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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6章 你的吻,讓我噁心 文 / 南宮千黎

    這裡儼然是一座富麗堂皇的魔窟,她企圖逃離,可不管走到哪,總有護衛跟盯。那些護衛神出鬼沒,腳步無聲,行動迅敏,如影隨形,只憑她的氣息和聲音,就能瞬間尋到她,比訓練有素的獵狗更可惡。

    她連這座恐怖的宅子都走不出去,談何返回雪狼族去找阿斯蘭?!

    她至今仍是想不通,當時,在雪狼族的地盤上,為什麼會有狼人襲擊她這位皇貴妃?就算阿斯蘭真的以為她死了,那些目的明確的狼人,又是被誰派出的?

    任何一個遇上花暝司的人,最後都沒有好下場,阿斯蘭做最壞的打算,把對她的擔憂用在應對即將到來的戰事上,也是應該的。

    花暝司聽著她的抽泣聲略有和緩,才又柔聲說道,「伊浵,其實,翠煙那種女人,不值得你同情。自從住進這座宅邸,她就注定是這種命運,她自己心裡清楚,非要飛蛾撲火,別人攔也攔不住!」

    「魔鬼殺了人,卻怪人有罪!花暝司,你的價值觀都是病態的!」

    價值觀?什麼東西?花暝司完全聽不懂這個詞彙。他這到底在做什麼?無非就是高興殺個該殺的下人而已,有必要對她低聲下氣地解釋嗎?他是花暝司,可不是她的誰誰誰!

    他氣惱抓狂,不知道是在惱自己,還是在惱她。

    「穆伊浵,你簡直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伊浵不示弱地罵回去。

    「我是……我是因為喜歡你,因為保護你,才殺了那個女人,否則,你遲早被她殺了!雖然我之前不曾娶妻,不曾納妾,卻深刻地瞭解女人那種堪比針尖麥芒的心思,凡是這座府邸有超過兩個以上的女人,最後必然只剩一個最強悍地活著。翠煙之所以能活到最後,就是因為她眼裡容不得沙子,她要做這座府邸的女主人!」

    她不理會他的冗長解釋,抹掉臉上的淚,怒視著他,「如果喜歡我是你殺人的正當理由,該死的人是我!」

    「你想死?」其他女人為了得到他的寵愛,恨不能去上刀山下油鍋,她竟然如此嫌惡?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前一刻為看不到她而失魂落魄,這一刻又為她的絕望而憎惡,為她紅腫的眼睛而心疼……他真是病入膏肓了!

    「不過,我倒是可以告訴你,就算你剜走我的心,我心裡還是只有阿斯拉一個,你永遠無法改變這個事實……唔……」

    眼前物影一花,話沒有說完,她就被他扯進懷中。

    這該死的吸血鬼在做什麼?!伊浵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面前放大的邪魅俊顏,唇舌狂野地侵襲,讓她心臟幾乎停跳——他竟然在強吻她?

    他竟然用吸血的嘴吻她?!

    他在用剜掉自己女人心臟的手抱著她?!

    噁心的感覺在胃裡炸開,她拼盡力氣推開他,轉身趴在湖面欄杆上,狼狽地朝著水面嘔吐起來。

    她這突兀的舉動,比甩他一個大耳光,更讓他覺得諷刺。

    俊偉的身軀踉蹌後退,彷彿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量,他後悔剛才又傷了她,但是,迴繞在他唇畔的感覺卻給他從未有過的狂喜。原來,感情與**相繫於一體時,竟是如此奇妙?!他之前醉生夢死的幾千年,真是白活了。

    或許,他該離她遠一點,再這樣下去,他會變得比她現在的樣子更狼狽,卻……怎麼離得開?

    「穆伊浵,如果上天上我早點遇到你,我絕不是這樣的花暝司。」

    伊浵扶著欄杆,直吐得再也吐不出任何東西才作罷。

    他的話,讓她眉頭皺緊,卻不想再轉頭看他,她再也不要見到這只可惡的吸血鬼。

    但是,連番的驚嚇,和哭泣,已經讓她沒什麼力氣返回自己居住的小院。

    當她轉過身時,卻順遂心願,並沒有見到花暝司,入眼的是一個中年男人模樣的沉穩男子——親王府的管家,在淵。

    他是被轉變的吸血鬼,不知活了多久,一雙眼尾上揚的丹鳳眼中卻並沒有普通被轉變者的憂鬱和陰沉,反而靜默深邃,清亮冷酷,總讓她想起鳳倫那雙鮮少有笑卻俊美狹長鳳眼。

    伊浵一直都覺得,管家的名字很奇怪。在淵,是自嘲自己身在深淵嗎?平心而論,這世上哪一個人不是身在深淵?這個名字放在這個世界,竟還有幾分哲理的意味。

    在淵恭順靜立著,見伊浵一臉疑惑地盯著自己,溫和一笑,開口解釋,「夫人見諒,十九皇子既已發了請帖,殿下這做兄長的就不得不前往,他命屬下小心伺候夫人,不必擔心缺席十九皇子壽宴一事。」

    「他……他已經走了?」

    「難得殿下走得慢,這會兒定然還沒到大門口。」管家巧言試探,「十九皇子大概也正盼著夫人這位獨特的『家人』出席呢!皇族的皇子公主一大堆,陛下只管生不管養,十七公主,十八和十九皇子,都是殿下一手撫養長大的,十九皇子對殿下視如親父,殿下雖然性情有些不盡人意之處,但平時總獨來獨往,所以,夫人若是能與殿下一起前往,十九皇子一定非常開心。」

    「十九邀請了我,我的確應該去,否則,我的身份被拆穿,會引來更多麻煩!」說不定,血族人還會慫恿花暝司,直接把她的人頭砍下來,送去給阿斯蘭和她的英俊老爹。

    「夫人決定要去了嗎?」在淵又問。

    伊浵左右為難,「可是,我不想和花暝司同乘一輛馬車。」剛才那個噁心的吻,還讓她驚魂未定。

    「若是夫人不介意,屬下送夫人過去,沿途有衣飾店舖,若是夫人信得過屬下的眼光,屬下可以帶夫人選些合心意的衣裳裝扮一番,絕不讓夫人在皇親國戚面前失了顏面。」

    「多謝,那就麻煩你了。」

    經過這段隔閡暗生的插曲之後,花暝司並沒有絲毫疏忽。

    他在十九皇子府邸遠處的街頭下車,耐心地等在路邊,讓車伕把馬車直接趕回親王府,不讓旁人察覺他和伊浵之間的嫌隙。

    載著伊浵的華車同樣是他的親王華車,那是他平日入宮才用的,比他剛才乘坐地更富麗華美。

    車輪在十九皇子府邸的大門前停下來,在淵掀開車簾,恭敬提醒拿著冰袋冰敷眼睛的伊浵,「夫人,已經到了。」

    「這麼快?」在壽宴上,那群吸血鬼會不會上演分食活人的恐怖戲碼?雖然她不是被嚇大的,卻真的被嚇怕了。「……我的眼睛還腫著呢。」她忽然沒有勇氣下車。

    在淵正要開口安慰,伊浵就聽車外十九皇子花煞的驚喜笑聲傳來,那爽朗青澀、如十五六歲大男孩的聲音,實在無法叫人想像,他其實也是個性情凶殘的吸血鬼。

    「皇兄,壽宴就要開始了,你怎麼才來吶?我傾國傾城的皇嫂呢?怎麼沒有和你一起來?」

    花暝司在外面?伊浵頓時週身僵硬,坐在原處,更是不想挪動。

    隨即傳來的,的確是花暝司難得溫潤、難得正常的聲音,「影兒在馬車裡,怕你府裡的人會吃了她,所以不敢下來。」

    這會兒,他的可怕全然不見,成了親和地兄長。伊浵不禁佩服他偽裝的能力。

    「我還以為皇嫂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奇女子呢!若不然,也不會愛上我們怪性情的皇兄。現在看來,竟是我錯了?!」花煞玩笑著,走到馬車旁,敲了敲車廂,「皇嫂,既然來了,就別躲著了,皇嫂放心,我的皇子府雖然不比皇兄的親王府華美,卻更舒適,而且,我還特意為你準備了蔬果佳釀呢!」

    前來賀壽,反被壽星如此哄勸,她這個做客人地的確該無地自容了。伊浵無奈歎了口氣,硬著頭皮步出車簾。

    驚鴻一現般,她身著淺橙色裝扮地姿容,讓整個黑夜赫然一亮,天上的星月也為之黯然。

    在淵管家周到的為她在店舖裡選了十幾套衣袍,大都是紅色,紫色,寶藍,紫紅等扎眼的搭配,為的是匹配花暝司那身妖艷地紫紅禮服。

    這身淺橙色衣袍是她自己選的,於那家店舖裡,是最簡約最不起眼的,正巧也是她喜歡的風格。

    殊不知,這蝶袖束腰,修身剪裁,溫婉出塵的顏色,正襯托得她肩如削成,腰如約素,飄逸婀娜,猶若仙女。

    橙色蛟綃紗衣下,內襯繡著幽蘭的白色錦袍,舉動間,那蘭花明滅閃爍,彷彿要從紗下開綻出來,叫人移不開眼睛。衣袍與雲髻上簪著的蘭花步搖交相輝映,本就絕美的鵝蛋臉上略施脂粉,一枚銀白的蘭花鈿,在眉心閃耀著,俏顏愈加楚楚動人。

    花暝司掙扎著從她身上收回視線,見門前迎出來的所有人都怔怔瞧著她,不禁輕咳了一聲,上前伸手,扶住她的手肘,卻還是亂了心神,忍不住又探看她那雙妝容精緻的鳳眸。

    她剛剛大哭過,這會兒還瀲灩水光,面帶憂色。

    她這我見猶憐的神情,凌遲了他的理智,在她雙腳踏在地面的一瞬,他伸手環住她的腰際,把她帶入懷中,勾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吻下去,滿足自己蠢蠢欲動的貪婪私心。

    只有這一刻,他確定,聰明的她不會推開他,不會嫌惡他的擁抱和吻。

    她為了她的阿斯蘭不被血族威脅,一定會卯足了勁兒,陪他演完這場戲。

    這個吻看上去不急不迫,由淺入深,纏綿悱惻,俊男美女旁若無人,佳偶天成,沒有人出聲驚擾他們,都看得近乎癡迷,院子裡的客人也都被大門前的異樣吸引,不約而同走出來……血族唯一的親王,不羈的惡魔,終於被女人拴牢了,大家豈會不好奇?

    伊浵卻早已怒火中燒,手扣在他的腰間,尖利地指甲狠狠地抓撓他,卻也無濟於事。

    她貓兒似地掙扎,讓他邪魅的眼底漾出笑來,按在她腦後的手和纏在她腰間的手臂越是用力,身體緊貼這她的嬌軀,強硬滾燙地**於漸暖的身軀上突兀地嚇人,頂撞著她的小腹……

    伊浵被嚇得六神無主,「嗯……嗯……」這該死的吸血鬼,下流胚子,到底要做什麼?他……他不但如此強硬卑鄙的吻她,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起了反應?他不會是要在人前強~暴她吧?

    她狂怒地嚶嚀抗議,越是刺激得他激吻瘋狂……

    「十九,皇兄就快憋不住了,我看,你還是給他和皇嫂準備客房吧。」十七公主花穗姬巧笑打趣。

    直來直去的花煞把這打趣當成了好建議,「呃……呃……對,對,對,瞧我,只顧了看好戲,都忘了這事兒。」

    「哈哈哈……」所有的賓客都忍不住為花煞地的較真笑起來。

    花暝司適時結束這變了質的一吻,把伊浵環入懷中,巧妙遮掩住眾人的視線,輕拍她的脊背,為她平息不太順暢地氣息,更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羞惱臉紅的神情有多可愛誘人。

    強烈地羞恥讓伊浵眼淚又衝上來,眾目睽睽之下,她又不得不逼迫自己堅強。花暝司畢竟從狼人手上救了她,就當是扯平了,若再有下次,她一定趁著他睡著時,將他碎屍萬段!

    「十七剛才的主意甚好,今晚本王就和影兒留宿在這邊。十九,你去準備客房吧。」

    「是,皇兄。」

    賓客們見花暝司擁著伊浵拾階而上,忙都收斂了笑,紛紛跪下請安,並參見伊浵這位身份特殊的親王夫人。

    雖然花暝司不曾宣佈伊浵的身份,他們早在他回京第一天,就打聽到他帶了一個絕美女子回京城,恨不能削尖了腦袋鑽去王府,一探究竟。

    昨日十七,十八,十九從親王府出來之後,他們就更確定了伊浵的身份。

    只不過,花弄影這三個字,實在叫人無從查起,若不然,他們早就摸清了她的生辰八字,祖宗八代,甚至連身上幾根汗毛都數的清。

    「夫人真是傾國傾城,風華絕代!」

    「不知親王殿下準備合適大婚?」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王爺與夫人可真是天造地設!」

    ……

    「都給本王住口!」

    花暝司並未因他們的恭喜高興,反而冷怒異常,叫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過,大家也都習慣了他的古怪,都忙斂聲靜氣,週遭落針可聞。

    伊浵只當自己不存在,她越是低調,就越是安全。

    偏偏,這囂張跋扈地花暝司行事極端,死拉著她的手不放,強迫她跟在他身邊,非要弄得人盡皆知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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