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九九章 我要救你出去 文 / 夏尾花椒
「元哥哥說你去靜修了,我和成淵哥哥都不相信,我感覺不對勁,上次跟過來,結果被那個啞巴發現了,不知道跟元哥哥告狀了還是怎麼,元哥哥給我安排了仁濟醫院的工作,讓我離開莊園。我今天臨走,在那個啞巴男的飯菜裡下了瀉藥,本來是跟過來看成功了沒有,然後發現這個窗子是開的……」白喜收住哭聲,紅著眼睛說。
「那就是說,剛才他去拉肚子去了……」喬妙果思索著說。
白喜也意識到那啞巴男恐怕快要回來了,立馬驚慌地說:「喬姐姐,我要救你出去!」
「怎麼救?你上次都被他捉到了,他一看力氣就很大。」喬妙果慼然笑道。
「我去找元哥哥,叫他放了你……」然後又說,「我去找成淵哥哥,他本來就在想辦法來著!」
她語無倫次起來。
遠處,傳來腳步聲,重重的,一聽就是男人的腳步聲。
喬妙果和白喜對視一眼,明白是啞巴男要回來了。
白喜臉上的表情也越發焦急,一副想幫忙做點啥又不知道該做啥的樣子。
「白喜,」喬妙果突然想到什麼,「時間短促,可能也做不了什麼,但是你有個忙,你務必要幫我。」
「什麼?」白喜急問。
「去我的房間裡找到我一個藍色的小包,小包的夾層裡,有一個注射器,不要動裡面的藥水,把它帶來,想辦法帶給我!」喬妙果快速說道。
「那是什麼?」白喜還是忍不住好奇道。
「備不時之需的,別問了,快走,別被那人回來抓到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白喜點了點頭,「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帶來。」說著,她便飛奔地跑開了。
啞巴男捂著肚子走過來,拉了好一陣,他只覺得腳步有些虛飄,看到一道影子從地窖那裡飄走,也懷疑是自己眼花。
他走到地窖前,發現一切如舊,門是鎖好的,窗剛才忘了關,現在往裡面一看,那個女人已經吃好了飯,坐在毯子上想著什麼。
他關了窗,走進地窖,收拾了碗筷,又例行打掃起來。
而白喜,則一路飛奔到別墅裡,正好碰到老白在屋子裡清點檢查器物,他看了女兒一眼,問道:「你還沒走?」
晚飯前他就看她把行李收好了,說是飯後走,現在飯後一個小時了,怎麼還沒走。
「我有很重要的東西忘在喬姐姐的房間裡了。」白喜邊答應著邊奔上樓。
來到喬妙果的房間前,她推門時才想起,這件房已經被元鶴占鎖上了,而她沒有鑰匙。
她向樓下喊道:「爸,你有喬姐姐這間房的鑰匙嗎?」
「沒有,鑰匙不是在她自己手上嗎?不然備用鑰匙的話,可能就要問少爺了。」老白說,「你什麼東西落在她房裡了,非拿不可嗎?」
「元哥哥在哪裡?」白喜不回答問題,只急急問道。
老白臉上卻浮現古怪神色,「少爺今天說是出去吃飯的,但是出去沒多久,我就看到他的背影在頂樓那個房間門口,」他疑惑著,不自覺地揉了下眼睛,「這麼快回來幹什麼?還換了衣服……」
「這麼說,他在那個房間裡咯?」白喜說。
不管怎樣,她要找元鶴占拿到那鑰匙,好進去找到那東西給喬姐姐。
暫時,她想不到怎麼馬上把她救出來,但是她請求做的事,她一定要在走之前做到!
「也許吧。」老白說,然後臉色嚴肅道:「不過,少爺在那個房間裡的時候,你最好不要去打擾他。」
「哦。」白喜答應著,腳步卻向樓上奔去。
「這孩子,也太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吧?」老白不滿地嘮叨著。
真是的,這孩子以為自己是在詐唬她嗎?那個房間可是,裝滿少爺有關夫人的回憶的地方啊。
如果少爺正好回憶到傷心的地方,心情一個不好,打擾的人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那邊,白喜已經直衝到頂樓那個房間的門口,敲了敲門:「元哥哥,在嗎?」
裡面沒有回應。
白喜又啪啪啪地敲了幾下,語氣不客氣地說:「元哥哥,我爸說看見你進了裡面。可不可以開下門。」
從剛才看到喬姐姐,並且確知到她是被元鶴占囚禁在地窖後,白喜便對元鶴占充滿了怨憤,恨不得衝他揮著拳頭,責問他。
雖然現在還不好爆發出來,但是態度上怎麼也無法像之前一樣親近了。
裡面還是沒有回應,白喜努力壓抑著惱火說:「元哥哥,你開下門,把喬姐姐房間裡的鑰匙給我,我還有東西在她房間裡,拿了就離開莊園!」
屋子裡面,藏在幕布後面的身影輕輕動了動。
遠處上草地的燈光透過窗戶照在幕布上,幾點光線穿過幕布,打在男子黃金面具上,如螢火閃閃。
風斬是在白喜跑去地窖那邊時,從屋頂的天窗裡翻進別墅,然後直接下來這一樓的。
拿起那把鑰匙中刻有符號「∞」的那個鑰匙,果然輕易地打開了房門。
是的,如他所想,元鶴占並沒有換掉這件的鎖。
他輕輕地走了進去,不知道,為了防止意外,他特意將平時穿的寬鬆衣衫換為商務風格的衣著,然後果然在開門的時候,被樓下的老白看到,錯把他的背影認為元鶴占的。
他關好了門,沒有開燈,莊園燈火通明,強烈的光線從四處射進來,尤其是外面湖面放射來的光,如夜明珠一般,足夠他看清楚這件屋子,以及屋子裡的物什了。
觸目,便是屋子中央一個畫架上擺放的大大的畫像,風斬目光落在上面,身子不由一震。
畫像上是一個女人,高高盤起的鬢髮下,面如朗月,身若扶柳,她穿著一條白色的裙擺繪有青色竹子的晚禮服長裙,笑容像盛開在竹林間的花,隔著被時光浸染出黃舊色的畫布,隔著已經褪色的顏料,依然可以感受到那栩栩如生的美麗溫婉,而她皓若星辰的眼睛裡,則灑落出最溫柔最博大的愛撫,落在與她對視著的風斬身上,好似在說:
孩子,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