,反正你這輩子只有過我一個男人,以後也

    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自從知道那個糊塗的初夜兜兜轉轉其實是給了他,他就得意異常,安沁一哼,「那可不一定,你若不

    好,我隨時可能找別人的!」

    「你敢?」

    霸道的暴喝後是一串纏綿的笑,絲絲扣入夜色,鑲嵌成星空最璀璨的顏色,炫目且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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