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6章 暗中較量 文 / 秋如水
吳佳佳不喜歡她的擁抱,但是卻假裝開心異常地笑道:「我也很開心能見到你啊!這次來得太突然,以後多有打擾,希望你不要介意。」
「這裡除了我之外,全是男人,如今你來了,正好跟我作個伴,我高興都來不及呢,又哪裡會介意呢!別說你在這裡只是小住,便是住上一輩子也沒關係啊!」蘇珊溫柔地笑,卻悄悄地將一隻手塞進了林千木的手掌心裡。
林千木低頭對她溫柔地一笑。
吳佳佳看了,心裡越發地不是滋味,半真半假地笑道:「那我便真的住下不走了!到時候你可別趕我走!」
「如果真的不走,那可太好了!快別多說了,趕緊隨我們進去吧!坐了那麼久的飛機,一定很累了吧?我已經令人收拾好了房間,並且準備好了早餐,你上樓好好洗洗後便下樓與我們一起用餐吧!」蘇珊笑著主動地握住了吳佳佳的手,就這樣拉著吳佳佳走了進去。
進屋之後,吳佳佳便由傭人領著上了樓,當傭人退下,吳佳佳才仔細地打量著這間裝飾得極為奢侈的房間。
整個房間都是歐式的風格,那精緻的家俱、牆壁上的油畫,無一不彰顯著歐式貴族的氣息。
吳佳佳一邊觀賞,內心卻止不住直泛酸意。
看來,林千木真的是個極有本事的男人,是不折不扣的強者。
既有能力把控他自己的命運,也有能力掌控著他人的命運。
從一次又一次的事實上去看,就可以證明就算面臨一次次要命的困境,他都有辦法讓他及周圍人的生活過得有滋有味。
相比較於自己這些年來的逃亡生涯,仔細想想,真的是一把辛酸淚來。
早知道林千木如此的強大,她不該放棄林千木。
如果沒有當初的不信任與放棄,現在的她是不是根本就不用吃上那麼多苦,是不是早就成了他的妻子,不僅可以陪伴在他的身邊,更可以盡情地吻他佔有他呢?
想到這裡,吳佳佳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年與林千木一起去爬雪山的前一夜。
那一夜,是她用藥佔有了林千木,那夜的瘋狂,還有那夜的銷+魂滋味,如今細細想起來,仍然清晰得宛如就發生在一秒之前。
正是那一夜,徹底穩定了她與林千木的關係,甚至因為那一夜,他們還訂了婚,還一起去台灣拜會了他的父母。
她曾那樣熱切地渴望著他們的婚後生活,那樣熱切地盼著自己的肚子裡能夠孕育著獨屬於他們的孩子。
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連哲予毀了她的愛情,毀了她辛苦拼來的一切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會有別的女人,會取代自己懷上了林千木的孩子!
如今,雖然她又陰差陽錯地回到了林千木的身邊,可是面對那冷冰冰的既成事實,她還有機會扭轉乾坤嗎?
林千木是真的愛蘇珊這個女人,還是僅僅只是愛她肚子裡的孩子呢?
如果是蘇珊,那麼她要橫刀奪愛的難度就很難很難。
可如果僅僅只是孩子呢?
吳佳佳心一跳,慢慢地走到窗前站定,推開窗,一眼看到不遠處那顆枝繁葉茂的梧桐樹下,蘇珊正指揮著傭人在樹下擺設著桌椅。
而林千木始終站在一旁,淡笑著看著蘇珊,一隻手牢牢地放在蘇珊那纖細如柳的腰上
遠遠看去,這就是一幅極其美麗、浪漫、和諧的新婚夫婦融洽相處的畫面。
很美很美,卻深深灼痛了吳佳佳的眼睛。
她猛地伸手關上了窗戶,拉上了厚重的窗簾,然後握緊拳頭,恨恨地說:「蘇珊,那一切都是我的!」
是的。原本這一切都該是她的!
可是卻因為命運的捉弄,讓所有的一切都與她失之交臂!
如今,上帝又將那走遠的男人送回到她的身邊,那麼她便要不擇手段地將男人緊緊地抓牢!
不管有多困難,不管他們之間是不是真愛,更不管他們是不是有孩子,她都誓要將林千木抓回來!
確定了自己的目標之後,吳佳佳原本焦灼而痛苦的心反而冷靜下來了,她冷冷一笑,舉步向衣櫃走去,打開衣櫃,一番仔細挑選之後,她選中了一條精美的裙子。
裙子是純白色的,v字領,領口與裙擺處有著美麗卻不張揚的紫羅蘭手工繡花,精緻中帶著浪漫。
吳佳佳拿著它匆匆地進了浴+室,放了滿滿一缸熱水,滴了幾滴精油,當香氣瀰漫了整間浴+室時,這才不急不緩地褪去了身上的衣服,舒舒服服地躺進了浴缸裡。
她看到自己的手臂,還有大+腿處都有幾塊瘀傷,想來是昨天晚上被林千木控制住時不小心留下的傷痕,不由心疼地撫摸了起來,一邊撫摸一邊就禁不住想起了曾經與林千木最初激情相擁的那一夜。
那一夜是她費盡心思才得到的,那天夜裡,她被瘋狂的林千木折騰得全身骨架幾乎都快散了,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仍然覺得那天晚上是最激動人心最幸福的時刻。
在性方面,林千木或許比不起連哲予的花樣多,或許也比不上他的力量,可是因為林千木是她第一眼看上的男子,所以他的每一個撫摸每一次衝撞都讓她有種幸福得快要暈眩過去。
真正是回味無窮啊!
這輩子,也只有林千木可以給她這種感覺了吧?
下一次,他們激情相擁的時候,還會遠嗎?
吳佳佳一邊想著,手就一邊順著自己的身體曲線慢慢地滑了下去,最後停留在最最**的部位輕輕探了進去
那裡已經濕+潤一片,滿滿的全是她對林千木的懷念與激情
水波輕輕地蕩漾起來,她的眼睛閉上了,頭高高地往後仰起,嘴唇飢渴地張開,一聲聲既快樂而又痛苦的聲音不斷地飄逸出紅唇,結實美好的身子因為激情而不由自主地繃緊,浮出+水面,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起一片情、色的緋紅
吳佳佳從水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洗盡了一身的灰塵及疲憊,整個人神清氣爽,顯得容光煥發。
她站在浴境前,細細地打量著鏡中美麗的女子。
眸子幽黑如寶石般耀眼,鼻子秀+挺,微翹的鼻頭有一種性+感的嫵媚,殷+紅的嘴唇唇線優美,微微地張著,恰到好處地露出幾顆潤澤的貝齒,彷彿在邀請人們一親芳澤。
尖尖的錐子臉,曾經是中國古代人最唾棄的臉型,被視為剋夫克子之相,如今卻是絕色美女的必要條件。
白+嫩如雪般的肌膚,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著玉瓷般溫潤的光芒。
黑色的波浪長髮如海藻般披散在美麗光祼的肩膀之上,顯得格外誘人。
鏡中的女子,很明顯是一個活色生香的絕色美人,無論男女老少只怕都不能否認她的美麗吧?
吳佳佳滿意地衝著鏡中的女子輕輕一笑,穿上那件她精心挑選好的裙子,朝耳朵背後,手腕上灑上幾滴香水,便信心百倍地轉身走出了浴+室。
她並沒有急於走出臥室,而是快步走到窗前,挑開窗簾往外一看,卻看到梧桐樹下,那張白色小圓桌上已經擺滿了美味佳餚,而她最初的戀人,那個曾經被她放棄被她忽視的強者——林千木正坐在桌旁與那名容貌普通的白人女子輕言淺笑。
那樣的日子不會有太多的!
她要在這裡住下來,她還要天天晚上或臥於他的身下或凌駕於他的身上,她要讓她的肚子很快就充盈起來,她要聽到他們孩子快樂而稚氣的笑聲,她要看到那棵梧桐樹下,只有她和他,還有他們的孩子
吳佳佳悄悄地握緊了拳頭,很篤定地對自己說。
正狠狠地下著決心,身後突然傳來輕微而禮貌的敲門聲。
「進來吧!」吳佳佳旋即放下窗簾,隨手從一旁的梳妝台上拿起梳子梳著頭髮。
門開了,進來的是一個身高頎長,皮膚白+皙的著了襯衣黑褲的年輕男人,他拘謹而禮貌地對著吳佳佳鞠了一躬,操著生澀的普通話對吳佳佳說:「吳小姐,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先生和太太令我來請您下去與他們一起進餐。」
「嗯。好的。謝謝你。」吳佳佳笑容可掬地對著年輕男人輕輕招了招手,「你過來。」
男人彷彿受了盅惑一般聽話地靠近,低著頭輕聲問道:「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你叫什麼名字?」吳佳佳慢條斯理地在梳妝台前坐了下來,打開自己帶來的首飾盒,一雙潔白如玉的手在那琳琅滿目的首飾盒裡撥來撥去,最後挑了一對紅寶石耳墜戴在了耳朵之上。
男人悄悄地看境中的她,只覺得美麗得不可方物,一時之間竟然看愣了,完全忘記自己應該回答吳佳佳的問話。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吳佳佳側頭,支著一隻柔弱無骨的手在下巴。
真真是嫵媚叢生。
男人莫名地覺得自己的咽喉處火燒火燎,艱難地吞了口口水,顫著聲音說:「請叫我亨利吧!」
「亨利?呵呵。這名字很普通,不過也很好聽。你怎麼會來這呢?難道你也是他們之間的一員?可我看你文文弱弱的,手掌也柔軟得很,不像是在血水裡打過滾的人啊!」吳佳佳好奇地問。
「我是蘇珊的堂弟,因為從小我們兩人的父母就遇車禍身亡了,所以我們一直相依為命。幾年前她過來這裡,我也很自然地跟過來了!」亨利老老實實地回答。
「呀!原來是這樣啊!你們的感情一定很深吧?」吳佳佳轉頭看鏡中的自己,伸手試著去摘耳墜。
「是的。很深。」亨利偷偷地瞥了一眼鏡中的美人,又迅速地轉移視線。
可就在這時,吳佳佳吃痛地嬌+吟了一聲,「啊!好痛!勾住頭髮了!亨利,你快過來幫我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亨利聞言,不及多想,就這樣慌慌張張地衝上前,抬頭細細一看,卻原來她那黑亮的波浪長髮纏住了耳墜。
吳佳佳不耐煩地一陣亂弄,「我要把它取下來,它不配我的衣服,而且它弄疼我了!」
可是越煩躁越取不下來,原本玉一般圓潤的耳+垂也因為變得通紅一片。
亨利看得一陣心疼,情不自禁地就伸了手,說道:「我幫您吧!」
「謝謝你。我第一眼看你就覺得你是個懂得憐香惜玉的好男人呢!」吳佳佳聽了,便放下了手,對著鏡中的男人勾唇一笑。
那一笑嫵媚百生,當即就把男人七魂六魄給奪走了,一時之間,竟然舉著手愣在了那裡。
「亨利,你趕緊幫幫我啊!」吳佳佳見他呆住,便索性伸手握緊了他的手靠近自己的耳朵。
亨利只覺得一陣香氣撲鼻,更覺得自己的手裡的那小小的耳+垂就如絕世珍品一樣玲瓏可愛的同時,又性+感得讓人心顫。
一時之間,他遐想聯翩,只恨不得將眼前這個活色生香的美人緊緊地摟在懷裡,好好地品嚐一番。
她那樣的美那樣的香,一定會讓他快樂得連骨頭都酥了吧?
他這樣胡思亂想著的時候,手不小心一抖,扯痛了吳佳佳,吳佳佳滿心懊惱,可是卻嬌+媚地輕聲呼了一聲痛,柔弱無骨的雙手就勢抱住了他的腰,「呀!好痛啊!亨利,你輕點啊!會弄出+血來的!」
她的擁抱是如此的真實,她的聲音是如此的嬌+媚入骨,讓亨利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都酥了半截,情不自禁地就低了頭,對著吳佳佳那鮮紅欲滴的紅唇深深地吻了上去。
當他的唇將她那柔軟的紅唇吻進嘴裡的時候,只覺得滿口芬芳,一股火焰猛地從身體某處高高地竄了起來,讓他的吻加深的同時,手更是禁不住悄悄地穿過她的衣領抓+住了她的渾+圓
她那裡好軟好香好飽滿啊!
他真的真的愛不釋手!
亨利情不自禁地想用力,更真實地體+味著那抓+捏的快、感,可就在這時,突然『啪』地一聲響起,亨利的臉被打得偏到了一邊,人也被吳佳佳毫不客氣地推開了幾丈遠!
「亨利!我把你當朋友,卻沒想到你竟然趁人之危!」吳佳佳騰地站了起來,氣憤而又委屈地指著亨利,說道,「你把我當成什麼女人了?你以為我是那種剛見面就可以跟你上床的、女人麼?!」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對你無禮,請您原諒我吧!我真的只是因為太傾慕您的美麗了,以至於情不自禁地對您做下了不可饒恕的事情!」亨利此時此刻已經清醒過來,撫著自己火辣辣的臉忙不迭地向吳佳佳道歉。
他長這麼大以來,經歷的女人雖然不多,但也不下三個,可是卻從來沒有想到自己今天竟然如此失態!
吳佳佳似乎是林千木很重要的朋友,若是她把才纔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林千木聽的話,只怕蘇珊也保不了他。
林千木一定會把他大打一頓,然後趕出去的吧?
林千木最討厭不尊重女人的男人了,曾經他的一個弟兄就在街上胡亂地抓了一個女人回來強、奸,結果被林千木知道了之後,林千木不由分說地就拿槍崩掉了男人的命+根子,然後把他趕了出去,讓男人自謀生路。
他前幾天還在街上看到過那個男人,只不過已經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罷了!
想想自己可能也會淪落到那人的下場,亨利害怕得禁不住渾身發顫,額頭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地滾落而下。
吳佳佳見他害怕得連臉色都變了,便歎了口氣,放柔了聲音,輕輕地說:「哎!算了!我只當你是無心之失吧!不過,下不為例!」
「多謝吳小姐!多謝您了!」亨利驚魂未定地對著吳佳佳連連鞠躬。
「不用謝了,下次不要再這麼魯莽便行了。你這樣的舉動真的有些太唐突了,會嚇跑很多本來對你有好感的女孩子的。」吳佳佳溫柔地笑著擺了擺手,轉身在梳妝台前坐下,「你先去吧!我的頭髮被你弄亂了,我得好好梳一下才行。」
「是是。我先告退了。」亨利如獲大赦,轉身就跑。
可還沒跑到門口,突然吳佳佳的聲音冷冷地自身後傳來,「等等!」
亨利身子一僵,腳步立即頓住,緩緩地轉過身來心驚膽戰地看著吳佳佳。
吳佳佳挑了挑眉梢,雪白的手指在幽黑發亮的髮絲中絲絲穿過,「你真的覺得我很美嗎?」
「真的。當然是真的。您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亨利急忙用力地點頭。
「那麼晚飯後,你願意帶我參觀一下這裡嗎?」吳佳佳勾唇輕笑。
「啊?!」亨利沒想到吳佳佳竟然會再給他機會靠近,驚喜來得太突然,以至於他一時之間竟然愣在當地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吳佳佳皺眉,有些委屈地說:「你不願意?」
「不不不!我願意我願意!這是我的榮幸!」亨利這才反應過來,急忙紅著臉忙不迭地表示著自己的衷腸。
「嘻嘻。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吳佳佳嫵媚地笑了,「那麼咱們約好時間吧!晚上八點過後,你在樓下的那棵梧桐樹下等我吧!咱們一言為定!」
「是是是。一言為定!」亨利喜不自禁地連連點頭。
「記住喲!千萬別放我鴿子,不然我會讓你這輩子只有我這一個女人的!」吳佳佳又半威脅半誘+惑地瞟了亨利一眼。
亨利聽了,只覺得全身骨頭都酥了,又驚又喜地傻傻應了。
「你快去吧!呆的時間太長了,小心你姐姐來細細地查詢你!」吳佳佳撫唇輕笑。
「是是是。我先去了。」亨利被她迷得神魂顛倒,迷迷糊糊地轉身,誰知不小心撞到了頭,當即撞了個頭暈眼花,眼前金星直晃。
女人惑人心智的笑聲從身後輕輕傳來,亨利不敢回頭,摀住被撞了一個大包的額頭就這樣慌不擇路地落荒而逃。
看著亨利那倉惶而逃的背影,吳佳佳禁不住得意地笑了。
這些年來,她雖然失去了不少東西,卻也學會了不少東西。
就比如現在,她就輕而易舉地征服了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將會是她接下來的計劃之中一枚不可或缺的棋子。
本來還沒想到怎麼開始,他的出現卻一下將她的計劃脈絡變得清晰了。
呵呵。天助我也啊!
這個世界到底還是有些公理的,屬於她的仍然會回到她手裡的!
吳佳佳姍姍來遲地來到了林千木與蘇珊的面前。
蘇珊急忙熱情地站了起來,讓她在自己身邊落坐了,這才笑著誇讚道:「吳小姐真的好美啊!不用化妝都這麼美!」
吳佳佳苦笑,指了指自己精緻的五官,「別誇我了,這不是天生的,是經過了手術刀的切割才弄成這樣的。」
蘇珊原本也不是真心誇讚,只不過是出於一種禮貌和客氣的寒暄而已,卻沒想到吳佳佳竟然如此直白地將她整容的事情說了出來,一時之間,不禁覺得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這時,林千木淡淡地說:「你不整容之前,也挺漂亮。現在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吳佳佳的話讓他想起從前,心裡禁不住深有愧疚。
「呵呵。就是嘛!我就知道吳小姐本來就很美麗的。」蘇珊急忙呵呵地笑。
「其實漂不漂亮我無所謂,只要我在乎的人不覺得我這張臉太假就行了。」吳佳佳意味深長地看了林千木一眼。
「放心吧!相信你在乎的人也很在乎你。」蘇珊笑著說,端起一盅雞蛋肉餅湯放吳佳佳面前,「聽千木說這是你最喜歡吃的食物,我特意令人早早地做了,你嘗嘗看,是你喜歡的味道嗎?」
「難為你還記得。我當然一定要嘗嘗了。」看著熟悉的食物,吳佳佳心裡禁不住一陣苦澀。
其實雞蛋肉餅從來不是她喜歡吃的,喜歡吃的人是蘇末離,可是林千木總是做給她吃
從前的他心心唸唸全是蘇末離,如今的他仍然也是吧?
要不然的話,他只要花點心思想想,就會知道她的喜好
所以,其實,蘇珊並不是她真正的敵人,勁敵仍然是蘇末離!
如果讓他知道了蘇末離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話,他是不是會瘋了一般地拋妻棄子再去追求蘇末離呢?
答案是肯定的!
她絕不會把蘇末離還活著的事情告訴林千木的!
她會想辦法趕走蘇珊,想辦法讓林千木心甘情願地在這裡永久地住下來。
那麼,他們就會有一輩子的時間好好地重新編織他們的愛情
吃飯吃到一半,林千木的那批手下便回來了,林千木與他們商談大事去了,梧桐樹下只剩下兩個女人時,氣氛便變得有些微妙。
沉默半晌,蘇珊搶先打破了沉默,笑著問道:「吳小姐,你介意告訴我你和林千木是怎麼認識的嗎?你們怎麼會突然在那麼一個偏僻的小鎮上遇到?」
「我們之間的故事一言難盡,幾句話根本就說不清。不如,晚上的時候,等千木空閒了,你再慢慢問他吧!」吳佳佳淡淡一笑。
「呃。好吧。」蘇珊吃了個閉門羹,臉上便有些訕訕的,很是不得勁。
吳佳佳只作不見,慢條斯理地一邊吃著東西一邊隨意地問道:「你寶寶現在有幾個月大了?有沒有照b超?知不知道是兒子還是女兒?」
「才兩個月大呢!也沒去照b超。一是因為寶寶還太小,二是我覺得沒必要。孩子是上帝賜給我們的禮物,是兒子是女兒都是一份驚喜呢!」一說到孩子,蘇珊滿是雀斑的臉上就洋溢著快樂與幸福,一雙手就不由自主地輕輕地撫摸著自己仍然顯得平坦的腹部。
「呵呵。我覺得去照照好呢!雖說當今社會,生男生女一樣,可是千木是獨子,他的父母最最希望千木的第一個孩子便是男孩呢!在我們中國,男孩便意味著傳宗接代,意味著祖先辛苦打下的江山終於有了繼承人了呢!」吳佳佳笑著說。
蘇珊臉色僵了僵,「千木的父母也那麼封建嗎?」
「不是封建。不過是老人的一點心願而已!」吳佳佳笑道,「想當初,我也壓力山大呢!」
說到這裡,她像猛然意識到自己失口了,急忙說道,「對不起。你別把我說的話當回事。你聽聽就算了,別當作負擔了。」
蘇珊臉色卻越發白了,沒有說話,只輕輕地點了點頭。
吳佳佳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眼睛一轉,又不經意地問道,「對了,千木有沒有想過在這個時候想辦法把你送回台灣去養胎?我們中國人很講究孕期保養,尤其是千木的媽媽很懂得這一套,你如果回去了,她會很仔細地替你設計孕期營養餐的。到時候,你就一定能生個白白胖胖的漂亮孩子了!」
「沒有。千木似乎並沒有讓我離開這裡的計劃。我想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的他,什麼事都喜歡親力親為,不敢擅自將自己在乎的人交到別人的手上吧!」蘇珊已經平靜下來,臉上又掛上了客氣的笑容。
吳佳佳聽得胸口一陣陣發堵,一陣乾笑,「那說得倒是真的。如今這年頭,別人還真的信不過呢!信自己才最踏實!」
看來,眼前這個女人並不如她想像的好對付,方纔她雲淡風輕地就給了自己一個漂亮的反擊。
不過,這一切都在她的想像之中。
畢竟能做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的秘書,沒有幾把刷子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吳佳佳向來是遇強更強,就連當初的連哲予都因為一時馬虎大意而讓她有了可趁之機,更勿論眼前這個相貌平平的女人了!
接下來,吳佳佳便讓自己的態度變得謙和起來,盡揀些恭維的話來誇讚蘇珊。
蘇珊畢竟是個女人,經不起人誇,特別經不起漂亮的女人誇,所以儘管對吳佳佳仍然心存戒備,但是心情倒真的好了不少。
兩人好一番閒聊之後,最後吳佳佳藉著體乏的借口告辭了。
回到房間,美美地睡了一覺。
中午的時候,神清氣爽地下了樓,見到了連哲予的那一干孔武有力,彪悍大氣的兄弟們。
偌大的餐廳,用幾張長餐桌拼湊成了一桌,首尾相望,幾乎隔著十幾二十米遠。
桌子兩邊熱熱鬧鬧地坐滿了人,蘇珊看著她下來,急忙笑著招呼著她坐在了她的一邊。
吳佳佳放眼看去,只見一個身材健碩,相貌英俊的男人正跟連哲予密密私語,不禁悄聲笑道:「林千木的兄弟真不少啊!這麼多人,得有幾十號人吧?」
「嗯。今天來的只有這些,其它的出任務還沒回來呢!若是全部到齊,我們就不會在這大廳裡用餐了,咱們得到外面去才坐得下。」蘇珊笑著回答,看向林千木的眼睛裡充滿了敬仰與愛慕。
「哦?是嗎?那得有多少人啊?」吳佳佳驚訝地問。
「不下四五百號人呢!今天到場的不過是八分之一而已。」蘇珊笑著有些得色地回答。
「啊?!這麼多?!」吳佳佳再次禁不住訝然,「看起來,他們都很聽千木的話吧?」
蘇珊得意地搖頭,「不。他們不是聽千木的話,他們是把千木當大哥一樣尊敬著。因為千木不管做什麼事情,總是把他們的利益放在首位的。」
「是麼?這倒像他的性格。」吳佳佳笑了笑,又問道,「那個現在跟他在說話的男人是誰?」
「他啊?他是羅勃特。可以算得上是千木的左膀右臂。挺厲害的一個男人!」蘇珊笑著介紹,瞥了一眼吳佳佳,突然意味深長地說,「有沒有覺得他很性+感?」
「嗯。還不錯。」吳佳佳興趣缺缺地聳了聳肩。
這時,林千木與羅勃特已經談完了事情,便笑著端起酒杯站了起來,「各位兄弟,給大家隆重介紹一下我的朋友——吳佳佳小姐。她就如我的親妹妹一樣,以後大家也把她當自家妹妹一樣愛護著吧!不過,咱們醜話說在前頭,我妹妹是個眼光挑剔的人,所以如果她沒有看上各位的話,各位就千萬不要亂起色心才好!當然,如果她看上了你們其中的某位,我也願意樂見其成!」
這話說得一干早就禁不住被吳佳佳的美貌吸引住的男人一陣虎狼般的嗥叫。
對於林千木說的這番話,吳佳佳聽了很不是種滋味,只覺得他似乎有想要趕快將她推出去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不爽,讓她很想大發雷霆。
但是她卻優雅而嫵媚地笑著瞪了千木一眼,舉杯站了起來,淺笑盈盈地說:「正如千木所說,他視我若妹妹,我視他若兄長,那麼很自然的,我會把各位也當作哥哥的。請各位哥哥們以後多多關照才是。那麼這一杯我先乾為敬!」
說完不等眾人有反應,高高地仰起脖子一口將杯裡的酒喝盡了。
她那高高仰起的脖子,肌膚細膩光滑,泛著如玉一般的光芒,看著她那纖細而優美的頸脖,看著那因喝而太急而不小心流出嘴角而悄悄地滾落在她頸脖上的那一抹殷+紅的酒液,精力充沛的男人們都禁不住飢渴難耐地吞嚥了幾口口水,只恨不得自己就是那抹肆無忌憚地潤流淌在她頸脖上的酒液。
吳佳佳喝完之後,將酒杯倒了過來,嫵媚地笑道:「我喝完了。」
「好!」林千木搶先鼓起掌來。
隨之而來的便是如雷般的掌聲與叫好聲。
緊接著男人們紛紛義干雲天地幹起杯來。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吳佳佳就已經完全融入到了那一群殺人如麻的梟雄之中。
這場宴席直到近黃昏的時候才散去。
吳佳佳醉熏熏地被林千木扶進了房間。
蘇珊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們身後,幫著吳佳佳脫去鞋子,更慇勤地打水替她擦手洗臉。
林千木看不過眼,急忙制止,她卻溫柔地笑著說:「沒關係的。她是你最重視的人,我也視她如親人一般,能夠為她做點事,我感覺很幸福。」
林千木聽了,心裡又感動又愧疚。
而佯醉的吳佳佳聽得幾乎快要吐了出來。
她本想藉著假醉的機會製造與林千木單獨相處的機會,在單獨的相處過程中,她做了什麼,事後都可以醉酒一言而蔽之。
可萬萬沒想到,懷有身孕的蘇珊竟然會如此的嚴防死守,寧願為她做牛做馬,也不肯給她機會。
她不得不再次承認,蘇珊,功力真的是相當的深啊!
目前看來,與她勢均力敵,不過最後究竟鹿死誰手,一切尚未可知。
蘇珊忙碌了一陣之後,擦了擦額頭細細的汗珠,再撫了撫腰,長長地呼了口氣。
林千木急忙關心地上前扶住了她,溫柔地問道:「累了吧?說了不要你做這些事的。」
「沒事。再累我也開心啊!」蘇珊笑著搖了搖頭,「不過,腰真的有些酸了,不如你扶我回房間好好躺躺吧!」
「好。」林千木滿口應了,扶著蘇珊離開了。
當門關上的時候,方纔還醉得不省人事的吳佳佳倏地翻身坐起,冷冷地哼了一聲,下床快步向衛生間走去。
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之後,她這才一身輕鬆地上了床,美美地閉上了眼睛。
如今的她,無人可依靠,所剩的武器不過是她的美貌與智慧而已。
所以,她不會虧待自己,讓自己有力不從心的感覺的。
如今已無生命之憂,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她也已經瞭然於胸,所以當她眼睛一閉上,便毫無壓力地沉沉進入了夢鄉。
一覺醒來,天色已晚。
吳佳佳記起與亨利之約,便急忙看了下時間,見不過才七點,這才放心地長呼了口氣。
她去衛生間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出來的時候,有傭人送來豐盛的晚餐,說是蘇珊特地令人送上來的。
吳佳佳挑了挑眉,心想蘇珊這樣做,表面上是對她體貼入微,其實不過是想人為地減少她與林千木的見面機會而已。
不過,她也無所謂。
接下來,她要做很多事情,暫時沒機會去招惹林千木。
更何況,為了不落人口實,她現在與林千木確實也不適宜太過親密。
吳佳佳獨自一人坐在小桌前,慢條斯理地將晚餐給吃了,然後洗了手臉,簡單地打扮了一下,往身上灑了幾滴香水之後便離開了房間。
或許是中午的那場盛宴醉倒了不少人,所以當她出門的時候,發現整棟樓靜悄悄的,看來,人們早早地休息了。
吳佳佳閃身步入朦朧的月色中,沒走多遠,便發現了梧桐樹下苦苦等候的年輕男人。
「我可沒遲到。」吳佳佳捂嘴輕笑。
亨利聽著她的笑聲,看著她嬌柔的動作,只覺得一股股強電流從身上急穿而過,身子一下子就酥了半截,看著她失魂落魄地半天回不過神來。
「我們往哪邊走?那邊嗎?」吳佳佳笑著問。
亨利仍然只是癡癡地看著她。
吳佳佳笑著伸出手指在他額頭上輕輕一彈,「喂!說話啦!再不說話,我就走了!」
說著作勢欲走。
額頭上的疼痛,還有吳佳佳作勢欲走的動作一下子驚醒了夢中的亨利,他急忙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伸手攔住了吳佳佳,有些結結巴巴地說:「對對不起我們我們往這邊走吧!」
說著手往旁邊的一條小徑一指。
吳佳佳一看,那是一條青石板小徑,小徑兩旁種著比人還高的花,顯得幽靜和私+密,花香馥郁,在如水的月色下,浪漫而美麗。
那是個可以做盡壞事的好去處。
吳佳佳很快便作出了判斷,她衝著亨利嫵媚一笑,「那咱們趕緊走吧!」
說著就伸出手拉住亨利的手用力一拉。
亨利猝不及防,人就往她身上栽去。
她輕笑一聲,推開了往她身上撲的亨利,轉身就跑進了那條寂寞而美麗的小徑深處。
亨利的心一陣狂跳,想也不想地追了上去。
可是她跑得太快太快,不過一會,他便在曲曲折折的小徑上遺失了她的蹤跡。
「你在哪裡?」亨利焦急地四下尋找著,輕喚著。
可是呼喚了半天,找尋了半天,卻都沒有找到吳佳佳的影子。
亨利越發地急躁起來,正急得團團轉之時,突然自右邊的花叢裡伸出一雙手臂抱住他的脖子一用力。
亨利低叫一聲,人就這樣毫無防備地向後仰去,跌入了花叢裡,更跌進了一個溫香+軟玉般的懷抱裡。
「吳小姐」亨利聞嗅到那迷人的體+香,觸摸+到那滑不溜手的如雪肌膚時,心不禁怦怦亂跳,全身上下更是如著了火一般如火如荼。
欲、望早已高高+挺起,抵在女人那最最芬芳最最私+密最最柔軟的地方,蠢+蠢+欲+動。
可是鑒於今天早上在房內的那一幕,亨利不敢擅自行動。
他怕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誤會,他怕她會讓他失去太多太多
「亨利」吳佳佳感覺到他身體的炙熱與堅硬,那碩大的體積大大地出乎了她的意料,她原本以為身材纖瘦的他,那裡也一定纖瘦無力,卻沒想到那體積大得令已經品嚐了不少男人的她都禁不住咋舌。
那炙熱與堅硬讓她莫名地就動了情,她感覺到自己那裡一下子便濕+潤了,不由飢渴難耐地扭動了幾下+身子,微微喘息著再次嬌+聲地呼喚道:「亨利」
微微欠身,她主動地送上了自己的紅唇,讓自己靈活的小+舌如蛇一般不知不覺地就滑進了他的嘴裡
她的舉動讓早就欲、望勃發的亨利低吼一聲,再無猶豫,一手抱緊了吳佳佳的纖腰,另一隻手就肆無忌憚地伸進了她的裙內,準確無誤地摸+到了早就令他垂涎三尺的豐胸,與此同時,他的嘴唇也開始用力,像是恨不得囫圇地將吳佳佳完完整整地給吞進自己的肚子裡去。
火,愈燒愈烈
當吳佳佳感覺到男人的手探進了自己**之處的時候,終於禁不住輕輕呻、吟起來,身子飢渴地拱起,迎合著他的進進出出
快、感如潮水般湧來,當她快樂地在他的指尖爆發得淋漓盡致之後,她將男人的手捉了出來,一翻身將男人壓在身下,就這樣強悍地動了起來
他們之間隔著幾層薄薄的布料,並沒有實際的進入,但是她的動作卻令男人神魂顛倒的同時,又痛苦不堪。
幾次三番地想要將她重新壓在身下,然後痛快淋漓毫無障礙地要了她,可是誰知此時此刻的她力大無窮,再加上顧忌著她的身份,亨利也不敢過分,於是雖然痛苦雖然不甘,卻也只能任著女人用這種奇怪的方式收穫著她自己的快樂的同時,也滿足著他
也不知過了多久,花叢裡的驚天動地才緩緩地停歇了下來。
只不過,仍然留存在空中的,不僅有男女快、感過後疲憊的喘息聲外,還有那男女房+事過後所必須的濃重的體+液的氣味
吳佳佳仰躺著,衣裙凌+亂,那一大+片雪白的酥、胸仍然肆無忌憚地暴露在如水的月光下。
長裙也依然挽在腰+際之上,一雙雪白修長的大+腿輕輕地交疊著。
男人的一雙手仍然貪婪地在她滿是痕跡的胸口上遊走。
她也沒有及時地拍打掉。
因為她知道她並沒有讓男人盡興,那麼某些額外的恩惠是必須要給予的。
只是被男人這樣摸著摸著,她感覺到自己敏感的身體又有了些微的反應,而這是她絕不能允許的。
因為所有的事情都必須有個度,失了分寸便意味著失敗,意味著百劫不復。
她果斷地翻身坐了起來,輕而果斷地拿掉了亨利的手,一邊整理著凌+亂的衣服一邊輕笑道:「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亨利茫然若失,看著她喃喃地問:「我們還有機會嗎?」
吳佳佳笑了,輕輕地拍了拍亨利的臉,「當然有。只要你可以拿走我的心。」
亨利喏喏地問:「我要怎麼做,你才會喜歡?」
吳佳佳嗤地一聲笑出聲,「傻+瓜。我怎麼知道。我連我自己都不清楚。或許,我需要你為了我赴湯蹈火,連命都可以不要。又或許,我只需要你在我感覺到寂寞的時候過來抱抱我,說上兩句好聽的話就行了。哎!反正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我會愛上什麼樣的男人。不過,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當我願意與某個男人完全地赤、祼相呈時,那就是我愛上他的時候。所以,只要你能夠打動我,你就會有機會的!」
她說完之後轉身就想走。
亨利卻急忙拉住了她,「現在呢?現在你有沒有想要我替你辦到的事情?」
吳佳佳再度笑了,伸出指尖輕輕地點了點他的額頭,「沒有呢!要不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亨利聽了,悵然若失,「那好吧!」
「那再見嘍!」吳佳佳風情萬種地沖亨利揮了揮手,轉身搖曳生姿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吳佳佳在回去的路上,看到有好幾輛車駛了進來。
最後在各個樓宇前停下,從上面下來一大堆濃妝艷抹、坦胸露乳的女孩。
緊接著,她看到那些天天在殺戮裡拚搏的男人們如衝破柵欄的野獸般衝了出來,一個個不由分說地抱起自己看中的女人就走。
一時之間,原本寧靜而寂寞的夜色瞬間就被男人們赤、祼、祼的欲、火點燃,處處都充滿了情、色與曖昧
野獸!
吳佳佳不屑地撇了撇嘴,加快了腳步,閃身進入了自己住的樓宇裡。
吳佳佳進臥室的時候,經過林千木與蘇珊的房間,便悄悄地停下了腳步,貼著門聽了一會兒動靜。
聽了半天,結果卻沒聽到一點動靜,不禁大失所望。
可能蘇珊真的足夠聰明,沒有將她今天特意說的話放在心裡。
又或者房間的隔音效果太好,就算裡面發生了驚天動地的變故,外面的人也聽不到一點動靜。
吳佳佳失望地撇了撇嘴,轉身慢吞吞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早上天剛朦朦亮,她就起來了。
利落地洗漱過後,她換了一套白色的運動服便下樓出了門。
她沿著小徑慢慢地跑了起來,在經過一個網球場時,她看到了羅勃特正沿著網球場跑步。
吳佳佳有些意外。
因為在她的想像之中,此時此刻的男人應該全都沉睡在女人的懷抱裡,貪戀著女人特有的溫香+軟玉,捨不得離開床榻半步,從這一路跑來,除了那站崗的守衛之外,便沒有見到一個男人便可知道了。
沒想到卻看到了一個與眾不同的男人。
呵呵。這個男人正是她想要的,看來老天爺真的也在幫她呢!
從目前看來,所有的一切都在照著她的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呢。
羅勃特也早看到了她,主動地衝她笑著揮了揮手。
她便笑著跑了過去,與他並肩跑了起來,「早啊!」
她大聲地打著招呼,笑容燦爛而明媚。
「早。沒想到吳小姐起這麼早。」羅伯特跑動的時候,髮梢隨著跑步的動作而微微顫動,英俊的臉孔在朝陽的映照下顯得特別性+感陽光。
吳佳佳笑著斜瞥了他一眼,「令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很多呢!你會一一發現的。」
羅勃特挑眉笑道:「我喜歡你們中國女孩的含蓄與內斂。你們總是能夠神秘到讓我們這些外國人想要深入地去發現去挖掘。我很期待慢慢地認識你。」
「呵呵。聽起來,你真的喜歡我們中國女孩呢!」吳佳佳開心地笑了。
「當然是真的。我喜歡中國人,喜歡中國的傳統文化,包括美食。」羅勃特露出一口白牙。
「這麼喜歡?那是不是以後你想找個中國女孩做老婆?又或者,你已經有了?」吳佳佳假裝漫不經心地隨口問道。
「呵呵。我還沒機會真正接觸呢!」羅勃特說這話的時候,嘴角的笑容變得有幾分苦澀。
「啊?!那太可惜了!據我目測,以你的相貌以你的身手,只怕會吸引很多中國女孩呢!當然,你得有機會跟她們接觸才行。」吳佳佳笑道。
「呵呵。真的嗎?」羅勃特聽了這話,原本苦澀的心便又莫名地喜悅起來,「吳小姐會廚藝嗎?」
「雖然不精湛,但是還是會的。」吳佳佳笑著停了下來,歪著頭露出俏皮的笑容,「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為你做上幾道我拿手的中國菜。當然前提是,林千木的廚房可以供我糟踏。」
羅勃特的眼睛騰地升起兩簇小小的火焰,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吳佳佳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可以讓我那裡去做。我那裡備有廚房,可惜的是從來沒有人在那裡為我做過吃的。」
「你那裡有廚房?」吳佳佳驚訝地問。
「自然是有的。我們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套房子,必需的東西都應有盡有。」羅勃特點頭。
「是嗎?我還以為你們這裡就跟部隊一樣,除了林千木外,其它的人都至少擁有自己獨立的一間住房而已,沒想到原來你們的條件並不比千木差太多。看來,林千木待你們真的不錯啊!」吳佳佳感慨地說。
「千木待我們如兄弟一般,這裡所收入的每筆錢除去必要的開支外,都是平分給我們每個兄弟的。如果我們願意,也可以住他那樣的大房子。只不過因為我們過著刀尖舔血的日子,再加上我們也極少像他那樣有桃花運,所以我們根本就不需要像他那樣的大房子。小小的房子,已經讓我們覺得更冷清了,若是再大,只怕反而會讓我們頹廢。」羅勃特有些落寞地說。
「我看不是你們沒有桃花運,而是你們自己不願意定下來吧!以你來說吧,你的各方面條件都不錯啊,只要你願意,什麼樣的女孩會找不到呢?林千木的那種快樂幸福的家庭,你想擁有的話,我相信你很快就能擁有。關鍵在於你願意不願意吧?」吳佳佳笑著說。
「我們是亡命之徒。」羅勃特苦澀地一笑,「當女人們一知道我們的職業,便無一例外地會退縮的。與其去嘗試愛情,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有。最簡單最原始的生活才適合我們吧!」
「呵呵。這一切都只是借口。是你沒有勇氣去找愛情的借口。如果真的找到了,我相信你一定會退出這行,帶著你的愛人找個偏僻的城鎮落腳,然後你找份穩定的工作負責家裡的開支,而你的妻子就替你生兒育女,操持家務,早上微笑著親吻你送你上班,晚上則抱著做好豐盛的晚餐,與孩子一起笑著等你回家。那種平靜而幸福的日子,雖然可能比起你現在的生活,有些過於平淡了,可是你仔細想想,這樣的生活才是人世間最最美好的日子,你不想擁有嗎?」吳佳佳不動聲色地誘、惑著男人。
羅勃特苦笑,「那樣的生活,當然是每個正常的男人都渴望擁有的生活。只不過,像我們這種男人,真的沒有哪個女人願意愛上」
「呵呵。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凡事都得走出第一步嘛!總之,我建議你考慮考慮。如果在外出做任務的時候,有機會邂逅某位你心怡的女子,一定要聽從你內心的召喚,好好地把握住機會。我相信,當你終於愛上某個女人,真的想與她結婚的時候,千木一定不僅不會阻攔你,而且還會給你們祝福,幫你們解除後顧之憂的。相信我!」吳佳佳笑嘻嘻地伸了只拳頭在羅勃特壯碩的胸口上輕輕一捶,「加油!」
說完之後便朝他揮了揮手,加快了腳步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羅勃特被她輕輕一擊,只覺得心陡然漏跳了一拍,想也不想地衝著吳佳佳那嬌俏可人的背影叫道:「中午我等你!」
吳佳佳聽了,滿意地勾唇一笑,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加快腳步很快便跑遠了。
誘餌已經撒下,野獸已經蠢+蠢+欲+動,接下來,她只須一步一步地收網就行了
時間如流沙,總是轉眼即逝。
在不知不覺中,蘇末離已經在哈佛大學讀了近一個月的書了。
與一開始所決定的一樣,連哲予在學校的附近買下了一幢小洋樓,以方便蘇末離來去學校。
從他們家到學校,走路不過只需要半小時的路程,可是連哲予卻天天開車接送蘇末離。
蘇末離曾經提出天天自己走路或是騎自行車去學校,可是連哲予卻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蘇末離提出幾次無效後,便也懶得再提及了。
這天,連哲予照例像往常一樣早早地就開著車到學校門口等候著了。
他坐在車裡,一邊聽著優美而舒緩的音樂,一邊抽著煙,微瞇著眼睛緊緊盯著校門口,如雷達般地掃視著從那裡出來的每一個人的面孔。
儘管他知道蘇末離出來便會直接朝他的車子走來,可是他還是生恐自己的眼睛會遺漏掉蘇末離的臉。
自從那個老人意外身亡之後,蘇末離突然就變得成熟起來,當然,隨著她的成熟,他很明顯地感覺到他們之間越來越生疏了。
她不再纏著他了,天天我行我素,除了上下課的時候在車內如此近距離地閒聊幾句之外,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坐在一起好好說會話,或是像從前一樣親熱地打鬧了。
他們的餐廳裡有著一張長達七八米的餐桌,平時他們一個坐桌頭,一個坐桌尾,遠遠相隔。
蘇末離不再像從前一樣愛說話了,總是匆匆地吃完飯後便隨便找個借口上樓鑽進臥室便再也不露臉。
直到第二天早上下來吃早餐。
簡單說起來,就算兩人住在同一屋簷下,連哲予也找不到機會與她再像從前一樣親密無間了。
所以,接她上下課便成了他唯一可以將他們距離縮短的機會。
距離來得如此快,讓連哲予的心理很不好受。
可是卻不敢表露分毫。
看著那突然變洶湧的人潮,連哲予落寞地歎了口氣,將煙狠狠地掐滅了,搖下車窗,讓新鮮的空氣吹進車裡。
不一會兒,他就看到蘇末離笑著小跑著朝他走來。
太陽下,她的臉充滿青春的朝氣,樹蔭在她的臉上時不時地灑下斑駁而跳躍著的光陰,讓她精緻而美麗的眉眼生動得讓人心顫。
連哲予心不禁漏跳一拍,不由自主地推開車門下車,笑微微地站立於車旁,極力地壓抑著自己想幾步迎上前將心愛的女子擁入懷裡的衝動。
蘇末離三兩步就來到了他的身邊,一邊微微喘息一邊使勁地用手扇著風,笑道:「今天好熱啊!」
連哲予急忙從車內冰箱裡拿出冷飲遞給她,溫柔地笑,「現在已經是晚秋了,熱不了幾天了。只要下一場雨,便會涼爽起來。」
蘇末離『唔』了一聲,打開瓶蓋仰頭『咕嚕咕嚕』地喝了一氣。
連哲予看得心焦,在一旁不停地說道:「慢點慢點,小心嗆到。」
蘇末離卻早已一口氣不歇地將那瓶飲料全喝光了,將空瓶子遞回到連哲予的手裡,淘氣地一笑,「喝光了!」
連哲予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拿出兩張濕巾遞了過去,「擦擦汗吧。這是才上完體育課麼?」
「是啊!打網球呢!出了一身大汗!」蘇末離笑著點點頭。
「那別站在這裡了,趕緊上車,咱們回家!」連哲予急忙為她打開了車門,側身讓到一旁,並細心地將手放在車頂上,以防她進去的時候不小心撞到頭。
「不了。今天同學過生日,我與他們約好一起去同學家慶祝呢!」蘇末離卻只是將書包扔進了車裡。
「是麼?」連哲予一愣,隨即壓抑著內心的失落問道,「你同學家住哪?我送你過去吧!」
「不用了。他們自己有車。」蘇末離說著便向連哲予的身後笑著使勁揮手。
連哲予往後一看,果然看到離他們不遠處,站著一群充滿活力的年輕人,他們正嘻嘻哈哈地朝蘇末離揮著手,熱情洋溢地叫道:「蘇末離,快點兒!」
「就來了!」蘇末離笑著大聲回應,隨後對連哲予說,「我不跟你多說了,先走了。再見!」
說完拔腿就走。
連哲予急忙叫道:「party結束的時候,我去接你!」
蘇末離回頭笑道:「不用了,他們會把我安全送到家的,你早些睡吧!」說到這裡,頓了頓,突然俏皮地眨了眨眼,「難得我不在,今天晚上你有大把的時間自由支配,或許你可以出去放鬆放鬆!又或者你可以約人回去燭光晚餐!總之你怎麼開心怎麼來吧!再見!」
說完之後不再理會連哲予,自拔腳快步地朝那群同學跑去。
不一會兒,連哲予就聽到那些年輕的男孩女孩們紛紛好奇地問蘇末離,「黛安娜,那男人是你爸爸嗎?長得好帥啊!」
黛安娜是蘇末離上學後給自己起的英文名。
「是啊!他長得真帥。不過怎麼老是看他一個人來接你,你+媽呢?」
「呵呵。爸爸這樣帥,媽媽一定很美!」
「哈哈!你們誤會了!他不是我爸爸!」蘇末離笑著回頭瞥了他一眼,挑了挑眉,「他只是我姐夫而已。」
「啊?!這麼大年紀的姐夫?!」眾人一陣驚呼。
「哪啊!他才不過三十出頭而已。頭髮白成那樣,只是因為他未老先衰!」蘇末離笑著揮了揮手,「哎呀!別說他了!咱們趕緊走吧!我都熱死了!湯姆,我坐你的車!」
蘇末離說著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一直站在她身邊的男孩的肩膀。
湯姆長得高高大大,身高足足有一米九幾,是學校藍球隊的隊長,相貌英俊陽光,性格熱情大方,屬於那種帥氣得讓女孩尖叫的男生。
他的身邊總是圍著一大群花癡的女孩。
每天早上中午的時候,總有女孩送上各種愛心便當。
不過,他從來沒有收過,總是禮貌地拒絕,然後酷酷地轉身,絕情地將傷心的女孩留在身後。
作為女孩,蘇末離也很喜歡他的相貌,還有那精湛的球技,她喜歡看他在場上飛快地奔跑,瀟灑地一躍,輕輕地一舉手就將球準確無誤地投進藍框,那舉手投足的自信深深地吸引著她。
當然還有一點,那就是他對女孩的不冷不熱。
入學一個月來,她看多了男孩們對性的隨意,湯姆的穩重與陽光,矛盾地並存著,卻深深地吸引著她。
而湯姆也很喜歡接近她,每當學校有球賽的時候,都會搶先替她佔好最好的位置,然後準備好一大堆零食和冷飲。
雖然他從未開口跟她表白過什麼,但是蘇末離卻知道他在以這種方式默默地追求自己。
因為她欣賞他,也想著自己需要試著去戀愛,所以對於他的示好,她也不拒絕。
她需要學習,如饑似渴地學習。
而湯姆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讓她欣賞而不讓她反感的男孩。
湯姆快樂地轉身,二話不說地打開了車門,等著蘇末離坐進副駕駛室後,這才轉身繞到了另一邊,上車的時候,他禮貌地向不遠處仍然瞇著眼睛毫無表情的連哲予招了招手。
連哲予也招手示意,嘴角適時地勾起一抹微笑,看著英俊的男孩鑽入車內,開著車載著自己心愛的女孩遠走。
當車子呼嘯而去,變成一個小黑點,最後完全不見的時候,連哲予才緩緩地收回視線,疲憊不堪地靠在了車上。
現在的他,已經在著手處理著一些事情,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與蘇末離的以後著想。
儘管放棄很大很大,可是他卻從來沒有猶豫過。
他,只是想給蘇末離一方淨土,一個乾淨舒適的環境,沒有醜惡沒有罪惡沒有爭奪,更沒有鮮血
只是,當他看到蘇末離對著別的男孩微笑,並且坐在別的男孩身邊的時候,他的心便又失落又酸楚。
他想,等他將那個世界打造好的時候,她是否會留下呢?
一切不得而知
不過,即便是那樣,他也會不管不顧地做下去的。
只因為,那曾經是她的夙願
連哲予這天晚上一直等候著蘇末離,可是等到將近凌晨三+點,就在他心亂如麻,抓起車鑰匙就想衝出門口親自去找蘇末離回來的時候,腳步卻突然頓住了。
因為此時此刻,突然有一束強光將原本漆黑的屋子照得突如白晝。
連哲予迅速地閃身到窗前,挑開窗幔的一角悄悄地放眼看去,果然看到一輛車停在了屋前,而蘇末離與一相貌英俊,身材高大的男孩正從車裡走了下來。
他看到他們禮貌地擁+吻,看到蘇末離揮著手對湯姆道了聲『再見』之後,便毫無留戀地快步向屋子走來。
連哲予皺眉,如夜貓一樣迅速而無聲地上了樓,進了臥室,關上了門,然後靠著門屏息靜氣地等候著。
他發現突然之間,他的耳力大增。
他可以很清晰地聽到蘇末離拿鑰匙插、進鑰匙孔裡轉動的聲音,可以聽到她推門進入並關門的聲音,可以聽到她脫鞋換鞋的聲音,可以聽到她快步上樓的聲音,他甚至可以聽到她在他臥室的門口停了下來
心,就在這一刻突然停止了跳動,呼吸也彷彿就此停滯了,連哲予一動不敢動,生恐他的未眠他的等候會被蘇末離知道得一清二楚。
一扇薄薄的門,相隔了曾經深怨又曾經深愛過的男女。
曾經的貓鼠遊戲又在上演,只不過這一次決定事情走向的人不再是他。
如今的他,只是一隻孱弱的老鼠,他的命運完全掌控在蘇末離的手中。
就如多年前的蘇末離被他完全掌控一樣。
不同的是,曾經的他是以恨的名義去獵捕她的,而現在的她卻是以愛的名義來獵捕他。
對於她的獵捕,他甘之如飴,卻又不得不假裝四下逃亡。
何時可以結束,他不得而知
這時,她的聲音幽幽地自門的那一頭傳來,「連哲予,你在嗎?」
我在。
連哲予在心裡迫切地回答,可是薄唇卻抿得死死的,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就連呼吸都停止。
「唉!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我就知道做什麼對你都沒用!」蘇末離幽幽地歎了口氣,隨後疲憊地轉身,推開自己房間的門慢慢地走了進去。
當蘇末離那失望的聲音傳來,當冷冰冰的關門聲傳來的時候,連哲予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他閉了閉眼,苦澀地一笑,拖著疲憊的身體慢慢地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月光如水,照在他寂寞的身上,將他雕刻成一座俊美而憂傷的雕塑,雖美輪美奐,卻讓人憂傷得禁不住潸然淚下
第二天早上,連哲予早早地就起來做好了早餐,正準備上樓叫蘇末離起床,卻愕然地看到蘇末離已經快步下樓來了。
「嗨!早上好!」她年輕而富有光澤的臉洋溢著快樂熱情的笑容,眉眼生動得讓他看了心便漏跳了一拍。
「早上好。昨天晚上玩得很開心嗎?」連哲予努力地讓自己像往常一樣內斂而溫和。
「嗯。很不錯啊!」蘇末離笑著點頭,向門口走去。
「你不吃早餐?」連哲予愕然至極地看著蘇末離換鞋子。
「不吃了。湯姆過來接我,他說他會幫我帶便當的。」蘇末離頭也不抬地換著鞋。
連哲予臉色一僵,有片刻的啞然,過了好一會,才緩緩地說:「可我已經做好了早餐。湯姆不瞭解你的口味,他帶的便當你不一定喜歡吃。」
蘇末離直起腰來,笑道:「你不用擔心我會吃不慣。湯姆的父母曾經在中國北京住過十幾年,對於中國的飲食很是鍾愛,回國之後因為捨不得中國的飲食,特意帶了一位中國女人回來替他們做飯呢!所以,不用擔心。早上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湯姆已經在外面等很久了!」
說完之後,不再看連哲予那張變得有些難看的臉,轉身打開門就快步走了出去。
連哲予聽到她清脆而又略顯嬌柔的聲音遠遠傳來,「嗨!湯姆!」
那樣的聲音,她曾經只在他面前的時候才有的,而現在,她卻用在了別的男孩身上。
如今的她,鮮少與他說話,即便說話,用的語氣平淡得如白開水一樣,淡而無味
或許是出於嫉妒,又或許想讓自己去確定,連哲予不由自主地也走出了門,瞇起眼睛遠遠地看著那一對在朝陽下禮貌地相擁相吻的年輕男女。
雖然這樣的相擁相吻在這個民風開放的國度,僅僅只是一種禮貌,雖然他們年輕美麗得賞心悅目,可是他們身體肌膚的接觸,連哲予卻看得妒火中燒。
有那麼一剎那,他有想要衝過去一拳將那男孩打倒在地的衝動。
他想要將蘇末離拖到自己的懷裡,緊緊抱住,再不鬆手。
他更想傲氣地對著全世界宣佈,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他連哲予可以愛著蘇末離,蘇末離也只能愛著他連哲予!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他們都要在一起!
可是,他的身體並沒有動,他的臉上仍然雲淡風輕,他的眼睛甚至微微地瞇了起來,掩蓋了滿眼的醋意及怒氣,他緊緊相握的拳頭也深深地藏在了褲子口袋裡。
他整個人,都與平常毫無異樣,沒有人能猜到此時此刻的他已經化為了渾身殺氣騰騰的撒旦,只須有人輕輕地再激怒他一下,他便會大開殺戒。
然而,沒有人惹怒他。
那一對男女禮節性地擁抱之後便分開了,進入車內,都笑著向他揮手致意,然後開著車離開。
車子越行越遠,他卻始終處於一種箭在弦上即將脫弦而出的緊張態勢,直到車子駛遠,再也看不到蹤跡的時候,他才長長地吐了一口鬱悶之氣,緩緩地鬆開了緊握的拳頭,無力地靠在了走廊的欄杆上
她對他的折磨越來越深入,何時是盡頭
夕陽西下,晚霞卻依然瑰麗,吳佳佳懶懶地坐在枝繁葉茂鬱鬱蔥蔥的梧桐樹下,口裡叼著一根青草慢條斯理地咀嚼著,任由著那飽含+著淡淡泥土氣味的苦澀一點一點地在嘴裡四下蔓延。
她美麗的眸子微微地瞇了起來,貌似凝視著遠方,可實際上卻在暗暗地偷+窺著樓上那扇落地窗。
從這個角度遠遠望去,她可以將那窗內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現在,她就看到連哲予正坐於桌前,十指如飛地在鍵盤上跳躍著。
堅毅而略顯涼薄的唇緊緊地抿著,濃黑而英挺的眉微微地蹙著,一雙眸子深邃而專注。
雖然此時此刻的他處於一種靜止的狀態,雖然吳佳佳離他的距離至少有二三十米遠,可是卻仍然能夠深深地感覺到有股冷冰冰的戾氣自他的身體裡幽幽地散發出來。
這種戾氣,她很熟悉。
曾經在連哲予的身上,一而再再而三地見到過。
對於連哲予,她總是會覺得自己會被他身上的戾氣所傷,所以每次面對他的時候,總會不由自主地恐懼著,會有種想要遠遠逃匿的感覺。
可是對於林千木,她卻不僅不感覺到恐懼,甚至還很欣賞。
她覺得那是一個成熟的男人在歷經生命的種種磨難之下,被命運打下的烙印,很性+感,對她有著致命的誘、惑,那種戾氣不僅不會傷害她,反而會成為她的保護傘。
可惜,他現在傾心保護人的另有其人,她得想辦法讓他只想保護自己才行。
吳佳佳想到這裡,淡淡地笑了。
不遠處,一個男人正大步流星地朝她走來。
晚霞將他的笑容映照得絢爛生動。
那是剛出任務才回來的羅勃特。
早上就接到他電話說明天回來,沒想到現在就回來了。
他如此匆匆地提前回來,是為了她嗎?
呵呵。看來她已經不經意地在他心裡留下了痕跡。
吳佳佳並沒有起身迎他,而是懶懶地笑看著他,等他在自己的身邊落坐,這才漫不經心地笑著問道:「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羅勃特挑眉笑看她,「任務提前完成了,所以便早些回來。」
「哦?是嗎?」吳佳佳笑著點點頭。
羅勃特見她不冷不熱的,不禁微微皺了皺眉,最終還是鼓足勇氣問道:「今天晚上,你可以去我那為我做飯嗎?我想念你做的土豆燒牛肉了。」
「今天晚上?我不太想去。今天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懶得動。」吳佳佳說著突然身子往後一仰,就懶懶地躺在了有些泛黃了的草地上,順手從扯下脖子上的紅絲巾鋪在了自己的臉上。
薄薄的紅絲巾將她的臉完全遮掩住了,只看得清她五官的輪廓,還有能夠看得到她嘴巴仍然在輕輕地咬著那根青草。
「要不,我為你做牛排?」羅勃特看著那塊紅絲巾,極力壓抑著想要掀開它然後狠狠地親吻被它遮掩住的那張鮮艷奪目的紅唇。
自從他們認識以來,一個月過去了,他們的關係始終淡淡的,不能說疏遠,也談不上親密。
只要他在家,她總是會時不時地上他那為他做上一頓口感豐富的晚餐。
吃飯的時候,她鮮少說話,也甚少吃東西,卻總是喜歡持一杯紅酒小口小口地飲啜+著,並且悄悄地打量著他。
之所以說悄悄,那是因為每次他吃東西的時候,總能感覺到她火辣辣的眼光,可是等他突然抬頭想要抓+住她的眼光時,她卻總是能夠先他一步將視線移開。
看著她若無其事的表情,想著她火辣辣的偷+窺,羅勃特的心總是莫名其妙地一陣瘋跳,各種有關她的幻想便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如籐蔓一般四下蔓延、扎根
她的一個眼神,一個微笑,成了一個個活色生香嫵媚動人的妖精,勾引走了他的七魂六魄,讓他性、欲勃發。
最讓他痛苦的是,那種性、欲卻沒辦法花錢在別的女人身上發洩。
曾經嘗試過幾次,卻總是以失敗告終,不僅自己覺得無趣,更讓那幾個賣笑的妓、女當面嘲諷。
在極度無奈及痛苦之下,他不得不在黑暗裡一邊幻想著她,一邊用手解決了那快要將他整個人焚燒殆盡的欲、望。
這一次,當他接到任務外出,發現離開她的日子,時間過得如此漫長,那曾經被他視若兒戲的任務也變得艱巨複雜,甚至因為一時走神,結果讓目標不僅狠狠地刺了他一刀,更差點從他手裡逃跑了。
當他成功地在目標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線的時候,他意識到自己正處於一種極其危險的狀態。
如果不把那折磨自己的問題徹底解決了的話,那麼他的性命極有可能在下一次任務中失去。
這對一個殺手來說,是致命的危險。
所以,這一次,他下了決心無論她心裡在想什麼,他都要徹徹底底地將她變成自己的女人!
他要霸佔她的人她的心她的身體,每一寸肌膚都不放過!
他要在出任務的時候,每當想起她在等候著自己的時候,下手會更快更狠更果斷!
「牛排?不。我不喜歡吃呢!」紅紗下,嘴角的弧度揚起,連帶著那根一直含在嘴裡的青草也輕輕地拂動著紅絲巾。
羅勃特一皺眉,揭開紅紗巾的一角,就將那根青草從她嘴裡扯了出來,拿在手裡輕輕地拂動著她那精緻的下巴,「真的不想嗎?你確定今天要這樣無情地拒絕我?」
「好+癢!」吳佳佳『撲哧』一聲笑了,撩+開紅紗坐了起來,斜著眼睛看他,「既然說要弄,那就趕緊去弄唄!老是在這裡說個什麼勁啊!」
她的笑容俏+麗無比,聲音嬌嬌的嗲嗲的,讓人聽了,只覺得酥入骨髓。
羅勃特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軟了一半,不敢置信地問道:「這麼說,你是答應我了?」
「不然你以為怎麼樣?」吳佳佳隨手扯了一小撮草往羅勃特臉上扔去。
羅勃特不僅沒有避開,反而樂呵呵地接受了,面對笑靨如花千般嫵媚的她,禁不住扣住了她的下巴,意味深長地低低地說:「其實我現在就感覺很飽了。」
「哦?怎麼說?」吳佳佳不避不讓,就這樣斜眼看他。
嫵媚叢生,誘+惑至極。
「秀色可餐。」羅勃特鏗鏘有力地吐出四個字。
「呵呵。你的中文進步不少,竟然會說成語了。看來孺子可教啊!」吳佳佳笑著舉手輕輕地拍掉了羅勃特的手,催促道,「你快去準備吧!我再在這裡坐一會兒,待會過去找你。」
「那咱們一言為定哦!我等你!」羅勃特湊過臉想親吻吳佳佳。
吳佳佳卻笑著雙手在地上撐了幾下,身子後退靠在了梧桐樹幹之上,巧妙地避開了羅勃特。
羅勃特有些失落,但卻只是侷促地搓了搓手,笑道:「我等著你。」
「好。」吳佳佳笑著點頭,看著羅勃特一步步戀戀不捨地離開。
當羅勃特走遠,她的笑容這才慢慢地收斂,眉尖也輕輕地蹙了起來。
不過兩三分鐘,一直躲在花叢後偷+窺的亨利來到了她的身邊,極其不滿地看著已經走遠了的羅勃特問道:「他又來煩你了?」
吳佳佳淡淡地聳了聳肩,「不能這樣說他,他只不過不小心地喜歡上了我,想要接近我很自然,並無過錯。」
亨利聽了,臉突然就脹+紅了,懊惱地看了她一眼,像賭氣般地問:「那你呢?你就允許他靠近嗎?明知道他對你有所企圖,可是卻聽之任之?你這樣做,到底將我放在了什麼位置?」
吳佳佳聽了,挑眉淡然笑道:「亨利,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男未娶,我女未嫁,給彼此機會不是罪過。這種道理,你們外國人不是理解得比我們更通透麼?我們之間,沒有訂下什麼海誓山盟吧?憑什麼你認為,我給別的男人機會,就是對你的褻瀆?難道你會認為,我永遠會這樣偷偷摸+摸地繼續下去嗎?」
「偷偷摸+摸?不不不!你誤會了!我絕對不是想和你偷偷摸+摸地相愛,我是想娶你的。只不過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公開,所以才不敢向人說起的。如果你願意,我這就去告訴所有的人,告訴他們你是我的女人,告訴他們從此以後,他們必須對你敬而遠之,再不存任何非分之想!」亨利激動萬分地想去捉吳佳佳的手,眼看就要觸及,卻被吳佳佳一記凌厲的眼神給嚇得忙不迭地縮回了手,一時之間,竟然手足無措得像個小孩。
吳佳佳看了看他,放緩了語氣,低聲歎道:「其實吧,我確實一直喜歡你呢!也想早一點安定下來。只不過,你從來不提,我便以為你與我只是玩玩而已。」
「不不不。我從第一眼看到你便不由自主地喜歡上了你。我對你是一見鍾情!我不提,只是因為我害怕你不喜歡我,害怕你會因此而離開我。可是這顆心卻真的全被你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所佔據了!我是如此深深地愛上你了!如果你也喜歡我,那麼我現在就去跟蘇珊說,讓她幫我們籌備婚事,我們盡快地結婚吧!」亨利迫切地說,一雙眸子燃起熊熊烈火。
「嗯。好。你先去跟蘇珊說吧!如果她會同意的話。」吳佳佳笑著說。
「真的?」幸福來得太快太突然,亨利有點措手不及。
「再問的話,我便反悔了!」吳佳佳假裝生氣地扭轉了身子。
「別別別!千萬別生氣!我這就去跟蘇珊說!」亨利急忙小心翼翼地哄著,伸手想將她抱入懷裡。
她卻將手橫在了胸前,淡笑著說:「去確定好一切再說。在沒確定之前,我不想別人看到我們太過親密。你知道的,我很自私,在沒有確定自己已經找到幸福之前,不想白白地浪費掉其它的好機會。」
亨利聽了,雖然心裡極其難過,不過卻生怕她會反悔而不敢有半句埋怨,喏喏地應了,「好好好。一切都依你。你在這裡等著我,我這就去!」
說完之後就匆匆地轉身,撒開腿就跑。
吳佳佳淡淡地笑了,懶懶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然後慢悠悠地向不遠處羅勃特的房子走去。
而亨利匆匆地在臥室裡找到蘇珊,將自己想要和吳佳佳結婚的事情說了。
蘇珊一聽,原本黯淡無光的眸子陡然綻放出一片絢爛的光芒來,開心地歪著頭笑看著亨利,「你不是跟我開玩笑的吧?你什麼時候和吳佳佳好上的啊?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當然千真萬確。我之所以會來這裡,那也是徵得她同意才來的。」亨利笑著用力地點頭。
「你意思是她也喜歡你,想要嫁給你?」蘇珊笑得合不攏嘴,卻仍然有點不敢置信,只覺得自己在做夢。
自從吳佳佳來之後,她一直處於一種焦躁不安的情緒之中。
無論在什麼場合,林千木總喜歡叫上吳佳佳,而吳佳佳老是對她說些莫名其妙費思量的話。
讓她禁不住去猜測到底吳佳佳與林千木之間曾經是一種什麼樣親密的關係?
他們的親密究竟到了什麼程度?
聽她的口氣,似乎已經見過長輩,那麼當初他們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嗎?
最後他們又因為什麼而分開?
現在,他們之間又是否會死灰復燃?
雖說現在自己與林千木有了孩子了,可是吳佳佳的存在讓她感覺到了威脅。
這些天來,她苦惱得連飯都吃不下,睡覺更是時不時地從噩夢裡驚醒。
在夢裡,她總是夢見自己渾身血淋淋的躺在血泊裡,而吳佳佳則囂張跋扈地叉著腰居高臨下地站在她面前仰頭得意地哈哈大笑。
每次她渾身大汗淋漓地醒了,都會撫著自己的肚子看著在自己身邊鼾然入睡的林千木心悸不已。
只害怕自己的孩子,還有自己深愛的男人說不定在什麼時候就被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給奪走了。
她備受煎熬與折磨,卻束手無策。
她曾經試著去探林千木的口風,想要瞭解他們的過去,可是林千木卻總是皺著眉頭淡淡地說,「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提來做什麼?」
她也曾經想著要撮合吳佳佳與林千木的某個兄弟,可是每每一提及,林千木便會不耐煩地說:「這些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她喜歡誰要嫁誰,都是她的自由。」
一句話嗆得她無話可說,卻更加讓她懷疑林千木對吳佳佳根本餘情未了!
就這樣,她就這樣在煎熬中一分一秒地數著時間過,過得痛苦萬分。
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她原本豐腴的身材漸漸消瘦了下去。
雖然她不願意看到自己骨瘦如柴的模樣,雖然她更知道這樣下去會害得肚子裡的孩子不健康,可是她就是沒有辦法讓自己開心起來,更沒有辦法讓自己多吃一點
而這很顯然是個惡性循環。
她越消瘦越不健康,便意味著她手裡的籌碼越少
就在她一天天絕望的時候,卻萬萬沒想到突然亨利帶給了她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吳佳佳,那個把她折磨得夜不能寐,茶飯不思的女人,竟然與自己的堂弟戀愛了,並且打算結婚了!
這簡直是個她連想都不敢想的好消息啊!
儘管亨利如此真實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的聲音就在自己的耳朵飄蕩,可她仍然有些不敢置信,生怕自己是因為太想除去吳佳佳這個威脅而自己製造出來的幻覺。
她緊緊地抓+住了亨利的胳膊,尖銳的指甲因為用力深深地掐入了亨利的肉裡。
「當然是真的啦!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亨利痛得呲牙咧嘴,卻仍然笑道:「蘇珊,看來你比我還興奮!」
「天啊天!你趕緊掐掐我!」蘇珊激動地說。
看著她激動得眼中閃爍著熱淚,亨利以為她是在為自己找到了幸福而開心,不由感動萬分,便伸手稍稍用力地揪了一下蘇珊的臉,笑著溫柔地問:「痛嗎?」
「痛!」蘇珊含+著淚老老實實地回答,轉身走到鏡前站定,摸著自己被掐得紅彤彤的臉頰,開心地笑著說,「這下好了。我和千木有孩子了,你也終於找到喜歡的女孩了。這下,我們的父母該完完全全地放心了!」
亨利笑著走到她身後,輕輕地問道:「我們要不要一起舉行婚禮儀式?想想看,那一定很美妙!」
「一起舉行婚禮?」蘇珊看著鏡中消瘦的自己喃喃地問,臉上折射+出幾道夢幻的色彩,「如果可以,那的確是極不錯的。」
「當然可以啊!不如今天晚上,你就去跟林千木說說吧!我想當他聽到這個提議的時候,一定會很開心的。他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他不會這輩子連個像樣的婚禮都不給你的。如果說前段時間是因為動盪不安才擱淺的話,那麼現在可沒有什麼理由不舉行一場婚禮吧?」亨利興奮地慫恿著。
「嗯。說得不錯。待會吃過飯後,我會跟他說的。」蘇珊莫名地興奮著,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充滿了憧憬與嚮往。
「那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亨利放心地鬆了口氣,笑道,「我先走了,將這個好消息先告訴她,省得她一直擔心你不同意呢!」
「她擔心我不同意麼?」蘇珊疑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