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四章 好那啥 文 / 孟婆
「漓兒……」龍少華吻著葉漓的鎖骨,手早已不安分地探進被子裡,葉漓穿著的睡衣太空蕩,於是那只炙熱的手順利地滑入胸前,捏住了她飽滿挺翹的小櫻桃。
陌生的觸感,讓葉漓渾身一陣顫慄,如觸電般,大腦一片空白,只好緊緊地攀住身上的人,機械地回吻著他。彷彿如此才能從他身上獲得一些力量。
見她整個人早已癱軟,龍少華心神一蕩,明知故問:「你不信天主教吧?」
天主教要求女人只能在新婚之夜將自己奉獻給新郎。龍少華雖然不信教,但若葉漓相信,那麼他會尊重她的信仰。
葉漓愣了幾秒,意識到他的畫外音,臉上一紅,搖搖頭。剛想說這並不是自己夢想中的完美「第一次」,但,他的吻又鋪天蓋地地襲來。
呃……
這樣也好。
反正早晚都是他的人,她不在意用什麼方式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成為他的。相反,她擔心他會抗拒自己,因此甚至有些隱隱的期待。儘管,心裡更多的是充滿了對未知的隱憂……
龍少華並不知道她的想法,但卻看穿了她眼神裡的那一絲擔憂。吻漸漸慢了下來,如春風拂面,輕輕滑過她唇邊。
或許,現在還不到時候。急於求成並不是好事。
所謂好事多磨,耐得住等待,結出的果實才會更甜美……
「嗯?」葉漓感受到龍少華的心不在焉,睜開眼半是詢問地注視著他。
龍少華強忍著渾身慾火,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道:「乖,早點睡。我先走了。」
他強迫自己坐直了身體,準備離開,葉漓卻哪捨得這片刻的溫柔繾綣,立刻拉住了他的手。
龍少華無奈,轉頭指了指房門,輕聲道:「有人來了。」
下一刻,外面的樓道裡響起了腳步聲,然後是敲門聲。
龍傲霜的聲音輕輕傳來:「葉子,你睡了嗎?」
葉漓一驚,再一看,龍少華已倏然離開了房間。
「還沒呢,乾娘,你進來吧。」葉漓迅速地整理了自己的頭髮,正襟危坐地說。
龍傲霜推門而入,看著窗口隨風而飄的窗紗,驚訝道:「二樓這麼大的風呢。」
「呃……」葉漓一頓,這肯定是龍少華不小心帶動的,趕忙轉移龍傲霜注意力道:「乾娘,你怎麼還沒睡呢?有事找我嗎?」
龍傲霜點點頭,坐到床邊,葉漓這才注意到,她雙手托著一個小小的木質紅漆匣子,是那種很古老的匣子。
「這是……?」葉漓很疑惑地看著龍傲霜,不知為何,忽然心裡強烈的震顫起來,就彷彿預料到會有重要事情發生一般。
龍傲霜慈愛地看著葉漓,盡量用溫和的語氣說:「小葉子啊,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的事情嗎?」
「小時候?」
「就是三歲之前,你跟你自己的爸媽在一起生活的事情。」
葉漓搖了搖頭,三歲之前的事哪裡會記得呢。不過,聽到龍傲霜提起親生爸媽,越發肯定了她心中的猜測。
記得她很小的時候就問起自己身世的事情,可乾爹乾娘總是守口如瓶。
有一次偷偷聽見乾娘這樣沮喪地問乾爹「小葉子總是問她爸媽是誰,是不是我們做的不夠好,才會讓她想起自己的爸媽?」
知道這樣問會讓乾娘難過以後,葉漓就再也沒有問過了。
現在龍傲霜卻主動提起她爸媽,並且將手中的匣子交到葉漓手上,道:「這是你媽媽留給你的東西,她囑咐過我,在時機合適的時候交給你。我和你乾爹剛才商量了很久,覺得是時候交給你了。」
現在應該就是最合適的時機了吧,不管龍傲霜夫婦怎麼判斷都好,但這畢竟是葉漓自己的事情,她應該有知情權,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龍傲霜夫婦向來開明,對於那種自以為是地打著「我是為你好」的旗號而強行要求子女做的任何事情,他們都很反感。
當然,除了堅決要求天渡學習驅魔法術這件事除外,這是原則問題。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看起來龍傲霜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想了想,最終也只是叮囑葉漓:「看完之後,無論你做什麼選擇,乾爹乾娘都支持你。」
這是你的人生,你必須自己去選擇,選擇成為哪一個自己,並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他人無法為你承擔任何。
葉漓打開了古老的小木匣,小木匣是個首飾盒,裡面有一封信,信下面則是一個血紅艷麗的玉手鐲,靜靜地躺在首飾盒的底層,散發著一層淡淡的溫潤光芒。
葉漓拿起玉鐲看了看,又放了回去,然後取出信,深呼吸一口氣,告訴自己,無論看到什麼樣的內容,都要hold得住,哪怕是自己是爸媽的私生女,然後他們私奔遺棄了自己。
對於自己的親生爸媽,葉漓所知甚少。隨著年齡的逐漸增長,她也知道世事難兩全,不再執著於身世之謎。如今卻突然多出一封母親留下的信,不知內容是什麼,忐忑是難免的。
但她深信有些事情如果早晚都要發生,那還不如早點發生。一鼓作氣打開信,發現母親的字跡出乎意外的娟秀,且葉漓的字與母親的自己有些相似,心中不免有些暖意。
等到看完了信,葉漓就徹底石化了。
信的內容並不長,龍傲雲用三言兩語簡述了自己的故事,卻夠葉漓看得膽戰心驚。
龍傲雲身為驅魔族龍家的後人,一點也沒有學習驅魔降妖的自覺。十歲時,父母去世的龍傲雲被送到龍虎山,與龍傲霜一起學習驅魔術。
龍傲霜的父親,也就是龍虎山第四十五代掌門替她改了名字,將她視如己出。甚至對龍傲雲,比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還要縱容寵溺些,只想讓她忘記父母去世的痛苦。
但龍傲雲自幼靈力深厚,跟在爸媽身邊養成了嬌縱任性的習慣。她天生就有強大的力量可以對付妖魔,於是屢屢挑戰身邊的小鬼小妖,打敗他們,然後將這些小妖怪變成自己的契約保護獸。
龍傲雲十八歲離開龍虎山,期間並不知道她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只知道四年後,她找到龍傲霜,將年僅三歲的葉漓交給龍傲霜夫婦照顧,並留下這個木匣子便離開。
對於那四年間發生的故事,就連龍傲霜都不知道。但在這封信裡,龍傲雲還是透露了一些端倪。
她說「我的寶貝女兒,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一定是個成熟理性的大人了吧。應該也像我一樣,繼承了深厚的與生俱來的靈力,能夠對付妖魔鬼怪吧。」
「在你乾爹乾娘的教養下,我相信你一定會成為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子,畢竟,傲霜那丫頭那麼可愛,葉一書雖然賊眉鼠眼的很討厭,但也是個熱心正直的好青年。有他們陪伴你長大,比跟著我這個不負責任的母親要好很多吧……」
「我親愛的女兒,只是,你可千萬不要染上跟我一樣的壞習慣,到處抓些小妖怪來當自己的下屬,就像我……這樣,是會遭報應的……」
「我們龍家的女人,是沒有資格談情說愛的。我們生來的使命,就是成為驅魔人,降妖除魔,還天地一片清明。
「所以,繼承神龍血脈強大靈力的同時,也就注定了,我們不能與人類的男人戀愛。否則,與他們交歡,他們就會因為承受不了巨大神力而爆體身亡……」
「十八歲離開龍虎山之後,我仗著自己法力高深,到處惹是生非。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終於栽在一隻臭貓妖的手裡……」
「事到如今,說不清是我定力差,還是臭貓妖的魔力太蠱惑,總之,母親已釀成大禍,待想抽身反悔時,為時已晚……」
「母親只盼你能好好的生活下去。無論你是否選擇成為驅魔人,繼承龍家的使命,都要切記,切記:不要愛上任何妖魔鬼怪化身成的男人,他們沒有人類的慈悲心,也永遠不懂人類男人的愛情,不要跟任何妖魔鬼怪扯上感情糾紛,切記,切記!!!」
…………
信裡還說,若是葉漓願意繼承龍家使命,成為驅魔人,那就戴上這個紅色的玉鐲。
那是龍傲雲留下來的,她將自己全身法力都封印到玉鐲上,只要葉漓戴上,母女倆的心血相通,玉鐲會將法力一點點傳給葉漓,七七四十九日之後,葉漓便會擁有母親強大的驅魔師法力。
一旦那樣,葉漓就不能像普通人那樣戀愛結婚生子。
所以,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而龍傲雲讓龍傲霜在適當時機交給葉漓,就是要葉漓現在做一個選擇。
葉漓默默看完,擦掉臉上的眼淚,毫不猶豫地戴上了玉鐲。
母親。我會成為一個驅魔人,繼承你強大的法力。
我也不會愛上任何妖魔鬼怪化身成的男人……因為,我愛的男人,他是個普通人,只不過是死了的普通人,是個殭屍。
而我,要你這強大的法力,才能保護自己,保護他。
…………
又看了一次信,葉漓幾乎能將信中的字字句句一字不差地背下來。一個隱秘的猜測,也逐漸在她心中成型。
母親,最後愛上的,就是那只「臭貓妖」吧。
如果這個疑問得以成立,那麼,就產生了更多的疑問:母親現在到底在哪裡?
乾爹乾娘對於父母的下落諱莫如深,他們從未說過父母離世,葉漓也始終相信,冥冥中,她似乎能感應到,父母都還活在人世。但既然他們不來找她,她也從沒糾結過這件事,大咧咧的她覺得,最壞不過是自己被遺棄了。
現在看來,卻並非如此。
對於自己父親的身份,母親沒有過多透露。但若根據猜測來判斷,父親……應該是那隻貓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