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堅強的女子 文 / 陌然
就是這個時候了！
一直在候機莫雲一看凌飛寒發呆了，一直被她反扣在袖中的匕首一轉，快速地朝著凌飛寒依舊留在她臉邊的手劃去。
「嗤。」利刃劃過凌飛寒的手背，吃痛的他瞬間回神，可是下一刻，莫雲的匕首已然落在了他的頸間。
「呵呵，凌宮主，這是不是叫風水輪流轉啊？」莫雲清淺一笑，嘴角顯出淡淡的梨渦，心情很是歡悅。
凌飛寒低頭看了看猶在流血的手背，他打手就這麼垂在身側，任由鮮血順著指尖一滴一滴地滑落在地。
再抬頭的時候，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唉，想不到我凌飛寒還會因為一張女人的臉而敗在女人的手中。」
笑過之後，他又認命地道：「說吧，莫雲公……哦，不，還是叫莫雲姑娘來得合適點吧。你找本宮，是為了什麼事情？」
見凌飛寒都這麼說了，莫雲便也不再拐彎抹角的了，開門見山地道：「魅生之毒，有沒有解藥。」
凌飛寒抿抿嘴，其實在他猜到莫雲身份的那一刻，就已經猜到她的來意了，輕輕一笑，不答反問道：「這件事，為何不是北辰逸親自來，而是讓你來問本宮呢？不知莫雲姑娘又是以何種身份來的呢？」
抵在他喉間的匕首緊了緊，莫雲眸光一沉，聲音冷冽：「我沒有給你問問題的權力。」
「哦，是嗎？」凌飛寒再次挑眉，繼而淺笑：「那本宮也有拒絕回答問題的權力。」
「……」眸中冷氣驟凝，莫雲恨不得一刀插*進他的喉嚨，可是她也知道，衝動是魔鬼，現在最最要緊的時候，就是鳳楚熙身上的毒。
咬了咬唇，莫雲冷聲道：「熙妃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是瞞著皇上出來的，他並不知情。」
「那你一女子，為何又要裝扮成太監，待在鳳楚熙的身邊呢？」凌飛寒繼續問。
真是個得寸進尺的傢伙。
莫雲咬牙，但想了想還是道：「因為熙妃的身份和身體特殊，所以禹公公就安排了我在他的身邊照顧他。」
「要說照顧，鳳楚熙現在的身份是妃子，你不是應該以宮女的身份來照顧她，更為適合嗎？」
「……」莫雲忽然間發現，這個凌飛寒真的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為何她的記憶系統沒有給她提示呢？
她真後悔，一開始就不該回答他的問題的。
動了動嘴，正欲爆發，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覺得眼前一個恍惚，然後身子一陣發軟，凌飛寒在近在咫尺的得意笑臉，出現了重影。
不好，中計了！
莫雲心中一聲驚呼，沒有片刻的猶豫，手中的匕首朝著凌飛寒的頸間刺去。
但是，即便她在發現的第一時間就行動了，一直有所準備的凌飛寒卻是輕飄飄地朝後一躍，然後站在了離莫雲三步遠的距離，輕易地躲開了這一刀。
莫雲身子一個踉蹌，朝後退了幾步撐著身邊的牆壁，才算穩住了腳步。
甩甩頭，意識逐漸迷離的莫雲猛地抬頭，狠狠地盯著幾步之外笑意盈盈的凌飛寒：「你給我下藥了？」
「哪有？」凌飛寒攤攤手，一臉的無辜樣，隨即又好似恍然大悟地道：「哦，有可能是你剛剛對本宮下藥的時候，自己也被反噬了吧？那是什麼藥，有什麼反映，難道你自己也不知道嗎？」
凌飛寒這麼一說，莫雲才發覺，從她越來越恍惚的神情看來，她很有可能真的是中了鳳楚熙的幻藥了。
該死的凌飛寒，居然給她來這麼一招。
「算你狠！」莫雲咬牙切齒，眼前卻是又一陣恍惚。
「過獎。」凌飛寒悠閒地理了理袖子，腳步輕移，一派妖嬈地朝著莫雲走來，邊走，邊說：「對於要害本宮的人，本宮一向都是比她還要狠上十倍。而你，本宮只是以牙還牙而已，算是給你優待了。」
眼前的紅色身影，已經從一個變成了兩個，又從兩個變成了三個，而且看著那一抹紅，聽著那一聲聲似曾相似的「本宮」，莫雲竟然有一種他是鳳楚熙的錯覺。
眼看著他一步一步地走來，若是自己就這麼落入他的手中，會不會在他的誘使下將所有的一切都和盤托出呢？
這個答案，是肯定的。
所以，無論如何，莫雲都不能讓他得逞了。
逃不掉，那就不逃，可是他也別想從她的口中得到些什麼。
想到這裡，莫雲憤恨地望了凌飛寒一眼，而後舉起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朝著自己的大腿紮下。
「你……不要！」當凌飛寒看到她那舉刀的動作之後，面色一變，驚呼著飛身而上，卻還是慢了一步。
鮮血噴射而出，濺在了莫雲自己的臉上，也濺在了飛奔而至的凌飛寒的臉上。
時間，好似就在這一刻停止了，看著那滿目的鮮紅，凌飛寒呆愣在了原地，原本想要阻止的雙手依舊伸在半空，卻不知道該放向何處。
看著這個大腿上鮮血直流，卻緊抿著唇，強撐著意識的女子，被他強製冰封起來的心的某個地方，就這麼顫抖了一下，很輕，卻很清楚。
「你……你這是何苦？」原本淡漠無謂的眸底浮起了痛色，那是從心底之中湧起的痛意。
匕首依舊插在大腿上面，劇痛讓她原本恍惚迷離的意識瞬間回歸，貝齒將下唇咬出了一圈血印，她慘然一笑，目光依舊冷冽：「技不如人，死又何妨。」
一個「死」字，讓凌飛寒的心又是一顫，他閉了閉眼，終是開口道：「魅生之毒，有解藥，但是，本宮不會給你的。你……走吧。」
有解藥，真的有解藥？
莫雲心中一喜，腿上的痛楚在瞬間消去一大半，眼看著凌飛寒轉身欲走，她想也不想地伸手一把拉住。
凌飛寒身子一頓，回頭卻對上莫雲那雙滿是希冀的眸子：「凌宮主，你說，你要怎麼樣才能給我解藥？」
怎麼樣才能給她解藥？
「哈哈哈哈！！」聽到這句話之後，凌飛寒忽然大笑了起來。
莫雲被笑的一陣莫名，卻依舊緊拽著他的手不放，放開他，就等於放棄了鳳楚熙的生命，她怎麼可能會放手。
不知道笑了多久，凌飛寒停住了笑聲，轉身居高臨下地冷睨著她：「本宮為什麼要給你解藥？」
莫雲能神情一頓，沒錯，她是要救鳳楚熙，可是對於凌飛寒來說，鳳楚熙和北辰逸都是他的仇人，他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救他？
但是，在明明知道有希望之後，再叫她放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想了想，莫雲道：「當然不可能讓你無償拿出解藥來的，請凌宮主說出你的條件。」
「呵呵呵……」凌飛寒森森一笑，看著面色越顯蒼白的莫雲，知道她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撐不了多時了。
緩緩地湊近她的臉，凌飛寒意味深長地道：「一命換一命的條件，如何？」
眸子一瞇，莫雲神色微凜。
若是要用她的命換取鳳楚熙的命，她絕對的毫不猶豫。
只是現在的她有著太多的事情還要做，怎麼甘心就這麼死了？
但是轉念一想，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若是自己沒在這裡出現過，鳳楚熙就根本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眼前的凌飛寒也不會使這個樣子。
她死了，或許一切就能歸位，而她，或許也能在現代重新活過來。
想到這裡，莫雲閉了閉眼，決然地吐出了一個字：「好！」
那麼堅定，那麼鏗鏘有力的聲音，就這樣重重地砸在凌飛寒的耳中和心中。
剎那間，一股強烈的憤慨就這麼疾湧而出，曾經的月雲，為了北辰逸可以奮不顧身，而眼前的莫雲，為了個鳳楚熙也可以不顧性命。
那麼他呢？
沒人……沒有一個人願意為他這麼做，除了他的母親。
苦澀的笑，勾上唇角，凌飛寒就這麼微瞇著眼，直直地凝視著莫雲，那笑，漸顯嗜血：「呵，本宮說的命，可不是你的哦。」
莫雲皺眉，不是她的，還會是誰的？
難道是北辰逸？
眸中帶著驚愕，帶著驚恐，直直地盯著凌飛寒，卻聽的他繼續道：「本宮要的命，是那個曾經深愛著本宮的女子，你能讓她死而復生嗎？」
月雲？！
他說的人，竟是月雲！
一想到月雲，莫雲的心中就有著內疚和苦澀，再聯想到現在正在皇宮裡的那個月雲，她忽的笑道：「凌宮主所說的女子，是月雲嗎？」
「哦，你居然知道？」凌飛寒對於莫雲的身份越來越感興趣，她竟然連他跟月雲之間的故事都知道？
腿上的鮮血依舊在流，莫雲覺得自己的意識在漸漸地抽離中，慘白的臉上，勾起了一抹虛弱的笑：「既然是月雲，那有何來復活一說？她不是正好好地活在北辰國的皇宮裡嗎？」
那笑，就這麼直直地看進了凌飛寒的眼中，好似看透了什麼一般，讓凌飛寒心中一滯，危險頓生。
她是不是懷疑了什麼？
黑眸中殺氣頓現，凌飛寒垂在身側的手緩緩地握起，一團灰色的光漸漸閃現。
他這是要下殺手了嗎？
莫雲笑，笑得慘然，若是此刻她告訴他，自己就是月雲的話，他會相信嗎？
「既然本宮讓你走，你不走，那就別怪本宮無情了。」只是，凌飛寒沒有給她思考的機會，話音落下之後，閃著灰色光芒的手掌朝著莫雲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