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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27章 不敢說愛你 文 / 南宮千黎

    如果他還喜歡著很多人,如果他同時愛著別人,她不想聽他說喜歡她,愛她,說白頭到老。

    她心如明鏡,那種承諾,是一見光就爆開的泡泡,當做安慰都覺得蒼白無力。

    見了誰都喜歡的喜歡,不是浪漫,是浪子。同時愛幾個人愛的愛,不是愛,是發情。對很多人表白真心的人,不是多情,是花癡。

    她真心期望沒有愛錯他,可偏偏,事實就擺在眼前。

    可以想見,所有的親暱,都將會成為回憶裡最殘忍的利刃,他離開之後,這些利刃就會在心裡刮出深重的傷口,血流不止。

    她不能愛他,不能,決不能!可偏偏這具身體,這顆心,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最看不得她掉眼淚,「伊浵,我都知道,我都明白。」

    她期盼他能像鳳羽穹一樣,光明正大的在白天陪著她,逛園子,賞花,聊天……形影不離,可是,他一件都做不到。他又憑什麼對她發號施令?憑什麼對她頤指氣使?

    「那你不准再生我的氣,鳳羽穹要來,我爹都攔不住,我能有什麼辦法?」

    說到底,還是他錯了。如果他不喜歡她,不貪戀她,不迷戀她,他也就不會因為這樣微不足道的她而乾生氣。

    她在他懷中哭,與他靜靜相擁著,腦子逐漸放空,然後不知怎麼的,他就吻她,又狂熱的與她抵死纏綿——這彷彿就是普天之下最重要的事,天塌下來,也阻擋不住他要她的衝動。

    他像是一隻狂猛的獸,一直不肯停下來,連番的凜然快~感,讓她有種瀕臨死亡的幻覺,又彷彿快樂地快要炸開……

    他低啞地粗喘著,肆意縱情的英俊臉龐因為洶湧的欲~望而有些猙獰,卻又有無法言喻地痛苦交織著,他幽深的瞳仁映著她嫣紅的面容,大掌掐住她的脖子。

    有那麼一刻,伊浵以為,他會一把擰斷自己的脖子。

    她讓他難過,讓他難以抉擇了吧?

    她閉上眼睛,有滾燙的液體從眼角滑下去,心裡想著,若是這樣死了,倒也好。

    可是,他卻忽然停下來,放任無盡的空虛在她體內啃噬蔓延。

    感覺到脖子上的大掌移開,她疑惑睜開眼睛,看到他滿是汗水的臉,忙拉著尚沒有完全褪去的紅色紗袍的衣袖給他擦拭汗水。

    「阿斯蘭,你怎麼了?」

    「伊浵,我想聽你說,你愛我。」

    之前,他好喜歡她,最美便是邂逅的那一夜,新奇綺麗。

    夜空下的湖面,輕靈泛著一圈圈漣漪,她笨拙地抱著他,被他拉上岸。

    然後,每日一看到她,他就沒來由的心情愉悅,而這種愉悅,又是其他人無法給予他的。

    但是,現在,他卻發現就算深埋於她體內,擁她在懷,他還是無法佔有她,這就是喜歡和愛的本質差別了吧。喜歡是美好的,愛卻伴隨著狂喜與痛,愛上她,不由自主,卻又患得患失,他早已不是高高在上的狼族王子,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剛才,他真的想殺了這個讓他欲罷不能的女人,可是,若她真的會死,他會毫不猶豫,與她共赴黃泉,但他最怕的不是死,而是——她不愛他。

    她捧住他俊美狂傲的臉,凝重而認真的說,「阿斯蘭,我愛你,讓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為什麼這樣說?」

    「我這樣不守規矩的女人,早就該被人詛咒下地獄了!」如果穆項忠知道她和一個雪狼族的男人夜夜歡愛,恐怕會一劍殺了她。

    他緩慢地重又進入她,欣賞著她嬌美沉醉的樣子,邪肆打趣,「和我在一起,有這麼罪惡?」

    「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壞嗎?我好怕我未來的夫君會罵我是水性楊花的賤女人呢!」

    「不會有這一天的。」

    「是呀,不會有這一天,若是有,我也會提前了斷了自己。」

    「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的。」

    轉眼,便是入宮的日子,秋意清涼,院中蔥鬱的花開始凋謝,越顯得有些淒冷。

    丞相府一連要送出兩個女兒,每個人都覺得是件天大的喜事,唯有穆項忠,卻憂思沉重,本就嚴苛冷傲的臉,愈加的冰冷嚴肅。

    一早,宮中負責接秀女入宮的太監和嬤嬤進入府中,先和穆項忠打了招呼,又分別接兩個小姐。

    穆靜怡被四五個丫鬟簇擁著,好一番打扮,濃妝艷抹,再加上一抹早就練習了千百遍的笑,真可謂傾國傾城!

    嬤嬤笑得合不攏嘴,直誇讚,「靜怡小姐若是不得寵,老天也不答應呀!」

    穆項忠打量過靜怡的裝扮,並無多說什麼,只點了下頭,便又去樓上看伊浵。

    沒想到,到了樓上時,卻見秋雲、翠兒,還有宮中來的嬤嬤與太監都等在門外。

    「怎麼回事?」穆項忠一走過來,所有人都忙俯首不敢開口。

    秋雲硬著頭皮道,「回老爺,伊浵小姐尚未起床!小姐說,早去了也是挨大小姐的白眼,又不用做什麼打扮,還不如……還不如多睡一會兒。」

    「胡鬧!宮中選秀大典,還得候著她嗎?」穆項忠矛盾地歎了口氣,一方面不想伊浵太寒磣,一方面卻又不想她太出眾,竟也弄得自己不知怎麼辦才好了。

    不過,她這樣懈怠,他是應該放心的。

    宮裡的人,欺軟怕硬,好打壓出頭鳥,她有他這個做丞相的爹,不必擔心這一點,他就怕她會太惹眼反而會叫人妒忌暗害。

    「伊浵,起床了!別讓嬤嬤和公公們久等。」

    「是,爹,我正起著呢!」

    她在房內檢查著身體,卻覺得奇怪,昨晚阿斯蘭明明在她身上留了很多吻痕的,為什麼一早就都消失了?那些嬤嬤可是要驗身的,這下可怎麼辦?如果她們發現,她不是「處~女」……

    正當她為難之計,卻聽到一個熟悉卻又不客氣的聲音傳來,「伊浵小姐,宮裡是有規矩的,幾時梳妝,幾時入宮,幾時集合,幾時參拜皇上與皇后,都是宮中典制,若是違反一條,可就再也沒有機會入宮了。」

    蘇嬤嬤?是當初阿斯蘭曾經找來教她規矩的蘇嬤嬤?伊浵長歎一聲,卻不禁欣喜。阿斯蘭這傢伙,還真是三頭六臂八隻眼!

    她穿好寢衣,理順髮絲,才拉開門,

    眾人只覺眼前豁然一亮,那身著白色緞袍的伊浵宛若臨世仙女,縱然脂粉未施,卻比濃妝艷麗的穆靜怡更叫人覺得驚艷,尤其是那雙有著三分英氣空靈秀美的眉眼,真是叫人過目難忘。

    一見一眾人都瞅著她打量,她嘿嘿笑了笑,「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秋雲和翠兒一臉地謝天謝地,穆項忠則冷著臉呵斥,「以後在宮中不許如此胡鬧。」

    「是,女兒謹遵爹教誨。」

    「丞相大人,奴婢要先為小姐驗身。」

    穆項忠乍然有種賣女兒的錯覺,這塊兒心頭肉,終究是要割捨的。「嗯,伊浵,要聽蘇嬤嬤的話,不要沒規沒距的。」說完,他轉身下樓去了。

    蘇嬤嬤第一個進去,關了房門,阻隔了眾人,衣服也沒讓她脫,只淡漠冷視著她。

    伊浵不自然地輕咳兩聲,這老太婆的眼神也太犀利了,真叫人覺得難受。她倒了一杯水,喝下去,給自己定了定神。

    「伊浵小姐,主人看得起你,讓你入宮,你也該給主人爭口氣,可你……」蘇嬤嬤看著她,就如看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

    「嬤嬤驗身完了吧?」

    「你初夜可是給了主人?」

    這問題怎麼聽著這麼刺耳?「你去問他呀,幹嘛來問我?他睡了那麼多女人,是不是處,還分不清楚嗎?」伊浵皺了下眉頭,狐疑問道,「你又不是阿斯蘭的娘,管這麼多閒事做什麼?再說,我也沒想嫁給他,用不著你來驗明正身吧?!」

    「你沒想過嫁給主人?哼哼,這普天之下的女子,哪一個不想……」

    這是在試探,還是在譏諷?伊浵不耐煩地打斷她,「阿斯蘭沒這麼大魅力,頂到天他也就是一個發情的惡狼,只要是母的,他可能都喜歡,我為何要嫁這樣一個人?」

    「主人對你不薄,你竟然辱罵主人?」

    「我就罵了,怎麼著?他是我男人,又不是你男人,我就有資格罵他!他剛剛從我這兒走,你可以把他叫回來,我當面罵給你看。我倒是要看看,你這狗仗人勢的老女人還怎麼刁難我。」

    「你……」

    「蘇嬤嬤!」阿斯蘭從內間浴室走出來,頭髮上還**的,偉岸如山的身體上穿著黑色寢衣寢褲,雙眸慍怒地盯著蘇嬤嬤,「我讓你來幫忙,可不是讓你來搗亂的!」

    蘇嬤嬤忙跪下去,「主人,請息怒!」

    伊浵疑惑瞅著他,這傢伙不是一早從窗子裡飛出去了嗎?怎麼會從浴室裡出來呢?這太詭異了。完蛋了,剛才她罵他的那些話,該不會都被他聽到了吧?

    阿斯蘭見她驚恐盯著自己,揶揄一笑,「你的男人,被你罵得很不爽!你該怎麼向他賠禮道歉呢?」

    「我……那個……剛才……」不怪她,是蘇嬤嬤問的問題太叫人生氣,所以她才口沒遮攔的。

    他走到她近前來,就這樣旁若無人地俯首,吻住她得理不饒人的嘴巴。

    她面紅耳赤,嬌羞難卻,卻又欣喜不已,原來,他是這樣在乎她呢!

    見兩人吻得激情似火,蘇嬤嬤跪在地上按住額角,「主人,外面還有人在候著為伊浵小姐梳妝打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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