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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八章 搜屍 文 / 夏尾花椒

    當漫天的衝動襲來的時候,元鶴佔這才意識並且肯定到:自己是被下藥了。

    他心中憤怒無比,但同時,衝動像潮水一樣向他蔓延過來,瞬間沒頂,淹沒了他所有的理智,他已經不知道,他的手正在撕開安娜的裙,他的唇正在吻上她的脖子——一切,都像安娜所設計的那樣發展下去,在他粗暴的吻之下,她嬌喘著,露出肆意而得意的笑。

    最後一次佔有他,被他佔有?不,這絕不會是最後一次。

    「叮鈴鈴」,突然,元鶴占的手機響起,這一聲讓他腦海中稍微撕開一絲清明,但他仍然幾乎是無意識地,迷迷糊糊地從褲兜中抓起它,潛意識裡,就像抓起一根稻草樣,在安娜伸出手阻止他之前,接通了。

    話筒裡,前面那人說了什麼,他有些聽不清,直到——「喬妙果不見了!」這句話闖入耳中,他沉鈍的意識便從熱燥而昏昧的情*欲世界一下子浮了上來。

    他看清了被他壓在身下衣衫凌亂的安娜,也看清楚了被藥性駕馭著的自己。

    藥性仍然在他體內衝撞,但是它們一下子便被那句話壓制住了,他霍然地從安娜身上提身起來,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似乎暫時沒有心情追究她,只對電話裡急切地問道:「你說什麼?!」

    電話裡,是老白的聲音,「喬妙果不見了!」

    他重複一遍道。

    「怎麼不見了?」元鶴占便整理著衣衫,邊說道,床上,安娜已經坐起身來,臉上露出驚疑。

    這個時候,是誰破壞了她的好事?!早知道,剛才她應該偷偷先把他的手機關了機!

    「喬小姐說要去湖邊散散步,大概20分鐘後,有人來給我報道,發現了湖邊有只喬小姐的鞋子,但是沒見到人,我想著,她也沒有回別墅,那麼,就是不見了……」

    「……我不是叫你們看住她嗎?!」元鶴占喝道,同時額頭上開始冒汗,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個狀況而緊張,還是體內未平息的燥熱導致。

    「可是湖邊……也是莊園內啊……誰知道……」老白解釋道。

    「好了!」元鶴占打斷道,「我馬上回去,你馬上先查下喬妙果的房間,有沒有少什麼東西。」說著,元鶴占拉開門,走了出去,看都沒再看安娜一眼,摔門而去。

    又是那個喬妙果!安娜坐在床上,咬著嘴唇,臉氣得有些變形。

    為了那個女人,佔居然可以抗衡住自己的原始衝動,半途而廢!這原始衝動可是她下了藥催發的,藥性極猛,而他居然可以!

    按壓著體內的躁動,元鶴占飛車疾馳回家,一路上冷風吹刮,加上心中焦急,回到家中的時候,便幾乎感覺不到藥性的作用了。

    他長舒一口氣,那個安娜,實在是太狡詐難纏了,幸虧他決定了跟她關係兩清。

    一步跨進別墅門口,老白已經迎了上來。

    「檢查過她的房間了嗎?」元鶴占單刀直入地問道。

    「檢查過了,像往常一樣整整齊齊的,什麼都沒有少。」老白說,「並且,喬小姐跟我打招呼說要去湖邊散散步的時候,連包都沒有被,腳上還穿著拖鞋,真的就像是去散步的。」

    說著,老白拿出一隻拖鞋來,「喏,這是我們在湖邊發現的喬小姐穿的那雙拖鞋中的一隻。」

    元鶴占接過小小的白色拖鞋,問道:「就這一隻,另一隻呢?」

    老白沒有注意元鶴占的臉色,逕直說道:「因為是在湖邊發現的,所以,也不知道喬小姐是掉到湖裡了,還是有別的狀況,少爺不在家,我們不敢貿然猜測。」

    「掉到湖裡?」元鶴占看著鞋子,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她一定是逃走了」

    老白這才注意到,少爺的聲音有些發顫,他心中一動,垂眸一下,然後說:「不然,我們還是先在湖裡搜一下?」

    「既然覺得有這個可能,為什麼不早搜?!還等著回來,搜——屍體嗎?!」元鶴占突然語氣暴躁起來。

    老白一愣,連忙說道:「我馬上安排人搜湖。」

    他忍著沒說,如果喬妙果真是掉到湖裡了,就算他們發現鞋子後就開始著手搜救,20分鐘——那個時間,能撈上來的也只是一具屍體了。

    在老白的調配下,幾艘船在湖面上開動起來,僕人們開始拿著打撈工具進行湖底打撈。

    這樣的打撈,不管湖底裡有沒有屍體,過後,湖水都必須重新重點淨化,輸入來過,在資金上又要花費不少了……少爺找來的那個女人,平時也沒見她幹啥正事,邪惡的事嘛,也看不出絲毫的跡象,又不是員工,又不是情人,但少爺對她,相比起對他們,那真是好到天上去了。現在,雖然少爺沒有出來圍觀打撈,但隔著別墅的落地窗玻璃,他們都能感到那傳過來的緊張氣息。

    他們可不要在他的氣頭上,讓他覺得他們工作疏忽了。

    所以,即使心中很是納悶,僕人們打撈得依然很仔細賣力。

    湖邊上的船遊走在藍色的湖面上,像螞蟻一樣爬行在元鶴占的心上,他站在落地窗戶前,注視著外面,心中思緒起伏:好好地在湖邊散步,怎麼會掉下去?別人說,不要在同一個地方摔倒,那女人竟然可以蠢到在同一個地方落水嗎?如果不是掉下去了,那麼——-那麼,她是跳下去的嗎?

    想到這裡,他心中一痛,記憶中的一幕,偷襲了他。

    12歲那年,陽光明媚,光線溫和正好,花圃裡的花散著芬芳,湖旁邊的大樹,透過陽光的縫隙,綠葉閃亮,不遠處,程伯正在教兒子程飛船隻駕駛的知識,他羨慕地看了一眼,想到自己沒有像程伯這樣溫厚的父親,但是身邊還有個美麗溫柔的母親。

    母親元青竹戴著荷葉邊寬簷遮陽帽,帽子上別著一枝上船前他從花房裡折下來送給她的芍葯花,她穿著白色的小洋裝,溫柔嫻靜地盯著水面,嘴裡悠悠哼著歌,見他看向她,她抬起頭來,慈愛地對他笑了笑,然後遞給他一個蘋果。

    他啃著蘋果,然後又四處張望,耳朵裡慢慢可以聽到她在唱著什麼:

    「涉江采芙蓉,蘭澤多芳草。

    采之欲遺誰?所思在遠道。

    還顧望舊鄉,長路漫浩浩。

    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

    (註:原詩為佚名所作《涉江采芙蓉》)

    當時的他聽不懂這歌詞,也意會不到曲調中的離愁別緒,哀婉自傷,只是覺得旋律好聽,但母親聲音越唱越低,他咬了口蘋果,轉頭便想朝她說道:「媽媽,你唱大點聲嘛。」

    按照以往,她會溫柔地拍拍他的頭,說:「小占覺得媽媽唱得好聽啊。」

    可是,一個「終老」尾音一落,他便聽到耳邊呼嘯一聲,轉頭的瞬間,白色的影子落下船去,他反應快,慌忙一抓,於是她掉下了水,小臂卻被他握在了手上。

    他看到母親元青竹臉上一愣,是的,是一愣,而不是害怕,她眼底神色掙扎,而他從她的眼睛裡,看到自己倒映其中的驚惶的臉。

    「媽媽,媽媽,你快上來。」小孩子緊張的聲音裡,開始帶上哭腔。

    「小占,你先放手。」母親溫柔地笑道。

    他一愣,看了看她眼底裡的某種堅定,直覺地感到不能聽她的話放手,於是抓得更緊,「你先上來。」

    「你力氣太小了,抓不住我的,這樣子你也會掉下去的。」母親嘴角仍然帶著笑意,眼神慈愛,語氣卻是平靜,就像在講述一個尋常的道理一樣。

    同時,她的身體慢慢往下滑著。

    恐慌的直接加強,他也更死命地抓住母親的手腕,但是,真的像她說的,他力氣太小了,就算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母親也在往下滑。

    可是小孩子有的時候有種很莫名的固執,他臉漲得通紅,但仍然不放手。

    他看到母親元青竹搖了搖頭,似乎是歎息了一聲,他沒有聽清,只看到她眼中閃過決絕的光芒,然後,她便徹底地滑落水中,牢牢抓住她手腕不放手的他,也被帶入了水中。

    在水下,曾有那麼一刻澄澈,他看到母親在往下沉,而她的手臂卻狠狠地把他往上一推,她依然嘴角含笑,但是帶點嗔怪地對他說:「你不聽話,不讓媽媽走,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他一愣,然而水底恢復了混沌,他覺得自己也開始陷入混沌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被程叔救了上來,那個時候,他已經感到很累了,但是看到母親還沒上來,他就像不肯鬆開手一樣倔強地不肯合眼。他躺在岸邊,眼睛注視著那片湖,湖面水波蕩漾,蕩得他心中越來越緊張,怕母親留在湖底,再也不浮上來了。

    此時的心情,居然有些像那個時候。

    元鶴占緊盯著湖面,猛力地收回記憶,嘴唇和牙齒卻不自覺地咬緊,此時,他的心中只有一個惡狠狠的念頭:

    喬妙果,要是讓我知道你也玩跳湖這一套,我一定,一定,要把這個湖用土埋掉,狠狠地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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