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 復仇 文 / 孟婆
莉莉以為這非人的折磨總算結束了，卻不料，此時才不過是剛剛開始。
當光頭退下之後，立刻，黃毛便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把摟住她，在她身上胡亂啃著，胯下長槍也毫不留情地刺穿了她早已脹痛的下身。
莉莉已經忘記了呼叫，甚至也不再哭泣，沒有喘息，她只是呆呆地瞪大了眼睛，任由眾人輪流發洩著慾火。
天就快要亮了，然而這幫畜生，卻像是根本就不會停止似的，他們一個接一個地輪流上來，一個結束了，另一個馬上就接著來。十幾個人，他們有足夠的體力支撐，莉莉卻不行了。
終於，她徹底昏死過去了。
黃毛拍著她的臉，怎麼也叫不醒她，便轉身問光頭：「老大，她看起來是真的不行了，怎麼辦？」
光頭這時也完全酒醒了，懶洋洋地吩咐一句：「把她埋了吧。」
「埋……埋了……這樣不好吧。」黃毛打了個寒顫，不知是不是輪出了感情，望著莉莉，道：「就這麼生埋一個大活人，而且這娘們長得還不錯，太可惜了……不如我們把她帶回去？」
光頭惡狠狠地瞪了黃毛一眼，一個爆栗子瞧在他頭上：「你豬腦子啊！整天色迷心竅！鬼知道這個女人什麼來路？如果是警方臥底呢？」
「警方臥底……這犧牲也太大了吧？」
「我們做的是什麼生意，你們比誰都清楚，經不起冒險。趕緊的挖坑，別廢話！」光頭淡淡地吩咐一句，便坐在一旁的石頭上抽煙。
十幾個小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違抗老大的命令，於是，他們將莉莉拖到一個坑裡，用轉頭將她的身體掩埋起來。
這個荒郊野外，行人稀少，瞧這架勢，這個女人非死不可了。
這幫小弟還是於心不忍，將莉莉徹底眼盲之後，便起身準備離開。
哪知道光頭畢竟是老大，的確比他們更心狠手辣。待準備離開時，他忽然逃出手槍，罩著葉漓的胸部，砰的一槍，瞬間，磚頭染上了血色。
「走吧。」光頭拍了拍臀部，帶著一幫小弟離開了。
黑貓從高牆上倏地跳到莉莉身邊，冷冷地打量著她。
就這麼死了，是不是太便宜她？
她必須親手死在自己手中，那才叫復仇。那樣，也才能完成道士交給自己的任務。
黑貓想了想，便用爪子搬起磚頭，給莉莉的臉挪出了一片空間。
不知該不該說禍害遺千年，半小時後，莉莉悠悠醒來，睜開眼，便對上了黑貓的眼睛。
受到驚嚇的她大叫一聲，不過，見黑貓並沒有攻擊她的意思，莉莉這才咳嗽著，強忍疼痛，將身上的磚頭一塊一塊搬開，艱難地起來。
衣服早已被仍得破爛不堪，天也快亮了，她渾身乏力，此時再也沒有力氣想要整頓黑貓，只得拖著殘敗的身軀，一步一步地離開。
黑貓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緊跟不捨。
莉莉並沒有在意。
天亮了，東方發白，莉莉走到一條小河邊，清晨時分，已經有些早起的人在晨跑了，經過她身邊，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莉莉裹緊了自己的衣服，喘著氣，低著頭，如一隻過街老鼠，向前挪動著。
「莉莉。」
身後，忽然傳來人的聲音。
莉莉一驚，聽見這聲音，她渾身毛骨悚然，轉過身，卻沒有任何人。
她面前只有一隻貓，是的，一隻黑貓的影子。
黑貓靜靜地看著她，走到她面前，冷聲道：「我是程琳，我回來復仇了。」
「你去死吧——」黑貓猛地一爪子踢向她。
不知道黑貓哪來的巨大力氣，一瞬間，莉莉腦海裡只迴盪著「死吧——」兩個字，整個人便向後倒飛出去，跌入又臭又髒的小河裡。
胸口的槍傷處鮮血越來越多，再也沒有了絲毫力氣，原本就不會游泳的她，漸漸沉溺，止住呼吸。
黑貓在一旁冷漠地審視著。
一抹青灰色的道袍忽然自天邊而降。
黑貓見狀，口吐人語：「道長。」
青衣道長微微點頭，一言不發地從懷裡取出一隻白陶瓷淨瓶，右手作勢指向小河裡，口中唸唸有詞。
緊接著，一道幽藍色的怨魂，從河底幽幽升起，被唰的一聲吸進了淨瓶內。
青衣道長蓋上蓋子，拎起黑貓，輕喝一聲：「走。」
瞬間，青衣道長與黑貓消失。
遠處，一個迎面而來的路人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是看錯了。接著望向河面，發現河面上漂著一具女屍，河水已經被染紅，路人立即大叫……
一棟安靜的宅子裡，青衣道長欣賞著面前的白陶瓷淨瓶，滿面含笑：「還差二十七具魂魄，就收集齊了九十九副七魂六魄，貧道的修為就可大漲了。」
黑貓靜靜地待在原地，一言不發。
青衣道長忽然轉身，微笑著吩咐黑貓：「還有你那個舊情人呢？是他的懦弱無能害死了你，貧道不是說讓你也把他殺了嗎，你怎麼手下留情了？」
黑貓恐懼地向後走了兩步，搖搖頭道：「不，不要！他不是壞人。道長，不要殺他，可以嗎？」
青衣道長眉間一顆黑色的痔抖了抖，他挑眉冷笑著，取出一顆紅色藥丸：「那這顆凝魂丹，你還想不想要了？十日之內，若是沒有他的魂魄，你的魂魄便會飛灰湮滅，你想這樣嗎？」
「不，求道長大發慈悲……」黑貓低低地啜泣著，搖尾乞憐道：「只要道長放過他，道長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真的？」道長瞇縫起眼睛，道：「你要知道，我為了轉移你的魂魄，耗費了大神通，要維持你的魂魄，也需要很大精力。小貓，你總要有所付出才是。」
「道長，只要不殺他，程琳願意做一切事情！」
「那好！若想放過他，你須再殺三個人，才能抵消他的命。一條命換三個人，你可願意？」道長冷冷地盯著小貓問。
小貓點頭如搗蒜：「我願意！」
只要他好好的活著，其他人的死活，管她什麼事。
清晨的海邊，涼風徐徐，絲毫感覺不到夏日的炎熱。
葉漓半躺在沙灘椅上，愜意地享受著海風，看著海浪，聞著烤肉的香味，瞇縫著眼睛道：「小香真厲害，沒想到連燒烤都會呢。」
小香一邊翻滾著鐵絲烤肉架上的碳烤茄子，一邊笑著說：「以前為了賺錢，我什麼活都幹過，晚上在大學城附近擺攤賣燒烤最賺錢了。師父，你嘗嘗這個烤串，新鮮的豬血。」
小香說著，慇勤地舉著一個烤串送到龍少華面前，期待著他的表現。
龍少華笑了笑，將烤串塞到嘴裡品嚐著，半響，才讚道：「唔……好味道，鮮嫩，不腥，又有血的甜味……」
「這可是我為師父特別研製的烤串呢。」小香一臉嬌羞地說。
龍少華乾咳兩聲，假裝沒聽見。
葉漓也只是笑笑，對小香的心事故作不知，轉而問龍少華：「那件事你真的不再管了嗎？」
龍少華站在鐵絲網旁邊，距離葉漓有五米遠，他的聲音不大，夾雜著海浪傳到葉漓耳朵裡。
「漓兒，你能見到很多普通人看不見的妖魔鬼怪是吧？那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不止有凡人的存在。在這個城市裡，除了殭屍，還有許多魑魅妖魔的存在。他們往往化身成人形，披著人類的外衣，做著人類的工作。」
「像一些喜歡搞新鮮玩意兒的妖怪，就成為了傑出的科學家；很多狐族化身成美女，當了大明星；當然，其中也不乏一些愛吃人的妖怪變成了變態殺人狂。但是，大多數的妖怪，都習慣了現代城市的文明生活，而普通人也並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大家都相安無事，彼此相處愉悅，這不是很好麼？」
葉漓睜開眼，灼灼地看著龍少華：「所以——你說了這麼多，到底想表達個什麼？」
小香忙舉手，笑盈盈地搶著道：「我知道！師父的意思是，這城市裡有很多妖魔鬼怪，只要他們不觸犯人類世界的法則，就別例會那麼多。對那隻貓也是如此，隨她去吧。師父是這個意思吧？」
龍少華笑了笑：「不錯啊，小香，聰明。」
葉漓皺眉：「可我總覺得程琳心中還有怨氣，就那樣不管她不太好吧？」
「不然你能怎樣？代替她提起訴訟？又或者，即使程琳要復仇，莉莉也是咎由自取，你何必多管閒事？」龍少華的眼神裡，有洞悉一切的明朗。
葉漓一時找不到反駁的話，只好自言自語道：「若是大師兄知道這件事，不知道他會怎麼處理。」
「他即便知道了，多半也是一笑了之。」龍少華認真道：「相信我，你師兄成為驅魔人那麼久，對這個城市有多少種妖魔鬼怪，比我知道得更清楚。他也不可能把這些妖魔鬼怪一個個都趕盡殺絕。」
「對啊對啊，換個角度想，人類當中也有很多十惡不赦的大奸人，妖魔鬼怪也有善良可愛的呢。為什麼一定要降妖除魔？就當他們只是另類生物，就像是……」小香食指輕扣腮幫子，側著腦袋，想了半天，苦惱道：「總之，你就當妖魔鬼怪是除了動物植物之外的另一種生物不就行了。」
葉漓撲哧一笑：「你的意思是說，我大不了當他們是變異生物，有特殊功能的普通人？」
「有何不可？」龍少華走到她身邊，摸著她的腦袋，寵溺道：「漓兒，你的世界觀還是夠open啊！
葉漓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是是是，沒你這只活了幾千年的殭屍三觀正確行了吧！連英語都拽上了！小香，我們走！」
小香沖龍少華擺擺手道：「師父我去上班啦，這裡就麻煩你收拾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