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八章 他要的征服,不是肉體的 文 / 惜純璐
「誰允許你出去的?」
她一入尊廈,還來不及在玄關換鞋,就被一聲暴喝充斥著雙耳。
「是你啊,你忘了?」她無辜地眨眨眼睛,心中有所依仗也就不那麼畏懼了。
須不知,她剛從夜色中步入,夏風將她平日裡習慣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吹散了些,垂落下幾縷在額前,配上那雙朦朧又清透的大眼睛,格外迷人。
南門尊滯了一下,臉色已經無法冷硬狠辣,聲音還是冰寒的,「胡說!」
「我沒胡說,我有證據!」她換了鞋,大大方方地走到他面前。
南門尊狠狠皺了下眉毛,她還是第一次這麼大膽,難道昨晚他……
有點不願意再往後面想了!
安沁掃了掃他不自然的臉色,乾脆就坐在他對面,「要不要看證據?」
嘴角,那絲絲狡黠的笑意,和藏不住的狐狸尾巴,偷偷地出現在她僵持古板的臉上,極為耀眼,彷彿一潭沉寂的湖水,被清風吹起漣漪,一蕩便一發不可收拾!
「拿來!」收斂起那抹驚艷,南門尊又冷又臭地開口,「最好別耍花招,有你好看!」
安沁聳聳肩,「我怎麼敢!」
她將手機掏出來,擺放在茶几上,按了播放開關,便笑呵呵地退到一邊,廉價的手機音質不算好,可也能清晰辨別出裡面對話的兩個人是誰!
南門尊越來越陰沉的臉已經開始發青,那個幼稚的男人怎麼可能是他!他怎麼可能白*癡到那種程度,可以被這個女人隨意哄騙指揮!
他猛然一動,手迅速按上手機,在他即將接觸到手機的那一秒,一隻小手率先從他手掌心輕巧將手機抽*出,放入了安沁的兜兜,她笑得風輕雲淡,「你說過,不准銷毀證據的!」
「安沁,你敢耍我!」
「我沒耍你啊,是你自己幡然醒悟,覺得對我太過分了,才要彌補我的啊,還有啊,你還制定了新的包養合約,要不要看?」
「你……」
他又氣又怒,一時間竟然被她捉弄得說不出話來,一口氣生生憋在喉嚨口。
安沁笑笑,「別氣別氣,我會感激你的!」
「拿出來!」他忽然暴吼一聲,將安沁好不容易探出去的腦袋嚇得縮了回來,支支吾吾地從包裡掏出一張紙,「你看看!」
南門尊是奪過去的,幾秒鐘的速度瀏覽完畢,那火差點從眼睛裡跳出來,直撲向安沁,唰唰唰!比她撕他合約還有兇猛,緊接著一大把的廢紙朝她砸過來,她狼狽在沙發上一滾勉強逃過,「喂,不能動粗,你說過的!」
「醉酒的人說話也能當真嗎?」
「當然,你不是說你一言九鼎嗎?怎麼轉瞬就變了,你怎麼能這麼無賴!」
南門尊忽然笑了,「對,我就是無賴!現在合約已經撕了,無效!」
安沁鼓了鼓腮幫子,一副氣哼哼的模樣,望著她可愛又可憐的樣子,南門尊笑得極為爽朗,憋了一下午的悶氣,終於爽了!
她賭氣地將包往身前一放,然後很生氣很生氣地將裡面的東西往桌上一拍,瞧見那顏色,南門尊就沉了眼神,搶過來一看,立馬撕了!
「哎,你別撕啊!」她急得大叫,隨即又樂呵呵笑道:「幸虧,我還有一張……」
話還沒說話,包被他搶了過去,她二話不說撲上去就搶,南門尊掏出那張折好的紙,三五下撕得粉碎,安沁無不惋惜,「啊,你怎麼把你自己制定的合約撕了?我還打算,讓你兩張一起對照對照呢!」
隱忍不住的笑聲在柱子後發出來,然後又極短促地憋回去,剩下一連串急促的喘息聲,南門尊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加難看,「南二,滾出去!」
「是是是,少爺,我這就滾,這就滾!」他整張臉被笑憋得通紅,恨不得出去笑個痛快,太爽了太爽了,尊少也有今天!
「站住,就站在這!」南門尊極惡劣地指著左邊的沙發。
南二一臉死灰,不斷地咳嗽。
「拿出來!」南門尊朝安沁伸出了手,霸道而冷酷,不容任何人拒絕的命令!
「不!」她倔強仰頭。
「你敢!」
「南門尊,你好歹遵守一次信用行嗎?」
「我的話,就是信用,其他都是狗屁!」還是第一次有女人對他耍花招,還用這樣氣人的方式,她簡直就是找死,南門尊冷笑道:「你是不是以為得了我的承諾就能肆無忌憚了?」
安沁迎視他,「猜錯了,我只是要求一次公平,這一次是我靠自己拿到的,你應該遵守承諾!」
「靠自己?靠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他嗤之以鼻。
「是你說的,為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他瞇了瞇眼睛,安沁才想起,這是個極度危險的角色,不該得意忘形的,剛準備逃離,只聽他道:「好,這次,我認栽!」
「什麼?」勝利來得太突然,安沁甚至不敢相信。
「不過……」他一個轉折,將她的心再度提起,「陪睡是必需的,否則一切免談!」
南二很騷包地咳了咳,被兩人一人一個眼神逼到了角落裡。
「合約上寫得很清楚的!」
南門尊邪惡勾唇,「不陪睡,你欠我的錢,怎麼還?我這兒,還不缺保姆,只缺陪睡!」
「你,無恥!」安沁深吸了口氣,反正睡了也睡了,兩三次跟很多次沒什麼區別,她夜裡多注意點就好了,反正他夜晚回來的機會也少!
「好,還是五千一夜!」還有五萬,睡十夜她就安全了!
「你想得美,你以為你是千金之軀嗎?一夜五千,那些小姐拚死拚活也掙不到這個價,何況人家還有肉可賣,你什麼都沒賣,還想要五千?」
什麼最難聽,他就說什麼,安沁氣得臉色發白,扭過頭去已經不願意繼續溝通了。
「五百,不願意拉倒!」
她豁然回頭,「拉倒!」
「那,合約就徹底毀了,你考慮清楚了?」南門尊陰沉的眉眼已經變得邪魅。
這個男人情緒的變化,比六月的天還要陰晴不定,安沁咬了咬唇,這意味著她陷入更大的危險,可若不答應,逼急了他,她也沒好果子吃。
「是男人就信守承諾!」
南門尊邪肆一笑,「我是不是男人,你打算試試?」
「無聊!」她翻了個白眼,快步上了樓,累了一天她想早點洗完澡睡覺。
直到她背影完全消失,南門尊才重重坐回沙發,眼神中閃過不解,他居然答應她了?竟然,會順從一個女人的心願?還是一個,他一心只想征服的女人。
哦……征服!
他笑了,他要的征服,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