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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9章 冤家路窄 情敵互救 文 / 南宮千黎

    出人意料地,他並不醜,而且,他有一張比女子更標準,更美艷,更動人心魄的瓜子臉,呃……這應該是傳說中經典的小三臉吧,嘖嘖……五官之精緻,連她都忍不住妒忌呢。

    一頭火紅長從黑巾內如紅色綢緞般散開,順滑瑩亮,刺入眼簾,她忍不住驚艷讚歎出聲,現代職業病又犯上來,嘖嘖……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這樣美的紅髮?!

    搭配了這頭紅髮,這白皙瓜子臉的男人,當真堪稱在世妖孽——而且,是一隻風華絕代不折不扣的火狐妖。

    她忍不住勾起一縷紅髮,好奇地研究起來,「你這紅髮是用什麼染成的?好艷,卻又紅的純粹如火,光澤充盈,靚麗而不落俗,不這真是我見過的最美的紅髮耶!」

    狂焰本是堪比鍋底的黑臉,頓時石化。「……穆伊浵,你有毛病!」

    「我曾想,該把我的白髮染成什麼顏色比較好,可是古代的染髮術實在太低劣,我研究了很長時間,都找不到一種合適的染髮劑,所以……」

    狂焰氣得全身都在呼呼冒煙。這女人腦子被驢踢了嗎?她用這種卑鄙地方式制住他,讓他筋骨寸斷似地煎熬於劇痛,卻沒事人似地,在這裡大談「染髮」這種古怪臭美的話題?!

    「狂焰將軍,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這頭紅髮到底是在哪染的?」伊浵鳳眸忽閃著求知上進的率真光芒,一般男人怕是早就招架不住,傾囊相授,甚至連染髮師父的祖宗三代都報備給她。

    只可惜,狂焰不是一般人,他唇角眉梢都因為強烈的怒火抽~搐成一團,眼睛裡火苗呼呼跳躍著,咬牙切齒地陰狠說道,「穆伊浵,我很感激你對我的誇讚,平心而論,你倒是第一個誇讚我美的人,不過,我也請你瞪大你這形同虛設的死魚眼看清楚,我的頭髮——不是染的,是真頭髮!」

    死魚眼?他竟然罵她死魚眼?伊浵看怪物似地瞪著他,一臉詫異。

    狂焰可不喜歡她這比剛才更古怪的眼神,「穆伊浵,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因為我終於發現,花暝司不是這世上最小心眼的男人,花暝司也不是這世上唯一一個敢於與女人對罵的男人,花暝司更不是唯一一個在乎外貌更勝內在涵養的男人……」

    「你……穆伊浵,你莫名其妙!」鬼扯什麼花暝司,她是和吸血鬼糾纏太久,鬼迷心竅了!

    「綜上所述,還是我的阿斯蘭最完美,他寬容,大度,不罵女人,不打女人,癡情,又睿智絕倫!」

    「穆伊浵,你……你這個瘋子,到底在胡言亂語什麼?」一會兒誇花暝司,一會兒誇阿斯蘭,這分明就是在貶低他呀。

    伊浵優雅起身,理順了自己散亂地銀髮,一個華麗麗地轉身,命令護衛統領,「把這個紅髮妖怪弄去冰庫,別打暈他,就讓他這麼清醒著,讓他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嘗一嘗痛苦的滋味兒!」

    「遵命。」

    「對了,小心看守他和黑豹,朕要用他和黑豹,交換朕的完美夫君回來!」

    「是,女王陛下。」

    「穆伊浵,你若敢將我丟進該死的冰庫,我就燒了你的雪狼皇宮。」

    若狂焰在御膳房院中的囂張,可用狂傲暴戾來形容,那麼他此刻的嘶吼,只能用悲慘二字來形容。

    伊浵厭惡按住耳朵,「這麼美的男人,叫起來竟然跟殺豬似地,真刺耳,再在他身上壓一塊兒冰。」

    護衛統領沒有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女王陛下,要壓一塊兒多大的冰?」

    「巴掌大就夠他受的了。」

    「是。」

    「不,不——不要——」就像是吸血鬼和狼人懼怕純銀,狂焰最怕的是冰,哪怕是一點點冰寒之氣,一點點冰粒子,也能讓他痛不欲生,更何況是巴掌大的冰塊……「不要啊!穆伊浵,你給我回來,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我不要死!」

    伊浵腳步未停,絕然離開。

    走出御膳房,她便傳旨,特別準備兩個可以盛放冰塊的囚車給黑豹和狂焰,又讓蘇嬤嬤收拾行囊,準備啟程前往軍營,而她則進入承恪親王寢宮。

    正在宮廊下焦躁徘徊的無垠一見她,不由停住腳步,怔然愣住。

    剛才聽聞外面喧鬧,她被天凌國四將挾持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他一直心神不寧,擔心她會出事,又擔心她會像前三次一樣,受到重創而小產……這會兒,看到她完好無損地出現,他莫名地安心。

    可……她怎麼可能破天荒地跑來這裡?!一定是他太過擔心,出現了幻覺。

    他與她冤仇已深呀,而且,她不可能不知道,他寫信給皇兄彈劾她的事,她還來這裡做什麼?

    古麗婭原是抱著婧琪公主,坐在廊下的長凳上陪伴無垠,見伊浵進來,她沒有行禮,便徑直進入殿內關上門。

    她不否認,對於伊浵奪去無垠軍權一事,她曾心中懷恨,卻又矛盾地感激她這樣做,因為無垠最近的確對她和女兒格外溫柔,格外體貼,這幾日,她體會到了以前從未有過的幸福。

    因此,她不想再干涉任何雪狼族的政務,主動讓出空間,讓伊浵和無垠談事情。

    伊浵就站在階下開口,她收拾了被挾持的狼狽,將銀髮簡單束了個髮髻,外袍穿得也整整齊齊,只是……還赤著腳。

    而無垠的視線,正落在她露在袍子外、瑩潤如珍珠的可愛腳趾上。

    伊浵不著痕跡地側轉,巧妙用袍邊遮擋住雙足,「無垠,明日我要御駕親征,雪狼族就交給你了。」

    「你……」無垠堵在心口的怨懟責罵都成了難言的痛苦,「你不是不信任我嗎?為何又要讓我執政?你大可以去找你的丞相鳳倫。」

    「我不放心鳳倫,他畢竟對阿斯蘭心懷仇恨。」伊浵見他腮骨動了兩下,眼中還有憤怒未消,柔聲說道,「你是知道的,我欣賞你的才智,之所以讓鳳麟領了你的軍權去五鳳,就是擔心終有一日,雪狼族會遭遇變故,後繼無人。」

    無垠悶聲不吭,再也不看她。他不曾想過她顧慮地如此深遠,她這樣的謹慎睿智,讓他慚愧,讓他無顏面對她。

    「無垠,若我和阿斯蘭都無法返回雪狼族,請你善待每一位曾經為雪狼族流血犧牲的將士,也請你,不要因為我的決定和聖旨,去憎恨鳳麟,他只是聽我的話,才領了你的軍權。一切……拜託你了,不要讓我和阿斯蘭失望。」

    無垠在廊下又站了半晌,整座皇宮忽然又恢復寧靜。

    吱呀一聲,殿門被打開,古麗婭輕喚,「無垠,她走了。」

    「婧琪呢?」

    「已經睡下。」古麗婭上前來,明顯感覺到他身上迸射地那股冰冷的疏離,「穆伊浵一出現,你便又失魂落魄了?別忘了,她是你的皇嫂。」

    「古麗婭,你想多了。」他安慰拍了拍她的肩,逕直步下殿前台階,「她身懷有孕,該出征去救皇兄的人是我,一直以來,我都不曾為皇兄做過什麼,豈能讓她去戰場上送死?」

    「你……你回來!」古麗婭不安地追過去拉住他,「我不准你去,她剛才說的是讓你暫代朝政,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嗎?你終於有機會坐上那個龍椅了,為什麼反而放棄?」

    無垠自嘲苦笑,「你越是這樣說,越是讓我覺得自己該死無葬身之地!」

    「無垠,你瘋了!」古麗婭從身側抱住他,「我不要你去,我和婧琪怎麼辦?」他決定去戰場,分明就是要保護穆伊浵,她不是沒有注意到他看穆伊浵的眼神裡隱藏了什麼。

    「我還會回來的,你該相信,我不是那種拋棄妻兒的男人。」

    「……難道你要鳳倫處理朝政嗎?穆伊浵剛才可是說了,鳳倫對阿斯蘭心懷仇恨,他會毀掉雪狼族的。」

    「朝政之事無需擔心,我和伊浵在路上處理也可以。」說完,他徑直出了寢宮。

    古麗婭卻癱下去,崩潰地囁嚅著,「你叫她伊浵,這麼久了,你竟還叫她伊浵?!」

    伊浵對於無垠的懇求猶豫不定,終於還是拗不過他以死相逼,答應他也出征。

    但她卻做不到悶在皇宮裡等消息,乾脆坐上馬車一起跟著大隊人馬趕往軍營。

    穆項忠和皇甫樂荻的力量,她一直都不曾真正見識過,不過,穆項忠既然能一掌將她打去現代,他的力量定然深厚地駭人,若是用黑豹和狂焰都換不回阿斯蘭,她就只能用自己做交換。

    天凌四將來皇宮挾持她之後,花暝司以為她被抓去了天凌國,急匆匆地趕了去,如今已三天,不但沒有返回,還音信全無,她實在擔心他也會被俘。

    一想到他早先派去了天凌國百名精銳,她又忍不住坐在車內失笑搖頭,她真的是多慮了,那只吸血鬼,有那麼多人保護,她根本無需擔心。

    正如此想著,她的金牌護將羅雅靜卻突然躍上車轅進來跪下,「女王陛下,出大事了。」

    「怎麼一臉悲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從『客棧』派去天凌國的百名吸血鬼精銳殺手無一生還。」

    「血族派去的呢?」

    「女王陛下……」

    見羅雅靜明秀的俏顏滿是無奈,伊浵隱約有種不祥的感覺,「雅靜,回答我的話。」

    「夙夜親王,根本不曾派過任何人援助那百名殺手救陛下。」

    「阿斯蘭是否還活著?」

    「是活著,不過,陛下每日被皇甫樂荻餵食各種毒藥,恐怕已經被折磨地不成人形。」

    伊浵勃然大怒,擺放了午膳的桌案被掀了個底朝天。「花暝司,你好樣的!既然不曾派過任何人,為何又要沖去天凌國送死?」伊浵想不通,也沒有心思去深究這件事,「備馬,我親自去天凌國。」

    「女王陛下……」

    「不要驚動無垠和鳳倫,我們易容成普通百姓趕路,你和追風陪我去。」

    「遵命。」

    天凌國皇宮,阿斯蘭被囚禁的煉丹房密室,石門機關被轉動,卡嚓卡嚓的響聲,讓半是昏迷的阿斯蘭警覺轉醒,剛剛結束了一場痛不欲生的毒藥折磨,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皇甫樂荻就又有新毒藥了嗎?

    輕緩的腳步聲不是天凌國太監和護衛,也不是皇甫樂荻,挪動遲疑,帶著幾分小心與試探,幾不可辨。

    阿斯蘭從凌亂的黑髮下抬眸,花暝司一襲黑衣黑袍的身影刺入眼簾,他微微一怔,隨即忍不住低啞地笑出聲來,久不飲水雙唇乾裂的傷口,被扯得血液滲出,卻並沒能讓他停止嘲諷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花暝司不明所以,他手腳被鎖鏈銬住,一見到他這個仇敵前來,該擔心自己性命不保才對。「祺爾欽,你笑什麼?你看到我,該膽顫心驚,該驚恐驚懼。」

    阿斯蘭勉強停住了笑,嚴重的內傷讓他又咳了良久,他抬起仍鎖著純銀鎖鏈的手,抹掉唇角的血,慵懶地靠在石壁上歇息,「我之所以笑,是嘲諷你竟然為了復仇,不惜涉險,愚蠢!」

    「我不是為你來的。」

    「還能為誰?難不成你是暗戀皇甫樂荻那個老妖婆已久,此番是來告白的?」

    「祺爾欽,你當真不怕我找你復仇?!」

    「你能對我做什麼?殺了我嗎?我差點害死你,你來殺我復仇,也是天經地義。」

    「當然,的確是天經地義。」

    「可惜了……你這輩子都不可能見我有懼意。我不但不怕你殺我,反而該多謝你如此做。」

    花暝司卻反而不知該如何接口,手中真氣翻滾,只要一掌就能讓他變成一堆碎肉,但是,他腦子裡卻莫名出現伊浵慟哭懇求他的一幕。

    阿斯蘭等得不耐煩,「怎麼還不出手?」

    花暝司一番思量,終於做了一個決定,「我不會殺你,我會救你出去,讓伊浵永生永世都感激我,愛著我!而且,伊浵已經發過誓,和你不再是夫妻,我要你親眼看著我們幸福美滿的在一起。」

    伊浵發誓的事,阿斯蘭當然知道,她用一句誓言,平復了血族和雪狼族的戰爭,是明智之舉,否則,腹背受敵,雪狼族恐怕早已不復存在。因此,他一直不曾為此怪罪過伊浵。

    不過,對於花暝司要救他這件事,他卻實在不敢恭維。

    「哼哼,就憑你?怎麼可能救我離開這裡?花暝司,你可不要太高估自己的能力。」

    花暝司沒有理會他的嘲諷,從靴筒中拔出削鐵如泥的匕首,這便要砍斷他身上的純銀鎖鏈,詭異的是,鎖鏈不但沒有砍斷,匕首刀刃反而斷成兩截,噹啷一聲脆響,驚動了煉丹房外的護衛……

    花暝司一驚,環顧整個密室,四面石壁,根本無處藏身。

    阿斯蘭無奈站起身,往前邁了一步,讓出背後的位置,給他遞了個眼色。

    密室內光線昏暗,阿斯蘭赫然變身,顯現出高大的狼人身軀,將背後遮擋出一片濃重的陰影。

    護衛衝進來,見阿斯蘭一副恐怖凶悍地狼人模樣,頓時驚恐地收住腳步,也不敢再進來仔細查看,慌忙又關上石門退出去。

    花暝司從阿斯蘭背後出來,「你該讓他們抓了我。」

    阿斯蘭又瞬間變回人形,冷笑兩聲,「伊浵需要幫手,而且,她擔心我就夠了,我不想她分心擔心你這個吸血鬼。」

    花暝司挑眉冷笑,「既然如此,我就更應該救你出去。我可不想她和我在一起時,還要惦記著你。」

    「這鎖鏈是皇甫樂荻特意打造的。」阿斯蘭好心提醒,「你還是滾吧。」就算花暝司救了他,他也不會領他的情。

    花暝司查看了鎖鏈的每一個環扣,視線落在固定鎖鏈的石壁上,「鎖鏈是皇甫樂荻特意打造的,這牆壁可不是皇甫樂荻特意打造吧?」

    「難不成,你要搬著這塊兒牆壁一起逃?」

    「不用搬石壁,只需挖出固定鎖鏈的這部分即可。」花暝司用斷掉的匕首刺入石壁,真氣凝灌,正面石壁頓時龜裂開無數條猙獰的紋路,有的石塊兒嘩啦啦地從牆上脫落下來。

    阿斯蘭無奈搖頭,這吸血鬼的腦子有點小聰明,卻過猶不及,蠢得叫人抓狂。

    「花暝司,那些護衛可是剛剛離開……」石門再次旋開,他白了他一眼提醒,「他們又來了。」

    花暝司迅速轉身,把匕首塞給他,「自己把鎖鏈挖出來,我對付他們」

    阿斯蘭哭笑不得,「你不是說要救我嗎?怎麼又讓我自救?」

    「伊浵被天凌國四將抓來了天凌皇宮,你要不要自救,自己掂量!」

    「你說什麼?」阿斯蘭狂怒失控,猛一用力,鎖鏈輕而易舉地便從石牆內迸射出來,強力反彈,四條氣閥,精準地將四個護衛打得一片血肉模糊。「花暝司,你再給我說一遍!」

    這狼人太過狂躁,「你小聲一點!非要招來所有的護衛才滿意嗎|?」

    阿斯蘭忍不住咆哮,「我要知道伊浵到底怎麼了?她在哪?」

    「我若能找到她,就不會來這裡!」該死的穆伊浵,竟然在這個時候切斷和他之間的牽引,他找遍了整個皇宮,連她的氣息都沒有嗅到。

    阿斯蘭陰沉說道,「殺出去,就算死,我也要救出伊浵!」他絕不讓皇甫樂荻那個巫婆有機會傷害伊浵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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