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章 把那些花鏟掉 文 / 愛上沐咖啡
門被輕輕的關上,反鎖。溫熱的解酒湯被盡數倒進了馬桶裡。夏雪盯著床上熟睡的男人,緩緩的褪去了自己的上衣,掛在門把上,「嘩」的一聲撕扯出了一個大洞。殘衣碎布拉拉扯扯的丟了一地。
將光裸的身軀緊緊貼著同樣不著寸縷的慕逸塵,夏雪噙著得逞的笑,拉起輕薄的蠶絲被,遮住了一室春光。
金秋的淺水市,天氣是一年來最好的季節。微涼的氣息吹散夏日的燥熱,卻不似春日的粘膩,別有一番冷暖適宜的舒爽。
展顏睡了個好覺,有錢人家的床都比她們普通人家的要舒服許多。
穿著慕閻的家居服出臥室的時候,門口已經有了現成的梳洗工具,和一套嶄新的香奈兒新款秋裝連衣裙。
展顏伸頭望著,並沒有在視線範圍內看見慕閻的身影。
關起門梳洗換衣服,內衣的尺寸剛剛好,展顏像是被人偷窺了最**的秘密一般,騰地紅透了耳根。
不穿又出不了門,展顏只好尷尬的穿上,扣扣子的時候,渾身像爬滿了毛毛蟲一般,癢的渾身起皮疙瘩。
憤恨的在心裡低咒了一句,展顏才找回些心裡平衡。看在他救過自己一命的份上,這次的「侵犯」就不跟他計較了,兩兩相抵,互不相欠。
展顏再次開門出去的時候,慕閻正坐在餐桌上等她。傾慕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嘴角的笑容似乎是對自己的眼光非常滿意。
「快來吃早餐,我剛買回來的。」慕閻起身,拉開了一個凳子,紳士十足。
展顏咬了口安心油條,對於慕閻的注視實在有些不舒服。
「看會早間新聞吧。」
慕閻將電視打開,淺水市電視台正播報著實時新聞。
「昨天夜裡十二點鐘,在魅影夜總會後面的青葡巷裡,警方接到群眾的報警,抓獲一名犯罪嫌疑人。據悉,此男子既為在逃兩個月的淺水市連環紅衣兇殺案的歹徒。此男子被抓獲的時候,身上多處骨折,處於昏迷狀態,警方推測是被侵犯的女子實施正當防衛時所傷……」
「警方有沒有查到他是被你揍成這樣的?」展顏看了那個躺在病床上的歹徒一眼,斯斯文文的,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皮膚白的有些不像個男人正常的膚色。
慕閻關了電視,怕展顏看到了,再想起來後怕。
「沒有,我通知東方瑾去處理的,這樣的事他比我有手段。」
展顏並沒有什麼情緒的波動,她從不會在不會再次發生的事情上傷神。
他通知了東方瑾?難怪後來她不見了,東方瑾沒有四處找她。可他們什麼時候開始有了聯繫?雖然都有合作,可他們倆之間並無交集。
疑惑的盯著慕閻,似乎想從他陰險的笑容裡探出個究竟。
「在他的地頭上發生了事情,自然要他出面擺平。看你昨天的打扮,我猜你們肯定認識,而且關係不簡單。」慕閻探進展顏忽而冷下來的眸子裡,邪肆的姿態裡帶著讓人咬牙切齒的自信。
哼,果然是屬狗的,展顏輕哧。昨晚的好感都被今晨的臭屁一掃而空。展顏顧自往嘴巴裡送著稀飯,不屑於回應他的話,一貫冷淡的姿態高傲的像個女王。
「我要回去了,謝謝你昨晚的收留。」吃飽喝足,展顏連眼神不不屑於給慕閻一個,便擦擦嘴巴往門口走去。
「哦,對了,」穿上鞋子,展顏回眸一笑:「忘了告訴你,你的眼光真差,裙子太嬌氣了,不適合我。」
耳邊傳來光噹一聲關門的聲響,慕閻單手撐在餐桌上,唇角的弧度越勾越大,笑意明媚。
帝豪領秀裡。
慕逸塵緩緩的睜開腫痛的眼睛,宿醉讓他頭疼欲裂。媽的,魅影裡賣的絕對是假酒,他找個機會非把東方瑾那小子的老巢給拔了不可。
動了動僵硬的失去了知覺的手臂,卻發現肩窩裡藏著一個女人的頭。
慕逸塵猛然一驚,想要坐起來,卻驚醒了懷裡的人兒。
「逸塵,你醒啦?」夏雪嬌羞的將臉埋在了慕逸塵的懷裡,手裡的被子向上拉了拉,遮住了半裸的嬌軀。
慕逸塵大腦有些死機,似乎還沒消化掉眼前的場景。滿地的衣衫凌亂,門把上還掛著一件撕碎了的雪紡衫。低頭看了看藏在懷裡的夏雪,慕逸塵只覺得喉嚨腫痛的厲害,乾嚥了幾口唾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現在的樣子,他們昨晚一定發生了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慕逸塵的心裡像吃了蒼蠅一樣,各種滋味都有。
「雪兒,對不起,我昨晚喝醉了,不是有意要侵犯你的。」慕逸塵半晌才從嗓子裡擠出一句變了音調的話。
夏雪窩在慕逸塵的懷裡撒嬌,柔若無骨的胳膊像是繁蕪的籐蔓,緊緊的纏上了他精瘦的腰肢。
「逸塵,你說什麼呢,我們是相愛的,我心甘情願。只是……」夏雪聲音嬌滴滴的,透著甜,「只是你昨天晚上太勇猛了,人家現在好痛。」夏雪說著,臉已經紅透,羞答答的樣子讓人血脈噴張。
可慕逸塵此刻卻沒有心思欣賞,他還沒有做好要夏雪的準備。他對女人有潔癖,沒有做好徹底的心裡準備之前,他對別的女人提不起興趣,而今早的一切都讓他覺得彆扭和煩亂。
見慕逸塵不說話,夏雪從他懷裡坐了起來,臉色漸漸變得蒼白:「逸塵,你會不會說你昨晚什麼都不記得了?」
慕逸塵的眼皮尷尬的抽了幾下:「怎麼會,雪兒,別想太多,我怎會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你昨晚也累了,再睡會吧。」
「嗯,逸塵,我知道你會對我負責任的。逸塵,我愛你,我覺得好幸福。」夏雪復又縮進了被子裡,枕在他健碩的臂膀上。
慕逸塵確實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他最後的意識是他在魅影的包廂裡喝酒,夏雪什麼時候出現的他已經記不清了。
頭愈發疼得厲害,慕逸塵根本沒了睡意。看著懷裡閉著眼睛,臉上掛著笑意的容顏。慕逸塵心裡一陣悸雜,壽宴上的風波才讓慕霆和蘇慧表明了態度,如果要負責,看來他還得另想辦法。
煩躁讓他的呼吸愈加急促,胸口起伏的厲害,讓閉上眼的夏雪亦能感受的清楚。
靜默了許久,感受到懷裡的女人呼吸變得均勻,慕逸塵才小心的抽出手來,起身去了浴室。
水灑裡流出帶著冰涼觸覺的冷水來,慕逸塵仰著頭,任由冷水從臉上澆下來,直到手腳發冷失去知覺,彷彿只有這樣,才能麻痺他火燒一般灼痛的心。
穿了家居服下樓,他心情燥郁,臉色也是冷冷的透著陰暗。
門關上的一瞬間,夏雪猛然睜開了眼睛,寒光太過銳利,幾乎要將房門刺穿個洞來。不要怪她步步緊逼,只是機不可失,天助我也。夏雪越來越能看得懂慕逸塵的心思了,人說旁觀者清,這是不是說明她越來越像一個局外人了?
慕逸塵斜靠在沙發裡,雙腿隨意的交疊起來,一手撐在沙發扶手上,托著臉頰,透過客廳的落地窗望向前置的花園。
自從夏雪搬進來以後,他養的藏獒就被送給到了養殖基地。不是多有閒情逸致養狗,當初買來不過是為了加重展顏的負擔。女人都怕藏獒這樣凶狠的大型犬,他是故意的,可她卻沒有他預想中的害怕和驚恐。
沒了藏獒的吠叫,院子裡反倒顯得過於清靜。
花圃裡的秋菊開的正艷,卻清一色全是紫色的。清晨的晨輝灑在色彩繁複的花圃裡,花葉上的秋露折射出耀眼的白光,讓人還能感受到濕漉漉的寒意。
這些都是之前展顏侍弄的,她喜歡紫色,家裡便全是紫的。她就是這樣高傲自大,從不在意別人的感受,從不在乎他一個大男人到底接不接受的了這麼夢幻的色彩。
本以為將所有的傢俱布藝全換了就可以擺脫她的陰影,可她的心機顯然足夠深沉,這些花兒會年年盛開,反反覆覆,永無休止。
黑眸悷的一沉:「伊媽。」
「少爺,是要吃早飯嗎?」伊媽從廚房裡出來,還穿著圍裙。
「找人把這些花通通鏟掉,換成黃色的臘梅。總之我不想再看到這些紫色的東西。」
伊媽搓著圍裙,看著花圃裡開的正艷的秋菊,十分捨不得:「少爺,這些花很好看啊,為什麼要鏟了他們?」
呼出一口濁氣,慕逸塵頭轉向廚房門口的伊媽,緩了語氣:「菊花是喪花,多晦氣。我的公司馬上要籌備上市了,咱們要圖個吉利是不是?」
伊媽一聽是跟事業有關,立刻應了聲:「誒!我馬上去找工人來鏟掉。」
脫去圍裙,伊媽難掩歡喜,滿心都是為了慕逸塵的事業壯大而高興,風風火火的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