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4章 你拿什麼補償? 文 / 秋如水
此時,華薄義的頭髮早就被他的大掌揉得凌亂不堪,胸口更是被他戳得生痛,最過分的是,他那張不停胡言亂語的嘴更是接連不斷地向自己噴著無法忍受的酒氣。
這些也就罷了!
他華薄義,雖然名字薄義,可人卻不僅不薄義,還俠肝義膽,重情重義,為了兄弟,他忍!
本想強忍著將他扶到沙發上躺下,可是當連哲予的手竟然在自己的胸口上亂摸,一張臭嘴更想湊過來吻自己的時候,他終於無法忍耐了。
他可不願意被一個男人強上了,一想到第二天早上起來,兩個男人看著對方嚇得驚聲大叫的場面,他的全身上下便直起雞皮疙瘩。
他對男男戀可不感興趣,最最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可是個名草有主的男人了,除了那個小野貓可以摸他吻他之外,誰都不能動他。
當然遺憾的是,那個小野貓對摸他吻他不感興趣。
可是那也不能成為他出軌的理由。
「連哲予!不准你再把我當娘們一樣又摸又抱又吻了!不然我會揍你的!」華薄義一邊威脅著,一邊將連哲予的臉狠狠推開,再把連哲予放於自己胸口上手重重拍落掉了。
可是臉剛推開便又湊了上來,手剛拍掉又摸了上來。
華薄義終於煩躁了,再無猶豫,舉起拳頭一記勾拳朝著連哲予的下巴打去。
因為不想再被連哲予騷擾下去,所以華薄義的這記拳又狠又準備,直把連哲予打得痛哼一聲,頭高高地仰起再重重地垂落,已然是暈了過去。
華薄義這才鬆了口氣,淡淡地說:「蘇末離,你看夠了嗎?如果看夠了的話,就將你男人上去吧!」
蘇末離訕訕地走下樓來,盡可能冷冰冰地說:「他不是我男人!」
華薄義冷嗤一聲,「不是你男人,你看得那麼起勁?」
蘇末離咬了咬唇,「我只是覺得你們之間太有意思了,所以想看看到底會如何發展下去何已!」
華薄義勾唇嫵媚一笑,「你失望了?還是如釋重負?」
蘇末離聳肩,「什麼都沒有。只是很平靜地看戲。」
華薄義笑道:「平靜就好!」
就著手一鬆,就任由連哲予從自己的身上滑了下去,『砰』地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蘇末離皺眉,「你是這樣對待兄弟的?」
「我本來正在進行一件大事,結果因為這傢伙不得不中斷了!我能忍著不把他殺了的衝動把他送了回來就不錯了!怎麼?你還真的指望我代替你投懷送抱替你撫平他受傷的小心靈?」華薄義嘲諷地說,隨即皺眉,聞了聞自己的身上,煩惱地說,「這傢伙也不知道灌了多少酒,弄得我全身都是酒味!我家小野貓一定不待見我了!」
說著轉身就走。
蘇末離急忙攔住他,「你別走啊!好人做到底,你幫我把他背到樓上去吧!難道真的要任由他睡一個晚上的地板嗎?」
華薄義停下了腳步,轉身淡淡地看著她不吭聲。
蘇末離被他看得發毛,問道:「做什麼?!」
華薄義勾唇一笑,突然問道:「蘇末離,如果現在有機會讓你離開連哲予,你願意嗎?」
「廢話!」蘇末離懊惱地瞪了他一眼。
「直接說,願意還是不願意?」華薄義皺眉。
「願意!當然願意!我是被這人渣用各種手段以要挾被迫留在他身邊的,不然的話,你以為我神經病啊?受虐狂啊?願意天天呆在他身邊被他折磨嗎?」蘇末離莫名地有些激動。
「他真的這麼差?」
蘇末離突然煩躁起來,揮了揮手說:「我不想跟你討論這些沒用的問題了!他也不會願意讓我離開的!」
華薄義突然靠近,伸出一根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極盡誘惑地說:「如果我可以讓你離開他,但條件是到我身邊愛我嫁給我,如何?」
此時此刻,華薄義與蘇末離兩人挨得很近很近,近得蘇末離發現眼前這個男人比連哲予還女氣還妖異,讓人感覺一種驚魂動魄無法抗拒的誘惑。
尤其是他的聲音輕柔動聽,讓人禁不住想起山間那潺潺而流的泉水之聲。
蘇末離迷惑地想,這樣極品的美男子,在這個世界上,有誰會捨得拒絕他?
但想是這樣想,手卻已經舉了起來,重重地拍掉了他放於自己下巴上的手,一句讓她自己事後想起都吐血的話衝口而出,「華薄義!朋友妻,不可欺!小心連哲予醒來會砍掉你的手!」
華薄義挑眉笑了,「蘇末離!你的心裡有這傢伙了!」
「你別胡說八道了!我沒有。」蘇末離盡可能平靜地說,可是心裡已經是激起了千層浪。
「有沒有,你自己知道。」華薄義淡笑,轉身就走,「這傢伙現在扔給你了!」
蘇末離著急地衝著他的背影叫道:「華薄義!他是你朋友!」
「我知道。可是現在他屬於你!如何安排他,你自己決定!」說話間,華薄義已經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門。
「我一個人哪能把他弄到樓上去啊?!華薄義!」蘇末離追了出去,華薄義卻早開著車子一溜煙地走了。
「果然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蘇末離氣得跺腳,得出結論,「兩人都是人渣!」
罵歸罵,氣歸氣,恨都恨,蘇末離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地關上了門,轉身走到連哲予身邊蹲了下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叫道:「喂!連哲予!這地板涼,到樓上去睡!」
連哲予哼哼了幾聲,卻一動不動。
蘇末離無奈地歎了口氣,低聲說道:「也不知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弄得這輩子不僅要受你折磨還得為你做牛做馬!」
滿心懊惱,卻還是將他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後一使勁,吃力地架著他站了起來。
踉踉蹌蹌地架著他走到沙發邊,手一鬆,他就砰然倒在了沙發上。
雖然僅僅不過幾步路的路程而已,蘇末離卻也累出了滿身大汗。
看著滿臉通紅,不斷難受地張著嘴往外大口大口吐氣,兼時不時憂傷至極地大聲唉聲歎氣的他,蘇末離皺了皺眉,轉身快步向廚房走去。
一陣忙碌之後,她就端著一碗醒酒湯回到了他身邊。
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端著醒酒湯一口一口吹著,最後送到自己嘴邊淺嘗了一口,覺得溫度差不多了之後,這才先放下,將他的身子抱了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裡,然後再端起碗一小口一小口地餵他。
他或許有些口渴,所以很聽話地喝了起來,一邊喝一邊還砸巴砸巴著嘴巴,有時候還會嘟起嘴巴來,萌態畢露,彷彿是一個什麼事都不懂的純潔至極的小嬰兒一般,真的可愛至極!
如果不是太清楚了他各種嘴臉的話,蘇末離還真的想伸手捏一捏他那現在顯得無比可愛的小臉蛋。
很快,一碗醒酒湯就見了底。
或許,這湯對他真的起了作用,他不再像方才一樣難過地張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氣,也不再唉聲歎氣了,變得平靜多了。
蘇末離無聲地歎了口氣,拿毛巾將他嘴邊溢出來的些許湯水擦乾淨了,然後準備起身離開。
只是剛動了一下,突然腰就被他伸手用力地抱住了,他的頭直往她的懷裡鑽,像初生的小嬰兒在尋找母親的乳、房一般。
蘇末離被他拱得臉紅心跳,急忙伸手推他,「別鬧!醉了就好好睡覺!」
話音未落,他卻張嘴隔著她單薄的睡衣一口含住了她的胸,並且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
一股股強電流瞬間貫穿了蘇末離的整個身體,當她聽到自己無意識地從嘴裡逸出了一聲極其**極其誘、惑的呻、吟聲時,這才慌亂地用力推開了連哲予,像觸電一般彈得老遠,低聲對著那被她推倒在沙發而毫無知覺地又呼呼大睡的連哲予咒罵道:「流氓!不管什麼時候都忘不了耍流氓!」
說著一咬唇,紅著臉轉身就走,決定不再管他了!
不然今天晚上准又是被他如狼似虎地撲上來吃干抹淨不可!
蘇末離匆匆地上樓,走得太快,結果腳下一滑,險些就往後倒下去,幸虧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樓梯,這才避免了慘劇的發生。
蘇末離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莫名地懊惱。
繼續往樓上走,卻聽得樓下傳來『砰』地一聲巨響,緊接著連哲予的痛呼聲響起。
腳步一滯,蘇末離探頭看樓下看去,果然看到連哲予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的地面上,竟然從沙發上滾落在地上了。
估計在滾落的過程中,他的頭撞到了茶几腳,結果額頭上腫起一個大大的包塊,此時此刻他正呲牙咧嘴地閉著眼睛哼哼著。
「活該!」蘇末離冷哼,不理會他,繼續往樓上走。
不一會,卻拿著一床薄被匆匆地下樓來了,搭在了躺在又鬆又軟地毯上呼呼大睡的連哲予的身上。
蘇末離直起身來,四下看了看,最後又將茶几挪開了,給他空出一大塊位置來,心想這樣的話就算他四下亂翻亂滾都不會再碰到茶几磕傷了。
看看他額頭上的包塊,猶豫了幾分鐘,最後還是去抱了醫藥箱來,拿出紅花油倒在手心裡搓開了,然後再將手心放於他額頭上輕輕地揉了起來。
揉了五分鐘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蘇末離覺得包塊變小了很多。
忙了這一切之後,蘇末離便洗了手,關了燈,然後摸著黑快步地上了樓。
只是這天晚上,她沒法安睡,因為樓下的連哲予不斷地折騰出動靜,弄得她不得不一次次爬起來去看看他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要不就是將被子踢得一乾二淨,要不就是滾到地毯之外,要不就是碰到沙發腳或茶几腳,然後痛得直哼哼!
蘇末離看著他無語至極,明明給他空出了那麼大一塊地方,他卻也能夠不斷地折騰出狀況。
最後,蘇末離被他折騰得精疲力盡,看看時針已經指到凌晨三點半了,她便懶得再上去了,決定陪他躺幾小時到天亮,作他的人肉牆,避免他再滾到茶几邊上去。
關了燈,小心翼翼地挨著茶几躺了下來。
還未調整好睡姿,原本離她至少有三四米遠的連哲予竟然不知何時滾了過來,伸手就搭在了她的腰間,緊接著手一用力打就將她拉入了懷裡。
蘇末離的身子立即僵硬了。
他卻將臉與她的臉緊緊相貼,並且像小狗一般蹭了蹭,滿足地發出一聲輕歎,最後歸於平靜,抱著她一動不動地呼呼大睡起來。
蘇末離見他沒有動靜了,這才暗暗地鬆了口氣,原本僵硬的身體也漸漸地鬆軟下來了。
只要他不藉著酒瘋強、暴她,她忍!
雖然他們已經有了很多個日夜的耳鬢廝磨,身體相纏,雖然此時此刻連哲予僅僅只是抱著她一動不動,蘇末離的心卻仍然又慌又亂。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她不敢深想。
就這樣什麼都不想地睜著眼睛看著窗外一分鐘一分鐘地捱著,備受煎熬,卻終於等到了黎明的到來
蘇末離如釋重負地長吁了口氣,伸手將他搭在自己腿上的腳移開了,然後又試著去拉他的手,努力了幾次,他的手紋絲不動。
低頭一看,卻原來是他的雙手整個圈住了自己的腰肢,然後在她身前十指緊緊地相扣,這就彷彿在她身上綁了一道繩索一般,將她牢牢地綁在他身上了。
蘇末離咬咬唇,便試著去扳他的手指,可是卻無論如何都扳不開。
那十指相扣的手指像是一塊沒有鑰匙可以開啟的鎖一般,蘇末離拿它是絲毫辦法都沒有。
蘇末離無奈至極,只好繼續被他抱著,繼續睜著眼看著窗外越來越亮的天色發呆。
又等了近一個小時左右,蘇末離突然覺得從身後抱著自己的連哲予的身體似乎有了一點點微妙的變化。
他身體的某個部位在越變越大,越變越硬
她倏地轉過頭去,果然看到他那雙邪惡而明亮漆黑的眸子,還有他嘴角邊高高往上勾起的性感弧度。
「你醒了?時間不早了,快起來吧!」她推了推他。
他卻一動不動,只瞪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問道:「昨天晚上,你陪我在這裡睡了一晚?」
蘇末離莫名有些羞惱,當即沒好氣地說:「不然,你以為昨天晚上你抱的一直是個女鬼麼?」
連哲予將下巴靠在她肩窩裡低低地笑,「女鬼可沒你這麼漂亮,也沒你這麼香。」
蘇末離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便又用力推他,「趕緊起來吧!上班要遲到了!」
「不!今天不上班。休息!」他不肯,緊抱著她的手又緊了緊,動了動身子,沙啞地說,「你感覺到了嗎?它想要了」
「我不想要。」蘇末離板著臉木無表情地說。
「我會讓你想要的!更何況,你每次都喜歡口是心非!如果我老實一點,只怕我們之間一輩子都不會有這種事了!那人生豈不是太無趣?」連哲予輕笑,手悄悄地滑入她那寬鬆睡衣之內,按住了她的豐盈輕輕地搓揉著,而唇已經如雨點般落在了她的頸脖之間。
蘇末離無力至極,想起他方才話裡的一輩子,再想起自己曾經想要的一輩子,心裡酸楚莫名。
眼眶悄悄濕潤,便閉了眼一動不動地任由連哲予對她胡作非為。
幾番激情過後,連哲予低頭輕吻掉她臉上冰冷的淚水,淡笑道:「還說你不想要!你瞧你興奮得都哭了!」
蘇末離沒吭聲,翻身扯了睡衣欲套在自己的身上,誰知連哲予卻重新將她撲倒在地,大力地挺進,動作竟然比方纔那幾次還要激烈得多。
當他終於將蘇末離折騰得渾身無力地癱軟在地上不停地輕喘嬌吟時,他這才再一次在她體內激情篷勃地爆發了。
過後,他沒有及時抽離出來,而是抱著她,像發狠一樣地說:「蘇末離!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裡只愛著只想著我一個人的!我不僅要你的身體,我還要你的心,一顆完完整整的心!」
心?
她的心早就不完整了,遺失了一大塊,她自己都找不到了,他又到哪裡去幫她找回來?
蘇末離苦笑無語。
連哲予輕喘了一會,這才鬆開了她。
她也欲翻身坐起,連哲予卻已經彎腰將她抱了起來,眉眼彎彎地笑看著她說:「末離,我們去洗個鴛鴦浴吧!」
蘇末離臉上的紅潤還未褪盡,此時再聽得他如此說話,此時更是紅霞亂飛。
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她真的有力堅持到那個時候嗎?
她無力地垂下了眸子,任由連哲予得意洋洋地抱著她上了樓
蘇末離這段時間忙得焦頭爛額,最近連哲予談了一個新的項目,卻幾乎將所有的事情都壓在了她身上。
她一天到晚忙得跟條牛一樣連氣都喘不過來,他卻悠哉悠哉地過得好不瀟灑。
一天到晚不是去參加這個宴會,那個宴會,要不就是去華薄義那裡呆著。
如果來到公司,還不管她有多忙,抱起她就走,把她狠狠折騰一番之後才走人。
蘇末離一直強忍著不吭聲。
這一天上午,蘇末離剛將部門主管開了個會,匆匆回到辦公室,剛坐下,端起讓碧昂絲送進來的咖啡放到唇邊,還未來得及喝,門就被推開了。
風赴塵塵的連哲予笑著快步走到她身邊將她手中的咖啡杯奪下放在桌上,勾起她的唇就激情地吻了起來。
蘇末離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推開了他,說:「連哲予!現在別鬧了!一切都等回去再說吧!」
「我等不及了!」連哲予輕喘,手已經伸進了她的衣服之內大力地抓捏起來,「這種事情怎麼可以等呢?你其實也想要的,何必口是心非呢?」
早就一直覺得自己累得跟條瀕臨死亡的狗一般的蘇末離終於忍無可忍了,抬起膝蓋對準他那個地方用力一頂,然後用力地推開了他,手在桌面上一撐,椅子就快著她遠遠地離開了臉色蒼白,正痛苦地捂著下身的連哲予冷冷地說:「我說了現在不行!這一次,我是認真的!連哲予,我忙得快瘋了,你卻一天到晚巴不得二十四小時纏著我!我再怎麼卑賤,也是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你能不能稍微地顧忌一下我的感受?!」
連哲予慢慢地直起腰來,苦笑著說:「蘇末離,你真狠!你想讓你老公斷子絕孫麼?就算咱們不要小孩,難道你願意一輩子守活寡嗎?」
蘇末離聽他再提一輩子,不由越發地懊惱了,但表面上卻冷漠至極,「連哲予,你不會是我的老公!我們沒有一輩子,更不會有小孩!」
連哲予聽了,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寂。
他站在那裡就那樣冷冷地看著蘇末離。
蘇末離毫不示弱,也高高地仰起頭迎接他的目光。
良久,連哲予才冷冷地說:「這麼說,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你真的一直都未曾對我動過心?真的從未想過我們有可能結婚生子嗎?」
「是。從未有過!」蘇末離斬釘截鐵地說。
連哲予點了點頭,緩緩地說:「很好。很好。」
說完之後,轉身就走,『砰』地一聲用力地摔上了門。
蘇末離被那巨大的關門聲給震得身子一顫,隨即苦笑,眼眶悄悄濕潤。
但很快,她便打起精神來,埋身於繁雜的工作之中。
蘇末離沒想到連哲予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
一走就半個月,杳無音訊。
對於他的不存在,蘇末離白天的時候完全沒有功夫去想,可是晚上回到別墅,一個人坐在餐桌前精疲力盡索然無味地吃著方便面時,卻禁不住偶爾想起他
但每次剛一想到他,她便會果斷地命令自己不准去想那個流氓,然後想方設法地去找所有能做的事情做,直到精疲力盡地躺在床上就睡著。
這天早上,她被鬧鐘叫醒,她便立即起了床,簡單地洗漱,換衣服,然後快步地跑下樓。
打開門,一陣凜冽刺骨的寒風吹來,她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昨天晚上下了一場雨,冬季就這樣猝不及防地降臨了。
看著漆黑的天,蘇末離禁不住縮了縮脖子,但還是頂著風跑了出去。
先在庭院裡做了些舒展運動,讓身體完全適應了這突然來襲的寒冷之後,這才開始跑了起來。
跑步回來,已有微微的薄汗。
她快步上樓沖了個澡,換過了衣服便準備下樓做早餐。
誰知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連哲予終於打來了?
蘇末離腳步一滯,停了下來,轉頭去看扔在床上的手機。
幾番猶豫,最後還是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床邊。
拿起來一看,卻並不是連哲予打來的,而是吳佳佳。
她的心裡有莫名的失落,拿起手機摁下接聽鍵剛『喂』了一聲。
吳佳佳那急躁的大嗓門差點將她的耳朵震聾,「蘇末離!你現在在哪裡啊?這屋子裡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蘇末離一愣,隨即問道:「你回來了?」
「是啊!剛到呢!本以為可以見到了,誰知跑這麼遠回到這裡,卻連一個鬼影都沒見到!你到底跑哪去了?」
「呀!我忘記告訴你了,我為了上班方便,所以特意在城裡找了一套公寓住下了!」蘇末離這才記起自己從來就沒有對吳佳佳說過為了上班要搬到城裡住的事情來。
「你不住這裡了?」吳佳佳一愣,「那這裡的其它人呢?我怎麼連佐治都沒看到?難道你將他們一起帶過去了?呃。你買的公寓大得可以裝下那麼多人嗎?」
蘇末離搖頭,「不。他們都已經走了。」
「走了?什麼意思?」吳佳佳被她搞得雲裡霧裡的,頭都有些暈了。
「我讓他們去過他們自己的生活去了。也就是,他們不會再為我服務了。」蘇末離平靜地說。
「啊?!就這樣散了」吳佳佳驚訝地啊了一聲,聲音裡是無盡的失落,「這真的應了『樹倒猢猻散』這句古話了!」
「別說得這麼淒涼。主要是因為我現在基本上用不著他們。你想想我能有什麼事情讓他們做?與其讓他們在這裡度日如年,倒不如正好趁這個機會放了他們,讓他們過上正常人的生活。」蘇末離平靜地說。
吳佳佳聽了,很是唏噓了一番,然後問道:「告訴我你的地址吧!我與千木過去找你!」
蘇末離一驚,急忙說:「不用了!你們坐了這麼久的飛機,一定很累了!今天不如先好好在那裡休整一下吧!等晚上我下班的時候再過去找你們!到時候咱們再好好聊聊好了!再說,我現在也沒什麼時間了,正準備出門上班呢!最近工作真的很忙!所以不管有什麼,咱們晚上再聊吧!」
吳佳佳聽了,只好無可奈何地應了,笑道:「晚上你可要早點要!我有很多很多話想跟你說!」
「好啊!」蘇末離溫柔地應了,與她道過再見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有很多話想跟她聊?
不聽她也猜得到,吳佳佳是幸福太滿,所以急於找個人跟她一起分享。
吳佳佳的性格與小時候比起來真的有天淵之別。
小時候,懦弱、羞澀、內向、沉默寡言。
當被人欺負的時候,完全不知道反抗,只知道瞪著一雙驚恐萬狀的大眼睛『吧嗒吧嗒』地掉眼睛,一張小嘴巴咬得死死的。
那模樣不知有多軟弱多無助。
當初,蘇末離正是被她的那一份軟弱無助所打動,這才破天荒地出手教訓了欺負她的人。
如今,時光荏苒,昔日那懦弱膽小的吳佳佳早就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積極向上,樂觀大方,勇於追求自己所渴望的一切的青春活力的性感美女。
蘇末離喜歡這樣的吳佳佳。
只因為,她沒有辦法像吳佳佳這樣朝氣蓬勃,年輕活力。
她總是覺得自己像活了千年一般,心已經老得千瘡百孔
這天白天,蘇末離正常地上班,仍然也沒有在公司裡見到連哲予。
碰到他的秘書時,蘇末離有種想要問問他知不知道連哲予的衝動,但是話到嘴邊卻又生生地嚥了回去。
因為吳佳佳他們回來了,蘇末離的心極其不安,生恐連哲予會突然回來,然後在海邊別墅裡找不到她時,便又會自動地開著車去湖邊小屋找。
所以想了想,她還是決定主動地跟連哲予找個電話。
這是自他們相識以來,她給他撥出的第一個電話。
電話通了,卻遲遲沒有人接。
蘇末離反覆撥打,再依然沒人接,最後更是關機了。
蘇末離只能無可奈何地罷了手,想或許他跑去意大利去了吧?
就像他上次一去就是兩個月一樣。
又或者去中國了?
他的公司那麼多,隨便轉一圈,只怕也要花上半年的時間了吧?
想到這裡,便安心了些,暗暗地祈禱他至少今天晚上不要出現。
她知道她與連哲予在一起的事情瞞不了太久。
林千木再怎麼說是這公司的股東,總有一天會到公司裡來的。
而她與連哲予的事情整個公司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當他的腳踏進這幢大廈的時候,便意味著所有的事情都將曝光。
到時候,她該怎麼解釋?
難道要她告訴他們實情,說她是被連哲予連哄帶騙帶恐嚇地被他給吃干抹盡了麼?
如果真的那樣說的話,血氣方剛的林千木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去找連哲予算帳。
據她從許諾口裡瞭解,林千木是正經人家出生,生意雖然龐大,但是素來身家清白,與黑道無染。
這樣沒有黑道背景的林千木哪裡可能會是連哲予的對手?
其實,她有一點一直想不明白。
那就是覺得以連哲予與華薄義之間的交情,撇開連家的勢力不說,單單靠著華薄義,當初他怎麼就會如此輕巧地令許諾生生地從他手裡將她奪走呢?
蘇末離光是想一想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頭就痛得要命。
哎!總之,她還沒有想到一個最為妥當的理由去跟吳佳佳他們解釋這一切。
所以,暫時只能用一個『拖』字決,期盼著連哲予再消失個十天半個月,最好是一輩子都不回來!
忐忑不安地在公司呆了一天,到快下班的時候,她就急忙打了個電話給吳佳佳,告訴他們自己最多四十分鐘就會到。
之所以急著主動打電話過去,怕的就是他們等不及突然殺過來。
等聽到吳佳佳說會邊做飯邊等她回去的時候,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這才算著了地。
到達湖邊小屋,看著那熟悉的一切,蘇末離唏噓不已。
自從上次把所有的人送走之後,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回來了。
連哲予雖然買下了這裡,但也不曾跟她提過要回來這裡看看。
景色依舊,卻已經物是人非
推門下車,便看到一臉笑容的吳佳佳飛也似地奔了出來,縱身撲進蘇末離的懷裡,緊緊地抱著她的脖子,迭聲叫道:「蘇末離!我想死你了!真的真的快要把你想瘋了!」
蘇末離抱著她淡笑,「你一去幾個月,總共才給我打一個電話,真的想我嗎?你應該是忙著討好你的公婆才對吧?」
吳佳佳推開了她,瞪了她一眼,笑道:「討厭!你戳穿人家做什麼?一點都不解風情!」
蘇末離笑道:「我若解你的風情就糟糕了!那咱們不就成了一對拉拉了麼?那林千木怎麼辦?你捨得嗎?」
吳佳佳傲然地抬起頭,語氣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你若敢,我就捨得!」
蘇末離還未來得及說話,不遠處便傳來林千木冷冷的威脅聲,「吳佳佳!你考慮清楚了嗎?如果考慮清楚了的話,一切都還不太遲!我才不會綁架你進教堂的!」
吳佳佳一聽,嚇得沖蘇末離調皮地伸了伸舌頭,然後轉身快步地跑到正斜靠在陽台欄杆上笑看著蘇末離的林千木面前,伸手吊在了他的脖子上,撒嬌一般地將身子依偎在林千木的身上扭來扭去,「不要嘛不要嘛!人家不過是隨口亂說的,你千萬別當真啊!我這輩子賴定你了!你別想擺脫我啊!」
「那下次不准再胡說八道了!不然,我會真的不要你了!」林千木半真半假地笑著說。
「不會了不會了!我愛你呢!才不會去跟末離搞蕾絲!」吳佳佳嬌膩膩的。
蘇末離只覺得雞皮疙瘩落了一地,笑道:「你們能不能夠稍稍收斂點,這裡還有一個大活人站著呢!林千木!我可是你的乾妹妹,這麼久不見,你竟然一點表示都沒有?」
林千木抬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推開吳佳佳,笑著張開雙臂,「來吧!到哥的懷裡來讓哥抱抱!」
蘇末離心裡暖暖的,舉步上前與林千木擁抱。
林千木緊緊地抱著她的時候,心又莫名地在抽痛。
幾個月不見,她看起來比他離開的時候要開朗多了,雖然仍然那麼瘦,可是臉上的氣色好看了很多。
看來,她真的很堅強,即便沒有任何人的幫助,她也勇敢地靠自己的力量重新站了起來。
他,對她來說,其實一直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這時,在一旁的吳佳佳有些看不下去了,笑著伸手拉起了蘇末離的手,「末離,這裡好冷啊!我們趕緊進屋吧!我今天特地讓千木把壁爐點燃了呢!明晃晃的火,就是覺得比開空調要舒服很多呢!」
「是嗎?」蘇末離笑著與吳佳佳一起走了進去。
蘇末離的突然離開,林千木驟然覺得自己不僅懷裡空,心裡也空落落的,像有什麼珍貴的東西被人生生奪走了一般。
一時之間,一直被深深壓抑在心裡某個角落的傷感如潮水般洶湧而來,讓他一時之間竟然站在那裡無力轉身,無力的融入到那兩個看似友好融洽的女孩之中去。
吳佳佳將蘇末離帶到屋子裡,讓她在沙發上坐下了,然後給她遞上一杯紅茶,笑嘻嘻地說:「趕緊嘗嘗這茶葉。似乎是叫什麼『大紅袍』呢!聽說名貴得緊,是林伯父送給我的,我拿著一直捨不得喝,只等著回來之後與你一起分享呢!」
看著吳佳佳滿臉的笑意,聽著她那字裡行間透露出來的幸福,蘇末離心裡是又悲又喜。
她清楚地記得,吳佳佳曾經快樂地說過,他們要一起結婚,手牽手地走進教堂,一起走向她們心愛的男子。
言猶在耳,如今他們是終於修成了正果,很快就要步入結婚的殿堂了。
而她與許諾,卻是陰陽兩隔,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一時之間,神情有些恍惚。
吳佳佳用手肘撞了撞她,「別愣著啊!趕緊嘗嘗啊!」
「呃。好!」蘇末離這才回過神來,低頭淺嘗一口,立即清香滿口,回甘無盡,當下便對吳佳佳豎起了大姆指,「這是真正的『大紅袍』,果然名不虛傳!好喝得很!林伯父是真心疼你啊!」
「是吧!我也不懂茶,只知道好喝就對了!」吳佳佳羞澀地一笑,指了指茶几上的糕點,「這也是自台灣帶過來的,你樣樣都嘗一點填下肚子吧!我去做飯!去叫千木那傢伙進來幫忙!」
蘇末離急忙站了起來,「還是我來幫你忙吧!」
吳佳佳急忙將她按坐在沙發上,意味深長地說:「你知不知道,戀人在廚房裡一起做飯,是一件多麼浪漫多麼溫馨的事情!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我現在想與他好好享受這種浪漫,你就不要打擾我們了罷!」
蘇末離聽了,不由笑道:「吳佳佳,你見色忘友!」
吳佳佳聳聳肩,「你也一樣!」
說著便一路灑下銀鈴般的笑容向外奔去。
蘇末離苦笑著搖頭。
吳佳佳跑到門口便收斂了笑意,慢慢地走到林千木的身後,從後面伸手抱住了他,將臉輕輕地埋在他的背上,溫柔至極地說:「你在想些什麼呢?時間不早了呢!末離上了一天的班,只怕餓了呢!我們一起進廚房給她做飯吃好不好?」
「好!」林千木輕輕地應了,轉頭向吳佳佳溫柔地笑。
「那我們走吧!」吳佳佳便牽起林千木的手走了進去。
蘇末離一個人坐在客廳裡一邊品茶吃點心,一邊看電視。
耳邊時不時地傳來吳佳佳的嬌嗔聲與輕笑聲,還有林千木溫柔的話語聲。
他們一個熱情開朗,一個沉默寡言,但相得益彰,配合默契。
蘇末離聽著他們的歡聲笑語,備感唏噓。
心想在這個世界上,是不是只有性格如此互補的人才會真正地有機會一輩子在一起呢?
像她與許諾,性格太相似,儘管許諾表面上陽光燦爛,但其實在他那顆陽光燦爛的表皮下,他的那顆心與她一樣早已經是傷痕纍纍,千瘡百孔!
正是因為他們都有一顆受傷的心,所以才會如此地惺惺相惜,才會彼此都放不下對方。
可越是這樣,老天越不會讓他們在一起吧?
因為老天爺太殘忍,太喜歡戲劇話,他喜歡大喜大悲,不甘於平庸。
正滿腹愁腸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傳來汽車開來的聲音。
蘇末離徒地一驚,急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快步地奔了出去。
所幸吳佳佳他們在廚房玩得太開心,沒有發覺有異常。
她飛快地朝著遠處開著刺眼車燈的車子跑去,伸手擋在了路中間,大聲叫道:「停車!」
車子一個急剎車,發出一陣刺耳的鳴叫聲,最後堪堪地幾乎擦著她的身子停了下來。
連哲予探出頭來,冷冷地衝著她說:「蘇末離,你瘋了麼?」
蘇末離急忙走上前,彎腰著急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就來了!你用得著驚訝成這樣麼?」連哲予抬頭看一眼屋子,皺著眉頭冷冷地問,「蘇末離,你別告訴我,我才走了半個月不到,你就耐不住寂寞把姦夫帶到這裡來幽會了吧?」
「你嘴巴能不能夠積點德?」蘇末離聽了,氣得差點吐血,「你自己出去鬼混就算了,能不能別把別人想得跟你一樣齷齪?」
連哲予聽了,淡淡地笑了,「蘇末離,你老實說,在我離開的這些日子想我了嗎?」
「不想!」蘇末離斬釘截鐵地說。
「再說一遍!」連哲予的臉再次沉了下來,眼睛裡涼嗖嗖一遍。
蘇末離頭痛無比,只巴不得趕緊把他打發走,所以只好放柔了聲音,低低地說:「想你了。」
連哲予立即便笑得春光爛漫,一雙漆黑的眸子一閃閃的,就如頭頂夜空上的寒星般璀璨。
他深深地看著蘇末離,柔情似水地問:「哪裡想?」說著還用手去戳她的頭戳她的胸,「是這裡想,還是這裡想?」
蘇末離無語至極,只能繼續哄,「哪裡都想,全身上下每個毛細孔都想!」
連哲予挑眉,揚起自己精緻的臉龐,嘟起粉嫩嫩的薄唇,「那就用事實證明!」
蘇末離急忙擺手,「不要!」
「你怕什麼?這裡又沒有人!」連哲予皺眉。
蘇末離無法,只好看了看四周,然後如蜻蜓點水一般迅速地胡亂地在他的薄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然後頭一次用低聲下氣的語氣對他說:「時間不早了,你快走吧!我明天就會回去!」
連哲予一聽她催他走,臉色立即又冷了下來,一雙冷目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冷冷地說:「蘇末離,你今天很不對勁!說!你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趁我沒生氣,主動地跟我坦白吧!如果事情不太嚴重,我是不會生氣的!可若是」
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鼻子裡發出一陣陣的冷哼。
蘇末離無語至極,只好決定將事實的真相告訴他,「吳佳佳與林千木從台灣回來了。他們不知道我的現狀。」
連哲予聽了,淡淡地點頭,「嗯。那又怎麼樣?」
「所以,你暫時先離開吧!等下次有機會,我再介紹你們認識。」蘇末離盡量婉轉地說。
連哲予冷冷地說:「你準備把我當作你的地下情人一樣藏起來?」
「只是暫時的。」
「既然我已經來了這裡,為何不趁此機會表明?更何況,這裡現在是我的家,難道我回到自己家裡也不行了嗎?」連哲予冷哼。
蘇末離咬咬牙,「連哲予,你聽話!如果你聽話的話,我會補償你的!」
連哲予勾唇笑了,「你拿什麼補償?」
「你想要什麼,我便給什麼?」連哲予臉上帶了幾分邪惡。
蘇末離一看到他那一臉壞笑,便知道他一定又想到了什麼稀奇古怪的花招想來折騰她了,臉莫名一紅,卻仍然只能低聲下氣地說:「嗯。予你索求!」
連哲予伸手一把抱了她的脖子靠近自己,狠狠地貪婪地吻了她的紅唇,好半天才放開她,情、色地舔了舔自己的舌頭,然後才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你別反悔!你若反悔的話」
又是一陣壞笑。
蘇末離感覺全身上下莫名地燥熱起來,不想再跟他多說,伸手拍了拍窗子說:「走吧!快走吧!他們若發現了的話,你便什麼都得不到了!」
「這次饒了你!」連哲予終於放開了她,又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們好幾個月都沒見面了,所以今天晚上就住這裡了。明天我們在公司裡見吧!」蘇末離說。
「好。明天公司辦公室見!」連哲予意味深長地說。
蘇末離見自己目的已經達到,便不欲再跟他說下去了,直起身子退開了幾步,向他揮手,「再見。」
連哲予悻悻然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那幢燈火通明顯得特別溫馨的屋子,最後牙一咬,猛打方向盤,開著車子飛飆而去,很快便隱沒在了黑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