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一零章 決不讓他找到你 文 / 夏尾花椒
兩天後,啞巴便把拜會帖著人輾轉送到了風龍會,手下人將帖子呈給風斬時,風斬正和喬妙果在一起。
「會長大人,有拜會貼。」來人一躬身,雙手將帖子捧呈給風斬。
「嗯。」風斬有些奇怪地拆開帖子,他好久都沒有收到這一類的東西了。
會是誰給他寫的呢?
打開來,看到上面的字句,他吃了一驚:竟然是元鶴占那邊想見自己?
為什麼?他會找到這裡來,想要見自己?是因為查探到了喬妙果在這裡,還是對自己的身世有所覺察……
他的臉上流露出疑慮和驚慌來。
旁邊兩人都注意到他的神色變化,那手下疑惑地喊:「會長大人……?」
風斬回過神來,說:「哦,我想一下怎麼回復,你先下去吧。」
「是。」下人點了個頭,退了出去。
等門被關好,風斬看向喬妙果,見她一臉疑問地看著自己,不由說:「元鶴占可能知道你在風龍會了。」
喬妙果臉色一白:「什麼?」她急急問道:「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說?」
風斬晃了晃手上的帖子,「他叫人寫了拜會帖來,表達想要拜會我的意思。」
喬妙果張大了眼睛:「這麼說,他查到了那天裝作他,帶走我的人是你?」
「極可能。」風斬說。
然後他似乎冷冷地嗤笑了一聲,「查到是風龍會的話,怎麼樣都會知難而退吧,沒想到他居然敢要找上門來。」
他見喬妙果白著臉,不作聲,忙放柔語氣,撫慰道:「妙果不用擔心,我會打發掉他的,決不讓他找到你。」
「這麼說……你不會見他的了?」喬妙果說。
聽到喬妙果這麼說,風斬反而疑惑了,反問道:「難道我要見他?」
喬妙果愣住,可是風斬的目光卻帶著審視的意味緊盯著她。
「我只是覺得……」她張口說道,「他既然懷疑上來,你要是拒絕,他反而會更加肯定我在這裡了……所以……」
「所以你想要我當面打發掉他?」風斬說,「可是,他該知道,一個黑幫的首領是沒有什麼理由必須要跟他見面的,他就算懷疑又能怎樣?」
「我……」喬妙果面露急切,卻又說不出話來,低下了頭。
風斬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好,那就見一面,也好讓他死心。」
喬妙果慢慢點了點頭。
半天工夫,見面的安排便傳到了啞巴那裡,又由啞巴告訴給了元鶴占。
對方爽快的答應,不僅讓啞巴意外,也令元鶴占意外,他再次看了下有關時間和見面地點的字樣,向啞巴確認道:「真是明天下午3點,在風龍會總部?」
啞巴點了點頭。
元鶴占沉吟一下,「那好,你們倆準備一下,明天下午3點和我一起去。」他同時向身旁的阿寇說道。
「少爺,地點是在他們那邊,會不會太危險了?」阿寇不無擔憂地提醒道。
他是回到元氏莊園後,才從少爺口中得知那一系列變故的,眼看著少爺一臉憔悴之相,不僅身體狀況堪憂,而且還衝動地想去風龍會這種大黑幫找人,他便感到擔心焦急。
「不會。他們如果想把我怎麼樣,早就動手了,既然他們答應見面,那就說明,的確是有些事情也需要和我談……再說了,我有你們兩個在身邊,也不算毫無防備。」元鶴占說著,完全沒有一點要退縮的意思。
說完,他便讓啞巴和阿寇出去。
啞巴走了出去,但是阿寇卻還站在原地不動。
「怎麼?」元鶴占疑惑地問向阿寇。
「少爺……你不能這樣下去了,忘掉那個女人的事吧,好好把身體修復過來,當她從來沒有在莊園裡存在過一樣,該怎樣生活還是繼續那樣生活吧。」阿寇關切地說。
「你的關切,若要帶著這種勸告的話,那還是收住吧。」元鶴占面無表情地說。
見阿寇呆在原處,他目光閃爍一下,語氣變得柔和了些,「阿寇,有一天如果你處於我的狀況,便會明白,有的時候你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愛上某個女人,可是一旦愛上了她,便再也停不下來,絲毫不能忍受她不在身邊,每一分每一秒過去,都像是刀劍從心上碾過……」
「少爺……」阿寇看著元鶴占幽然的樣子,想起自己和丁虹霓,便有些明白了元鶴占的感受。
才沒見丁虹霓三天,他便已經感覺到了心口如抓癢般了。
回來後,他一直想跟元鶴占說自己和丁虹霓的事,但是少爺的狀況一直不好,讓他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此時,他覺得似乎可以和少爺交流一下感受了。
「少爺!我明白的!」他聲音不自覺地揚高,表情也有些激動地對元鶴占說。
元鶴占奇怪地看著他,帶著問詢神色。
阿寇低了低頭,鼓了鼓勇氣,這才又抬起頭來,說:「少爺,有件事一直沒機會跟你說,我……我……和丁大小姐在一起了。」
努力說完這句話,耳根不自覺地燒紅了一下,注視並且等待著元鶴占的反應。
元鶴占果然神色一驚,繼而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像確認一樣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們相愛了?」
「嗯。」阿寇點了點頭。
元鶴占笑了一下,但這個笑容並非欣喜,反而帶有質疑和諷刺,「你確定丁虹霓不是出於一時熱情?」
剛剛恢復正常膚色的耳根再次紅了,不過不是因為羞赧。
「虹霓跟我都是認真的!」阿寇喊道。
「我當然知道你是認真的。」元鶴占說,深深地看著阿寇,「阿寇,你未經情事,人看上去冷漠呆板,其實真摯老實,在我心中,一旦打開感情,便如那初初開啟程序的機器人一樣,從此以後,身心便只知道為那主人而服務……」說到這裡,他沉吟一下,「但是我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丁虹霓。」
「不是說她不好。只是,嬌生慣養、從小什麼都不缺,當然也不缺男人和愛情的丁大小姐,的確不是一個好的開啟者……」
元鶴占說。
阿寇怔忪了片刻,然後喃喃道:「少爺……我沒有想那麼多,我只知道……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感到……感到很快樂……」
元鶴占本來準備回他一句,他只擔心,現在的快樂,只怕將來他都要用痛苦雙倍償還。
但突然他想到,阿寇之前勸過自己,自己不也沒聽?
愛情這種事,恐怕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對於當局者來說,愛情就像是一簇迷人的火焰,如果你不是那只飛蛾,怎麼會明白,飛蛾撲火不是赴死,而是在擁抱照亮生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