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隕落 文 / 秋月

    「你們仔細看看，作為翼人的我們和精靈有什麼區別？」蕊雅在原地轉了一圈，好似翩翩起舞的蝴蝶，給人無限遐想。

    被蕊雅這麼一說，藍斯回憶起圖書館中關於精靈的介紹——千年前就幾乎銷聲匿跡的種族，永遠碧綠的頭髮和那藍色的雙瞳，俊美的外形，長達600多年的壽命。這簡直就是去掉翅膀的翼人翻版嘛。

    「難道說精靈和翼人本是同族，只是沒有翅膀而已？」藍斯驚訝的說道，只是書上提過諾瓦大陸上已經千年沒有精靈的足跡了，那蕊雅又是為何要歸還這片森林，就是想還也沒人要啊。

    「是的，不過精靈並不是翼人族的分支，而精靈的出現，才是我們翼人離開天空之城的真正原因。」蕊雅沉聲說道。「千年前，當我還是一個翼人公主的時候，整個天空之城卻發生了一場異變……」

    千年之前的天空之城，是一塊完全獨立於諾瓦大陸的一片空中大陸。說成大陸，卻只和波塞帝國的土地面積相當，但是卻因為神奇的力量永遠漂浮在朵朵白雲之間。那一片一片的潔白的雲彩，飄著，飄著，慢慢地被風兒扯成一絲絲一縷縷，然後，又漸漸地化進了藍天裡面。有時它們瀰漫一片，使整個天空形成茫茫雲面，只留下那不大不小的天空之城，像大海中的島嶼，這就是諾瓦大陸著名的天空之城奇景。

    那塊懸浮的大陸，在翼人族裡，稱之為翔雲大陸。那時的翼人，對地面的情況幾乎一無所知，因為這翔雲大陸一千年裡，只有一個月會降到離諾瓦大陸僅300米的高度，而其餘的時間內，一直都漂浮在1000米的高空之上，就連翼人自己，也沒把握能否安全降落下去。

    千年前的正午，陽光正好，天上的雲朵亮得像是鑲上了銀邊，在和風吹拂下，它們悠然浮蕩著。在天底下，一碧千里，而並不茫茫。四面都有小丘，平地是綠的，小丘也是綠的。羊群一會兒上了小丘，一會兒又下來，走在哪裡都像給無邊的綠毯繡上了白色的大花。那些小丘的線條是那麼柔美，就像沒骨畫那樣，只用綠色渲染，沒有用筆勾勒，於是，到處翠綠**流，輕輕流入雲際。這種境界，既使人驚歎，又叫人舒服，既願久立四望，又想坐下低吟一首奇麗的小詩。

    翱翔城堡——翔雲大陸上最著名的兩座城堡中的一座，乃工匠德維二世的傑作。有翔雲城堡皇冠的美譽。從翱翔城堡遠眺，眼前是由法爾湖，阿爾卑斯山和菲森組成的廣袤風景。因其壯觀美麗及高貴的氣質，也被稱為是「最接近童話的地方」。不過也因為這座城堡花費了大臣和地方領主太多金錢，長老院聯合起來將德維二世廢黜並放逐，最後把他淹死在恩貝湖中。

    而這之後的幾年之中，蕊雅的母親——露維雅，懷著愧疚的心情搬進了這座最華麗的城堡內居住。而蕊雅，正是其母親在這期間所生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孩子。

    就在所有翼人將此事淡忘之際，一場前所未有的異變悄然而至。就在德維二世死後的第十年，一個異樣的翼人嬰兒打破了翼人平靜千年的生活。

    「報告女王，附近村落裡出現了沒有翅膀的翼人嬰兒！」

    「什麼？」露維雅如彈簧一般站了起來，這可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況。如果說翼人失去了翅膀相當於人失去了手一樣，那女王的驚訝也就不足為奇了。

    當天下午，女王和長老院以歷史上最快的反應速度來到了這個無翼嬰兒的家裡。只是作為這樣的異類，很快就被十二位長老判處死刑，而死亡的方法則是將嬰兒從懸浮在翔雲大陸上丟下去。

    看著那對夫婦心疼卻又悲傷的樣子，露維雅也無力阻止。畢竟，12位長老所決定的事，也不是一個女王就可以隨便改變的。只是這樣殘忍的扼殺並沒有終結翼人一族的噩夢。隨著無翼新生兒的增加，單純的死刑已經無法滿足普通百姓的要求。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去死，這也導致了普通百姓和王族以及長老院的關係的僵化。

    說到這裡，蕊雅不再說話，只是那悲痛的表情證明那是一段另人痛苦的回憶。「勇士們，我知道我的要求可能有點過分，但我卻不敢將族人派回去到翔雲大陸，如果那噩夢穿過天空降落到翼人一族的話，那我將成為翼人族永遠的罪人！」

    「所以你選擇了我們這些沒有翅膀的人類嗎？」耶莉露也很想幫這個忙，不過就算只有300米的高度，也不是自己能夠跨越的，假如小邪在的話，那另當別論。

    「放心吧，你們來的時候應該已經見過了，那些飛馬你們可以隨意使用。」女王陛下指了指窗外的湖邊，一群潔白無暇的白色飛馬靜靜地臥在湖邊，恬靜而美麗。

    「太好了！」耶莉露高興地跳了起來，打從看到那可愛的飛馬開始，自己就想騎上去嘗試一下那飛天的感覺。雖然在小邪身上也嘗試過，不過蝠獅獸又怎能和那高雅的飛馬相提並論。

    很快，耶莉露4人各選了一匹白馬，不過真正能騎在上面的，卻只有知秋一人而已。

    「喂，知秋，這不公平啊。為什麼就你能騎我們不能騎？」耶莉露嘟囔個小嘴抱怨道。自己已經被飛馬摔下來5次了，尤其是剛剛那一次，直接一個倒栽蔥，摔了個狗吃屎。

    「行了，你知足吧！」藍斯頗有深意地看了耶莉露嘴邊的泥巴，強忍住笑容，繼續撫摸自己的飛馬試圖搞好關係。而蘇菲則和自己飛馬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讓，大有大幹一場的意思。

    看著知秋騎在飛馬身上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耶莉露氣就不打一處來。耶莉露從地上拔了一把青草滿臉堆笑的遞到飛馬面前，卻吃了一個閉門羹。飛馬脖子一扭，看也不看，繼續無視耶莉露一點呆愕的表情，一動不動地臥在湖邊。

    「好了，告訴大家一個方法，否則像你們這樣一輩子都騎不上去的。」蕊雅看著沮喪的耶莉露不由得『噗嗤』一笑，拍了拍那芊芊玉手示意三人過來。

    蕊雅變戲法一般從手裡拿出3個晶瑩的籃球，一人一顆遞到眾人手裡。「這是翼人特有的藍晶玉珠，可以讓你們擁有和飛馬溝通的能力。」蕊雅看了看騎在飛馬身上翱翔於空中的知秋，如此奇才縱然是在翼人族裡，也是不多見的。

    耶莉露和蘇菲接夠藍晶玉珠，看也不看，一口吞了進去，然後猴急的找自己的飛馬試驗效果去了。藍斯仔細打量了藍晶玉珠一番，思索片刻，也放入嘴中，留下目瞪口呆的蕊雅站在原地。

    藍晶玉珠——乃翼人族獨有的寶物之一，擁有讓佩帶者和靈獸溝通的能力（是有一定智商的靈獸，普通的野獸是不行的）。數量雖不少，卻也不多。本來蕊雅是想讓他們佩帶之後再收回來的，只是沒想到耶莉露3人皆一口吞入肚內，這下女王的損失，可就大了。

    「女王陛下，這……」站在一邊的侍女看著藍晶玉珠被吞，小心翼翼地問道。

    「算了，只要能完成我的任務，以及翼人族千年的夙願，這3顆小小的藍晶玉珠，也算不得什麼。」蕊雅知道，這是一次賭博，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敗的賭博。

    夜空星光燦爛，風兒輕輕。天空並非純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無垠的深藍，一直伸向遠處。耶莉露的視線很想穿透這層黑幕，很想刺探天之盡頭是什麼。凝望那滿天大大小小、忽明忽滅的繁星，耶莉露的心一動。星星，是星星點綴了夜空，把它們的光澤灑向大地，不管是有名的星星，還是無名的星星。或許，那不遠處的翔雲大陸，正是那閃耀星星中的一顆吧。

    「快睡吧，明天就要出發了！」以天為幕，以地為席，藍斯推了推就這樣坐在草地上，享受著冬夜清爽的耶莉露，遙望那綴滿星星的夜空，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