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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0章 滅天的戾氣 文 / 惜純璐

    屋內,沈清與張嫂走後,只餘下兩個人一躺一站在對視,靜悄悄的。

    雲越喉嚨哽咽,心疼的千言萬語都擠在喉嚨口說不出來,他只是看著她,似永遠也看不厭煩,深深凝視,眼中的情深在極致的時候,如何都掩蓋不住。

    安沁瞧出來了,她忙擦了擦眼淚,認為自己脆弱得當真是失態了。

    她咧嘴笑道:「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我!這些傷都是不小心摔的,我是因為麻藥散了,又沒有吃止疼藥,所以很疼,才忍不住流眼淚的,沒事沒事!」

    「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安沁,你過得不好!」他本是溫潤的臉,充滿著懊惱的戾氣,他一步奪過去扣住了她的雙肩。

    在他犀利的逼視下,安沁一陣心虛,她忙扭過頭,「婚姻生活總有磕磕碰碰的,哪有什麼絕對的好與不好啊,以後你結婚……」

    「我不結婚!」他的情緒被她的退縮給逼到了極限,「看著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結婚?南門尊的前任都住進了尊廈,甚至當著我的面就開始炫耀起寵愛來了,你過的什麼日子,我心裡清楚,你瞞不住!」

    視線一落,放在她覆蓋著紗布的背上,「還有這傷,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在瞞著我?有多少時候是在我面前強顏歡笑,又或者當初……」

    「別說了!」安沁一手堵住他的嘴巴,她吸了吸鼻子,「當初的事都過去了,現在我是南門尊的妻子,這是無可更改的事實,還有我真的沒有你想像中過得那麼差!倒是你,是怎麼上樓來的?」

    難道,南門尊不在家嗎?如果他在,他怎麼可能允許!

    「別企圖轉移話題,告訴我,當初你執意要跟我分開,是不是另有隱情,我要你說實話!」雲越扣住她的肩膀,又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她,眼底寫滿了惆悵的糾結。

    「沒有!」她一口咬定,「而且,我過得也相當不錯!」

    現在承認另有隱情有什麼用,過去了就注定回不去了,她被南門尊染指,短期內也不可能與他脫得掉干係,而且她的心裡也容不下其他人了,包括雲越!

    說出來,只會讓雲越添上悔恨與不甘,於他們兩人都不好,何苦為之?

    「我們這樣孤男寡女的在臥室實在不好,你先回去吧!」

    她擔憂望向門口的眼神絲毫不差地落在了他眼中,她的在乎只是不想引起誤會,還是一種對南門尊的恐懼?

    可她眼底,看不到任何恐懼!

    衝上樓去,南門尊滿懷欣喜地走到門口,那一站他又有些猶豫了,見到安沁他該說什麼做什麼?又該以哪種姿態面對她?

    一猶豫,便止步在了門口。

    屋內,雲越深深看了安沁一眼,他執著地站在床邊,近乎執拗地說道:「不管何時何地,你都可以隨時轉身,因為我一直在你身後!」

    安沁嬌軀一震,眼眶霎時濕潤,顫抖著張開嘴巴,還未說出半句話。

    房門被一腳踹開,諷刺的掌聲自南門尊雙手之間發出,響亮而刺耳聲音雖算不得很大,卻扎得人耳朵生疼。

    慣性地皺起眉毛,安沁撐起受傷的身體警惕盯著南門尊,她雙手死死抓住床單,倔強決絕的樣子,彷彿隨時都可以做出拚死一搏。

    南門尊獰笑著走過去,雙眸之中盛滿了滅天的戾氣,一眼就是一刀,「可真是情深意重,讓我都聞之想要落淚了!」

    雲越身體一擋,怒目劃向他,「當初也不知道是你使出了什麼卑鄙手段才得到了她,既然娶了她,就應該珍惜她,你看看,你把她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那雙眼睛中,只要不是在他面前,時刻都會綻放出光鮮琉璃的光澤,而一旦出現在他面前,往往就如枯木一般死寂,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安沁到底受了他多少折磨?

    一想到這兒,雲越的心就像是被萬蟻噬心,那種疼痛而不得安撫的滋味將他折磨得幾乎面目全非,他發狠般衝了過去,拎起南門尊的衣領。

    「當著你的面,我也不怕告訴你,我的懷抱隨時隨刻都為她敞開著,不管她受到了你多少傷害,不管你手中還有多少那樣的錄像,都無所謂,我要她,只因為她是她!」

    近乎堅決,似乎天地毀滅都不會改變的,看在南門尊眼裡既讓他嫉妒,又讓他覺得好笑,「你要她?你想過雲氏對怎麼向你施壓了嗎?你逃得了葛笑笑的手掌心嗎?若是刺激了葛笑笑,那個女人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她……」

    他指向安沁,「很有可能死!」

    雲越手上一使勁,將他推開,深邃的目光凝望向安沁,「我既然決定,就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她,我願意放棄一切,只換她一個!」

    他的情深他的執著,都想一把最尖銳的刀,在她心上劃開一道道的愧疚的傷痕,她已經配不上他,她絕望地閉上眼睛,還沒到南門尊的逼問,她已經堅定地搖了搖頭。

    「雲越,對不起!」

    痛與淚,全數裝在眸子裡,眼皮蓋上誰也看不見此刻最刻骨的疼。

    雲越手指一顫,眸中的堅定瞬間被動搖,他心疼地看向她,「只要你還能接受我,不要有任何顧忌好嗎?我們已經錯過一次了,難道你還要我錯過你一次?我不忍心看你過這樣的日子!」

    「雲越!」她尖銳吼了一句,蹭地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背後的傷口裂開,一點點溢出血來,她咬牙忍著,言語絕情,「就算你不介意可我介意,我還走不出這個陰影,很多很多,都必須多年後,塵埃落定以後我才能再一次去接受乾淨的愛情!」

    她的信念已經被南門尊踩在了腳下,深深毀滅。

    「那,我等你!」雲越堅定扔下一句話,果斷離開,他知道繼續糾纏下去,對安沁是另一種傷害,她絕不希望她跟南門尊之間的決裂表現在他面前。

    「南門尊,如果是男人,就在生意場上跟我爭到底,對她我希望你能像個男人!」

    被雲越關上的門一響,安沁痛苦的臉上露出最釋懷的一抹笑,還好他懂她,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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