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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章 告訴我,你需要我! 文 / 江湖瑤

    何不歡定定的看著蘇寵寵,那樣的眼神深邃透著說不出來的靜寂光芒,直看得蘇寵寵一陣毛毛,率先低下了頭。

    「不歡,不要這樣嘛!人家一年一次的生日耶。你可是人家最好的朋友!」蘇寵寵皺著臉,嘟囔著唇,拉著何不歡的衣袖撒嬌道。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何不歡板起臉來,用這種靜靜而深邃的眼神看著她,她就半點也不敢放肆。

    何不歡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定定的看著蘇寵寵,柔柔的聲音帶著一抹不容人反駁的命令口吻說道:「行了,我會出現在宴會之上,但是你不要把我介紹給任何人認識,明白嗎?」

    蘇寵寵一聽,立刻開心的點頭,「恩恩,你願意來就好,願意來就好!我就說嘛!我最好的朋友,怎麼可以不去參加我的生日宴會呢?」

    何不歡看著蘇寵寵開心的模樣,淡淡一笑。曾幾何時,自己也是如此。可是……算了,不要在想過去的事情了。

    她現在是何不歡,顧景航算個什麼?以前的沈言歡懼怕,她何懼之有?

    「好了,時間,地點。我自己過去,你不用來接我!」何不歡淡淡一笑,微笑著的她,身上流轉著一種百合花一般柔雅的氣息。

    蘇寵寵扁了扁唇,她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好友這麼討厭人多的地方?

    其實她不知道,何不歡討厭的不是人多,而是可以引發過去記憶的所有地方。

    「晚上八點,天颯酒店!」雖然不解,不過好友願意去,已經很好了。她不在奢求了,什麼事情都要循序漸進,一點一點來不是?

    「嗯,好,晚上見。」何不歡看著蘇寵寵,微笑著,等著蘇寵寵離開。

    蘇寵寵抽了抽唇,碎碎念的說道:「不歡,你這性子,真心的讓人不知道怎麼說你好。哪有人來了還沒多久,你就無聲的送人離開的?」

    「你不是要去準備生日宴會嗎?」何不歡搖了搖頭,似乎在蘇寵寵面前,她怎麼做都不好。

    蘇寵寵咧了咧呀,吐了吐舌頭,這才轉身離開。

    何不歡看著蘇寵寵離開的背影,這才收起臉上的笑容。宴會,宴會,她才剛剛回到h市,就要碰觸宴會。但願在寵寵的宴會上,不會碰到他。

    「福伯,幫我準備一件禮服,另外準備一輛車,我晚上去參加寵寵的生日宴會。」

    何不歡對著管家福伯說道,她還是在休息一會兒去,好為晚上的宴會,養足精神。

    天颯酒店。

    何不歡在酒店門口下來,說了不讓蘇寵寵過來接,然而剛下車,就看到渾身一身火紅色彩,熱情耀眼的蘇寵寵。

    「不歡,不歡,我來接你,怎樣,開心吧?我告訴你,我直接你一個人哦!」蘇寵寵高興的走到何不歡的身邊,挽著何不歡的手,一邊說,一邊向著就店裡面走去。

    何不歡看著周圍人對自己的注目禮,優雅的笑著,眼神卻嗔怪的瞪了一眼蘇寵寵。「明明知道她不喜歡這樣被人注目,居然還這麼高調的對待她!」蘇寵寵嘿嘿一笑,要知道,她可是最不喜歡不歡這樣冷漠的態度,好像對所有人都疏離,不願意來往一般。這種態度,真心要不得。

    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何不歡只能微笑著面對。

    三年的歷練,已經讓她可以冷靜的面對任何突發狀況!

    隨著蘇寵寵的來到,整個宴會逐漸的開始。何不歡不著痕跡的退開,找了一個角落,將自己的身影藏起來。

    熟悉的地點,她憶起當年他們初見的那一刻,當時因為不懂收斂光芒,不斷被灌酒,迷迷糊糊趕去洗手間的時候卻撞上了顧景航,誤打誤撞迷迷糊糊間就倒在他懷裡,並酒後出事。

    眼神四下游弋,何不歡打量著宴會之上的形形色色的人群。時間在吵雜之中,一分一秒的流淌,很快也要走入了尾聲。看來,顧景航這位名人,對於蘇寵寵這樣角色的生日宴會,並不怎麼重視。

    不過也好,沒有遇見最好。眼下這個時候,她不適合見他。

    「月月,是你嗎,月月。」何不歡剛從洗手間裡走出來,就被一個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給攔住了,「月月,我好想你。」男人一把抓住何不歡的手,眼神迷離。

    何不歡忍不住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男人,心裡升起一股不適感。「抱歉先生,請你放手好嗎?」何不歡開口道。她實在不喜歡跟陌生人拉拉扯扯,這會讓她想起當初跟顧景航相識的場景。

    「月月,對不起,我真的錯了。」男人乞求地說,「你回來好不好?」男人臉上的哀求,讓何不歡看到了幾分自己的影子。

    曾幾何時,她也是如此,向著顧景航苦苦哀求,而顧景航卻仍然冷漠相對。這種感覺,她懂。的確很不好受。正當何不歡思索的期間,男人忍不住了,嘔吐在何不歡的身上。

    當何不歡聞到酸臭的味道,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衣服上已經沾滿了嘔吐物。頓時,何不歡感到一個頭兩個大。

    「這位先生,我不是你口中的月月,請你把手放開好嗎?」說罷,何不歡不顧身上的骯髒,伸手推開男人。

    男人沒有想到何不歡會推開他,再加上酒精上腦,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何不歡冷眼看著這個男人,嘴角露出幾分不屑。她看不起這樣的男人,就如同她看不起當初的自己一樣。傻傻愣愣的,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將自己放縱,頹廢不已。

    「月月。」男人即使倒在地上,嘴裡仍然喃喃不休地喊著那兩個字,眼神迷離,似乎正透過何不歡看著另外一個人。

    「現在才知道後悔,當初幹什麼去了?」何不歡出言諷刺著。男人頹廢的樣子,絲毫不能讓她的心,產生一絲絲的憐憫。對於這種人,何不歡不覺得值得可憐。

    失去才知道後悔,管什麼用。何不歡對這樣的人嗤之以鼻。

    「葉軍,你怎麼倒在地上了。」顧景航從遠處走近,見到躺在地上的葉軍,言語中滿是訝異。

    聽到熟悉的聲音,何不歡瞬間愣住了。怎麼會在這裡見到顧景航,不是說顧景航不會出現在這裡嗎。頓時,心跳加速,掌心感覺到冒汗了。

    時隔多年,何不歡想不到顧景航對她的影響力還是那麼大。或許,當初的顧景航,對她造成的傷害,真的太大了,大到足以影響她的一生。

    隨著顧景航腳步慢慢地走近,何不歡不住地平復自己的心情。

    何不歡,你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你了,不需要懼怕顧景航,他再也無法威脅到你什麼了。赤腳的人不怕穿鞋的人,你沒有什麼好怕的。何不歡自我催眠著。

    待到顧景航走到何不歡面前時,何不歡已經可以很從容地去面對了。

    「葉軍,先起來。」顧景航伸出手,拉了葉軍一把。葉軍醉醺醺的,靠在顧景航身邊,嘴裡不斷地喊著「月月」這兩個字。

    何不歡蹺雙手,冷眼旁觀。

    與顧景航有關的一切,她都不想再有相關聯。即便此刻,顧景航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唯一的感覺,就是想要離開。只是,她不能走,一旦走了,就會讓顧景航起疑心。

    顧景航扶住葉軍,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何不歡,眼前的女人,即便身上早就骯髒了,渾身散發出生人勿進的氣息,但顧景航還是發問道:「為什麼不扶他一把?」且不說葉軍的身份,即便是陌生的過路人,看到葉軍爛醉如泥都樣子,都會伸出援手。

    「我扶得了他一時,扶不了他一世。」何不歡直視著顧景航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她並不在意自己的外在,即使此刻的她,在別人面前是這麼狼狽。但仍然要驕傲地做自己的女王。

    三年裡,何不歡學會了一件事,就是要愛惜自己。即便所有人都置她於不顧,她都要好好地活著。這一切,都要感激顧景航,眼前的這個男人。是顧景航,教會她成長。

    顧景航忍不住皺著眉頭,理智上告訴他,何不歡說的話很對,但情感上他無法接受。葉軍是他的朋友,即使葉軍再不對,都不容許其他人說葉軍的一句不是,更何況是一個根本不知道葉軍過往的陌生人。「你什麼都不知道。」顧景航回應著。

    「呵呵。」何不歡冷笑,「我也不想知道。」與顧景航有關的人或事,她都不想再有關聯。這些都是她不應該觸碰的進去,顧景航,早就應該是過去式。

    顧景航不再搭理何不歡,扶著葉軍往包間裡走。他感覺到何不歡身上散發出來的敵意,是針對他的。

    奇怪的是,顧景航確定自己跟何不歡從來都不曾見過面,也不曾有過任何交集,為什麼何不歡會如此咄咄逼人。

    望著顧景航與葉軍離去的背影,何不歡霎時頭腦發熱,說了一句,「你不能夠扶他一輩子。」

    聽到何不歡這句話,顧景航怔了怔腳步,回過頭來,看著何不歡,言語之中充滿了嚴肅,「他是我朋友,我要扶著他走。只要他需要我。」他所認定的朋友,對他來說,有著特別的意義。不是其他外人可以恣意評論的。

    「我不需要外人去評價我朋友的對錯。」顧景航直直盯著何不歡,絲毫不客氣地說:「在評論別人之前,請先看看自己。」一個連別人有事的時候都不會出手扶一把的人,他不覺得對這種人需要客氣。

    何不歡毫不示弱,壓抑了三年的委屈與不滿,一下子宣洩出來。「我並不覺得有做錯。」

    不扶葉軍,自然是有何不歡自己的思量。一個連自己跌倒都不會爬起來的人,她為什麼要去可憐他?

    顧景航剛想走近何不歡,指責她的不是,他很清楚葉軍的問題在哪裡,他也承認何不歡說得很對,但情感上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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