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三章 原來是他 文 / 流水11
心裡已經想好了說辭，千紅淚面上卻沒什麼表情，只是放下了手中的紅玉玉珮。
掌櫃的見狀，低聲問道，「公子可是覺得不好？」
千紅淚一抬手，淡笑著回道，「掌櫃的莫要誤會，不是不好，事實上，我很滿意」。
掌櫃的聞言，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眼中也是一片自豪和得意，彷彿這樣的話才是正常的。
他所有的表情，千紅淚都看在眼中。唇角勾起，她狀似隨意的扯開話題，出聲道，「掌櫃的，近來生意可好啊？」
掌櫃的回道，「呵呵，承蒙京都中各位達官貴人的照顧，還算好」。
千紅淚點點頭，頓了一下，然後道，「掌櫃的，既然生意如此好，那你可想過在這裡多開幾家店呢？」
掌櫃的雙手交握放在身前，他輕聲歎了口氣，然後道，「公子有所不知，這琉璃閣是南曌國的商舖，來到東晟國是有限制的，比如說就京都而言，就只可開這麼一家」。
千紅淚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但事實上，她怎會不知？不過是循循誘導罷了。
抿了口茶，千紅淚道，「哎……那還真是可惜了，你這裡的玉石皆是上等，就算拿東晟的最好玉石店舖比起來，也是毫不遜色的，若是能多開幾家店，也是穩賺不賠的」。
管家笑笑，倒也沒有接話，過了一會兒，他出聲道，「那公子可是相中這幾塊玉了嗎？」
千紅淚點點頭，隨口道，「相中了，都給我包起來吧」。
她甚至沒有問價錢，只是一句都給我包起來吧。
這京都中達官貴人多得是，但是像她這樣子的，還是頭一個，所以連見慣了世面的琉璃閣掌櫃也不免詫異，愣了一下，他這才尷尬的笑著回道，「哎，那好，我給您算一下價錢，您稍等」。
說罷，掌櫃的拿出打算盤，當著千紅淚的面，算起賬來。
「滴血紅玉玉珮一枚，六百五十兩；羊脂白玉扳指一對，八百兩；琉璃玉杯盞……」
掌櫃的每報一次數，都惹起旁邊人的圍觀，連店內的學徒都望了過來，想著是哪位大手筆的客人，一下子豪擲千金，買了這麼多的玩意兒。
但見千紅淚面色無異，只是輕輕地垂著茶杯中飄起的茶葉，輕聲道，「這茶葉倒是上好的鐵觀音」。
掌櫃的算盤打得辟里啪啦，很快就都統計完了，他滿臉堆笑的道，「公子，一共是三千六百五十兩」。
聲音一出，千紅淚甚至聽到了一旁有人在抽氣。將近四千兩，這夠在普通人家置辦一大片地，蓋許許多多的房子了，也許這樣還要花好幾輩子也花不完。
千紅淚眼睛都沒抬一下，只是對身邊的流雲歪了下頭。
流雲走到掌櫃的面前，從袖口中拿出一打銀票，然後從中數出五張遞給掌櫃。
銀票每一張都是一千兩面額的，掌櫃的接在手中，低頭一看，笑容卻是有些頓住。
「公子……這……」
掌櫃的抬眼看向千紅淚，眼中有詢問，有探究，但更多的是迷茫。
千紅淚倒是面色無異，只是道，「怎麼了？」
掌櫃的看著那銀票上面的『沐王府』字樣，有些欲言又止。
千紅淚放下杯盞，站起身，來到掌櫃的面前，淡笑著道，「掌櫃，可否借一步說話？」
掌櫃看著眼前玉樹臨風的男人，出手闊綽大方，氣度不凡，拿的又是沐王府的銀票，心知也是大頭來頭的人，怠慢不得，忙出聲回道，「好好，請公子隨我這邊來」。
千紅淚沒有帶流雲和流鳶進去，她一個人隨著掌櫃的來到後屋。
掌櫃的很是客氣，招呼千紅淚入座，然後又命人去倒茶來。
千紅淚倒是很隨意，她坐在椅子上，淡笑著道，「掌櫃，想來你也知道我是誰的人了」。
掌櫃的回道，「公子是沐王府的人」。
千紅淚嗯了一聲，然後道，「我姓玉，名俊成」。
掌櫃的頷首，然後道，「還敢問玉公子在沐王府擔當何差事？」
千紅淚看著這掌櫃的，知道他面上帶著恭敬，但是還是有些城府的，她面不改色，淡笑著回道，「說來慚愧，俊成剛剛來到京都，就被姐夫委任了京都商業這一塊，還人生地不熟，也難怪掌櫃的不認得我」。
她說了許多，但是掌櫃的只對那句『姐夫』敏感。看他面帶詫色，千紅淚解釋道，「家姐前不久剛入王府，沐王爺就是俊成的姐夫」。
掌櫃的只道眼前的人定是有些來頭，但是萬沒有想到，東沐澤竟然是他姐夫。
愣了片刻之後，掌櫃的像是彈簧一樣從座位上彈起來，忙躬身對千紅淚道，「原來是沐王爺的姻親，玉公子莫怪」。
千紅淚擺擺手，淡笑著道，「掌櫃莫要拘禮，俊成也不是多禮的人，坐」。
掌櫃的得令之後才有些拘謹的落了座，看著千紅淚，他有些忐忑的道，「還請玉公子示下，今日來訪可是有什麼指示？」
千紅淚道，「指示不敢說，俊成今日來，是想和掌櫃的談一筆大買賣的」。
她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淡淡的笑容，一雙眼睛中流光溢彩。掌櫃的對上這樣一張如玉的面孔，總是心神恍惚。
尷尬的咳了一聲，他移開視線，緩了一下，這才道，「玉公子所謂的大買賣是？」
千紅淚見話題已經引入，她出聲道，「天下皆知南曌國物產豐富，尤其盛產玉石，而這琉璃閣的主人又是南曌國四大商賈大族之首——雲家的產業，俊成在想，如果有可能的話，可不可以從雲家這邊，間接的購入南曌國的玉石？」
千紅淚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是盯著掌櫃的臉上的，見他明顯的露出詫色和為難之色，她又道，「當然了，既然是買賣，有買才有賣，只要雲家肯點頭，沐王府這邊的條件絕對是優厚的。俊成真心實意想和雲家談買賣，還望掌櫃的可以仔細的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