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章 至陰之體 文 / 釋清
「你……」龍世宇想要發火,可看到白無殤那一副不打算跟自己繼續談的樣子,龍世宇心裡更加憋屈的如同內力十足的一掌拍在一團軟棉花上,讓人心裡極為不爽,可又不能拿對方怎麼辦。
「你有這跟我使橫的力氣,不如多想想自己……」白無殤轉了個身,背對龍世宇,不再多言。
「喂,你能不能一下把話說完,去了你的鳳啼,怎麼還是這樣一副樣子……」龍世宇沒有好氣的說道,話語裡卻又一絲哀求之意。
「那會兒,我們之間都是兒時的交情罷了,你不說,她也不多想,你自然是沒有什麼勝算的,但這一世,你是她的正夫……」白無殤眼睛都沒有睜開,猶如夢囈般的說出這話,卻讓龍世宇緊皺的眉頭突然有了些喜色。
這抹喜色沒有多久卻又沉了下去,輕歎了一聲,低下頭去。
白無殤聽著那一聲無奈的歎息,也不做聲,有些事,必須他自己去做,就如同自己一樣,有些事,必須自己去做,這是旁人無法介入的。
「她自小就與你親近,你又何必煩惱?」龍世宇的話重重的砸到白無殤的心頭,但終是不肯睜開眼睛,不肯承認自己無眠。
「睡不著就睡不著吧,裝什麼?你知道嗎?我那會兒最不喜歡的就是你這有話不說,有理不講,自己一個人的腦袋算計一大群人的個性,你不覺得累嗎?」龍世宇的聲音已經沒有那麼冷了,想到他們在沒有見到雲初之前,都是極好的玩伴。
「不算計,都跟你一樣,說打就打,遇上兩個你這樣的,我還有命在嗎?」白無殤心裡狠狠的鄙視了一下龍世宇那個魯莽的性子,也想到了那時一起玩耍的情景,嘴角輕輕上揚。
「你和屁屁陽,一個比一個狡猾,簡直是比……比那丫頭,不在話下……」龍世宇神色有些黯然,那個像狐狸一樣的女孩兒,不知道是用了什麼詭計,直直的佔據著自己的心……
「你說,等這一戰結束,你也回府了,咱們三個再打起來,她會幫誰?」白無殤臉上明顯的一暖,那時候的她們,真的很開心……
「就她那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不打死一個,她是不會做聲的……」龍世宇鬱悶的說道。
「我猜,她會拉著雲景來看戲……」白無殤已經輕笑出聲。
「雲景真不夠意思,從不見他幫過我……」龍世宇有些不滿。
「說到雲景……」白無殤收了臉上的笑意,沉思了一下說道:「宮裡那位倒是極像……」
「你是說,雲景也輪迴了?」龍世宇在這一世,當然知道皇宮裡有一位皇子名喚雲景,是雲初同父同母的親哥哥,但從沒想過,是否與自己那時熟識的雲景是同一人。
「不知呢。」白無殤淡淡的說道。
「我的命魂最近有些隱隱靠近的跡象,我能感覺出來,但是有不知名的力量將這種感知攪得很弱……」龍世宇聽白無殤說起雲景的事情,忽然想到了最近自己的天魂有所感知,神色有些凝重,如果真的是有外力阻止自己的名魂靠近,那會是什麼呢?窺天嗎?
「你和七少幫她把脈,有什麼結果?」白無殤面上雖然沒有什麼大的表情變動,但心裡卻是在打鼓。
「她的封印有鬆動的跡象,但她這一世仍是至陰之體,應該是與我們觸之後,才有封印開啟的情況出現。」龍世宇對白無殤無需隱瞞這些。
「純陰之體會不會是阻止你名魂靠近的原因?」白無殤皺了皺眉,有些擔心的問道。
「她這具肉身雖為純陰之體,但魂魄卻是正常的輪迴,即便是有影響,應該也不至於很嚴重,也可能是我這天魂的感覺差了些,命魂靠的還太遠吧……」龍世宇也是眉頭緊鎖。
「不好……」白無殤一個挺身從軟榻上跳起,直接衝出了營帳,龍世宇見白無殤的樣子,也不問,直接追了出去。
兩人直接跑進雲初所住的營房,白無殤二話沒說,也不理會是不是避嫌,直接挑簾進入營房的門,看看營房內,哪裡還有雲初的影子?
龍世宇跟在白無殤身後,進賬後看看營帳內的情況,覺得腦筋有些一蹦一蹦的疼,這個不肯安分的小妖精……
白無殤走到書桌前,低頭看著雲初那獨特的字體,勉強可以看懂,看到最後一句,閉上雙目,再度睜開,看向龍世宇,眼神裡有一些讓人看了心碎的傷感。
「終是晚了一步……」白無殤薄唇輕啟,說完後做到身邊的籐椅上。
「怎麼回事?」龍世宇上前看著雲初那偷懶之後的字跡,皺著眉頭,大概能猜出字條裡的意思。
「你可以知道她是至陰之體,她一個好醫之人如何能不知?今天她又聽到窺天說你是殘魂,定是不肯再靠近你……」白無殤淡淡的說。
「該死……」龍世宇一拳砸在書桌上,心裡瞬間明白,為什麼今天窺天一再強調自己是殘魂於世,原來是知道了她封印正在開啟,慢慢甦醒的潛能可以讓她集中注意力聽到自己視線範圍內的聲音……
「無論她現在是不是記得上一世,她純良的本質是不變的,就算不記得和你之間的瓜葛,也不想你因她而化在這八荒之中……」白無殤聲音極輕,卻字字砸在龍世宇的心上。
白無殤心裡酸楚,不論是否記得他,她終是不敢拿他賭上一絲一毫……
「她會去哪兒?」龍世宇看著白無殤,心想,直接把這裡交給他,自己去找雲初那個搗蛋精。
「不必尋了,她躲你,你根本尋不到她,她定是記起什麼,才躲開的。一般的凡人,如何能知道殘魂之人是怎麼回事?又如何知道,殘魂忌陰寒?」白無殤的語氣裡有些無奈。
「你的地魂到現在沒有反應嗎?」龍世宇心裡湧動著一些莫名的情愫,殘魂之人又何止他一個?難道她要這一世都不見他們嗎?她到底記起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