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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72章 皇族冷情 文 / 南宮千黎

    賢貴妃被暫時安置在一處貴妃椅上,一群人都坐在原處,靜心等候著沈弘澤的診斷結果,唯有伊浵緊張地坐到貴妃椅的邊緣,握住賢貴妃的另一隻手。

    雖然伊浵不知道賢貴妃為何會暈倒,但她早不暈,晚不暈,偏偏選了這個時候暈倒,便一定是在幫她。天下方法之多,賢貴妃又偏偏選用了傷害自己身體的法子,可見是已經走投無路。

    見沈弘澤診脈完畢,伊浵忙問,「弘澤,貴妃娘娘怎麼了?到底因何暈倒?」

    「貴妃娘娘中了毒,一種極其罕見的慢性劇毒,蝕心草。」

    「這是什麼毒?我連聽都沒有聽過。」

    古代人怎麼如此陰險邪惡?日子太閒了嗎?為什麼要弄出這些劇毒?一次合歡散,給她留下了不堪的回憶,和一個孩子,蝕心草……單聽這名字也叫人毛骨悚然。

    鳳敖霆若有所思地冷瞇著眼,其中略過一絲恍悟。他喝了一口茶,才說道,「蝕心草,是七種專襲人血脈的劇毒研製而成,此毒無解藥,中毒者只能等著被一點點侵蝕血脈,最後心臟也會被侵蝕殆盡,故而被命名為蝕心草。」

    淑妃落下淚來,「賢姐姐真是好可憐,中了這毒,豈不是沒得救了?」

    太后念了聲阿彌陀佛,「會是什麼人如此惡毒,竟給賢貴妃投毒?」

    皇后也柳眉皺起,唏噓憐憫。「看樣子,賢貴妃中這毒日子已久,要追查的話,恐怕不太容易。後宮裡的姐妹,為了爭奪皇上的寵愛,難免會不擇手段,這種下毒害人的伎倆早先便屢見不鮮。」

    她從鳳椅上起身,端端正正跪在鳳敖霆面前,「都是臣妾管制後宮不當,才出了這種禍事,臣妾有罪,請皇上責罰!」

    鳳敖霆龍顏陰沉難辨,叫人看不出是擔憂,還是生氣。

    「眼下不是責罰的事,皇后你即刻命人追查下毒的事,沈愛卿,朕不管你用什麼法子,一定要保住賢貴妃的性命。」

    「臣罪該萬死,怕是沒有這個把握。」沈弘澤雙膝跪地,實話實說,「通過剛才診脈,賢貴妃娘娘只剩兩天可活,劇毒已進入心脈,難再回天。」

    伊浵握住賢貴妃的手,不由暗驚,因為賢貴妃的手指正在她的手心裡滑動——竟然,是在寫字。

    「你小心皇后,太子,公主,太后,我的死,只能給你爭取七天,你要逃,皇上是要我們一家都死。」

    這冗長的一句話寫完,她的手就從伊浵的手心裡無力地垂落下去,輕輕地吐出一口氣,竟再無動靜。

    伊浵怔愣,鳳倫說賢妃當初收養了他,只是拿他當奪權的工具使喚,眼下下這一幕又是什麼?

    女人,都有天生的母性,她將鳳倫由一個小嬰兒扶養長大,豈能沒有感情?

    若是鳳倫知道賢貴妃如此捨命,為她和孩子爭取逃生的機會,也定然又感動又難過。

    「母妃——母妃——」

    本就孤立無援的伊浵,越是覺得孤冷難熬。

    她小心翼翼地抱住賢妃的身體,恨不能把自己的命灌輸到她體內,她卻什麼都做不到。

    「母妃,母妃,你不能有事,鳳倫怎麼辦?母妃,鳳倫不能沒有母妃呀!」

    整個大殿只有她的哭聲在迴盪,而本應悲痛萬分的賢貴妃的親生女兒——鳳露,則冷冷旁觀這一幕,無怒無悲,唇角還有一絲陰冷的嘲諷。

    伊浵轉而拉住沈弘澤,「弘澤,我求求你,快救救貴妃吧!弘澤,我求求你!」

    沈弘澤只得又湊過來,握住賢貴妃的手腕把脈,「還有一點氣,但是,氣若游絲,隨時都會死。」

    伊浵赫然想到一件事,也顧不得許多,「弘澤,你暫且用針灸護住貴妃娘娘的心脈,我去去就來。」

    沈弘澤看了眼鳳敖霆,見他擺手,才開始施針。

    伊浵忙護著攏起的腹部,忙奔去海棠閣,隨後取了一個小藥瓶回來。

    這是當初她在夏州時,阿斯蘭讓無垠給她的救命良藥。

    其中有阿斯蘭的血,裡面還加了天山雪蓮,千年靈芝精華,一滴便能起死回生,讓人身強體壯,恢復如初。

    走到了殿門口,她不禁又擔心,如果藥瓶拿出來,恐怕會引人僭越。

    皇上若問她要了去,探查其中的藥理成分,定然會心生懷疑。

    靖王府縱然再有錢,也弄不到千年靈芝,丞相府更是沒有這個本事,追查下去,她和阿斯蘭的事怕是也會暴露。

    看到裙擺上的海棠花,不禁靈機一動。她把一滴藥滴在了海棠花瓣上,又把藥瓶收好,這才進入殿中。

    眾人看到的是,她把一片嫣紅的海棠花瓣放在了賢貴妃的口中,然後又用溫水沖服下去。

    「穆伊浵,你這是做什麼?用一片海棠花瓣,就能救了母妃的性命嗎?沒有這個本事,你就不要……」

    鳳露公主譏諷的話還沒有說完,賢貴妃就輕咳了一聲。

    雖然那一聲咳嗽不算太大,眾人卻還是被震驚。就連太后也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

    然後,賢貴妃妝容精緻的鳳眸睜開,疑惑打量著四周,最後,視線定在伊浵那張淚痕未乾的俏臉上。

    「伊浵,本宮……本宮死了嗎?」

    伊浵喜極而泣,激動地握住她的手,不禁感激阿斯蘭。「母妃,你康復了。」

    「傻瓜,我中的是蝕心草。」

    沈弘澤忙道,「賢貴妃娘娘,是靖王妃用一片神奇的海棠花瓣救了您。」

    「伊浵……」

    賢貴妃嘗試著挪動了一下,然後坐起來,見自己還是在椒房宮的大殿上,而皇上、皇后等人都震驚盯著自己,活見鬼了似地,這才相信了沈弘澤的話。

    她無奈苦笑,她把伊浵攬在懷中,卻無半分活過來的欣喜。她一直都相信,穆伊浵是個奇女子,但她倒是沒想到,這丫頭竟然能讓她死而復生。

    可是,這丫頭為何就是不懂她的良苦用心呢?皇帝,是不會放過鳳倫和胎兒的,她給自己下了蝕心草的毒,就是想用自己的喪禮,為伊浵爭取逃出宮的機會。

    現在,她的身體再無半分中了蝕心草的痛苦,反而神清氣爽,比以前還好。

    「伊浵,你那片花瓣有什麼玄機?」鳳敖霆不禁重新審視伊浵,「蝕心草的毒無解,剛才賢貴妃明明就快嚥氣了,你可不要尋什麼亂七八糟地借口來唬弄朕,否則,朕治你個欺君之罪!」

    伊浵忙跪到他面前回話,「皇上,伊浵想知道,伊浵救了母妃,是功還是過?若是功,伊浵想用這個功勞抵消拒絕解說海棠花瓣秘密之過」

    鳳敖霆冷冷盯著她半晌,沉靜威嚴,寂然不語。

    整個大殿壓抑地叫人心驚膽戰,坤樂、穆靜怡,良妃,淑妃,皇后等人皆是大氣不敢出。

    「好啦,既然賢貴妃康復痊癒,也是喜事一樁。皇上,哀家看,這件事就不要太計較了。」太后有言歸正傳,「沈御醫,你給靖王妃探探脈,看她腹中是男是女。」

    「不必了。皇上與太后的心思伊浵心知肚明,已經到了這一步,也無需再拐彎抹角。」

    鳳敖霆被伊浵戳中心思,咬牙暗怒,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穆伊浵,你放肆!」

    伊浵從頭上拔下髮簪,抵在自己的心口上,「伊浵乃是死過幾次的人,早已無懼無怕,既然皇上、太后與諸位,都要取伊浵腹中胎兒的性命,但求勿再殃及無辜,我先帶著孩子去黃泉路上等鳳倫,希望鳳倫凱旋之日,皇上與太后仁慈,留他一具全屍來與我母子團聚。」

    「不——不要——」賢貴妃撲過來抓住伊浵的手,「皇上開恩!幼子無辜!伊浵無辜!您若是不想看到這孩子,大可以把她趕出皇宮貶為庶民,鳳倫縱然有錯,卻也功勳卓著,也請皇上念在丞相穆項忠多年效忠皇族,給他留個外孫。」

    「……」鳳敖霆面色鐵青。

    賢貴妃從伊浵手上奪下髮簪,跪到太后面前,淚痕縱橫的臉上卻並無懇求之色,而是陰狠的斥責,「太后,您是禮佛之人,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太后當初被狼人擄劫,若非鳳倫前往雪狼族談判冒死救您,您豈會有性命坐在椒房大殿上評斷他骨血的去留?」

    太后手一抖,手上的一串佛珠啪啦啪啦摔在了地上。

    「母妃,你膽敢衝撞太后,以下犯上?」

    伊浵怎麼都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指責賢貴妃罪責的人,竟然是她的親生女兒——鳳露公主。

    賢貴妃頓時怒不可遏,她撲過去,一掌打在鳳露的臉上,她手上精緻的護甲在鳳露臉上留下兩道血痕,強硬的力道讓鳳露猝不及防,整個人歪在了地上,她又抬腳踹過去……

    「不知死活的賤蹄子,你皇兄在外流血廝殺,你卻在這裡無事生非唯恐天下不亂,該死的人是你!」

    鳳露尖叫躲閃,忙大叫,「父皇救命,父皇救命呀,母妃要殺人了!父皇……」

    「哼哼,皇上的孩子多的是,少一個兩個,也沒什麼。」賢貴妃這話明顯不是說給鳳露聽的,她一腳踢在鳳露地心口上,鳳露被打的慘叫連連,她卻還是不肯停手,「本宮今日就先打死一個,讓皇上和太后過過癮。」

    伊浵抬眸看向鳳敖霆,見他擔心地看著地上的鳳露,不禁失笑,看樣子,賢貴妃是打對了人。

    「住手!」鳳敖霆從椅子上起身拉住潑婦似地賢貴妃,「朕要你住手!」

    「皇上不要我們母子都死麼?臣妾先打死一個,也好讓皇上一解心頭之恨。」

    「夠了!」鳳敖霆咬住牙根下令,「丞相穆項忠膝下無子,若伊浵一胎得男,朕恩准將其賜於穆家為長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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