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幸福繪畫班開學 文 / 愛上沐咖啡
小藝她們幾個圍在親子裝櫃檯前，嘰嘰喳喳的討論著，安安已經把裡面的款式快試了個遍。
展顏不禁失笑：「安安，我們是給孩子們定制校服，不是一家三口買親子裝。」
「顏姐，我們可以買母子裝啊，外出寫生的時候，春遊的時候我們都可以穿啊。到時候再印上『幸福繪畫班』的字樣，一定是回頭率百分之百的。」小藝指著安安身上粉色的娃娃裙，興致盎然。
巧瑩和可心也不住的點頭附和。
展顏想像了一下那和諧溫馨的場景，不自覺唇角飛揚。
「好吧，暫時挑兩套秋裝，正好開學以後，有三個集團老總要帶孩子們出去秋遊，統一服裝看起來也比較正規。」
一套藍白相間的水手服，一套鵝黃泛綠的衛衣套裝。
展顏穿上同款式的媽媽裙，覺得自己霎時間嫩了許多。可心她們平時就這身打扮，倒是駕馭的淋漓盡致。
店家送了兩套同款式的爸爸裝，展顏看著，想也不想的拒絕：「不用了，我們幼兒園裡沒有男老師。」
「別啊，顏姐。」小藝把店主手裡的衣服給接了過來：「反正是送的，不要白不要。老闆，給我拿適合一米八多的人穿的尺碼。」
「為什麼拿這麼大的？」安安圓嘟嘟的娃娃臉上一臉不解。
「笨啊，我以後找男朋友一定要找一米八以上的，二級殘廢不考慮。穿出去可以當情侶裝，好拉風啊。」
安安驚悚的看著只有一米六的小藝，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不住的唏噓搖頭。
展顏沒繃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小藝氣的作勢要去抓她，安安嚇得直往可心和巧瑩身後躲。
刷了卡，結了賬，留了送貨地址。展顏她們扛著大包小包的牆紙打道回府，大廚今天第一次做兒童餐，她們要回去嘗菜。
沒有請工人，展顏帶著四個老師把幸福繪畫班的裡裡外外親手打理了個遍。看著大樓上掛著的碩大的發光字，展顏就覺得開心。
不同於按部就班的教授工作，不同於眾星捧月的浮誇，這是她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做了一件她一直想做的事情。
九月一號，展顏的幸福繪畫班和所有的學校一起，開學啦。
大樓外彩旗飄揚，卡通的氫氣球在大樓的頂端飛舞。明黃色的大巴車接來了第一批學生，三十八個從孤兒院和收容所來的四到六歲的兒童。淺水市太大，展顏現在的能力只能暫時接收他們這麼多人。還有些農名工的孩子和莊園周邊的留守兒童，他們要到星期六才過來。到時候又是一批不小的數目。
孩子們雖然都精心打扮以後才過來的，可展顏看著還是辛酸不已。他們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女孩子穿著俗氣的花布衣服，大小很不合體，已經洗的發白了；男孩子的指甲裡全是泥巴。
他們望著穿著整潔的五個老師，又看了看他們做夢都沒有去過的像動畫樂園一般的幼兒園，小小的身體瑟縮著，乾淨的眼睛裡充滿了怯懦。
巧瑩組織著孩子們往教室裡進，孩子們躊躇著，步伐緩慢而僵硬。
展顏蹲下身體，撫摸著排在第一的小男孩的頭，小男孩扭了扭身體，卻沒躲開，晶亮亮的眼睛裡充滿了期待。
「你叫什麼名字？」展顏面露和煦的笑，聲音輕柔溫暖。
「我叫徐小虎。」小男孩嚅囁了半天，吐出一個名字。
展顏給他理了理可以當裙子穿的格子襯衫：「小虎同學，你帶著其他的小朋友一起去寢室裡認床鋪，換上整齊的校服好嗎？從現在開始，你們都是幸福繪畫班的學生了。」
「好。」小虎開心的點了點頭。
說服了第一個，後面的孩子果然放開了許多。一排整齊的隊伍跟著巧瑩、可心她們上了樓。
安安聲音甜美，念著孩子們的名字，小藝有條不紊的把他們一個個按照之前排好的順序領到了自己的床鋪上。
孩子們看著漂亮的床，可愛的貼紙，還有床上他們只敢看不敢想的漂亮衣服，一個個想跳卻又小心翼翼的看著的樣子，讓所有大人的心都為之一顫。
他們實在是太可憐了，這也更堅定了展顏做這些事的決心。
「小朋友們，我們要開始換衣服了，穿上和老師一樣的衣服以後，我們要出去拍合照的。不穿的是不聽話的孩子，老師不喜歡的喲。」安安餘音拖得老長，饒是嬌滴滴的嗲音，孩子們還是目露驚慌的眼神。
「老師，」徐小虎舉起了手，展顏看著他，「收容所的阿姨沒給我洗澡，我怕弄髒新衣服。」
心裡五味陳雜的，特不是滋味。可心已經轉過臉去，摀住了嘴巴。
不是不難過，只是展顏流不出淚來。她努力擠出一抹燦爛的笑，半彎著腰，視線一一掃過所有的孩子：「那我們先排隊，一個個的洗個香噴噴的澡好嗎？」
「好！」這次孩子們倒是露出了笑臉，回答的整齊而乾脆。
展顏把保姆劉阿姨，大廚顧師傅，還有司機白楊通通叫了進來。兩個人一組，開始給孩子們洗澡換衣服，一個洗一個穿，連小藝她們宿舍的浴室都用上了。
搓澡巾輕輕的在孩子的身上滑動著，展顏已經很小心翼翼了，孩子細嫩的肌膚上還是留下了片片的紅印。
展顏頓住了手，小女孩怯怯的開口：「老師，你擦吧，我不怕疼。洗不乾淨會弄髒衣服的。」
展顏心裡窒悶的厲害，浴室裡的水蒸氣快要蒸的她喘不過氣來，明明覺得眼眶濕潤，卻硬是掉不下一滴淚來，空虛而無力。
搓澡巾換成了沐浴球，塗了三遍沐浴露，小女孩才高高興興的穿上了水手裙。
白色的半桶襪，黑色的小皮鞋。女孩子們歡快的在穿衣鏡前轉著圈，裙擺飛揚。
男孩子們把手插在口袋裡，左邊照照，右邊照照，耍酷賣帥的也開始鬧騰起來。一室歡笑，終於有了這個年紀孩子該有的情緒。
孩子們第一次穿這麼漂亮的衣服，第一次睡這麼可愛的小床，甚至第一次拍這樣的合照。
興奮之情難掩，孩子們衝著鏡頭自然流露出天真憨態來，拍出的照片自然而生動，貼在畫室的宣傳牆上，充滿了幸福感。
展顏教繪畫，巧瑩教唱歌，可心教拼音漢字，安安教算術和珠心算，小藝則負責舞蹈和體操。
冷一凡也是要來的，她一周也就登兩次台，在創作譜曲的同時，還不忘抽空過來和孩子們做遊戲，教些手工，搞些聯歡小活動之類的活躍氣氛。
月中，答應帶孩子去遊樂園玩的三個老總都沒有時間過來。倒是東方瑾痞痞的神態裡，帶著些黑色幽默出現在幸福繪畫班裡。
展顏抬眸看著他，幾秒之後復又垂下眼瞼，繼續手中未完成的畫。
小藝尖翹的瓜子臉仰的老高，看著門口一米八零的俊逸邪肆的帥哥，眼睛都直了。
「您好，請問您有什麼事？」巧瑩也愛看帥哥，可沒小藝花癡的那樣厲害。
東方瑾勾唇一笑，白色的襯衫假兩件針織套裝在陽光的折射下，格外的陽光帥氣：「我找展老師。」
距離如此之近，展顏又怎會聽不到。只是巧瑩看著展顏並不做理會的樣子，也沒敢出聲打擾她。雖然展顏平時待人溫和，可她身上總透著淡淡的疏離，和每個人的距離都保持的恰到好處。
「哦，展老師在上課，您稍等一會可以嗎？」巧瑩引他到會客室坐著，小藝忙慇勤的倒了杯水送過來。
「你好，我叫嚴藝，他們都叫我小藝老師。請問怎麼稱呼您啊？」小藝把水放下，自然的坐在了側面的單身沙發上，還不住的給巧瑩使眼色，示意她快走。
巧瑩撇了撇嘴，回去繼續備課去了。
東方瑾一直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看著展顏，聽見小藝說話，才轉過臉來：「我姓東方，名瑾。他們都喜歡喊我瑾少爺。」
小藝微微一愣，饒是沒聽過這名號，可光聽這稱呼，也覺得必不是泛泛之輩。交談時多了些謹慎，斂去了不少旖思：「東方先生，您先坐著等吧，展老師的課剛剛開始，還有四十分鐘。我先去工作了，有事您叫我。」
「小藝，」東方瑾叫住她，看著她的眸太過深沉，摸不透心思：「我就是來預約一下週六的秋遊活動，我爸爸太忙，我代表他完成對孩子們的承諾。我就不等了，麻煩你代我轉告展老師。」
小藝樂意的直點頭，高富帥耶，週六還要帶他們一起出遊，真是太有愛心了。
東方瑾屁股還沒坐熱椅子，就踏出了門口。展顏聽見動靜，卻也沒抬頭看他。
東方瑾知道，他這次自作主張跑過來，她必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