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 仗義相助 文 / 流水11
男人臉色一變,地上的女人臉色也很不好,不過她很快便擠出一抹笑容,出聲道,「這位公子,麻布的樣式大抵就是這幾種,我們窮人家,穿不起綾羅綢緞,都穿這種下等麻布,重樣了,很正常」。
千紅淚面不改色,她伸手扣住女人的手腕,逼著她抬起手。
「大家看一下她的手掌和手指」。
眾人忙抬眼看著女人的手掌和手指。
千紅淚道,「常年賭牌和抽大煙的人,手腕和指尖都會有繭子,這個女人手上長繭子的位置,足以證明她是個有不良嗜好的人,大家再看看這位公子,他十指上什麼都沒有,所以他不是個抽煙賭牌的人,然而……」
千紅淚故意拖長了聲音,然後目光盯著那個出來『打抱不平』的男人。
「你敢不敢伸出你的手,讓大家看看?!」
千紅淚一張俊逸的假面上滿是冷意,一字一句說著,氣勢非凡。
那男人明顯慌了,他的眼神開始左右亂轉,擺明了是在想對策。
這時候,一直坐在地上的女人緩緩站起身,她擦掉臉上的淚水,對千紅淚道,「這位公子,我不知道為何你會對小女抱有這樣多的偏見,但是我只想說,那些壞毛病我已經改掉了,現在我身上有孕,夫君又要休掉我,沒有銀子,我們孤兒寡母到底怎麼活啊?求求您看在孩子的份上,放我一條生路吧,放我一條生路吧!」
說話間,她就要給千紅淚下跪,千紅淚下意識的一躲,堪堪避過了,沒有受這一跪。
眾人見女人這副樣子,又開始動了惻隱之心,都說給些銀子就當積德算了。
千紅淚沉吟半晌,忽然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不如報官吧!」
女人不停磕頭的動作一下子就停住了,對面的男人也是一臉的驚詫。
千紅淚淡淡道,「既然你『夫君』如此的背信棄義,那你也不必心慈手軟,就報官吧,一切由知府做決定!」
女人緩緩抬起頭,她看著千紅淚的目光中,帶著深深的恨意,咬牙切齒的。
「閃開!」
正當大家都屏氣凝神的看著後續如何發展的時候,站在青衫男子身邊的凶悍男人,卻突然間推了青衫男子一把,然後趁亂拉起女人的手,快步往前跑去。
青衫男子直直的朝著千紅淚撲過來,流雲和流鳶眼疾手快的擋在前頭,扶住了青衫男子。
眾人的目光看著很快消失在巷尾的一男一女,皆是唏噓不已。
青衫男子站穩身子,對流雲和流鳶點了下頭,這才看向千紅淚,出聲道,「多謝公子出手相救,要不然我真是……」
他臉上帶著一絲尷尬的笑意,沒有把話說完。
千紅淚也淡笑著道,「不必介意,像是這樣串通好,然後設局騙錢的人很多,你以後小心點也就罷了」。
男子道,「敢問公子高姓大名,家住何方,我好去登門道謝」。
千紅淚擺擺手,出聲道,「小事一樁,登門拜訪就不必了,我姓玉」。
青衫男子出聲道,「原來是玉公子,真是多謝,要不我請您喝茶道謝吧?」
千紅淚淡笑著回道,「不必了,我還有事在身,就先走了」。
青衫男子明顯的也是有事不能離開,只好道,「那玉公子慢走,他日有機會,定當感謝您今日出手相救」。
千紅淚點了下頭,然後帶著流雲和流鳶邁步往前走去。
青衫男子站在原地,不停地望著千紅淚離開的方向,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句,「青澤,看什麼呢?」
青衫男子回過身,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穿著月白色長衫的男人,他出聲回道,「少爺,你跟李掌櫃談完生意了?」
「嗯,剛才外面有些吵,怎麼回事?」
「剛才……」
千紅淚見義勇為了一把之後,就帶著流雲和流鳶直奔張大娘的錦繡閣。錦繡閣是京都中最大的布料行和繡莊,而且自從有了千紅淚給的花樣之後,更是引領了整個京都的潮流,現在是客似雲來,幾乎供不應求。
邁步進了錦繡閣,千紅淚就看到店裡面還有好幾個穿著打扮都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不過許是她現在的一張臉,極其的優雅俊逸,所以剛一進門,就受到了店內人的注意。
一個小學徒走過來,對千紅淚道,「公子,是來選布料的嗎?」
千紅淚嗯了一聲,然後邁步往陳列凌亂綢緞的架子走去,一眼掃過去,各式各樣顏色的,花樣的,應有盡有。
眼睛瞥到一匹白色的錦緞,那上面繡著的花樣是她親手畫的百合,清雅脫俗。
「這一匹」。
她輕聲開口,小學徒馬上就應聲,然後將那匹布抱在懷中。
錦繡閣很大,千紅淚也不著急,她慢慢走著,臉不動,只是移著視線。
「這匹,還有這匹」。
千紅淚所到之處,皆是受到眾多大族小姐的注視,但她卻面色無異,彷彿渾然未知。
一連挑了十幾匹布,那小學徒早就抱不下,又找來了兩個人,三個人拿著各色的綢緞,看著千紅淚的臉上堆滿了笑容。
千紅淚出聲道,「我要做衣裳,你們現在幫我量身吧」。
小學徒連忙答應著,然後回去後面找來了一個老裁縫,千紅淚不著痕跡的挑了下眉頭,然後道,「叫你們掌櫃的出來,我要她親自給我量」。
眾人皆知這錦繡閣的掌櫃是京都中的紅人,人稱張大娘,是跟沐王爺面前都說得上話的人,一般人誰敢指使啊。
但是千紅淚騙就說的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彷彿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小學徒為了難,看千紅淚要的這些布料,哪一匹不是價值百兩之上,一下子要了十幾匹的人,也是非富即貴,雖然面生,但是指不定又是哪家的公子或者少爺,他得罪不起,只能先應承下來,然後回去找張大娘。
千紅淚在前屋等著,她正坐在椅子上喝茶,只聽到一陣笑聲,原來是張大娘已經拿著尺子從裡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