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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真相大十白 文 / 陌然

    北辰逸沒能找到莫雲和凌飛寒,這兩人就好似消失了一般,無影無蹤。

    雖然有懷疑過凌飛寒是不是已經帶月雲回去凌月宮了,可是再一想,莫雲受了重傷,凌飛寒肯定不會冒險帶她趕路的,應該躲在哪裡為她療傷才是。

    心中很是焦急,巴不得立刻見到她,可是北辰逸也知道,若是自己這邊的事情沒有解決好的話,就算找回了莫雲,他也無法取得她的原諒。

    而且,有凌飛寒在,他絕對不會讓她有事的。

    於是,他只能強壓著心中的焦慮,默默地進行著自己的計劃。

    鸞兮宮慕雲閣,小產後的殷夏柔終於醒了過來。

    睜開眼,殿內靜悄悄一片,沒有北辰逸,甚至連一個照顧的宮女都沒有。

    那一剎那,殷夏柔的眼淚就「唰」地一下流了下來。

    顫抖的手撫上小腹,就在不久前,那裡還孕育著一個小生命,即便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也是她的骨肉啊。

    可是……可是因為自己強烈的報復心,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跌倒的時候沒有控制好力道,就這麼將孩子給跌沒了。

    孩子沒了,她牽制北辰逸的籌碼也就沒了。

    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開門的聲音傳來,殷夏柔轉眸,就看到了從門口進來的北辰逸。

    「逸……」她一邊試圖撐起身體,一邊哭得更加的厲害了。

    若是平時,北辰逸見到這樣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殷夏柔,肯定是一個箭步就上前扶住了她。

    可是此刻的北辰逸,卻只是雙手背後,不緊不慢地踱來,對於殷夏柔艱難地動作,竟是熟視無睹。

    殷夏柔的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強撐著坐了起來,一臉無措地看著北辰逸的方向,還未說話,眼淚便嘩嘩地滾落下來。

    北辰逸走了過來,在離她的床兩步遠的距離站定,看著這張蒼白的臉,明明是這麼像,這麼像,甚至都沒有易容的痕跡,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

    「你怎麼樣了?」沒有深情的呼喚,沒有疼惜的表情,有的只是淡漠和疏離。

    殷夏柔一愣,北辰逸怎麼會用這樣的態度對她?

    難道他發現什麼了嗎?

    不,不會的。

    她強斂著略顯慌亂的心緒,哭道:「逸,孩子,我們的孩子沒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沒能好好地保護他,逸……」

    以前不明真相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可是現在知道她是殷夏柔之後,北辰逸每聽她說一個字,就覺得噁心上一分。

    那是一種厭惡到骨子裡的噁心。

    面無表情,語氣清冷:「事已至此,再傷心也是徒然。」

    北辰逸的反映終於讓殷夏柔無法忍受了,美眸一瞪,滿目驚愕地道:「逸,你……」

    只是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北辰逸出聲打斷:「你打算怎麼處置莫雲?」

    一提到莫雲,殷夏柔就把北辰逸的異樣暫拋到了一邊,咬牙道:「我好心將她留在身邊,豈料她卻早已預謀在心,為的就是等這一天。逸,她害死了我們的孩子,絕對不能輕饒她。我相信,就算楚熙知道了,也肯定不會責怪我們的。」

    北辰逸輕輕佻眉,「那你要朕如何重罰她呢?」

    「戳瞎她的雙眼,挑斷她的手腳筋,然後將她扔進萬鱷池中。」殷夏柔雙目放光地說著這些狠毒的話,好似完全忘記了自己還在假裝著月雲這件事情。

    殷夏柔說得起勁,而北辰逸一直背在身後的雙手卻是越握越緊。

    這個狠毒的女人,他真是瞎了眼,之前怎麼就沒將她看穿。

    他咬著牙,狠狠地道:「好,很好,就這麼辦吧。不過在處罰之前,朕還要讓你見一個人。」

    「誰?」殷夏柔本能地詢問出聲。

    北辰逸沒有說話,只是輕拍了兩下手掌,而後殿門就被推了開來。

    禹一南先行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一個身穿青衣的男子,低著頭,看不清面容。

    「皇上,人帶來了。」

    「嗯。」北辰逸輕嗯了一聲,而後凌厲的藍眸掃過殷夏柔的臉,又落在了那個青衣男子的身上,沉聲道:「抬起頭來。」

    男子好似有點遲疑,猶豫了好一會,才緩緩地抬頭,露出了一張清秀的俊臉。

    當殷夏柔看到這張臉的時候,竟好似看到了什麼鬼怪一般,身體急速地朝後縮去,滿目的驚恐。

    殷玄,殷玄怎麼會在這裡?!

    北辰逸微微勾唇,諷笑道:「你認識他?」

    殷夏柔連忙搖頭:「不,我不認識,我不認識他,我怎麼可能認識他!」

    「呵呵……」北辰逸輕笑了起來,走前兩步,在殷夏柔的床邊坐了下來,語氣忽然變得溫柔起來:「既然你不認識他,為何怕成這樣?還有,你好像忘記了,現在的你,應該看不到才是,為何會看到他呢?」

    他邊說,邊朝著殷夏柔傾下身去,再說出最後幾個字的時候,手一伸,就握住了她的下巴,將她拽了過來:「說,你到底是誰!」

    下巴上的劇痛襲來,殷夏柔這才意識到自己慌亂中露出了馬腳,卻還是作著最後的掙扎:「逸,我是月雲啊,是你的云云啊,你為何要這麼問?」

    「啪!」狠狠地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原本就蒼白的臉上紅色的五指印頓顯。

    「不許你再說這個名字!」北辰逸怒吼,月雲這兩個字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簡直就是在侮辱月雲。

    殷夏柔被拍得眼冒金星,下巴依舊被鉗制在北辰逸的手中,臉上火辣辣地疼,她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只能淚霧濛濛地看著北辰逸。

    殷夏柔不說話,可是目睹了一切的殷玄卻是暴走了,他蹭地一下跳了過來,卻被禹一南緊緊地拉住,只能吼道:「北辰逸,你還是不是男人啊?就算我姐姐做錯了事情,你也不能打她啊?」

    聽到他的聲音之後,殷夏柔的身子一僵,隨即面如死灰。

    「哦,你的姐姐?」而北辰逸卻是勾唇挑眉,好似聽到了什麼稀奇的事情一般:「你口中的姐姐,不會是殷夏柔吧?」

    看著殷夏柔那絕望的樣子,殷玄猶豫了,但想著之前禹一南跟他說過的話,咬咬牙還是道:「沒錯,她就是我的姐姐,殷夏柔。」

    眸中流下了兩行清淚,殷夏柔知道,她已經徹底完蛋了。

    「哈哈哈哈……」忽然,她笑了起來,笑得聲嘶力竭,而後道:「北辰逸,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不過能留在你身邊,被你寵了這麼久,我就是死也甘願了。」

    「你還說風涼話!」北辰逸握著她下巴的手一緊,殷夏柔疼得齜牙咧嘴,臉上卻依舊帶著得意的笑。

    藍眸赤紅,怒火沖天,北辰逸狠狠地道:「把你做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不然朕就將你們姐弟倆一起殺了。」

    「我做過的事情?」殷夏柔笑,「我做過好多事情啊,比如在凌飛寒的幫助下擁有了月雲的一切;比如給你下媚毒;比如給弟弟吃了假死藥,嫁禍給莫雲;又比如在那小林子發現我裝瞎的時候,找人殺了他;還比如將鳳楚熙的解藥減少了份量;亦或者是在撞見你個莫雲在湖邊私顫的時候故意落進了湖中;哦,當然還有製造了莫雲將我推倒的假象,讓我們的孩子沒了……」

    「那孩子不可能是朕的!」北辰逸怎麼可能承認這個孩子是他的呢?

    既然她不是月雲,那麼就算在中了媚毒的情況下,他也不可能去碰她的,絕對不會。

    「哈哈哈,逸,你不用在自欺欺人了。那夜你中了媚毒,不交合就必死無疑,除了我,還有誰會為你解毒呢?所以這個孩子,你不承認也得承認!哈哈哈,北辰逸,妄你口口聲聲說今生只愛月雲一人,甚至為了她而無情地將我打落懸崖,豈止到最後,你還是屬於我的,哈哈哈……」

    「卡嚓!」一聲,殷夏柔的聲音嘎然而止,她的下顎被北辰逸給卸了。

    嫌惡地一把將差點痛暈過去的殷夏柔丟開,而後對著身後的禹一南道:「禹叔,按照她自己說的處罰方式,先戳瞎她的雙眼,然後挑斷她的手腳筋,最後將她扔進萬鱷池中。」

    殷夏柔聽完,雙眼一白直接暈了過去,而一直被禹一南抓在手中的殷玄則跳了起來,大聲道:「北辰逸,你答應過我,只要我說出真相,你就會放了她的,你說話不算話!」

    北辰逸一邊用帕子擦著手,一邊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朕有跟你說過這些嗎?」

    殷玄指著禹一南,「是他說的,是你的太監說的,他的話不就是你的意思嗎?」

    北辰逸看向了禹一南,瞇了瞇眼道:「朕有跟你傳達過這個意思嗎?」

    「沒有。」禹一南低頭,「是奴才自己的意思。」

    說完,他又對著殷玄道:「殷家公子,你剛剛也聽說了,這些都是你姐姐自己提出來的懲罰方式,雜家跟你保證的時候,可沒有料到她會說這些啊,所以……世事難料,你就節哀吧。」

    殷玄暴跳如雷,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被禹一南直接一記手刀放倒了。

    終於清靜了。

    禹一南擦了擦額角的汗,都一把年紀了,他容易麼……

    昨天在殷玄的陵墓處蹲守了半天,終於看到了另外一夥人偷偷摸摸地打開了殷玄的棺蓋,然後將他扶了起來。

    就在殷玄緩緩醒轉的時候,一直隱在暗處的玲瓏閣的人衝了出去,一舉將那些人給拿下了。

    殷玄死而復生,可是他要他出賣自己的姐姐又談何容易?

    於是禹一南將殷夏柔怎麼利用他的死謀害莫雲,甚至害得她現在生死不明,還保證若他證明那人就是她姐姐,就會保她一命。

    禹一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在他苦口婆心的勸說下,殷玄終於同意了,這才發生了剛剛的一幕。

    北辰逸淡淡地掃過倒下的姐弟倆,神色冷峻地道:「禹叔,這裡就交給你了,還有讓洛進宮暫代政事,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去找云云,順便找凌飛寒算點帳。」

    說完,他已經轉身離去。

    這一切,竟然都是那凌飛寒在搗鬼。

    既然這裡找不到他,那麼他就直接去他的凌月宮等著,總有一天會等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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