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五章 許雨薰你要被我捏碎 文 / 藍朵朵
「許雨薰,再過二十四小時,你就會發現,你一分錢沒有,包括你父親的股份,你還不清的,你反而要欠那些給你融資人的一大筆債。」
他帶著滿身月華而來,像是臨立在她面前最孤傲的王,他來看她再一次變成螻蟻的苦楚,他要鼓掌,他要歡笑,她哭的越慘,他越是開心。
她已經說不出任何的話來,倒在冰冷的地上,她好冷,撫摸著地上冰涼的地板磚,她手摸著冷如骨髓的地板,這是假的,對不對?一個夢醒來,一切都不復存在,對不對?
最涼的不過傅池修之心,她的眼淚零度,溫暖不了他零下一度的心。
「許雨薰你知道這一切了吧?你可真蠢,還真信了呢?挺著個大肚子還給他辛苦生孩子,想著跟他甜甜美美的一家人享受天倫呢?看啊,許雨薰,你的新郎不要你了,你成為了這世上最、可、笑、的、新、娘,得此封號,你高興嗎?」
「傅池修!」這個男人,是不是該下地獄,是不是該千刀萬剮?
他把她躺在地上的頭毫不客氣的抬起,「恨我嗎?」他微笑:「傻瓜,你愛我愛的要死呢!」
該死的人是她,一直都是她,愚蠢的愛了他,此生,她做的最蠢,最無可救藥的一件事,愛上這個男人,還不能把他忘懷。
「我愛過你,每念及此,我就無比的噁心,愛上你的那些日子,是我奇恥大辱,我這一生最大的凌辱不是新郎逃跑,也不是自己炒股失了父親的股份,而是愛過你,愛過你,這比我被強迫還要污穢,因為你這樣陷在污泥裡泡了前世今生的人,是罪孽深重的髒!」
「你找死!」他輕拍著她的臉,「他臉上扭曲的肌肉,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我真後悔當初把許元衡那個老畜生火化,我該把他土葬的,那樣沒事就可以把他挖出來鞭屍玩!」
他的氣息撲到她的臉上,她從來沒有這樣的絕望過,但她卻快速的躲到了一邊,冷冷的說:「別碰我,你太髒了!我是欠了很多錢,要殺我,要刮我,我都認了,但你到這裡對我動手動腳,你算什麼東西,你有資格麼?」
許雨薰瞪著眼睛,活生生的把要流出來的眼淚給逼了回去,她不能再想從前那般懦弱,哭著求著倒在他的面前,滿足他變態的歡喜,他想看她痛苦,她偏不,她傅池修沒有資格看她的眼淚。
他沉沉地笑著:「你打算怎麼辦?再回頭去找元易?哦,我忘了告訴你,這張天羅地網是我幫他佈置的!他的媽媽和你死去的老爸是世仇,所以,他特意追過來尋仇的,你父親死了,他就會饒恕你了嗎?當然不,他要許氏的股票,他要摧毀許元衡建立起來的一點一滴,我們這樣的拍檔,你覺得是不是天衣無縫?」
一個接一個的晴天霹靂朝她炸來,她無處可藏!
「其實我早就掌控了許氏的百分之七十股份,你就算拿到所有的錢,也買不到分毫股份,你想奪回你們家的產業,我答應了元易的條件,就是把許氏的股份全部賣給他,那是她媽媽畢生心願,得到許元衡的一切,然後全、部、摧、垮。」
那四個字,也成功將她整個人摧垮,她的手都是鮮血,她摀住嘴,一口鮮紅的血噴在了她的手裡,好紅,好紅,真美啊!
「你在台灣懷孕的新聞是我授意新聞界刊登出來的,因為我我想快速的完成這個計劃,我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你今日,看到你這副死去活來的樣子……」
她已經看不清任何東西,天地萬物都在搖動,她已經一無所有,她再一次被他踩在了地上再無生還的餘力。
「你不過是可憐的棋子,讓我和元易來回顛弄著玩,你也只配被我們玩弄於股掌之上。我知道你現在很絕望,不過沒關係,你要是想死的話,我會把你保護的好好的,你死不了的,我想看到你一點一點的崩潰,一點一點的變成塵埃……他一吹,你就散了,什麼都不留下。」
「好狠毒……好狠毒……」心口陣陣的絞痛,心臟被擰成了一股井繩,血和肉已經模糊的在爆炸,腥甜的感覺陣陣在她喉嚨間翻滾,又是一口鮮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觸目驚心……
白色的婚紗,染上了片片的鮮紅,像極了雪天綻放的紅梅,真的很好看,也很殘酷……
他大笑起來,回答她:「是你太笨,太天真,你以為真會有什麼愛情存在嗎?你以為誰會真的愛上你嗎?真是可笑!什麼能比得上利益?什麼能比得上仇恨?」
她已經聽不見他在說什麼,因為她的鼻孔,還有她的嘴裡已經是無法控制的陣陣流血,原本是滴在地板上的血,現在是一陣陣的落在地板上,她的婚紗染成了紅紗,淒美而又慘絕……
「哈哈……還真是前所未有的好笑呢,大家來看看,許元衡的這個女兒到底有多搞笑!」
樂沁歌帶領所有的人都圍觀了過來,像是在看精彩的演出一樣,大家今天收到邀請都是傅池修邀請的,說是來參加婚禮,誰不知道,是傅池修又要上演好戲。
許雨薰已經無力反擊樂沁歌的任何話語,隨的她去,她也不過是狗仗人勢,想到這些種種,所有的苦難不過是一碗髒水,她全部接下就是。
自古,最涼薄的莫過於人心,許雨薰深深的知道。
此時她懷著個大肚子,硬是被人拉到了婚禮舉辦的草坪,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碎玻璃渣上,她走不動了,她已經無力再移動半步。
這一切的一切,她承受不起,大家都在笑,都在欣賞著她的狼狽,沒有人在意她的痛苦……
她整個人軟到了下去,嘴裡,鼻子間的鮮血越來越多,到處是血……
好痛啊,到處是黑洞,到處是傷口……
血順著地板蜿蜒,直滲到他腳下,全部通過腳底,像是條蜿蜒的小河,緩緩的流進了他心口。
許雨薰只覺得胸口堵住了一塊石頭,難以呼吸,心口的劇痛越來越密集,她已經分辨不清自己看到的事物,整個世界在眼前分崩離析,像是山河顛倒,日月全倒塌,狂風暴雨挾著雷霆萬鈞,向自己迎面打來,將她整個人吞噬其中。
「你設計我步步淪陷,為的就是不給我留退路,傅池修,你成功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把我逼向無人的絕境,」她滿臉的眼淚,都是心碎成死的悲涼,「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我就這麼一個人,你看著傷,看著玩,看著為所欲為都可以,只有死了心的人,才不會在意會落個什麼下場,我早就不該抱有任何的幻想,原來絕望就是絕望,我不敢幻想絕望之後會開出花朵,絕望沒有過去時,絕望的後面,只有死亡。
她很早就一無所有了,連她僅存的一點點信念,他都不留給她,讓她本來就負重不堪的人生還要加上無數的傷痕,父親留給她的,為她千辛萬苦想保存的依靠,他怎麼會容得下,什麼也不能擁有,什麼都不能……
也好,那就什麼都沒有好了,什麼也沒有。
什麼也不要有,她或許早該知道……
傅池修看著面前已經沒有了聲息的人,他贏了,再一次贏了,再也沒有任何人能惹得他煩惱,他不想讓她笑,那麼她就只能哭。
他做到了,成功的做到了讓所有人都是他手裡的雞蛋,隨便他捏碎,他不能容忍的事一件都沒發生……
好,真好,這就是他想看到的,他才是最後的主宰者,他能掌控一切,可是,他怎麼開心不起來呢,他一點兒也不開心,開心的只有旁邊的樂沁歌,她還在酸言酸語,她沒有看到許雨薰已經昏死了過去。
沒有人在意她的死活,所以人只關心這場鬧劇有多精彩,想來關心許雨薰的人都被擋在門外,全程直播的電視,清晰的記錄了這一切,千家萬戶的a市人民本是想收看世紀婚禮,卻無意收看到了世紀笑話。
周蘇蘇和溫以安抱在一起,兩個人痛哭流涕,卻沒有任何辦法,只有著急和干流眼淚,什麼都做不了。
「我要去找到元易,我要把他碎屍萬段!」溫以安眼睛赤紅,他知道這件事根本就不能怪到元易的頭上,可是,可是,看著那麼淒慘的許雨薰倒在那裡,沒有任何人去扶起她,他就心如刀割。
「以安,你不要衝動!」周蘇蘇一邊抹眼淚一邊跟著他出了門,沒人知道元易現在在哪裡,元易把自己關在小屋子裡,全身是傷。
他不敢開電視,不敢喝外界有任何聯繫,他不要去想像此時許雨薰在遭受怎樣的苦難,他將自己一頭扎進大海裡,他多想變成一條魚,沒有記憶,沒有愛情,將自己的眼淚全部流進大海……
傅池修叫鵬仔把許雨薰抬走,送到了他之前就安排好了的房子,鵬仔和幾個手下心驚膽戰的把許雨薰送到房子裡,傭人們也是怕的要死,把她輕輕的抬回房間,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不知道該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