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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九章 傅池修你從來沒有瞭解過她 文 / 藍朵朵

    她可能在火裡的時候,還苦苦的喊著他的名字,她一定在最後的那一刻,都還在求救,她是那樣頑強的人,她愛她的孩子,她不會輕易妥協。

    所以,她死的時候,一定受過千辛萬苦,種種煎熬,才無可奈何的倒下,想到那些畫面,每一個場面都是讓人腦漿迸裂的慘痛,他已經想像不下去……

    走著走著,他像是沒有了任何力氣,也像是過度的悲傷來襲他內心扛不住,整個身子就軟倒在這片黑的令人無望的廢墟上。

    「鵬仔,那些用人呢?那麼多的人,當時在幹什麼!」他一定不能原諒他們,在最後逃生的時候,那些人都跑了出來,丟下她一個孕婦跑不動倒在了火海裡……

    那些傭人都被哭哭啼啼的給叫來,排開一列,「你說,你去了哪裡?」傅池修指著最前面的一個,冷冷的發問,他的胸口像是在被炭火燒烤著,簡直是每一秒,都在煎熬。

    「許小姐給我們所有人放了一天的假,讓我們,讓我們去見證先生的世紀婚禮,她並不知道是先生您舉辦婚禮,但無意中聽到我們說有熱鬧的結婚可以看,就要我們都去看,而她,她自己則在房間裡休息……」

    「誰讓你們去看的,誰允許的!我說過話了嗎?」傅池修大怒,聲音大的嚇人,卻讓自己更加的痛苦萬分。

    「先生……」所有人嚇得都跪在了他的面前,「我們真的只是想去看看,不過是兩個小時的時間就回來,沒想到,沒想到……」

    大家又不受控制的大哭起來,最主要的還是害怕啊!怕死,更怕傅池修責難他們。

    「都給閉嘴!不准哭!」鵬仔呵斥住,「那你們中間的小悠呢?怎麼不在?」

    少了一個傭人,鵬仔可不會輕易放過。

    「小悠那天,那天身體不舒服,並沒有,並沒有離開,應該,應該……」傭人們都不知道,還以為她也是死在裡面。

    「先生事情很蹊蹺,那個小悠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在裡面,但是她的父母都已經一夜之間消失在了a市,這不像是一場意外,像是有意謀殺……」

    傅池修哪裡聽得進去,思維只陷在了瘋狂的指責裡,若不是他舉辦婚禮,若不是這樣,是不是她就不會死?

    是他害死了她!是他害死的!

    想到這裡,他越發的心痛難忍,只覺得自己一陣陣的心絞痛更加的劇烈,簡直快要把這顆心給跳出來了。

    他坐在一片廢墟裡,不敢去想像,她可能就埋在這廢墟的某個角落裡,已經變成了焦炭,受過無數的痛苦,才緩緩的閉上眼,要他如何去釋懷前程往事,自己所做的種種,不能原諒啊!

    「挖出來了,挖出屍體了……」有人驚呼,溫以安第一件時間就從地上爬了起來,傅池修也在鵬仔的攙扶一下,一瘸一拐的走了過去……

    不,那不是的,那怎麼是許雨薰……

    傅池修瘋狂的搖頭,打死他也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那是一對黑炭骷髏,哪裡是人,哪裡是她……

    「這些屍體已經分辨不出人性,能保留下來的就只有骨頭,這個是個單人的屍體,並不是孕婦。」法醫有理有據的分析著,也就只有他還能這麼冷靜的說。

    「這裡還有,這裡還有……」挖的人在另外一邊又尖叫了起來,所有的人根本就顧不得地上是多麼濕滑,快速的再次圍了過去,傅池修也是不要命的往那邊趕。

    法醫蹲下身,用手套的手指摸了摸那堆烏黑的骷髏,「嗯,這是一個孕婦,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有八個多月……」

    聽到這裡,傅池修整個身子再次軟了下去,鵬仔快速的把他給抱住,「老大,你要保重自己……」

    怎麼保重自己?怎麼保重!

    她已經變得面目全非,根本就看不清任何的框架,那已經是一堆黑骨頭,要他怎麼釋懷才好。

    他若不把她放在這裡,這場意外是不是就避免了?

    若不是他舉行婚禮,所有人都沒有離開,她怎麼會那麼無助的葬身火海,最後,連屍體,都變成一堆白骨……

    沒有人知道,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些屍體都是樂沁歌派人從火葬場買過來的無名屍首,根本就是一把火就燃燒成灰的下場,現在找了兩個孤魂野鬼放在這裡,燒成這幅焦炭模樣來混要是聽。

    「

    傅池修不敢看,不敢去看眼前這令人心傷的場面,焦黑的一個骷髏架子,她是那麼愛漂亮的姑娘,現在變成這副模樣,若是去了陰間,她會不會變成無名野鬼,因為在前世沒有完整的屍首,所以也投不了胎……

    想到這些種種,終於體會到五臟六腑扯斷,心痛若死。

    法醫將一具燒的只剩下黑骷髏的屍體抬到了他的面前,這是許雨薰,被他折磨的最後死都沒有完整屍首的許雨薰,曾經說過無數次的狠話,要她死的難看,這下,一語成讖。

    他眼神灼灼的看著地上躺著的屍體,清晰的回憶著和她在一起的種種片段,腦海浮現無數個她表情的臉龐,她絕望的哭泣,眉飛色舞的大笑,跪在地上祈求他,還有,發狠要刺殺他的堅決……

    許雨薰死了。

    這五個字放大成五塊巨大的石頭,一塊一塊的都長了翅膀,全部一塊不落的打中他的心坎,那最柔軟的部位,被打的血肉模糊。

    「不,她怎麼會死……」傅池修自己胸口本就是受傷嚴重,加上這番刺激,更是疼痛的不能言語,他反反覆覆的呢喃這一句,與其說是他不相信,倒不如說他不肯接受這個現實。

    「總裁,法醫將把這兩具屍骨拉回到醫院,把之前許小姐的dna調出來,看能不能從這燒焦了的骨髓裡提出基因出來做個對比,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確認死者究竟是不是許小姐!」

    鵬仔在心裡也是不相信事情就如此簡單,他懷疑這是一場蓄意的謀殺,雖然策劃的滴水不漏,但只要還有一線破綻,就不能放過。

    聽他說完這番話,傅池修久久沒有回應,不是他走神,也不是他不想回答,只是,他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發出聲音的力氣全無,只覺得渾身上下,每個神經細胞都被疼痛充斥。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的說:「你去調查清楚,不惜所有代價,給我查出來,這是什麼原因起火,以及,那屍首的真相……」

    哪怕是懷著一絲的僥倖,他也寧願去相信,她沒死,她還好好的活在這世上某個角落。

    人沒有到這樣的時刻無法體會到活著的重要性,只要她還沒死,那就是一個念想,死了,就真的什麼也不剩下。

    絕望的背後,就是死亡。

    樂沁歌一路跟隨過來,她表面上既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惶恐,又要表示出對死者的同情和哀悼,所以,她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出現在傅池修身邊的時候,不得不讓人歎服她的表演功底。

    「池修,你不要這樣,你要保證自己的身體啊!」樂沁歌虛偽的難過著,心裡卻在算計著要如何才能不讓傅池修發現真相,對於死去的許羽薰卻沒有絲毫的愧疚。

    傅池修像是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麼,渾身上下都是被炭灰的污垢弄的灰頭土臉,面容憔悴的跟兩張泛黃的紙張,一隻手始終死死的摀住心口,絲毫不敢放開半點,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髮梢一滴滴的落入烏黑的廢墟之中。

    究竟要用怎樣的辦法,才能緩解分毫這錐心之痛?

    「把這件事情相關的任何一個人全部找回來,全部、陪葬……」他面無表情的一字一句吐出,身邊的鵬仔聽完不寒而慄,但也沒有任何質疑的點頭。

    誰讓他傅池修心痛,誰就萬劫不復。

    已經有法醫將一具燒的只剩下黑骷髏的屍體抬到了傅池修的面前,他心口處那種壓抑的感覺越發的強烈,他眼神灼灼的看著地上躺著的屍體,許羽薰,她只剩下這一堆屍骨……

    腦海中出現好多好多的畫面,她絕望的和自己廝打,她痛不欲生的跪在自己面前求見父親最後一面,還有她刺殺自己時候那淒楚一抹冷笑……

    她經歷過割腕,墮胎,多次險些喪身,卻在她即將為人母的時候,卻無能為力的倒下在火海裡。

    彷彿看到了她走投無路在濃煙滾滾裡的身影,她一定是又痛又著急,肯定還拚命的在為自己孩子爭取最後活下去的希望,無奈火勢太大,她終究無法呼喚到一個人來把她救出去……

    是他不對,他算計著她,連最後的元易那點希望都被他一手摧毀,折斷她的翅膀,燃燒她的天空,以至於,她只能沒有尊嚴,沒有自我的存活在自己安排的地方,可能在她閉上眼睛的時候,也是帶著血紅的眼神詛咒過自己……

    想到這些,對自己越發的不能饒恕,顫抖著伸手去觸碰她已經面目全非的容顏,這是她,這是許羽薰,已經烤焦成烏骨雞爪的手指上,那一個小小的銀白色戒指,是他們三年前在一個商場裡抽獎抽到的鉑金小戒指,他隨手戴在她無名指上……

    三年,三年了呵!傅池修啊,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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