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五章 談判 文 / 流水11
雲玦淡笑著回道，「彫蟲小技，玉公子笑話了」。
千紅淚忽然搖搖頭，又極其認真的道，「雲公子，俊成說的是真的，難道你不想在東晟國開一家店？」
頓了一下，她又加了一句，「再開一家琉璃閣？」雲玦看向千紅淚，他眼中不著痕跡的閃過一抹詫色，不過他很快便用笑容掩飾掉，只是淡淡道，「玉公子玩笑了，雲某何德何能在東晟國的京都再開一家琉璃閣呢？」千紅淚見他還是不肯咬鉤，她也不急，只是循循善誘的道，「那如果我說，新的店舖可以白送給雲公子呢？雲公子可否考慮一下？」
雲玦拿著酒杯的手微頓，過了片刻，他這才直視千紅淚，出聲道，「敢問玉公子到底是何方高人？」
千紅淚微微一笑，出聲道，「高人談不上，不瞞雲公子，俊成乃是沐王府的人，當今七皇子東沐澤是我姐夫」。
雲玦眼底閃過一抹詫色，想來也是沒有想到。
「原來是沐王府的人，是雲玦眼拙了」。
雲玦雖然說得客氣，但是眼中卻沒有一絲謙卑和討好。
千紅淚心中對他的好印象又多添加了幾分，她出聲道，「雲公子，既然我們如此有緣，那我也不妨猜一下你的身份。你姓雲，那琉璃閣的掌櫃又換你為少爺，想來你是雲家的本家人吧」。
雲玦淡笑著回道，「玉公子果然洞察秋毫」。
這一句就是肯定了千紅淚心中的猜想，她不由得一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沒想到歪打正著，還讓她逮到個雲家人。
千紅淚面帶笑意，出聲道，「雲公子，既然大家的身份都以表明，那我們不妨就剛才的話題繼續，如果沐王府願意支付和提供雲家在京都開第二家琉璃閣，你可願意？」
雲玦面色如常的回道，「京都限制琉璃閣只能開一家，既然沐王府突然伸出友誼之手，那一定是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在商言商，玉公子莫怪雲玦想太多，敢問沐王府想要什麼呢？」
千紅淚以為雲玦是那種很委婉的人，沒想到他又突然間如此直白，她詫異之下，對他的欣賞就更是多了。
微微一笑，她開口道，「雲公子快言快語，那俊成就直說了。今日在琉璃閣買的這些東西，俊成覺得皆是上品，也許這些在南曌國不算司空見慣，但最起碼貨不難求，但是同樣的品質放在東晟國，卻是稀少的幾乎找不到了。俊成想和琉璃閣，或者說是和雲家做一個交易，我們提供再在東晟國京都開設一家琉璃閣的機會和所有費用，而雲家只需要提供給我們一條購買上等玉石的渠道，如此而已」。
雲玦靜靜的聽著，待到千紅淚說完之後，他只是輕輕地勾起唇角，出聲道，「聽起來似乎挺有誘惑力的，但是……」
他似是在想什麼，有些拖長聲音，千紅淚也不出聲，只是安靜的等待下文。
雲玦終是道，「玉公子，我們琉璃閣之所以在異國他鄉，而且是東晟國的京都佔有一席之地，憑借的就是我們的物件品質，如果我把購貨渠道給了你，那你還讓我們有何競爭力在你們的地盤上獨樹一幟呢？」
千紅淚聞聲微笑，心中卻是驚訝雲玦的敏銳洞察力，他沒有被眼前巨大的誘惑力蒙蔽雙眼，反而是看得透徹。
但是她心中早就有了別的打算，他有張良計，她就有過牆梯。
薄唇勾起，千紅淚道，「雲公子，你說的很對，這確實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在商言商，對於商人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一個利字，你不同意，也只能是我們提出的利益不夠大，既然如此，你看這樣吧……」
千紅淚頓了下，看了眼雲玦的臉色，他表情淡淡，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看不出喜怒。
她整理了一下心中所想，然後化作語言道，「雲公子怕如果給了我們進貨的渠道，就會封殺琉璃閣在東晟國的優勢是吧，其實這個很簡單，我們可以按利分成，事先擬定好一個契約，以後無論沐王府名下的玉石古玩店，在南曌國進了多少貨，我們都會按照當月收益的比例，還給雲家，這樣我們盈利，雲家也算是坐享其成。雲公子，你想一下，雲家在東晟國的開店數目受到限制，所以說無論你們多麼的獨樹一幟，因為店少，所以每月每年的收益都是有限的，但是如果你能從東晟國本國的店舖收錢的話，這就是一個龐大的數目，因為這些店舖的數量會是一個很難想像的數字」。
雲玦看著千紅淚的眼中閃過一抹亮光，似是打量，也似是讚賞。
他這一次沉吟良久，過了好一會兒才笑著道，「玉公子如此精明能幹，也不怪沐王爺如此器重，但是怎麼以前從未見過玉公子在這一行走動呢？」
千紅淚也感歎雲玦的機警和小心，他字裡行間滿是試探，為的只有一個，不確定她到底真實身份是什麼。
微微一笑，千紅淚出聲回道，「俊成家姐剛剛嫁入沐王府不久，我也是從涇城剛剛來到京都，承蒙姐夫提拔，管理商業這一塊，時間不久，雲公子沒見過俊成，也是自然」。
說罷，她從身上拿出東沐澤遞給她的牌子。
雲玦看到那牌子，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因為那是沐王爺隨身的腰牌，等閒一般人，是絕對不會給的。
千紅淚知道雲玦已經相信她的身份，她趁勢道，「不知雲公子考慮的如何了？」
雲玦輕聲回道，「此事事關重大，不知玉公子可否給雲玦幾日的考慮時間，雲玦也好和雲家商量一下」。
千紅淚馬上道，「好，那俊成就靜候雲公子的佳音了」。
兩人就此事約定三日之後，還是在這裡相見。
待到吃完之後，兩伙人在酒樓門前分道揚鑣。
青澤對雲玦問道，「少爺，剛才玉公子提出如此好的提議，您為什麼還不馬上答應啊？」
雲玦回道，「他說的那句話很對，在商言商，商人是講利的，他主動找上門來和我們合作，那就一定是對他們還有好處，三天的時間，我們也要找出更多的談判條件，力求做到利益最大化」。
青澤點著頭回道，「還是少爺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