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7章 宣洩委屈 文 / 釋清
暖意在雲初的身上停留一段時間,慢慢的變得越來越熱,雲初看到周圍的雪山變成了火山口。
雲初回頭,能隱約看到,說要幫自己渡劫的熊婉琪,坐定在一隻靈寵上,定氣打坐,額頭上卻滲出汗水。
無論雲初怎麼喊,熊婉琪都如同沒有聽到一般,他們中間如同隔著一個大罩子,雲初在這火山口,而熊婉琪還在剛才夢境的地方。
雲初無力的想哭,她看到熊婉琪的樣子越來越淡,不知道是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淺還是她越來越吃不消?
雲初不會忘記,剛剛熊婉琪低歎中帶著不盡溫柔的話語:「告訴他,孩子,我會照顧好的!」
她的肚子裡,有了一個小生命,是哥哥的孩子……
火山口處,一團火球向著雲初撲來,雲初感到眼前一黑,再次陷入大火焚身的疼痛。
再睜開眼睛,雲初覺得,自己是不是到了類似於煉丹爐的地方?週身除了火,便是那抽魂般的疼痛。
雲初覺得自己要被燒化了,不,她一定要出了這化魂陣,要去告訴雲景,熊婉琪就是他常說的寒梅嶺仙子青絲雪,而且,她說,她會照顧好孩子……
她要出去告訴龍世宇,我一直在等你一句話,難道讓你開口說喜歡我,比讓你去拔龍鱗還難嗎?
她想告訴白無殤,這一世,能做他的妻子,她感覺很幸福!今夜,若你願意,我想生生世世都有你相陪,我想,我離不開你!
她必須告訴紫佩陽,其實,當初若不是怕管不住自己的心,也不會避他如蛇蠍,只有她知道,屁屁陽,你每一次的守候,每一個寵溺的笑背後的心痛,其實,我都知!
莫兒,我的袁齊,如今,我才知道,你是龍世宇的龍根血所澆灌的,你身上,有袁齊的主魂分痕,沒有你,幾人的魂魄便不是完整的袁齊。
小七,我喜歡看你的笑,陽光的,壞壞的,溫柔的,寵溺的,你的笑讓我癡迷,我要看你一直笑下去,所以,我一定要努力出去,如果我放棄在這裡,你,一定不會再對我笑了,是嗎?
無心,你真的將屁屁陽的默默守候,一分不差的分了出來,你可知?你這樣讓我心疼,更讓我生氣,我氣你的冷靜,怎麼就不能如同龍陽子抱段玲瓏那樣抱緊我?讓我有個可以賴著你的理由?為什麼在我放開你的手時,不能像今夜那樣,握緊我?
涅滅哥哥,你一定怪我心狠吧?我知道是你不讓母親指婚,你說要我心甘情願的接受你!你羨慕無心,因為我聽你跟他說,「至少,你有可以出現在她身邊的理由!」
你們七個,在我心裡已經分不出主次,每一個都不可缺少,可是,這些你們都不知道!
其實,你們不知道,我很懶,懶得主動改變現狀,就如同當初在真穩鎮的段玲瓏,如果不是龍陽子的強勢闖入,我想她到現在應該還是真穩鎮的聖女,是那棵樹的妻子吧!
你們每個人都不想委屈我,都想我心甘情願的接受,可是,為什麼我沒有一個龍陽子那樣的男人?就算是我想逃,也牢牢的抱緊我!
抽魂之痛再次襲來,身上快要被燒焦了一樣,雲初模糊的淚眼裡,好像看到了一張冷清的俊臉,他離自己很緊,因為雲初已經聞到了他身上的玉蘭冷香;他又好遠,那冷情的表情讓自己心裡發緊。
看著那張忽近忽遠的臉,雲初委屈的哭出了聲,「無心,你好狠……」
耳邊響起有些清冷的聲音,「雲初,我在這!」
抬頭望了望,心裡的委屈更大,「你在這有什麼用?還不是讓你走開,你馬上就不見了;對你冷,你會更冷,你知不知道,有時候賭氣讓你走,是希望你自己能留下來?」
藉著在這幻境中,雲初肆無忌憚的哭了起來,「你清高,你冷情,是不是就是因為,你不在乎?」
忽然感覺到身上的灼熱感被一絲的涼意擊退,回頭卻是藍無心,他的臉還是那般清清冷冷,雙臂卻抱著自己。
安靜的呆愣一陣,意識到,這是在幻境中,雲初轉過身,將自己的拳頭和小腳都落在他身上,邊打邊哭,「你不是問,要是你抓著不放,我是不是就不會甩開嗎?你不是想試試嗎?看我不甩你……」
雲初雙手一緊,被拉進了一個有些涼意的懷抱,不得不承認,在這熊熊的火焰之中,他身上這點涼意,讓雲初覺得非常貪戀。
如果是真的,雲初一定不敢,但是,這是在幻境裡,自己身在化魂陣,雲初想,一定是自己想他想得厲害了,所以,他才會出現在自己的夢裡吧?
雲初用足了力氣,伸手推在藍無心微涼的胸膛上,「你走,現在就走,我再也不要那麼小心翼翼的對你了,我是女人,要做我的夫君,應該是你哄我才對!」
感覺到面前的人,身子一怔,即便是在幻境中,雲初心裡,還是很害怕,怕他當真就這樣轉身走了。
然,藍無心動了動身子,似乎是當真要轉身,雲初心裡一痛,眼淚滑落,顧不得太多,在他轉身時,伸手抱住他,「每次都是這樣,讓你走就走,你的心是石頭做的?腦子不知道轉彎嗎?」
此時,看著自己懷裡,沉睡中還哭的梨花帶水,不忘細數自己的無情的女人,藍無心將她抱緊懷裡,一下也不想分開。
原本以為,她對自己不像對別人那般輕鬆、熱情,是因為自己不招她待見,卻不想,她會是這般小心翼翼的對自己!
心裡早已被她化開的冰冷,再次被燒得沸騰,抱著她,久久,才說出平生都不曾說過的話,「雲初,我不會走,有你在的地方,我就不會離開!」
當金玄七出現,說她已經開始有知覺了的時候,天知道他的心是什麼感覺。當將她從那惡毒的化魂陣中抱出來的時候,藍無心不知道,自己連唇都在發抖。
他是見慣了殺伐的殺手,從不把人的生命看在眼裡,然這次,他當真是知道,什麼叫做失去,什麼叫做傷心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