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1章 妒忌暗害 旖旎療傷 文 / 南宮千黎
一提錢,穆項忠的臉拉下來,這丫頭就是不懂事。「缺錢!缺錢!你最近從家裡拿的還少嗎?你大娘已經為此鬧過不少次,你就不要再火上澆油了。」
「女兒知道,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了。我保證,真的是最後一次!」
「你又要錢做什麼?皇上和皇后不是賞了孤幼院一大筆錢嗎?還不夠你用的?」
「女兒想小錢生大錢,為爹積攢一筆財富。伴君如伴虎,爹是五鳳王朝的有功之臣,皇上卻對爹如此的不信任,憑幾份奏折就差點降罪於爹,所以,女兒打算,以防皇上日後為難爹為難我們一家,女兒提前做準備。」
穆項忠嚴肅的眼睛看向她,瞬間變得柔和,「難得你能居安思危,為父果真沒有看錯你!你的考慮也對,不過,告訴爹,你到底要做什麼生意?」
「女兒想開幾家鋪子,賣的是女兒家喜歡的胭脂水粉,護膚美容的,女兒會令用一個名字去做,萬不會引人懷疑。」
「考慮得倒是周全。」
「女兒需要的不多,一百兩。只是想湊個數,其他的前,鳳麟世子都備好了。」
「哼哼,一百兩怎麼夠?不要以為你是世子的義妹,就能厚著臉皮貪圖利益。」穆項忠略一沉思,「給你一千兩,既然是與人做生意,起步要邁好,拋頭露面的事要鳳麟和沈弘澤去做。」
「謝謝爹!女兒明白。」
伊浵把一大疊銀票塞在寬寬的腰帶中,興高采烈地走出書房,逕直穿過迴廊,拐彎上樓。
卻偏偏就在這拐彎處,迎面撞上一個人,「啊呀——」她的手臂上一陣滾燙,痛得她驚呼躲避,隨即,一個湯盅落在了地上,摔得爆碎。
伊浵捂著燙傷的手臂躲到一邊,抬頭看著罪魁禍首,卻是穆靜怡。
她咯咯地嬌笑嘲諷,「哎呀!燙著了?妹妹這莽撞的毛病怎麼還是改不了?」
她莽撞?還是她故意陷害?!手臂上痛得難受,伊浵強忍下怒火,剛從穆項忠手上拿到錢,她不想把事情鬧大,忍字頭上一把刀,這筆帳她遲早收回來。
「不好意思,借過!」伊浵從旁經過。
穆靜怡不滿意自己被無視,厲聲叫住她,「穆伊浵,你給我站住!」
「什麼事?」
「沒規沒矩,你忘了爹說的話嗎?我是嫡,你是庶,見面要行禮!」
她憑什麼要對一個整天和自己過不去的人行屈膝禮?!而且,她們不過差了三四歲而已。
就是因為這個規矩,伊浵才每天都躲出去。
「給姐姐請安。」礙於自己揣著一大筆錢,她忍了。
俯視著屈膝跪在地上的伊浵,穆靜怡心裡的火氣才消減了些,「你要逃脫趙元泰入宮選秀,無可厚非,但你知不知道五鳳王朝的規矩?姐妹入宮,皇上只能封一個為妃?!」
伊浵兀自站起,「爹剛教訓過了,讓我做宮女。」
「哼,你滿心詭計,讓我如何相信?!」
「姐姐是在怕什麼?姐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妹妹樣樣都比不上。」
「雖然妹妹才藝不佳,通過今晚濫竽充數的一舞,妹妹恐怕也成了名震京城的才女!」
才藝不佳?濫竽充數?伊浵不由氣結,她的才藝如果真的拿出來,恐怕會嚇死她!「封妃封嬪也是講出身的,妹妹庶出,怎麼攀得上皇家?!」
「妹妹弄了一個孤幼院,早已經讓皇上刮目相看。就連皇后也對你讚不絕口。太子還親自登門去送賞賜和聖旨,你高攀不起的皇家,可是給足了你面子。」
看樣子,如果不給她一個滿意的借口,穆靜怡這輩子恐怕都不會放過她。
「姐姐,妹妹年幼,而皇帝已經年過半百,妹妹只喜歡年輕小生,不喜歡老頭兒,所以,年長的姐姐可以百分百放心,妹妹絕不會成為姐姐的威脅。」
「雖然這個理由讓我心裡很不舒服,勉強算你有誠心。」穆靜怡清冷一笑,又丟下一句警告才趾高氣揚的離開。「記住,入宮那天不准佩戴任何首飾,不准穿紅衣紫衣。」
「……」穿紅衣和紫衣犯法嗎?
算了,反正不想得寵,穿什麼衣服也無所謂,可她也不能被刷下來呀。
看電視裡,選宮女就和快男快女海選一樣耶,如果她沒有什麼特色,還怎麼被選上?
唉!真愁人,她只是想平安無事的活下去而已,怎麼就這麼難?
她愁眉苦臉地上樓,就見無垠和無雷守在門口,「你們都去休息吧,也累了一天了。」
「是,小姐。」
推門進入房內,秋雲正在給她整理被褥,而翠兒則正在給她準備安神茶。
伊浵習慣性地走到內間的小書房,看了眼橫樑,見阿斯蘭果真在,頓時如臨大敵。
「秋雲,翠兒,你們都去廂房睡吧,不必陪我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小姐」
秋雲和翠兒都退出去,順便帶上房門。
伊浵頹然坐到梳妝台前,撩開衣袖,「該死的穆靜怡!」果真起了一個巴掌長的水泡,盤踞在手臂上,衣料摩挲,就痛癢難耐。
「別在上面閉目養神了,下來吧。」
阿斯蘭仍是在橫樑上,悠然閉著眼睛,不羈地翹著二郎腿,「我不在上面閉目養神,難道你允許我床上睡?」
精蟲上腦的色胚,三句話不離床。伊浵白了眼橫樑,「下來幫我上藥,我手臂燙傷了。」
他挺得一怔,瞬間便到了她面前,眸光森冷地盯著她手臂上的水泡,「怎麼回事?誰給你燙的?」
「還不是穆靜怡?!」伊浵氣得咬牙切齒,「怕我入宮搶了她的風頭,故意燙傷我,這麼大一片傷,恐怕十天半月都好不了。」
阿斯蘭撕下臉上的易容面具,拉過她的手臂瞧了瞧,細美手臂上,水泡脹鼓鼓地,要爆開似地,他的心卻莫名揪成一團。
是她受傷,他疼個什麼勁兒呀?「穆伊浵,你真是笨!明知道她會害你,遇上她你就不知躲遠點?」
口氣這麼惡劣,還戳她額頭?他是嫌她傷得還不夠重嗎?「我哪知道她埋伏在樓梯拐角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以後,不准受傷。」
「我是要你幫我……」上藥兩個字她還沒有說出口,便被他吻住。
伊浵圓睜著桃花瓣似地眼睛,眼底滿是指責,這個大色狼,怎麼動不動就吻她呀?在花園還沒有吻夠嗎?現在她可是受傷了耶。
他卻極其享受這個吻,微瞇的眼睛裡瞬間泛動出滾燙的火花,氣息也變得粗重。
可她眼睛裡的指責實在掃興,他霸道抬手蓋住她的眼睛,加深這個吻,另一隻手則輕輕撫上她手臂上的傷口……
一早,伊浵睜開眼睛,就看到昨晚她穿過的舞衣散在床沿上,而她頭上戴過的髮簪珠花,則零星散在了地上。
赫然想起昨晚曖昧纏綿的一幕,她頓時雙頰充血,背後是一堵寬闊滾燙的胸膛,壯碩的手臂就纏在她不縈一握地水蛇腰上。
為什麼這傢伙又……唉!罷了,出爾反爾已經是這惡狼的家常便飯,她認栽。
可是,這傢伙不是偽裝成鎮遠將軍趙元泰了嗎?早上他得去上朝呀!太陽都照進窗子了,他竟然還睡?這臥底做得也太不稱職了吧!
她挪動了一下,一陣凜然的快意直衝腦門,讓她忍不住輕吟出聲——體內竟然有個異物?上帝,他一整晚就這樣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睡覺的嗎?
「伊浵,我們永遠這樣連接在一起,好不好?」他口氣惺忪,呢喃著,不忘在她敏感地後頸上印下幾個吻,有意無意地撩撥衝撞著她的身體,感覺到她不由自主的妥協迎合,他滿足地低啞歎息,忍不住加快速度,「一睜開眼睛,懷中就有你,真好!」
「阿斯蘭,你不是易容……易容成了趙元泰嗎?你該去上早朝的。」
「別說這種掃興的話,我的伊浵……」
她輕笑揶揄譏諷,「真好,大色魔,你竟然沒有叫錯名字?」
而這句譏諷換來的卻是她一整天的羞赧疲乏。
她沐浴之後,才又想起昨晚被穆靜怡燙傷的事,但是,手臂上卻完好無暇,沒有任何傷痕水泡。
是阿斯蘭幫她療傷的嗎?他用了什麼方法?
該不會是和他睡一夜,她的傷就能痊癒吧?
她回想昨晚的細節,試圖分辨出燙傷在哪個環節癒合的,卻怎麼都想不到,滿腦子裡都是臉紅心跳的激情畫面。
嘔——她還是拎著自己的腦袋去撞牆吧!明明說了不准喜歡他,卻還一再沉淪。她真是越來越沒骨氣了。
昨晚,他狂野地嚇人,一遍一遍不知饜足,似隱忍了許久突然爆發的火山,也把她完全點燃。
他一定認為她是個很虛偽的女人,或許,她的拒絕已經被他認定為欲拒還迎了,唉!真是困擾,剪不斷,理還亂,該怎麼辦才好呢?
白天要出去見人,以免穆靜怡懷疑,她還是把手臂包紮一下比較好。
「小姐,您要睡到幾時呀?這都該用午膳了!」秋雲在外面拍門板,「宮裡來的徐姑姑還要教小姐規矩呢!」
徐姑姑還不是來和她的英俊老爹穆項忠私會的?伊浵把銀票收在寬大的蝶袖中,確定妝容精緻,無可挑剔,才拉開門,「一早有沒有去過孤幼院,鳳麟世子在那邊嗎?」
「奴婢去看過,世子並不在那邊。」
「備車,去肅廉王府,我去找鳳麟。」
秋雲無奈提醒,「小姐,徐姑姑還在花廳裡等著呢。」
「爹在家嗎?」
「老爺在書房。」
伊浵搖頭一笑,「那就讓徐姑姑去我爹的書房吧,反正我是要入宮做宮女的,之前學得那些也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