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50章 :你究竟是誰? 文 / 微涼
「你是誰?」慕如一仰起頭對著你那黑暗中的影子問道,也許是發怔的時間太久,讓慕如一的聲音有些乾澀和沙啞,神經也變得分外的遲緩。
男人不說話,只是伸手輕輕地撫摸慕如一那消瘦的臉頰,最後指腹停在慕如一的唇上,輕輕地摩挲,緩緩的一下一下。
慕如一就好似被對方那慢動作蠱惑了一般,完全忘了反抗,只是瞪著黑白分明的眼睛,這樣看著來人,是死神要帶她走嗎?
還是皇甫烈來帶她走?
「烈?」慕如一忍不住輕啟唇角。
「噓……」男人輕輕按住慕如一的唇,阻止慕如一開口說話。
慕如一眼裡的疑惑更深,那唇上的指腹傳來暖暖的溫度,讓慕如一連掙扎的想法都沒有,她這是怎麼了?
男人也不說話,就這樣在黑暗中安靜的站著,好似一尊影子,那碰觸到慕如一的手掌上有屬於皇甫烈的味道,慕如一不會認錯。
夜色中的男人看不清面目,只能看到大概的輪廓,身形與皇甫烈一般無二。
「你是人是鬼?」慕如一終於還是忍不住再次開口,聲音比之剛才好了很多。
「笨女人。」男人終於開口,可是聲音粗啞,並不如皇甫烈那般磁性悅耳,讓慕如一沉醉。
「你是誰?」這聲再沒有放才得鎮定,她好似記得這個聲音。
「我是誰?你不是陪過我嗎?」男人說的理所當然,卻讓慕如一身體一凜,好似一陣冷風襲身,是的,她記得這個男人,只是一直以來她都以為那只是一個夢。
「你究竟是誰?」慕如一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慌亂。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男人生怕慕如一因為過分緊張受到什麼傷害似的,聲音有些略急得說道。
慕如一不說話,安靜的看著那高大的影子,眼裡的疑惑越發的深,那日醉酒的記憶越來越清晰,就連每一個細節都反反覆覆的在慕如一的腦海裡播放,只是最後慕如一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你是烈對不對?對不對?你還活著,對不對?」慕如一激動的上去想抓住那個樣子,可是那個男人好似根本就是一個虛影一般,慕如一伸手抓了幾次,都抓了一個空,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迫切的看著那個影子,急切的需要證明。
「我不是。」男人果斷的回答。
「我不信。」慕如一比對方更堅定,如果他不是皇甫烈,那麼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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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他身上會有完全只屬於烈的味道,雖然面目和聲音不一樣,可是那感覺真的好像,他一定才是烈對不對?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男人好像對這一點並不在乎。
慕如一掙扎著爬起來,想要去將燈拉開,她不知道程書和保鏢在不在外面,如果在,為什麼這個男人會進來?他是怎麼進來的?
只是慕如一這會關心的重點不是這些,她想看清這個男人究竟長什麼模樣,是不是那晚帶走自己又將自己送回車裡的醜男人,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想到那張與皇甫烈沒有一點兒相像的容貌,慕如一的心就揪的疼,烈一定是因為毀了容連著嗓子也壞了,才不肯和自己相認的對吧?那麼驕傲自戀的男人,怎麼能允許自己如此醜陋的模樣出現在世人面前,所以他才會離開的對不對?
一定是這樣!
慕如一自主的為眼前的男人杜撰了一個淒慘又自尊的故事。
盲目的想要抓住這最後的一根稻草,慕如一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脆弱想要去依靠一個人,要那個霸道的男人在自己身邊。
「烈……烈……」慕如一呢喃般的輕喚,像是最無助的哀喚,只求那個男人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
黑暗中男人那雙深邃的眸子,好似一潭深水,安靜的看著女人,許久緩緩的伸出雙手,將掙扎著的慕如一抱住。
一下子慕如一的心就好似落到了實處,男人身上的味道那般的讓人安心。
「烈……是你對不對?對不對?」慕如一還固執的想聽男人親口承認,可是那在黑暗中一直抱著她的男人卻並不回話,只是這樣安靜有力的抱著。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男人突然就推開了慕如一。
「不要走。」急切的呼喊,可是那剛才還在的影子突然一閃,就在黑暗中消失了,慕如一一愣,整個嘴巴都無法合攏了,剛才……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他怎麼離開的?
一時間慕如一就保持著剛才那個被擁抱著的姿勢,呆呆的坐在病床上。
「怎麼了?」皇甫蔚然一進來拉開燈,就看到慕如一那呆愣的樣子,有些擔心的問道。
「啊?」慕如一還沒有從剛才的情況中反映過來,眼神恍惚的看向皇甫蔚然。
「如一,你沒事吧?」雖然慕如一最近情況不好,但皇甫蔚然還沒有看到過慕如一這樣心神恍惚,眼神空乏的樣子,一時間更加緊張了,走到慕如一旁邊緊張的問。
「哦,我沒事。」慕如一心神依舊未定,回答的很是敷衍,這反倒讓皇甫蔚然更加的擔心,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慕如一。
慕如一自顧自的躺下了,感覺自己身上好似還留有男人的體溫,他究竟是不是烈?甚至於他究竟是不是人?這些有些荒誕卻的確充滿慕如一腦子裡的問題,讓她根本無暇顧及到一旁的皇甫蔚然。
作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慕如一並不相信那些迷信的思想,可是此刻的剛才發現的事情,甚至於上次自己醉酒後發生的事情,都讓慕如一對自己建了將近三十年的世界觀產生了動搖。
或者她寧願做一個唯心主義者去相信皇甫烈即使人離開她了,靈魂卻一直陪伴著自己,就像那晚半醉半夢間他說的,他會一直守護著自己。
那麼慕如一可以肯定了,凱撒王子真的不是他的烈,不是失憶,不是被洗腦,只是一個生長在不同國度卻和她的烈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罷了,確切的說不一樣,那個男人比烈多了一雙更無法看透的金眸。
心中的痛,已經無法用言語去訴說,卻偏偏記掛著那個無故消失在黑夜中的影子,慕如一已經無法用常識去判斷這件事了。
皇甫蔚然看著慕如一歪著頭安靜的發呆,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程書有事情剛走了一會,只有保鏢和歐陽逸辰在外面,小傢伙哪會吵鬧著要來看媽咪,被程書哄了回去,他們知道這個堪很難,別人勸慰根本無用,只能靠慕如一自己去熬。
這時歐陽逸辰悄悄地進來,皇甫蔚然輕輕噓了一下,歐陽逸辰將晚飯遞給皇甫蔚然。
「如一,吃點東西吧。」皇甫蔚然再次開口。
慕如一扭頭就看到旁邊兩個人擔心的模樣,心中有些自責,她差點忘了,這裡不止自己一個人,而且難受的也不是自己一個人,她沒有資格為別人心中添堵。
「嗯。」輕輕回了一聲,撐起身體,男人沒了,孩子沒了,可是她還有小天,還有這些關心自己的親人朋友。
皇甫蔚然急忙去扶慕如一,慕如一擺擺手,她還沒有虛弱到不堪的程度。
彭……
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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