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翼人女孩 文 / 秋月
翼人森林是人類望而卻步的地帶,而翼人森林周邊村落的人最多只能在森林的邊緣撿一些木材而已,誰也不敢深入森林。進入翼人森林後,耶莉露將警覺性提到最高,全神戒備起來。林內古林參天,蔓籐纏繞,地上到處是軋壘交錯的樹根和青苔,灌木叢間雜而生,珍禽異獸更是隨處可見,但大多是連藍斯都叫不出名字的種類,比如竟有在日間出現的粉紅色的巨型猴子,有艷麗的尾巴卻會飛的孔雀,還有有著兔子的速度卻長滿刺蝟一樣尖刺的動物。
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金子般的細碎光影,在清新的空氣中迷漫著青苔與腐木的氣味,各種小獸從樹上和叢林中露出小小的腦袋,用好奇的目光看著耶莉露幾人。置身於原始森林,讓眾人有一種融入大自然的寧和與靜謐中的感懷。然而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動物的吼叫,夾雜著女孩的嬌叱,卻將藍斯放鬆的心神再次擰緊。
耶莉露順著聲源的方向覓去,繞過一片密林後,在一片空地上看見一隻雙頭四足、腳踏著烈火的碩大怪物,正向倚在一棵大樹旁的的一個小女孩步步逼近。那是一個有如洋娃娃般的小女孩,翠綠色的頭髮,白皙的皮膚,尖尖的耳朵,長著一雙白色的羽翼,身上穿著淡藍色的緊身短裙,十分惹人喜愛。耶莉露和隨後跟來的藍斯腦海中都浮現出同一個詞——翼人,這是個翼人族的小女孩。
翼人族的小女孩雖然沒有受傷,但似已驚嚇過度,雖然雙手仍凝聚水系魔法元素發出魔法水箭,卻不能對怪物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那撓癢癢的攻擊反而讓雙頭怪物更加憤怒。耶莉露來不及思索,便和藍斯衝了出去。耶莉露拔出邪魔劍,擋在小女孩面前。小女孩看到有人出現,彷彿自絕望中抓住了一根救命草,抽抽噎噎的說道:「大哥哥……大姐姐……救我……」
耶莉露沒有答話,全神貫注地注視著這頭巨型怪物——這應該是屬於魔獸一類,全身覆蓋著黑色的鱗片,只在雙頸與軀幹的結合外露出了一撮三角形的紅色茸毛,它以兩隻後足支起身體,竟有兩個藍斯那麼高,脖頸上黑色的項圈旁是兩隻紅色的雙眼和血盆大口,而鋒利的爪子上不時燃燒著地獄的火焰。怪物見有人出現後,似乎感覺到某種危險的氣味,竟停止了進逼,戒備地緊緊盯著藍斯。
地獄獵犬,藍斯一眼就認出了這只排在中等實力的魔獸。不過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親眼所見,可是百年不曾出現的魔獸為何再現塵寰?
地獄獵犬停了一會,揮動鋒利的爪子向耶莉露逼近。伴隨著地獄獵犬奇快的速度向耶莉露衝去,邪魔劍向空中一劃,斬向迎上來的利爪,然而卻未如耶莉露想像般一斬而斷,反而發出金屬的交鳴聲。耶莉露只好順勢一帶,將邪魔劍掠過它下腹處,卻是再次徒勞無功,但劍上催發的強大的火焰鬥氣,卻讓吃痛的怪物顯得愈加憤怒,瘋狂地向耶莉露發動攻擊。
藍斯扛著血魔劍,幾欲衝出。只奈那地獄獵犬速度其快,而且這地獄獵犬於耶莉露纏鬥之時,經常刻意避開藍斯的攻擊範圍,不給藍斯任何機會。
耶莉露借助靈活的遊走,將怪物引離藍斯和翼人女孩的身邊,但這裡的空間畢竟有限,耶莉露終於被怪物逼到了一棵大樹下。
暴怒的地獄獵犬發出一聲刺耳的怒吼,兩隻前爪一起向耶莉露面門掃來。耶莉露見狀大喜,自己所盼望的時機到了。耶莉露沿樹身借身飛騰,一躍而起,浮在半空。地獄獵犬的爪子掠過樹幹,大樹竟被強橫的力量攔腰被斬斷。而耶莉露的攻擊也就隨之展開,由上而下發動寒冰鬥氣,邪魔劍催發出凌厲的冰風旋,閃電般刺入怪物頸身結合部的三角形茸毛地帶,然後雙腳在地獄獵犬的身上猛地一蹬,飛快撥出邪魔劍。落地、凝立,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地獄獵犬的傷口處開始不斷噴湧而出黑色的液體,身體劇烈顫抖了一下,便朝耶莉露所站的方向撲倒。耶莉露閃身讓開,地獄獵犬便撲倒在地,發出沉悶的響聲後再無聲息。耶莉露收起邪魔劍,來到仍舊哆嗦的翼人女孩身旁。
「謝謝大哥哥,大姐姐。」翼人女孩用白色的羽翼緊緊包裹著身體,顯然還沒從剛剛的驚嚇中完全恢復過來。
「你叫什麼名字?」耶莉露也打量起這個翼人族的女孩。長著翼人族特有綠色長髮和尖尖的耳朵,粉嫩的臉上嵌著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和小巧的鼻子,從外表看大概相當於人類的十一二歲的小孩,但翼人的生命遠較人類的生命悠長,所以搞不好,她比蘇菲的年紀還大。
不過相對來說,翼人的心智與身體的成熟也遠較人類緩慢得多。所以說她還是個小孩子完全合適。只是翼人的美貌真是較傳聞更要出色,她長大後肯定是一名大美女,如果到了人類的世界,肯定會傾國傾城。
「我叫索菲亞。」翼人女孩乖巧地答道。「哥哥姐姐如何稱呼?」
「我叫耶莉露,這位是藍斯。我身後的兩位叫蘇菲和知秋。」耶莉露介紹完,聚精會神地看著索菲亞,東摸摸,西碰碰,這還是耶莉露第一次見到翼人的翅膀。
「大姐姐好漂亮呀,大哥哥長得也很好看,你們比我們翼人族的人長得還漂亮和帥氣呢。」索菲亞乖巧地道,看不出來,小小年紀,拍馬屁的功夫卻是一流的。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耶莉露也一樣,聽到翼人女孩誇自己漂亮,不好意思地捂著自己的臉,大聲說道:「哎呀,索菲亞也不差嘛,比姐姐小時候漂亮多了!」
不知道藍斯是不是見慣了如此場面,還是索菲亞的馬屁沒拍到位,嚴肅地向索菲亞問道:「你為什麼不呆在翼人族裡卻跑到這裡,還遭到怪物的攻擊?」
「我……我是……偷偷跑出來的……」索菲亞小聲地道。「我聽說外面有很多很好玩的東西。」
藍斯苦笑了一下,這真是個既古靈精怪、又膽大妄為的翼人族小女孩。可以這麼說,除了曼特雷斯帝國以外,其他各國幾乎都存在著翼人的販賣,雖然表面上已經看不到翼人的身影了,但仍有相當部分的翼人被各國貴族私下買賣,成為一種炫耀的資本。
「外面的世界其實一點也不好玩,而且很危險,比剛才那頭怪物還要可怕。」藍斯拍了拍索菲亞的頭,柔聲說道。
「但我好想出去看看呀,老呆在翼人森林裡,悶都悶死了。」索菲亞噘著小嘴說道。
「索菲亞乖。」耶莉露摸著她的腦袋安撫道:「你現在出到外面的世界會很危險的,外面的壞人很多,你又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等你長大了,再出去吧。」其實耶莉露看起來也只比索菲亞大了幾歲而已,看她一副以老大姐的姿態對索菲亞說話,藍斯差點笑出聲來。
「那不是還要等好幾年嗎?」索菲亞嘟著嘴,一臉的不樂意,但也沒表示異議,或許先前地獄獵犬的驚嚇也讓她對危險有了某種程度的認識和覺悟吧。但藍斯卻從她的話中瞭解到翼人的成長週期,原來翼人從幼年到成年所用的時間可能與人類大致相同,但從成年期邁入老年期卻相當緩慢,就是後面這一段過程使翼人遠較人類長壽得多,由此也推翻了藍斯先前對翼人生命週期的猜想。
耶莉露對索菲亞說道:「我送你回翼人王國吧,反正我們也要順路去一趟。」當然,耶莉露不會好意思說自己其實也找不到翼人王國的準確位置,所以,只能靠索菲亞來帶路了。
索菲亞突然想起了什麼害怕的事情,緊張地對耶莉露說道:「耶莉露姐姐,你千萬不要告訴我姐姐,說我是偷偷跑出來的呀。我姐姐很凶的,知道我偷跑的話,我會很慘的。就說……就說我不小心迷路,在森林遇到你們。」
藍斯笑了笑,這個聰明而古怪的小女孩,怪不得叫自己叫得這麼親切了,原來是有求於自己,便逗道:「你說像這樣的謊言,你姐會相信嗎?」
「那怎麼辦?大哥哥,你可要救救我呀,如果讓姐姐知道會不得了的。如果……如果你答應幫忙,我答應長大後嫁給你。或者你等不及的話,我把姐姐介紹給你,如果耶莉露姐姐不吃醋的話……」索菲亞急了,淚珠兒已經在眼眶裡打轉,都急得快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