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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6章 不瘋魔不成活 文 / 夢蘿

    「噗哧……噗哧……」白珍珍倒在沙發中,狼狽地喘著粗氣,手掌用力揪緊胸口的病服,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混亂、瘋狂的氣息,她的爹地死了!真的死了!

    「你現在的痛苦,我當年也承受過,知道我命大沒死時,醒來後,第一個念頭是什麼嗎?」凌小昔冷眼看著她狼狽落魄的樣子,心裡只覺得暢快,「我只想把你曾經賜予我的一切,十倍百倍千倍的還給你,現在你看,報應不是來了嗎?你當年狠心到妄想殺了我,永絕後患,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會在我這個曾經的失敗者手裡淪落到這種地步?恩?」

    白珍珍倏地抬起頭來,眼眸已是一片猩紅,彷彿盛怒的野獸,指甲狠狠的嵌入掌心,那副樣子,恨不得將凌小昔生吞活刮。

    「怎麼,你很生氣?可是,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凌小昔涼薄地笑了笑,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眸中沒有任何一絲人氣,有的只是無盡的恨意與冷漠。

    「當年我也求過你,不是嗎?可你是怎麼對我的?小宇才八個月,你就強行讓我生產,奪走了孩子,卻對他不聞不問,白珍珍,你現在的下場,不過是遲來的報應!看著你賴以生存的家族灰飛煙滅的滋味,好受嗎?看著你的親人離你而去,痛苦嗎?孤獨的活在這個世上,受到無數的煎熬,痛不欲生,是不是?可是這些,當年的我也品嚐過,風水輪流轉,如今終於輪到你了……」凌小昔故意刺激著白珍珍的情緒,她記得,護士曾說過,她的情緒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既然她想裝瘋,她不介意讓她真的成為瘋子!永永遠遠的,活在地獄中。

    「閉嘴!閉嘴啊!」白珍珍怒聲嘶吼道,原本清脆明亮的嗓音,此刻只剩下近乎瘋狂的歇斯底里,她憤怒地瞪著凌小昔,身體微微顫抖,尖銳的指甲,在手掌上留到一道道血痕。

    「不敢在聽了嗎?」凌小昔笑得明媚動人,「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啊。」

    連現實也不能接受的女人,何其可悲?

    「我讓你閉嘴!」白珍珍利落地從地上爬起來,手掌胡亂從一旁的茶几上握住茶杯,狠狠地砸向凌小昔,她敏捷地朝一旁躲閃開去,雙眼愜意地閉上,茶杯匡噹一聲碎成了殘渣,窸窸窣窣掉落一地。

    「嘖嘖嘖,你現在的樣子還真讓我無法相信,你是昔日白家的千金大小姐啊。」凌小昔雙手抱在胸前,不住地搖頭,似乎對白珍珍現在的反應很是惋惜。

    「啊——你不要再說了——」白珍珍用力扯住頭頂上的長髮,指骨微微泛白,似是想要將那些髮絲一根根連根拔起,疼痛與心頭的痛苦交雜在一起,讓她腦部的神經徹底變得混亂,她痛苦地蹲在地上,雙手抱住腦袋,發出猶如野獸般的尖銳叫聲。

    「蹬蹬蹬。」屋外很快有凌亂的腳步聲傳來,凌小昔一改方才凌厲的神情,痛不欲生地看著地上的女人,手指狠狠在大腿上掐了一把,硬生生擠出幾滴眼淚,彷彿正在為她的慘狀擔憂。

    「發生了什麼事?」護士魚貫而入,同行的還有負責病人安全的警察,原本寬敞的房間忽然變得擁擠、凌亂起來。

    凌小昔手臂顫抖地指向仍舊在不住尖叫哀嚎的白珍珍:「我剛才正在和她談心,可是,珍珍她就一下子變成這個樣子了……」

    「馬上給病人注射鎮定劑,繩索呢?快把人綁到病床上,防止她傷害自己。」護士長冷靜地下達著命令,一幫人熟練地將正在發瘋的女人按倒在地上,撩起她的衣袖,森白的針管無情地刺入她的手肘。

    凌小昔冷眼看著他們的動作,聽著白珍珍近乎撕心裂肺的哀嚎,心頭說不出的暢快。

    很快,她的慘叫聲逐漸虛弱下去,瞪大的雙眼也緩緩合上,四肢癱軟在冰冷的地板上,整個人恢復了平靜。

    「看來今天的看望要到此結束了……」護士長抱歉地看了凌小昔一眼,「我也沒有想到,病人會忽然發病。」

    「她這樣的情況,真的不嚴重嗎?我只是和她交談了幾句就會發病,這樣的話,什麼時候珍珍才能病癒離開呢?」凌小昔故意偽裝得為白珍珍著想的模樣,忐忑不安地問道。

    護士長憐憫地看了一眼病床上毫無知覺的女人,口中幽幽歎息道:「病人的病情正在加速惡化,恐怕短時間內,是不能出院了,需要接受保守治療。」

    「是嗎?」凌小昔低垂下眼眸,撲閃的睫毛遮擋住了她眼底的幸災樂禍,相信,在精神病醫院裡,她應該會每天過得豐富多彩吧?和一幫精神異常的同類生活在一起,那樣的日子,絕對值得期待。

    「這是我的名片,如果珍珍的病情好轉,希望你們能第一時間聯繫我,畢竟,她的家人都不在了,我希望能多少幫助她一點。」凌小昔將寫著電話號碼的名片遞給護士長,然後在對方略帶敬佩的視線中,告辭離開。

    剛轉身,嘴角的笑容再也無法強忍,緩慢地揚起,皓齒在陽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光暈。

    鑽進跑車,她靜靜地坐在駕駛座上許久,手指從香包裡取出一盒香煙,只有在這種時候,她才會放任自己的情緒徹底展現出來,身體慵懶地靠在椅背上,冷眼看著眼前這座處於叢林環繞,與世隔絕的醫院,口中輕輕吐出一口白霧,模糊了她那張滿是陰鷙的俏麗臉蛋。

    下午時分,凌小昔剛才從東郊返回市中心,臉上愉悅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散去,便在街頭的報刊亭,看見了一本娛樂雜誌上,刊登的照片,背景是市內最高人民法院,她被邵啟鵬擋在身後,被左宵默攬入懷中,與白珍珍對持的畫面被記者拍攝下來,並且用來當作今天的八卦頭條新聞。

    《四角戀?複雜的豪門情!》

    眉心猛地一跳,凌小昔暗暗記下雜誌社的名字,隨手將雜誌扔掉,驅車返回公司。

    「替我向這家雜誌社送去律師函,我要起訴他們誹謗,並且毀壞我的名譽。」凌小昔剛跨入公司,立馬來到代表律師所在的辦公室,將雜誌扔到桌面上,冷聲命令道:「如今外界因為白家的倒台,對左氏有不少輿論,我要你用最強勁的手段,殺雞儆猴,懂嗎?」

    律師團的首席代表律師急忙點頭,哪裡敢得罪她這個剛剛上任的頂頭上司呢?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得到滿意的答覆,凌小昔這才轉身離去,回到自己的專屬房間,開始處理上午余留的一大摞文件。

    左氏的員工詭異的發現,一向雷厲風行的新老闆,今天在下午上班後,似乎心情格外愉悅,即使是工作上出現了細小的紕漏,對方也沒有責備的意思,頓時,整個左氏,步入春天。

    夜涼如水,總經理辦公室的燈光依舊還亮著,刺目的白熾燈下,一道欣長的影子被光線拖曳在地板上,凌小昔正埋首處理著公司里餘留的文件,專注的眉眼散發著一股認真、嚴謹的魅力,性感成熟的五感,多了幾分凌厲,少了幾分柔和。

    懸掛在牆壁上的擺鐘滴答滴答地走著,直到最後一份文件處理完,凌小昔才扔掉鋼筆,疲憊地昂起頭,靠在旋轉椅子上,雙目緊閉。

    左氏的工作量,比起她在華天時,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偶爾她真的有一種想把自己劈成兩半的衝動。

    太陽穴上,忽然有溫熱的觸感傳來,凌小昔愕然睜開雙眼,「你怎麼在這兒?」

    這個男人什麼時候來的?她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左宵默笑而不語,只是靜靜站在椅子後方,替她輕輕揉著酸疼的穴位。

    「醫生有說過你可以私自出院嗎?」凌小昔擰起眉頭,不悅地問道,「你要到公司來,為什麼沒有提前通知我?」

    「給你一個驚喜,不好嗎?」左宵默反問道,涼薄的嘴角滑開一抹淺淡的微笑,似冰川在瞬間消融,美麗得不可方物。

    「這不是驚喜,完全是驚嚇,你別揉了,我先陪你回醫院。」凌小昔拍開他的手指,撐著身體從椅子上起身。

    他的病情雖然逐漸恢復正常,但還是需要用心調養才能不留下後遺症,沒有醫生的首肯,他私自出院,天知道,會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麼影響。

    「我不是玻璃人,身體是否健康,你想親自試試嗎?」左宵默按住她的肩膀,直接把人給按在椅子上,不允許她起來,口氣一如既往的霸道、強硬。

    凌小昔白了他一眼:「你不是醫生,你的話沒有任何可信度。」

    「只是出來走走,主治醫生也已經答應了,更何況,如果我不過來,怎麼會知道,你居然加班加到現在呢?需要我提醒你,現在已經是晚間幾點了嗎?」左宵默陰沉著一張臉,看著她略顯疲憊的臉蛋,心頭泛起了淡淡的疼痛,手指愛憐地拂過她的眼角,口中幽幽歎了口氣:「沒必要這麼拚命,你可以慢慢來。」

    雖然很驕傲,她可以與自己比肩,但他卻捨不得,見到她這般用功。

    「你認為,公司的股東、同事,會給我慢慢上手的機會嗎?」凌小昔沒好氣的說道,「如果不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公司的一切穩住,恐怕等你過段時間出院,見到的,就是一盤散沙了……」

    正如同國不可一日無君,一個大型公司,也絕不能少做決策的領頭人。

    「那麼,為了獎賞你這麼用心,晚上一起用餐?」左宵默似笑非笑地說道,深幽的眼眸,隱過一道溫情。

    「現在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吃宵夜吧?正好,我聽說十二點在大劇院有一場大型音樂會,有興趣嗎?」凌小昔拉開屜子,裡面安靜地放著紀文修送來的邀請函,原本今天有合作方想要邀請她一同前去,只可惜被凌小昔推掉了……

    「拉丁音樂會?」左宵默玩味兒地看了她一眼:「你對這種東西也會有興趣?」

    他以前怎麼不知道?

    「偶爾,我也需要培養一下自己的情操。」凌小昔牙尖嘴利地反駁了一句,兩人的視線隔空而遇,嘴角掛著一抹弧度相同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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