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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章 滿門抄斬 文 / 我心狂

    太后的話讓若水月心中是感慨萬分。走到這一步,她已不能說太后這一生所做究竟是錯還是對!畢竟在這樣深宮中,又有那個女人為了謀生謀情不機關算盡的。只是不得不說,這樣的結果,對太后來說的確是殘忍了些。畢竟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夏侯夜修啊!

    「那,這一切夏侯夜修都是有參與了?」雖然答案已是肯定,但若水月還是不禁開口問道。

    嘴角閃過一抹苦澀。「若他沒參與,就憑倪諾兒那個賤、人,她哪兒來的這個本事。罷了!月兒,一切都已成定局,你還是趕緊逃吧!在哀家的床下,有個密道,直通城外。機關就是床下那兩塊凸起的灰石。你只需要同時已相反的方向轉動兩石三次,密道就會開啟。記住了,走了以後就不要在回來了!」

    「不行,要走我們一家人一起走!」看著太后,若水月堅定的說。

    淡淡的笑了笑,太后搖搖頭。「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的。過了午時,我們若家就只剩你了!」

    「什麼?」太后的話,讓若水月的心猛的提到了喉嚨。

    「哀家,早已身中劇毒,之所以能撐到現在,就是為了能見你最後一面,告訴你這條密道。而我們將軍府一百來口人,在今日午時,將會被滿門抄斬!所以,月兒,在,在他們還未來得及加害你之前,快,快逃吧!」撐到最後一個字說完,太后的手才重重的落下。

    「姑,姑媽……」強忍的淚水,在這一刻,終於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然,只是片刻,若水月就猛的從悲傷中回過神來。迅速鑽到床下,開啟密室就急忙朝出口奔去。

    昏暗,潮濕的密道中,若水月在跌跌撞撞中不知跑了多久,才終於跑出了密道。

    洞外,明亮的光線不但沒給若水月帶來絲毫的溫暖,反而讓她是更加焦急。

    青色的衣裙上,臉上,到處沾滿了青苔,泥漿。不顧上這些,若水月只是拚命的忘城裡奔去。

    午門,城樓上站滿了數百名弓箭手,手中的弓箭蓄勢待發的對準著樓下。城牆下,方台四周圍滿了數千位帶刀侍衛。方台上,百名囚犯整齊的跪著,他們身後全綁著寫有紅色斬字的木牌。其中最前面的年老囚犯,兩眼空洞的盯著眼方,他身上的白色囚衣此時已被血染成了紅色,傷痕更是慘不忍睹。

    夏侯夜修和一個長相美妙的女人坐在監斬台上。他英俊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那如幽谷般迷人的雙眸釋放著殘忍的信息,殺無赦。他身邊的女人則一臉笑,美麗的眸孔中更是寫滿了期盼和迫不及待。

    趕到午門,看著眼前的畫面,若水月一時間腦海中一片空白。

    這時圍觀的百姓紛紛議論起來。

    「奇怪,若將軍這不是打了勝仗嗎?為何會突然滿門抄斬?還皇上親自監斬!」

    「聽說之所以打了勝仗,那是因為若將軍勾結外敵,這場仗就是他們計謀做的假象!為的是等時機成熟後,一口氣奪下我們南拓那!」

    「但是若將軍平時也不是像是那樣的人啊!嘖嘖嘖……滿門抄斬啊!」那人連連搖頭。

    勾結外敵,滿門抄斬……若水月只覺眼前一黑,人頓時就暈了過去。

    旁邊的好心人急忙扶住她。「姑娘,姑娘……」

    若水月半晌才緩緩醒過來。耳邊是混雜的議論,但一時間,若水月什麼也聽不見,腦海中只有滿門抄斬四個字。忽然她冷笑連連。「好一個勾結外敵,好一個滿門抄斬……夏侯夜修,你真要我若家死絕啊!好狠的心,好毒的計!」

    「午時到!」就在這時,刑台突然傳來了要行刑的聲音。

    若水月聞言,急忙朝人群中擠去。

    刑台上,大夫人等人,紛紛淚如雨下,被下了啞藥的嘴裡,艱難的發出唔唔唔之類的求救聲。全都沒有了之前在將軍府作威作福時的摸樣,現在的她們只是一個悲慘的可憐之人。

    相對於她們眼中的驚恐,若文榮卻顯的格外的鎮定,他依舊保持著先前的動作,兩眼空洞的盯著前方。直到一個臃腫的身影,倒映在他的眼眸之中,他的雙眼這才有了光芒。然,只是片刻之間,他的眉頭就緊緊的鄒了起來,漆黑的眼眸中是不捨,更是擔憂。

    「爹……」見老爹看見了自己,若水月悲痛啟唇,隨即就欲衝上前去。

    見狀,若文榮心中一急,乾裂的嘴艱難的張了張。

    雖然沒有聲音,但若水月還是明白了自家老爹的意思。老爹是要自己不要管他們,自己逃命去,好好的為他們活著。可是,在這種家破人亡的情況下,她怎麼可能會走,怎麼可能好好的活下去。而且,當日若非為了救自己,老爹怎麼會將自己護命的龍符交出去,而將軍府又怎麼會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但是現在以她自身的能力,如果她真衝出去的話,別說她救不了他們,更會賠上自己的命。這麼一來老爹他們的付出不都付之東流了嗎?

    一翻掙扎後,若水月終於還是停住了自己的腳步。就那麼悲哀不捨的和若文榮對望著。

    「斬!」這時夏侯夜修突然開口,手中的令牌也無情的扔了出去。頓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若水月在這一刻是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停止了。

    刀起刀落,只是眨眼間,一百多顆頭顱便已落地。

    飛濺出的鮮血在潔白的雪地上交織出一幅令人永遠忘不了的圖畫。沒有人能形容這種美,美得如此淒艷,如此殘酷,如此慘烈。在這一瞬間,人世間所有的萬事萬物萬種生機都似已這種美所震懾而停止。

    頃刻間,整個世界在若水月眼中定格,冬季的寒冷在這一刻遠遠不比上她若水月的心冷。

    沒有笑容,沒有淚水,更沒有痛苦,若水月就那麼愣愣的盯著雪面上,那一顆顆滾落在地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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