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文 / 惜純璐
安沁仰頭,一口飲盡。
南門尊瞇了瞇眼眸,「你就不怕是毒藥嗎?」
「是又如何,到了如今,你還容我不喝?」擦了擦嘴角,安沁安然坐下,他既然要她來,就絕對不會讓她死,因為要她死的辦法多的是,還不至於用這個!
「你倒透徹!」將杯子隨意扔在床頭櫃上,南門尊斜躺上床,半倚著高枕笑望著安沁,彷彿在欣賞一件極有趣味的玩意兒。
她扭了頭,不去觸那種眼神,因為看見了,會更討厭此時的自己。
屋內,變得很靜,靜得她能聽見心臟在胸膛裡跳動的聲音,那聲音從起初的平穩慢慢有加快的痕跡,正如身上的熱度,在一點點的升騰。
她驚然發覺,指尖都熱了,意識慢慢的被一種奇怪的感覺替代,甩了甩腦袋無法恢復清醒,南門尊低沉沙啞的嗓音就在耳邊,為何覺得這種邪魅,不似之前討厭,反而有點……誘人!
「有反應了?」他問。
「你給我喝了什麼?」適才的無畏已散,這種陌生的感覺叫她又驚又怕,她唯一可以斷定的是,那絕對不是好東西,可就怕是能羞辱她至深的東西!
「能讓你媚起來的玩意兒……」他笑得似地獄之魔。
那兩個字,如石頭重重砸在心頭,安沁赤紅了眼睛,「南門尊,我沒想到你會用這麼不入流的手段!」
「我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你又不是沒見識過,這不過是其中一個,你該好好品嚐!」睨著她漸漸潮紅的臉頰,南門尊笑得邪魅無限,「你是不是猜到這是什麼了?」
「你下流!」安沁恨不能啐他一口。
他坐直了身體,冷然盯著她,嫌棄溢於言表,「還以為你是什麼貞潔烈女,小小年紀居然連這個都懂!」
安沁咬牙不語,身體裡那種焦渴像是從骨頭裡蔓延出來的,吸乾了身體所有的水分和清涼,誘使人不斷地往冰爽的源泉靠近,而男人緩慢靠近的身軀,和沉穩性感的呼吸聲,成了致命的誘惑。
他越靠越近,半彎著腰停在她的上空,忽的又不動了,那曖昧的距離最是誘人前往,安沁迷離抬眼,與他視線相撞,往下一挪瞄住了他堅實的胸膛和性感的喉結,呼吸纏繞上她的,惑人……
「南門尊,你走開!」拼著理智,將他整個推開,因反作用力她從床上滾落下來,她就勢滾了幾圈,縮在了牆角。
「你這麼怕幹嘛?現在,要吃人的可是你!」他閒散側頭,悠悠睨著滿頭大汗的女人,她睜著的眼睛只差一點就會完全被迷離取代清亮,明明滅滅有理智在掙扎著,因他一話正慢慢透出憤怒來,南門尊笑得更歡。
安沁漸漸感到一種刺骨的寒冷,是從心底漫出來的,與身體的灼熱形成冰火兩重天,她百般警惕,睨著那男人,又不敢多看,怕身體的本能會出賣靈魂。
男人長腿一邁,半蹲在她身前,將她冷冷拎起擱在了茶几上,輕易就制住她全部的動作,手指靈活在她衣扣上一挑,「我想試試你有多烈……嗯?要不,先親吧?」
熱唇覆蓋,只是貼著,一種奇怪的姿勢,卻格外的誘人。
她咬著牙關極力屏息,臉脹得更紅,焦渴鑽入體內每一個細胞中,如同蝕骨的折磨,氧氣稀薄她被迫張唇,舌在那一瞬,滑入她唇間,輕易便撬開了她的牙關,長驅直入一路掠奪。
帶著魔力的大手勾逗起潛藏極深的欲·望本能,越來越熱,就連身下僵硬的玻璃茶几都將被融化,理智的崩潰就在一線之間,他笑了,「想了?」
她一顫,理智被屈辱拉回了些。
「反應很明顯,不過你可能要忍忍了,因為我還不想!」
說完,他抽身離去,走回床邊端上另一杯紅酒細細品嚐,聽著空氣中那越發急促的呼吸,他好意提醒,「你可以琢磨下,怎麼藉著藥力,好好出賣自己,沒準,我願意效勞!」
手指摳入肉中,擱在口袋裡的手機,她摸出又放下,從撥號鍵移動到關機鍵,她咬牙一摁,徹底斷絕退路,腦袋在牆壁上一撞,靠著疼痛恢復了下理智。
南門尊咻然起身,自她身邊走過,一不留神撞倒了案几上的大杯紅酒,全數倒下灌在了她身上,她無力反抗,默默忍受。
一夜,南門尊沒有回過這間房,在晨光從窗外射入時,安沁展唇笑了,扶著牆站起來,濕透的後背至今未干,黏在身上濕濕的難受,她一寸一寸地挪到門口,昨夜守在外面的男人還在。
張嘴,乾裂的嘴角扯出了抹血色,乾澀的嗓音執著,「尊少呢?」
昨晚,也許她該留下他,悔意在心底流淌而過,這一次她能逃過,那下一次呢?
沒指望男人會回答,她垂下眼眸準備離開,誰知男人遞過來一張紙,「包養合約,你簽嗎?」
「我簽!」毫不猶豫,甚至有些急切,她接過了合約,一眼都沒有看,而是問他,「那我弟弟……」
「尊少說了,看他心情!」
「……」無言以對,她咬了唇低聲下氣道:「我能不能去見他?」
「尊少說了,近一個月他都不想見到你!」
一個月,弟弟入學的事……
她紅了眼睛,她還是太稚嫩,不懂得如何去滿足男人的虛榮心,她這樣南門尊更恨她了吧?那她接下來要面臨的懲罰該更恐怖吧?
一肚子低聲下氣的話醞釀好,她掏出手機,顫抖得按下那個號碼,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她接通,還未來得及說話,那邊興奮到頂點的喊聲已經貫徹她的耳朵。
「姐,我可以入學了,我可以了,我可以了!」
年少最簡單的歡喜湧入,安沁落了淚,乾渴的臉頰濕潤,「真好!」一語,只是傾聽,聽他說是學校弄錯了,那個學生與他同名同姓,學校已經澄清,並在網站公開道歉。
「姐,我們明天回家看爸爸媽媽吧?」
「好!」她點頭,關上手機竟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南門尊決心放她一馬?還是,他已經可以斷定,她逃不掉了?
順著牆根坐下,一夜未眠,她睏倦到了極點,那一坐,竟然瞬間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