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3章 頹廢的慕二少 文 / 愛上沐咖啡
「死孩子你去哪?」蘇慧焦急不已,沒有拉住慕逸塵,又急匆匆的跑過來安慰展顏:「顏顏,你別生氣,對孩子不好,有話好好說。」
伊媽將門口的抱枕撿了起來,不住的歎氣。
「媽,這讓我還怎麼活啊?」展顏伏在蘇慧的懷裡哭嚷著,直到伊媽將客廳的門關的嚴嚴實實的。
蘇慧輕輕的拍著展顏的背,幫她順氣,兒子如今這樣,她也心碎難過:「是媽媽對不起你,沒有教育出好兒子,讓你和孩子受苦了。」
「媽,」展顏抹了把眼淚,擠出個笑來:「我肚子餓了,有點心可以吃嗎?」
蘇慧愣了幾秒後,忙不迭的點頭:「有,我去給你拿。」
隨著慕逸塵的離去,消失不見的還有門口一早過來蹲守的探子。
慕閻坐在慕氏奢華的董事長辦公室裡,抽著法國進口的雪茄,聽著探子匯報的發生在帝豪領秀的一切。
「哈哈哈哈,好,我等著就是這一天。我看那個慕逸塵還能爛泥到什麼程度,你先出去吧。」
支退了探子,一直跟著他打拼的明顯楚雄被叫了進來。
「再觀察幾天,就可以叫白笑回來了。他為了我躲了這麼久,過了這麼長時間的苦日子,也該回來享受享受了。」慕閻翹起二郎腿,現在的他自信百倍,比以往的精明能幹更加手段獨到。
楚雄面露喜色,可又不得不多一點小心:「現在回來,慕逸塵會不會反咬我們一口?」
「所以說再觀察幾天,現在唯我獨大,慕逸塵還能有本事咬到我?他是藏獒都沒有用,哈哈哈哈。」
慕閻顧自笑得前仰後合的,楚雄也跟著咧開了嘴角。
笑著笑著慕閻就變了臉色,捂著右邊小腹,痛的瞬間就溢滿了冷汗。
「慕董,你怎麼了?」楚雄有些緊張的低頭看去。
慕閻擺了擺手:「有一陣了,幾秒鐘就好。」
「是不是闌尾炎啊?我帶您去看看吧。」
「差不多,又不是急性的,死不了,等過了這陣再說。」他可不能在一切還沒有徹底穩如磐石的時候讓慕逸塵發現他有些小病小痛的趁機下手。
楚雄見慕閻堅持,便不再強求。果然是幾秒後,慕閻就恢復了常色。
慕逸塵跑出去一天,直到傍晚才回到帝豪領秀裡來,正趕上晚飯時間。
他瘦了不少,蘇慧心疼的給他盛了一大碗飯。看著慕逸塵狼吞虎嚥的吃下去,到了嘴邊的責備又嚥了下去,不忍心再罵他。
「媽,給我錢,我晚上約了幾個朋友打牌。」吃飽喝足,慕逸塵飯碗一扔,又向蘇慧伸出了手。
透過客廳的落地窗,能看見院子裡打了花骨朵的各色的秋菊長得正艷。
展顏輕輕的撫上自己的肚子,露出母性的慈愛來:「逸塵,我明天該產檢了,你陪我一起去好嗎?快生了,我有點緊張。」
「好,明天我回來的早就陪你去。」慕逸塵心不在焉的應著,心裡關心的還是錢。
蘇慧聽他答應陪展顏去產檢,便鬆了手,從皮夾裡抽了一沓鈔票遞到了他手裡:「省著點花,我的老本都快被你揮霍完了。」
「就這麼點?」慕逸塵在手裡左右翻看著,不到一萬塊的厚度,在以前也就是他打發要飯子的數量:「再給我點,不夠花。」
「你……你是不是要氣死媽媽?」蘇慧拿起錢夾就要往慕逸塵的頭上砸。
展顏站起來扶住因為生氣而搖搖欲墜的蘇慧,不著痕跡的擋下了她落下來的手。
慕逸塵伸手擋著,連連後退往門邊走去。饒是一隻手吊著,卻也不耽誤他順手牽走電視櫃上的古董琉璃淨瓶。
「你給我放下,你想幹什麼?」蘇慧繞過餐桌,要追上去。
慕逸塵嬉笑著,抱起淨瓶就跑了出去。
邁巴赫跑車的轟鳴聲響徹安靜的山間,一隻手的他駕著依舊靈活熟練。
展顏淡淡的看著這一切,沒有做聲。蘇慧身子一軟,哭著蹲在了地上。展顏幾次欲開口,還是忍了下去,只安靜的抽出紙巾,給她細細的擦著眼淚。
第二天,展顏一直等到了接近中午,也沒有等到慕逸塵回來陪她去產檢。最後只帶著濃濃的失落,由蘇慧陪著去了醫院。
胎兒一切正常,只是由於母親心情不算晴朗,胎兒的胎動並不活躍,和其他同月份的胎兒比較起來有些安靜。蘇慧想問醫生是男孩還是女孩,被展顏攔了下來。她心裡一直希冀著這個孩子是慕辰楓的轉世輪迴,若是太早揭示,無論驚喜還是失望,都將是她現在所不想承受的。
展顏和蘇慧產檢完了回到帝豪領秀的時候,家裡像被搶劫了一樣,古董擺設被洗劫一空,客廳裡、樓梯轉角、樓層之間的空白牆上,擺設、字畫全部沒了。
伊媽聽見動靜從廚房裡出來,手裡還拿著鍋鏟,嚇得雙手抱頭。直到看見是蘇慧和展顏,才放聲哭了出來。
「夫人,你們可回來了,少爺帶人來把家裡的東西都拉走了。」
「你說什麼?是逸塵干的?」蘇慧驚叫起來,展顏的心也微微提起,吊在了嗓子眼。
「嗯,少爺帶回來的那群人好凶,說是他打牌輸了他們好多錢,要拿這些古董還債。」伊媽後怕的撫著胸口。
蘇慧一個踉蹌,跌坐在沙發裡,已經驚呆到難以置信的說不出話來。慕逸塵竟然變成了這幅模樣,這叫她怎麼能相信?
「媽,你怎麼了?」展顏被蘇慧的樣子嚇到,無論怎麼推她,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好半天,蘇慧才緩過神來,拍打著大腿,嚎啕大哭:「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啊,好好的兒子弄成了這個樣子。老爺啊,你倒是睜開眼睛看看吶。」
展顏低垂著頭,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彩姨收拾著凌亂的屋子,這個家顯得那麼的淒涼和無助。
入夜,月影綽綽,枯黃了樹葉的枝幹在秋風蕭瑟中搖擺不定。馬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在冰涼如水的夜幕裡攏著衣領往家趕去。
慕逸塵卻沒有回家的意思,而是轉身沒入了一家不算大的酒吧裡。錢被揮霍一空的他只能選擇這樣晦暗隱蔽一些的小酒吧買醉。
舞池裡燈紅酒綠的,人們扭動著腰肢,好不瘋狂歡樂。他才一進來便感受到了一股熱浪襲遍全身,熱火被點燃,興奮的心情立刻高漲了起來。
點了杯烈酒端在手裡輕輕搖晃著,晶瑩剔透的色澤誘人極了。慕逸塵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酒杯上,細細的啜一口,十足的酒鬼癡漢的模樣。
慕閻領著幾個人從酒吧門口進來,一眼便鎖定了坐在吧檯前的慕逸塵。他吊著石膏的左手笨拙而明顯。
楚雄清出了一條道,慕閻晃晃悠悠的走了過去,相貌依舊斯文秀氣,黑色的輕薄風衣外套卻裹不住他渾身散發出來的邪氣。
「喲,二少爺在這找樂子呢?」慕閻走到慕逸塵的面前,伸手左右翻挑著他沾滿酒漬的外套,一臉嫌棄。
顯然慕閻一行人的到來引起了不小的騷動,本就小的酒吧裡,人們紛紛圍了過來,對這群身份顯赫,打扮惹眼的人好奇不已。
慕逸塵這才從酒杯裡緩緩的抬起眼,察覺到慕閻的存在:「堂堂慕董事長怎麼會紆尊降貴來這種小地方?該不會是特意為了我而來的吧?」
慕逸塵斜斜的勾起唇角,瞬間就將慕閻的火點了起來。
他像是隱忍了三十幾年的氣和恨在慕霆死了的一刻得以全部爆發一般,現在的慕閻完全換了一個人,他看著爛醉如泥的慕逸塵,笑得更加邪佞:「你還真就猜對了,我就是來看看現在的慕逸塵有多慫,有多爛。」
他朝後揮了揮手,幾個身材魁梧的保鏢挺了上來。慕逸塵見情勢不對,一杯烈酒潑到了其中一個保鏢的臉上,準備拔腿就跑,卻被揪住後襟抓了正著。
「慕閻,你別欺人太甚。」慕逸塵掙扎著,一米八的個頭被幾個保鏢像拎兔子一樣提在半空,開始了一陣拳打腳踢,直打得他再也罵不出來。
晚上喝的酒,白天吃的飯被通通的打吐了出來,慕逸塵捂著劇痛的肚子蜷縮在吧檯下面,改口求饒:「慕董事長,求你放過我吧,我就是出來喝點酒,並沒有招你惹你。你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好嗎?」
圍觀的群眾沒有一個敢上去勸架的,全都議論紛紛這會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
慕閻看著慕逸塵如此卑微的姿態,一臉的慫樣,心情大好,笑得開懷。
「早求饒不就不用受皮肉之苦了嗎?真真假假的也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弟,現在你落魄了,我也不會痛打落水狗的呀,哈哈哈哈!」
慕閻大笑著,楚雄和下面的兄弟跟著一起誇張的大笑起來。
慕逸塵也咧著嘴巴看著慕閻,生怕他表現的不好,他又要打他。
慕閻算是徹底見識到了慕逸塵到底有多慫,有多廢。伸手從內袋裡掏出皮夾,抽出厚厚的一沓鈔票舉起撒下,一張張飄落在慕逸塵的臉上,而後心滿意足的揚長而去。
慕逸塵突然沒了笑意,眼神空洞的盯著地上的鈔票,一張一張的撿了起來。
圍觀的群眾漸漸的散開,大都是不屑和鄙夷的神情。慕逸塵一一掃過,把這些最深刻的羞辱深深的刻在腦子裡。
錢撿了乾淨,他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嬉笑著將錢拍在了吧檯上,對著酒保嚷道:「給我來一隻伏特加,別再給老子上什麼黑方了,掉老子的身價。」
酒保嫌惡的拿了一支伏特加來,沒有任何的勾兌處理,直接給他倒上了滿滿一大杯,生怕喝不死他。
酒喝了一些,大半是被灑在了本就污穢不堪的衣服上。帶著一身濃濃酒氣的慕逸塵,捂著越來越痛的腹部,跌跌撞撞的出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